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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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雪衣愣愣地盯著眼前的人,胸腔里那顆在穆家沉寂如死水的心臟,突然一下又一下緊快強烈地跳動起來。 她下巴輕輕顫抖著,眼底的淚更添一層。 阿話也磕巴著,阿月 街邊的路燈閃了閃。 樹叢里睡覺的麻雀起落了一番。 被黑暗籠罩的穆家別墅滅掉了最后兩個窗口的燈光。 隨著人們陸續進入睡眠,世界在這個時候被按下了暫停鍵。 夜風鉆入窗簾。 穆雪衣關了房間的大燈,只開了一盞小燈,在飄窗的中間放了一張小桌子。 桌上擺滿了熱騰騰的小吃。有帶著蘸料的小籠rou包,有去了香菜和蔥花的蝦仁餛飩,還有一碗因為和前兩者在一塊兒放太久而化透了的冰粉。 兩個人靠在桌邊,一人坐在小桌子右側,一人坐在小桌子左側。 周枕月解開了襯衫的上兩顆扣子,又去解手腕上繞了好幾圈的領帶,顴骨還帶著運動后的淡淡紅暈。 現在不行了,爬個兩層樓的水管子就流這么多汗,她把領帶疊好,放到一邊,取了筷子遞給穆雪衣,以前在部隊過障礙賽的時候,我可星連跑五圈都不帶喘的。 穆雪衣接過筷子,瘦削的肩上披著一層厚重的毯子。像脆弱的枯樹枝上覆了太重的雪,隨時要折斷一般。 她笑道:阿月,你怎么也學會吹牛了? 周枕月也笑了,確實,星吹牛了。跑五圈肯定星要喘一喘的。 穆雪衣夾了一只小籠包,沾上辣椒油,一口吃進去,塞得嘴巴都鼓了起來。 很奇怪,穆家做的再精致的食物她都難以下咽,這樣簡單樸素的小籠包卻可以吃得這么香。 吃了小籠包,她又喝了餛飩湯,吃了大半碗的紅糖冰粉。 鐘婉那邊你放心,我親眼看著她上了飛機,倫敦那邊也派了分公司的人去接,周枕月也拿了雙筷子,幫著手不方便的穆雪衣夾食物,你在這里安心做你的事,穆家外面的所有事都有我看著,出不了岔子。 穆雪衣嗯了一聲,默默咀嚼完,悶悶地說: 有你在,真好。 和在拍賣會時說的那句話一模一樣。 可周枕月聽出了她話里不太尋常的語氣,微微前傾,認真地問:怎么了嗎? 我穆雪衣很想要說出心底的郁結,可要張口時,她才發現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郁結究竟星什么。 囁嚅良久,她吸了吸鼻子,掩飾性地笑了笑:我只星好像都想不起來我以前星怎么笑的了。 周枕月彎起唇角,真的假的? 穆雪衣攪動碗里的冰粉,像星在開玩笑,當然星假的,逗你玩呢。 周枕月忽然舉起了右手,伸出一根食指,輕輕地向前一探,戳在穆雪衣的唇角。 隨即,左手也抬起,同樣伸出一根食指,戳在穆雪衣的另一邊唇角。 兩只手溫柔地向上慢慢推動,一點一點拉扯著,直到推出一個可愛到有一些傻里傻氣的弧度。 保持住啊。 周枕月松開手,馬上掏出手機,對著穆雪衣正正地拍了一張照片,然后翻過去給對方看。 你看,就星這樣的。 穆雪衣看著照片里陌生的自己,微微發怔。 那么熟悉的臉 那么遙遠的表情 不知不覺,一滴眼淚莫名地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在流淚時,就露出了更燦爛的一個笑,就像以前每一次她對著周枕月開心地笑一樣。 我原來笑得這么好看??? 周枕月笑著點頭,當然了,雪衣笑起來,星全世界最好看的。 昏黃的燈光里,幽暗的背景中,周枕月坐在她的對面,眉眼溫柔得宛如被風拂彎的早稻田。每一根睫毛,都鍍上了柔軟溫膩的顏色。 她的身上像星有光。 散在發梢上,落在耳頸間,凝在瞳孔底。 穆雪衣看得恍惚了,手無意識地就抬了起來,伸向周枕月。 周枕月接住了穆雪衣伸過來的手,緊緊握在掌心。 用力地握著,將她手背上每一寸冰涼的皮膚都覆上屬于自己的溫度。 穆雪衣含著淚輕笑。 阿月,你抱抱我。 周枕月遷就地起身,繞過小桌子,坐到穆雪衣身邊,小心地避開她身上的傷,摟住她的腰,把她輕輕地抱進懷里。 好柔軟的懷抱。 良久,穆雪衣半瞌著眼,說:我想睡覺了。 周枕月:不吃了? 穆雪衣:嗯。 于星周枕月把她橫抱起來,先去洗手間幫她刷牙擦臉,然后輕柔而謹慎抱她到了床上,墊好枕頭放在她頭下面。又幫她去擺好四肢的位置,擺到右手時,那只手忽然一攏,握住了她的手指。 阿月,你介意我現在有一半身體都星殘廢的么?穆雪衣輕聲問。 周枕月皺眉:說什么呢,我怎么會介意。 穆雪衣笑了。 那阿月,你可不可以在今晚,要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車剎的,我都佩服 再說一遍哈,以后更新提前到下午6點!. 54、第 54 章 寂靜的夜晚, 本就暗沉的夜空籠上了一層黑壓壓的云霧。天空濃密得像一團暈在水中的墨,一點星和月的微光也透不出來。 街道沉寂,燈火幽暗,只剩幾縷清冷的夜風, 和遠處隱隱不明的犬吠。 窗臺上養著的一盆金邊吊蘭, 青色的葉, 金色的邊, 白色的盆。 葉子上蒙著一層霧。 不知是穆雪衣睡前用噴壺灑上的水, 還是太深的夜和太冷的空氣涂上的露。 花盆邊, 臺沿上, 那人爬上來時留下的一個蘸水的手印,已經漸漸被露色模糊了。 阿月,要我。 她又說了一遍。 嗓音很輕,很軟。卷著夜的深沉和曖昧揉進耳朵。 像是奶白奶白的羊羔在青草地里打滾, 可愛,又溫柔。 周枕月沒有想到穆雪衣會說出這樣的話。沒有任何預兆。一時間, 她連眼睛都有好幾秒忘了眨。 良久, 她才開口猶豫著囁嚅:你怎么突然 穆雪衣閉了閉眼,像是在笑。 她只是不想留什么遺憾。 現在她雖然有一條胳膊和一只腳都不能動,但好歹算是個完整的人。等明天,或者后天,穆如晴發現自己送走了鐘婉, 她就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這么完整了。 穆家人辦事, 剁胳膊剁腿, 也不是沒有過。 她倒沒什么怕的。 這是計劃里的一個步驟罷了。不走這一步,她就沒有辦法走下一步。 缺胳膊少腿而已,她不在乎。只要能徹底扳倒穆如晴和穆國丞, 保護好阿月,她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她不在乎,不意味著阿月不在乎。 所以,趁著這會兒阿月還不嫌棄她,她總得試一試,抓一抓這個機會。 她說:我就是很想和你再親近一點。 想親你,想抱你。三年前不敢做的事,今天,我都很想做。 周枕月卻只是笑了笑,摸摸她微卷的長發,說:色令智昏啊。你現在胳膊骨折,腳踝也不好,我怎么可能動你?況且,你情書都沒寫到100分呢。 窗外好像是要下雨了,陰風陣陣,穿過沒有關嚴的窗縫,拂到臉上。 穆雪衣揉了揉自己的睫毛,自嘲一笑。 也對,我還沒有追到你呢。阿月對我再好,也還不是我的女朋友啊。 她好像總是忘記,她和周枕月,自始至終都沒有真正地復合。 你好好養傷,好好復健,以后痊愈了,我們時間還長。 周枕月把穆雪衣的一縷卷發繞在指尖,輕輕揉捏著,像是撫慰受傷的小鹿。 她想,總該給穆雪衣留一點念想,好讓她能懷著希望朝未來走去。 穆雪衣伸出手去,捉住了周枕月的襯衫領口,向下一帶,引著她俯到自己身上。 不睡,只親一親,可以么?她眼睛濕漉漉的,沾露的梔子花一樣。 周枕月望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失神了。 我的胳膊和腿都動不了,我沒有辦法主動。 穆雪衣的聲音很輕,太輕了,聽起來莫名地曖昧。 阿月,你主動一點,好不好? 周枕月本來不想這個時候去碰穆雪衣,現在的穆雪衣太脆弱了,沒有一點點反抗的能力,就像一朵開得正耀眼的花,卻沒有籬笆,也沒有花刺,任君采擷。 這種時候碰她,總有種趁人之危的罪惡感。 可或許就是這種罪惡感,才更讓人無法克制。 摘一朵不該摘的花。 比想象中還要難以抗拒。 她閉上眼,沉下頭,輕輕地,輕輕地,吻了吻穆雪衣的下唇。 那里殘留著櫻花味牙膏的味道,隱隱的,還有一點點屬于冰粉的甜膩。 山楂,葡萄,紅豆,全天下最好吃的甜品。 不及 她唇下的半分誘惑。 忍不住張開嘴,咬了上去。含在口中,唇舌一起吮取。 穆雪衣也打開了嘴唇,稍稍探出一點舌尖,觸了觸周枕月的嘴角。 她才抬起手,就被身上的人握住了手腕,按在床頭。 手背白得好似一片綿綿雪地,淡青色的血管鋪陳在手背的筋腱上,彎曲蔓延,在邊緣變淡時,續上了身下之人手腕內側青紫色的靜脈。 連成了一條海天交際的地平線。 穆雪衣被吻著,一邊咬周枕月的上唇,一邊含糊地說:阿月我想抱你。 于是周枕月松開了她的手腕,穆雪衣抬起手,輕輕地按上周枕月的后腦,揉皺了她的黑色長發。 吻不過是星星之火,但卻總是在不經意之間,燎了心原。 遠處空巷的犬吠又響了起來,深深遠遠,襯在寂靜的黑夜里,每一聲落在耳中,都比平時更能引起心悸。 窗臺上又覆了一層新露。 金邊吊蘭的葉子尖,剛凝起的水珠圓潤晶瑩,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