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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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然就靜靜聽著,抓住一些大致能理解的關鍵字。 謝柏思是個高度近視患者,之前的一場戲由于對手的失誤,導致她左眼紅腫,暫時不能戴隱形眼鏡。 而向來對自己高要求的她,此刻正在化妝間休憩,更是躲起來不想露面。 尤然止步于化妝間門口,她謝過何場務的熱心帶路。 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說,柏思姐我覺得還挺好的,她有時候脾氣那樣你千萬別往心里去。何場務安慰著這個應該是新來的助理,鼓勵對方。 尤然點點頭,然后便打開了房門,在何場務一臉期盼的眼眸下,立馬拉上了門。 這謝柏思小姐多大魅力,居然連著兩個男人為她心動。 而且,穆斐大人也說過比較欣賞對方,雖然是對方的演技。 尤然突然心生不爽了,她歪了歪頭,斂去了自己一瞬間的負面情緒。 大人還在棺材里休眠,她得帶個好東西哄對方開心才是硬道理,所以她就勉為其難來到情敵這里,拜托一張簽名。 尤然拎著一手袋咖啡,快速將目光瞥到了不遠處那個穿著黑色緊身連衣裙的女人。 對方似乎并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謝柏思正蹲在地上認真找著什么。 她找的相當費力,尤然只能站在對方身后看著謝柏思小姐跪一趴在地面上狼狽地到處摸索著。 是在找眼鏡嗎? 明明那副黑框眼鏡就在手邊,愣是就找不到。 尤然嘆息一聲,只好彎下腰伸出手拿起那有點彎折了的眼鏡,遞給了對方,你的眼鏡。 謝柏思一聽,立馬抬起頭,撞上了一雙模糊又很黑亮的眼睛。 她恍惚了一下,然后快速奪過對方手里的眼鏡,迅速戴上,這才看清尤然的面孔。 你是誰? 謝柏思警覺地反問道。 尤然笑了下,然后站起身將那份溫熱的手提袋拿了過來,里面是愛心滿滿的熱咖啡。 張導演讓我過來送咖啡的。 你拿走吧,我不喝,我已經讓我的助理去拿我的水杯,還有,我的房間不應該沒敲門就進來。謝柏思冷聲告知對方,她非常討厭張瀾山的殷勤,更因為她剛剛趴在地上找眼鏡的窘迫模樣已經被對方看到了。 謝柏思內心感到非常恥辱。 尤然聽著對方逐人的口吻,聽出了對方并不是喜歡張副導。 好吧,咖啡確實很苦,我也不喜歡喝,我個人比較推薦鮮榨櫻桃汁。尤然說完,就將咖啡重新放在了手袋里,扔進了垃圾桶。 謝柏思看著對方驚人的舉動,有點疑惑。 對方不是張瀾山派過來的跟班嗎? 其實,我并不是這里的人,這個掛牌是我在后面野外和某位女演員做那種事的男制片人那里撿到的,當然我也不是壞人尤然一邊說著,一邊將脖子上那個里面含有電子通行證的掛牌摘下來遞給了對方。 謝柏思一臉驚愕地看著掛牌上的肖余之名。 我來這里,其實目的只有一個,想要謝小姐你的簽名。 謝柏思皺著眉看著這個如此開門見山的女子。 對方看起來非常年輕,純真的面容,掛著笑意,說著令人信服的話。 卻又隱含著黑暗。 謝柏思看人多了,沒見過面前這種,可以將兩個對立面對沖如此和諧的人,亦正亦邪。 所以你是我的狂熱粉?謝柏思這樣問,狂熱粉她見多了,但眼前這女子不是,在對方眼里,看不出對自己一絲喜愛的樣子。 不算是,但你的電影我都看過。尤然實話實說。 謝柏思看著這個氣場強大的陌生女子,對方的散發的壓制力令她感到不太舒服,向來都是她占據上風的,所以謝柏思不想和這個可疑混進來的女子說話。 你不怕我現在就叫人把你轟出去嗎?謝柏思舉起了電話,要讓安保人員過來抬人,最好送去警一局喝茶才好。 尤然不慌不忙,我相信你不會那么做,因為剛剛我拍了你找眼鏡時候的樣子。 一張照片換一個簽名,簽完我就走,只是一個簽名。 謝柏思看到對方手里的手機,想都不想就要過去搶,很顯然對方并不是尤然的對手,何況還穿著緊身長裙。 就在謝柏思要與地面親密接觸的時候,尤然本想著伸手拉對方一把,但一想到她的手若是碰了別的女人,大人如果知道絕對會讓她用消毒液洗到脫皮,于是她用腳踢了一把椅子,讓謝柏思坐在了橫著的椅子上,才阻止了對方再次出糗。 謝影后第一次感到挫敗感。 最終她還是給尤然簽了名,因為她看出來這個奇怪的人真的只是想要她一張簽名,沒有其他威脅想法。 你什么都不帶,讓我簽你哪。謝柏思找到一支筆,尋思了半天不知道簽在哪。 尤然想了下,簽衣服上太過扎眼,何況都是大人給她買的衣服。 她擼起了袖口,露出了白皙手腕,簽這吧。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讓她簽手腕上的。 謝柏思只好用碳素筆簽了下去,她看了一眼尤然,你叫什么名字。 穆尤然。尤然想了下,在外面,她可是大人的人,自然要跟著大人姓。 謝柏思只是聽著,簽完之后,提醒對方,手機給我,把照片刪了。 尤然打開了圖冊界面,里面根本沒有她所說的拍攝。 怕你不給我簽名,只好編了個小要挾。 謝柏思不太信任,仍是拿過對方的手機看了又看,在確認對方沒有撒謊之后,才表情緩和。 你為什么想要我簽名?謝柏思看到了對方圖冊里有個畫像,是一個漂亮女人。 尤然站起了身,笑了下。 因為 好了,我知道了。謝柏思大概能猜出來,趁我沒讓安保抓你之前,你最好現在就離開。 尤然低頭看著手腕處的簽名,笑著回應道,謝小姐,欠你一個人情,以后有機會還吧,謝謝。 謝柏思看著對方的背影,突然感到有一絲好笑,自己竟然對這相處還不到十分鐘的女子感了興趣,甚至有點羨慕被這個人喜歡的那個女人了。 她一定是生活太枯燥才會這樣,謝柏思看著自己的眼鏡架出了神。 *** 當尤然以飛速趕回去與黛姨她們匯合時候,黛姨已經是有點火冒三丈了。 幸好岱維和小花匠在旁邊說了情,沒把尤然偷偷摸摸去追星這事兒捅出來,黛姨才止住了訓斥聲。 其實這時候的府邸 穆斐此刻正坐在棺材上,拿過一旁某個小家伙疊的小紙人把玩著。 當尤然那時候離開大概半小時以后,穆斐就從沉睡中自然醒了,她心里似乎有心思,導致她睡不著,于是她只好打開了棺材,本來是想睡一天一夜再出來,結果,居然那么早就出來,真是不符合她的性子。 她看著黑暗的房間,是尤然貼心地給自己拉上了窗簾,而窗臺的鳶蝶竟然奇跡地復活了。 穆斐輕輕靠近了小花。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樓下的細微聲響。 小家伙回來了??? 穆斐二話不說,就要再次打開棺材睡進去。 她還沒打算繼續聽對方的絮叨以及如何面對襲胸的后事問題。 結果在棺材剛要關合上的瞬間。 一只手一下子握住了棺木的邊緣。 大人,我回來了。 帶著溫熱陽光的暖意,進了這間冰冷的屋內。 尤然就這樣保持著低頭的姿勢望著同樣睜著眼睛的穆斐,穆斐忍了幾秒鐘,冷著臉問道,你這是阻止我休息? 尤然不敢,我只是尤然也沒放開棺材板,因為一合上就打不開了,她舉著沉沉的棺木,柔聲說道,我想您了,大人。 穆斐聽著尤然毫不掩飾的語錄,眨了眨金褐色的眼睛,瞥到了對方手腕處的字。 手腕那是什么? 這個嘛您出來,我就告訴您。尤然哄誘著穆斐能夠出棺材,這是件偉大的事,她要好好與穆斐分享。 穆斐閉上了眼,準備休息,完全不給小家伙面子。 她就讓小尤然這樣舉著,看能舉多久。 尤然看著這位壞女人如此絕情,用眼睛丈量了一下這精致棺木的尺寸,于是稍微用力抬起了沉重的棺木蓋,輕聲說道:大人,既然您不愿出來,那我進來了。 尤然進來和您慢慢說。 第68章 如果說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那尤然已經死了千萬次了。 穆斐本可以用痛苦意念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吃點苦頭,只不過,愣是沒舍得 只不過,自己的沒舍得倒是讓對方更加肆無忌憚了。 所以 尤然,你這是做什么! 府邸里向來嚴肅冷然的女主人,第一次露出了驚悚的表情,甚至略顯被什么的羞憤了。 只見尤然白皙的指骨略是用力,將穆斐那昂貴又沉重的黑森木石制作的棺材蓋掀開了半米,她從上至下俯視著略顯著急的大人,那架勢真的是要一同進入這只能承受一個人左右舒適度的狹窄棺木。 大人終于有一絲絲小慌張了。 尤然很開心,能看到穆斐那隱匿在冷漠表情之外的神情。 這才是真實的大人。 大人,尤然不是說了嘛,您不出來,尤然只好進來和您說。尤然不緊不慢,態度誠懇,她并沒有急著要真進入穆斐這處私密領域,她想要觀察此刻大人的任何情緒波動。 她真的太喜歡這樣近距離看著穆斐了。 穆斐皺著眉,聽著尤然這樣帶著笑意的回答,她覺得這個小畜生是想要翻天了,竟然敢冒犯她的私域。 尤然,你現在是膽子大了。穆斐冷哼一聲,挑眉看著探視進來的小家伙。 看不出來啊,這小尤然力氣可真大,竟然面不改色地一只手撐著這重如千斤的石木棺材蓋。 膽子肯定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大了一點點,但是也就一點點而已。尤然低頭凝視著穆斐大人那絕美的容顏,然后被對方冷眸盯著,還是有點不自然地沒敢真進去。 但她也沒退縮。 所以就這樣不進不出的狀態。 你要是被棺木砸到,別在我面前哭。 穆斐斂去隱隱的慌亂情緒,立馬恢復成好整以暇的姿態,看著尤然那承受重力的輕巧模樣,她可不信尤然能堅持多久。 大人這是在測試自己嗎?還是說骨子里不相信她能支撐下去。 有意思。 顯然,尤然身體里的傲氣被激發出來。 雖然,這石木棺材確實是費了老命的力氣抬起來的,但她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是位可以被依靠的成熟大人了,表明仍是裝作云淡風輕,像是提著一袋子破雞蛋一樣輕松。 大人,我不會被砸到的 她話還沒說完,穆斐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伸出手一下子拽住了尤然垂下的衣領,將對方上半邊身子拉扯到自己的棺材里。 幸好,尤然那只手沒有慣性拿開,否則,她的后背就要被棺材蓋砸中了。 她身子傾斜,由于衣領被穆斐強行拉扯著,導致她只能被迫將頭伸進了棺材里,與穆斐四目相對著。 在這非常窄小的棺木之間。 穆斐瞇了瞇漂亮又勾人的金褐色眼睛,她本想是讓對方因為驚嚇知難而退,松開抬起棺材的手,然后這只小獵犬一定會嚇到縮回去。 可結果是,對方居然仍極度頑強地一只手支撐著棺材蓋板,任由自己拉扯著衣領。 你就不怕被砸中?穆斐預判錯誤,心情郁悶,這小獵犬怎么那么固執,非要待在她這里。 尤然哼笑一聲,她在強撐著身體。 因為黑暗中,她是反手抬著棺木的,所以她現在手有點止不住地發抖,很吃力。 不怕,比起被砸中,我更害怕大人刻薄地關上棺材蓋子不理我了。尤然語氣無比認真,她說的很掏心,說完之后,整只手都在發抖。 穆斐被對方含沙射影的語調惹笑了,居然敢說她刻薄。 她拽住了對方的衣領,在黑暗中,看著尤然一副言聽計從的小模樣,明明只要后退幾步就不用受這樣的罪,這小獵犬非要自己往她這跳。 最終她還是慢慢松開了對對方的脖頸桎梏,她瞥到了對方微微發抖的手在強撐著棺木,好吧,既然尤然真想和自己分享今天的偉大事情,那她就離開心愛的小窩,不睡了吧。 免得對方再說自己刻薄之類的小字眼。 她剛要開口,表明自己現在就出去的態度,結果,這小獵犬趁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硬生生滾進來了,滾進來?。。。?! 尤然! 大人,我在我在尤然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耳邊。 只不過,那具棺材蓋子頃刻間合了上來,將她們兩個人關在了這具狹窄的棺材里。 你給我滾出去。黑暗穆斐冷冷地發號命令,她的身邊緊緊地貼著那個傳至著汩汩溫暖的小畜生! 尤然捂住自己顫抖不止的手,委屈道,大人,尤然堅持不了了,棺材蓋實在是太重了,我進來不是有意的,我現在也滾不出去了 她的聲音期期艾艾,可憐極了,她極力讓自己縮成一點點,所以來回動來動去。 穆斐左右眼直跳,她強行按住緊挨著自己的小畜生,命令道,不許亂動。 果然,她話音剛落,尤然就保持著最后摟住穆斐腰部的姿勢,保持不動。 穆斐一下子拍掉了尤然那副狗爪。 再亂動一下我就宰了你。穆斐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和心態,不然她要將小尤然給扔到垃圾桶去。 尤然立馬老實了,哪都不亂碰,小手直抖,努力將自己的身體融入棺材的縫隙里。 大人,尤然不是故意的。 嗯,你是有意的。 尤然抿了抿嘴,大人似乎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