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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從虎杖悠仁見面起的反應來看,一點都不受影響似乎不太可能…… 就不知道是什么程度了。 啊啊,討厭的兩面宿儺。 伏黑惠有點頭疼。 但盡管如此,伏黑惠還是用一副初次見面的模樣冷靜平淡的當對方的入學引導人: “剛剛也自我介紹過了,我是伏黑惠,未來四年請多指教,今天是周末,因為還沒有正式上課,所以今天的安排只有迎接新生一項而已,我昨天已經報道了,今天只需要處理你的事情?!?/br> 語氣很禮貌且生疏,像是初次見面的人會有的態度。 “高專的宿舍是單人宿舍,陽臺,廚臺,洗浴間都有,不想自己煮飯的話校內食堂會提供三餐,此外,像是被子、牙刷、拖鞋這類基本的生活用品有統一配置,如果用不慣的話,得自己掏錢去換,從這里去附近的商業街很方便,你有什么需要買的嗎?剛好可以順路過去?!?/br> 伏黑惠說完微微歪頭,漂亮的綠眼睛在陽光下非常清澈。 恰好和虎杖悠仁夢境里那位青年的綠眼睛重疊到了一起。 雖然語氣禮貌到生疏,表情也很平靜冷淡,看起來不太好相處。 但是。 咕嚕。 虎杖咽了咽唾沫,捏住了自己的微抖的指尖。 虎杖悠仁發現自己對面前少年的情緒變化驚人的了解。 只要看著對方那對漂亮的綠眼睛,就能夠輕而易舉的看穿對方的情緒變化。 對七海海的尊敬。 對那個伏黑甚爾老師的嫌棄……啊,這個大概長了眼睛都能看出來。 最后就是對自己的—— 愧疚,擔心,還有雖然故作冷淡,卻依然不自覺透露、對待自己人的溫和。 他認識我。 正如我也認識他一樣。 這種奇妙的命運感非常有趣。 明明互相都認識,卻偏偏在演著初次見面的戲碼。 胸口擁擠著的酸脹情緒讓虎杖悠仁抿住了嘴。 “虎杖?” 虎杖聽到對方喊著自己姓氏的聲音。 那個聲音似乎被嚇了一跳,有點慌亂的感覺。 惠確實被嚇了一跳。 他有點手足無措的呆愣在原地,睜著自己的綠眼睛,下意識抬起手,又僵在原地:“怎么了,這個表情……” 什么表情? 欸? 眉眼難過到耷拉著的虎杖悠仁毫無知覺。 他深吸一口氣,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然后扯開大大的笑容。 “初次見面,惠,我是虎杖悠仁?!?/br> 有著暖棕色眼睛的粉發少年在隱隱約約意識到對方也認識自己之后,就在心里下定了決心,鼓起勇氣上前一步,緩緩的抬起手。 將面前的人抱進了懷里。 他的動作很慢很慢。 慢到哪怕是沒有訓練過的普通人都能夠意識到他要做什么。 如果想要拒絕擁抱的話,能夠非常簡單的就避開。 但是伏黑惠只是愣了愣,意外沒有任何排斥感,反倒是帶著莫名的熟悉。 于是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然后,理所當然的就被身高相仿但要結實更多的虎杖抱住了。 那是像熊一樣擁抱。 仿佛一度失去過什么重要的東西,因此現在要用盡全身力氣去擁抱才能釋放心底的焦慮。 試圖再度獲得安全感。 彼此的體溫,胸口的心臟鼓動……都能夠被兩位體感敏銳的年輕咒術師感受到。 沒有前世六年逃亡生涯的記憶,卻依然和那個時段一樣,下意識的接受彼此的擁抱。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我這邊也沒有關系!” “可以倒是可以?!狈诨葶躲兜幕卮穑骸安贿^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沒有從對方的語氣里聽出排斥,虎杖本能的請求:“……能再等一下嗎?一下下就好?!?/br> 像直白的粘人大狗。 伏黑惠:“……!” 誒?奇怪,為什么說不出拒絕的話。 習慣? 哪來的習慣? 十五歲涉谷一戰后所缺失的那六年記憶里養成的習慣嗎? 他和虎杖的關系有那么好嗎? 等一等,虎杖現在的記憶是回憶到哪里? 心思亂糟糟的。 直到耳廓被什么濕漉漉的東西舔了一下。 “嘶……什么東西?。?!” 伏黑惠瞳孔驟縮,倒吸一口氣,從脊背竄起的寒意讓他下意識猛地推開了虎杖。 綠眼睛寫滿了警惕和敵意。 沒反應過來的虎杖下意識的就想要道歉。 還沒開口,就聽到對面警惕的少年死死皺著眉頭盯著自己的臉頰,用手背重重的擦著耳朵,然后冷冷的念出了一個名字:“宿儺……” 虎杖臉頰上傳來了一陣低笑。 略有些驚悚的獨眼和嘴巴出現在了上面。 那是兩面宿儺。 他轉動著眼珠子,斜著看向前方神情冰冷的伏黑惠,有些愉悅的揚起嘴角,剛剛,就是尖牙下的舌頭舔過了距離極近的伏黑惠的耳朵。 “好久不見了,伏黑惠!”宿儺的話語依舊讓人捉摸不透,“你現在這幅稚嫩的外表還真是讓人懷念,雖然咒力的總量好像少了一些……不過剛剛反應倒是一如既往的敏銳果斷,不錯啊,這樣就很好,你果然沒有變得遲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