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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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薇濃抿住嘴唇。 明明過去的那一年里,支撐穆雪衣走下來的唯一信念就是周枕月,她連晚上做噩夢,都只喊周枕月一個人的名字。 可真正回來了,她卻并沒有要死要活地貼上周枕月去強求什么, 亦或是以自己的病為苦衷要求對方原諒。 她的感情隱忍,又理智。 成熟的愛情,不過就是這兩個特點。 隱忍,理智。 不哭不鬧,可以傾盡溫柔,更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獨立一旁。 穆雪衣走開了一段距離,葛薇濃跟了上去,不再開口勸她。 但還沒走出幾步,拐角處突然走出一個人。 葛薇濃看清那人時,皺了皺眉。 穿著黑色晚禮裙的沈懷星徐徐走近。 她今天沒有戴眼鏡,裙子是很簡潔的純黑,沒什么花紋,顯得有些壓抑。 雪衣,沈懷星擋在穆雪衣的路上,臉色有些蒼白,雪衣,別急著走,聽我說兩句咱們已經整整一年沒見了,前幾天你回了岸陽,我本來想去你家找你,可你又不在家 穆雪衣停了下來,雙手支著手杖,打斷了沈懷星: 沈懷星,你應該很清楚,我跟你不會再有任何可能了。 沈懷星聽到穆雪衣不再叫自己老師,而是直呼大名,愣了一下。 穆雪衣:你主動一點,去和我爸說取消婚約的事吧。 沈懷星晃了晃,眼底有片刻的失神。 她覺得是自己那天說的那番話把穆雪衣刺激出了心病,心里愧疚。穆雪衣不想被打擾,這一年她也就沒去打擾。 今天這個見面的機會,還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 可沒想到,隔了一年,穆雪衣似乎是又變了一個人。 她的神情,語氣,姿態,都是那么的 怎么說? 不怒自威。 沒有最開始那種柔軟的懦弱,也沒有一年前那種有些神經質的瘋勁。不卑下,也不驕矜。似乎可以得心應手、進退有度地處理每一件令她不快的事。 一個實力不虛的強者,即使不顯山露水,也能無形中給交談的另一方造成壓迫。 就像 老鼠會本能地怕貓。 羊會本能地畏狼。 此時此刻,沈懷星也有了一種這樣的錯覺。 她好像變成了羊。 我要是不去退婚約,你會怎樣?她強撐著自己問出這句話。 穆雪衣似笑非笑,你不退,那就只能我親自退了。只不過我的方式,可能會把局面弄得有點難看。 沈懷星: 穆雪衣:相信我,我勸你自己去退,是為你好,真的。 沈懷星吞了吞唾液,僵在那里,不知該說些什么。 穆雪衣想要向樓梯走,可是沈懷星堵在那里,她嘖了一聲,嘆了口氣。 擋我路的障礙物,我可是會拿手杖敲走的喔。 葛薇濃默默上前了一步,在穆雪衣的身后陰冷地盯著沈懷星。 沈懷星垂下眼,遲鈍地讓開了路。 穆雪衣拄著手杖慢慢走過去。 路過沈懷星身邊時,她停了一下,側過頭去,淡淡地笑: 誒,別怕,我沒有那么殘暴,不會真的動手打人的。 說完,便繼續腳步,下樓了。 沈懷星看著穆雪衣緩緩離去的背影,只覺得她越走越遠,走向了和自己完全相悖的那條路。 她再也沒辦法像最初那樣,牽上她的手。 . 周枕月站在一樓的甜品臺前,伸手去拿甜品塔尖上的蛋糕。 白色西服外套隨著她的動作抻緊在身上,袖口微微后退,露出里面白色襯衫的干凈袖口。袖口的內側,隱約露出一枚幾乎沒有留下時光痕跡的深藍色袖扣,清冷沉靜得像一片蔚藍湖泊。 她這一年沒有剪過頭發,黑色的長發已經垂到了胯部。 因為太長,所以,她的頭發比尋常人留的長發要更透出幾分古典和素雅。 甜品塔尖的那個蛋糕 是雪衣很愛吃的櫻桃奶油慕斯。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去拿,只是看見了,就下意識想拿過來,放進自己的盤子里。 紅潤的櫻桃有小半邊都沉墜在了奶油里。 看起來很甜。 可惜,她其實并不怎么喜歡吃甜的東西。 身后的小艾忽然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 那不是 周枕月似是猜到了什么,馬上回頭,順著小艾的目光看過去。 在會場的另一頭,第一排的圓桌上,穆雪衣背對著她坐在穆國丞的身邊。 她對她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只需要看那卷發的翹起弧度,就能辨認出那是穆雪衣。 穆雪衣坐得很端正,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呼吸起伏緩慢而溫和。 僅一個背影,就能看出她此刻內心的淡然與從容。 看來她離開自己的這一年,過得很好。 越來越好了。 周枕月意識到這一點時,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種陰暗的想法。 她居然有些希望穆雪衣過得不好。 比起現在這個已經變得強大的穆雪衣,她更想要看到一個支離破碎、滿目瘡痍的穆雪衣??吹剿x開自己后,痛苦,無助,墮落的樣子。 她越是下墜,就說明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越是重要。 而如今事實剛好相反。 那是不是說明,她周枕月,對穆雪衣來說,其實并沒有那么的不可或缺? 周枕月靜靜地望了穆雪衣一會兒,唇角苦澀地彎起。 她正要看向別處時,剛剛盯著的那人,卻突然回了頭。 穆雪衣似乎只是隨意地張望,一不小心,瞥到了周枕月這邊。 她的目光隨著慣性輕巧地掠了過去,注意到異樣后,又很快掠了回來,對上了周枕月的眼睛。 兩個人對視了極為短暫的一秒。 就這一秒,兩個人的視線仿佛生出了實體,在空氣中攪成一團,瘋狂地想要試探進對方的心底。 一邊拼命地做解讀,一邊飛速地收斂自己的情緒。 兩口幽潭,都是深不見底。 交鋒中,不相上下,勢均力敵。 一秒之后。 周枕月淡淡地移開了目光,看向自己手里的櫻桃奶油慕斯。 半晌。 她把裝著慕斯的盤子放在了甜品臺的一角。 轉身離開。 只留下那盤櫻桃奶油慕斯。 孤零零地擱在鋪著鏤空花紋桌布的臺子上。 . 穆雪衣現在已經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要是放在一年前的她,在剛剛對視的那一秒,她絕對就忍不住繳械投降了。 會不顧一切地奔向她,抱住她,在她懷里哭。 告訴她: 阿月,沒有你這一年,我真的過得好苦。 可畢竟不是一年前了。 她也再做不回那個軟弱到只會撲在周枕月懷里哭的穆雪衣。 雪衣,穆國丞叫她的名字,坐這里這么久了,你怎么還不叫人? 穆雪衣這才把注意力從周枕月的身上收回來,放在了穆國丞身邊的那個女人身上。 那是很漂亮的一個成熟女人,留著嫵媚的卷發,化著精致的妝容,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韻味。往那里一坐,什么話都不說,也是萬種風情。 穆雪衣完了彎唇角,問穆國丞:我該叫什么? 穆國丞:她叫祁宴。 穆雪衣:我是想問,我該叫jiejie還是阿姨? 祁宴看上去,比穆雪衣大不了幾歲。 穆國丞思索片刻,說:我們結婚之前你叫jiejie,結了婚,你就改口叫小媽。 那么麻煩干嘛,穆雪衣抿著唇笑了笑,舉起酒杯,現在就開始叫小媽好了。 祁宴很大方的也舉了杯,不多推拒,順著穆雪衣的話喊了她一聲: 乖女兒。 被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人喊女兒,穆雪衣雖然臉上笑著,心里還是多少有些膈應。 穆國丞:要是你姐還在,我肯定不敢再婚,還好你姐現在去了瘋人院 他頗為感慨地嘆了口氣。 又說:我認識你小媽有半年了,她人挺好,你們以后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要好好相處。你怎么聽我的話,就怎么聽她的話,別把她當外人,知道么? 穆雪衣點頭:爸爸說的,我都記在心里。 那就好。穆國丞轉而看向祁宴,你看,我就說我這個女兒特別乖,你不用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正在虛與委蛇著,消失了一會兒的葛薇濃忽然出現,走過來,彎腰在穆雪衣耳邊說: 小穆總,有人找你。 穆雪衣偏過頭去,小聲問:是誰? 葛薇濃:不清楚,那人只是托服務員給我遞了個消息,說在晚會之后,想約您單獨見面聊聊。地點在新城區的音樂咖啡廳。 她停頓片刻,用更輕的聲音問: 會不會是周總? 作者有話要說: 哦喲 .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49886276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就是一株小小草、家住北罰山、噠噠噠、賀小o、一只小恐龍、道格森二世、拉卡把卡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obstine 20瓶;尤曉佳、souy、k 10瓶;吃不胖的貓、k. 8瓶;50580546 5瓶;哈哈哈 4瓶;如、49886276、少年行無方、小張是個瓜、我愛漂亮jiejie、專心搞事業 1瓶; 85、第 85 章 葛薇濃問出那句會不會是周總?時, 穆雪衣的眼底劃過一絲捉摸不透的情緒。 分不清是驚詫,還是期待,或是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