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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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雷微微聳肩,強迫自己不要看穆斐那種滲人的笑意。 他有點無奈,他家這位主人可是先他一步離開車內的,這讓他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他本以為穆斐會冷眼旁觀,畢竟對方從未插手過人類世界的生死法則。 他側過頭,然后輕聲詢問著穆斐,主人,這個孩子該如何處理。 路燈之下,是渺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身影。 那個女孩正顫顫巍巍地扶著鐵桿,烏黑的眼眸里強忍著淚水,她狼狽地用手擦拭著臉上的污泥,抬起頭看著那位逆著光的大人。 穆斐這才收斂了笑意,一陣寒風刮過,吹散了些她黑色的長發,她壓低帽檐,轉過身冷眸俯視這個女孩。 女孩一直在瑟瑟發抖,單薄的身體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了。 對方怯懦地望向自己,仔細看,女孩的面部有著被抽打過的舊傷。 穆斐沉默了良久,最終只說了一句。 帶回府邸。 第4章 道雷將一枚手帕遞給了女孩,示意對方將臉擦干凈。 果然被仔仔細細擦拭之后,道雷看了那女孩還算清秀的小臉才舒服多了。 只不過,這么冷的天卻穿薄薄的布料,露出來的皮膚凍得發紫,對于弱小,他還是會有點人道主義的憐憫。 主人。他透過車窗詢問閉眼小憩的穆斐。 穆斐睜開漂亮的金褐色眸子,搖下車窗,居高臨下地凝視著這個柔弱的人類女孩,對方怯懦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匆忙地低下了頭。 你覺得她,可以坐我的車?穆斐不帶一絲溫度的話語反問道,然后關上了車窗,示意司機開車。 道雷點點頭,吩咐手下安排另外的車輛將女孩送往府邸。 很快,從酒店派遣的另外一輛車??吭诼愤?,女孩也被安排上了那輛車里。 道雷,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穆斐挑挑眉,她并不在意那個女孩被冷天凍成什么樣,自己收留她也是為了后續之用,無論作為將來必要時的棋子還是餐后甜品。 當然,她絕不是因為一絲憐憫才做出如此決定。 男人不置可否,他無法猜透他主子的思想,但他透著后車鏡看著那女孩越來越渺小的身影,只是心生嘆息,猜想著對方接下來的命運會是怎樣。 車子行駛在雪路上,留下了兩道很深的印痕,因為加了防滑裝置,所以車輛并沒有打滑,就是相對慢了一些。 到達府邸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 車子行駛到府邸門口,便可看到兩位穿黑衣服的侍者早已在門口等候了。 一位侍者將其車門打開,另一位則撐開了黑傘微微俯身替將要出來的女主人遮擋風雪,而道雷先行下車,接替了傭人手里的傘,扶著穆斐的手緩緩進屋。 穆斐看著這幾百年來都沒變化的宅邸,突然覺得少了一些新鮮感。 她決定等下一次填寫死亡證明時候,換一個居所。 她將外套和衣帽脫下,遞到傭人手上。 您要沐浴嗎? 問話的是家里服侍多年的黛姨,這個女人是道雷帶回來的,據說一直心慕著道雷,只不過那個古板老實的男人從未動過心。 黛姨,你知道嗎?今天的你格外動人。穆斐淺笑著夸贊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道雷,當然男人并沒有任何反應。 黛姨也算是活了四百多歲了,只不過容貌永遠是最有韻味的三十幾歲女人的風情姿態。她嬌羞地掩著嘴角,聽說您帶回來一個女孩。 你還真是消息靈通。穆斐說道,當然知曉是道雷通知的。 黛姨笑著將新鮮的水果端了出來,穆斐最喜歡的水果是櫻桃,理論是嘗起來像鮮血,所以喜歡。 穆斐咬了一顆櫻桃,并未回應。 而是吩咐傭人給她沏一杯紅茶,她想潤潤喉嚨。 就在這時,便聽到屋外汽車剎車的鳴笛聲,看來是載著女孩的車輛到了。 道雷便走出房外,看著部下將女孩從車上抱下來,順道將其戴在頭上的頭罩拿了下來。 還真是一群粗魯的家伙。 女孩被頭罩悶紅了臉,大口喘著氣。 她瞪大眼睛環顧四周,眼前這個巨大的房子聳立在她面前,周圍是被皚皚白雪遮蓋住的樹木,這里并不是城市內,應該是郊外甚至是山林之間。 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道雷站在門口,極度紳士地伸出手,示意女孩進入這座不知是通向深淵還是天堂的宅邸。當然,他個人更希望是后者,雖然對于血族來說,天堂這兩個字眼并不是很美好。 女孩膽怯地伸出小手,猶豫著停在半空中,最終像是下定決心般握住了道雷冰冷的手。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牽著這個小可憐帶進了大堂內。 一進入雕花精美刻畫的鐵門之后,幾乎是同時,所有人都被女孩身上異于常人的香氣吸引,更有年齡小的仆人漸漸變換了瞳孔,被這身體本能的吸食欲望驅使著。 茉莉,你很餓嗎? 穆斐用手指滑動了一下紅茶杯的邊緣,側過頭帶著冰冷的笑意地問著身后的仆人。 名叫茉莉的年輕女傭聽后立馬慌張地跪了下來,瞳孔已然變成了正常的顏色,請您寬恕,我的主人,我為我剛剛的行為道歉。 你讓我很失望,穆斐起身踱步到跪著的仆人面前,狹長的身影將對方籠罩在黑暗之中,她微微彎下腰,一只手握住對方的下顎,都過了一個多世紀了,還是不長記性。 茉莉顫抖的肩膀顯示出她對眼前這個主人無盡的恐懼,她低下頭,討好地用嘴唇親吻著對方的鞋尖。 黛姨。穆斐不為所動,微微側過頭,用眼神示意一下。 黛姨立馬吩咐人將茉莉拖了下去,至于對方的結局,那將是崇尚榮耀的血族最不愿接受的,被驅逐出領域,同時也不會再被其他有名望家族收容。 主人,小家伙已經到了。道雷適時的聲音緩解了方才陰冷的氣氛。 穆斐拍了拍僵硬的臉頰,然后轉過身望向被道雷牽著的女孩。 女孩頭發因為一直捂在頭罩里,顯得更加凌亂,容貌更是因為頭發耷拉下來看不清晰,只有一雙純凈的眼睛倒是挺好看的,只不過 穆斐微微皺眉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對方的穿著,有點不悅地問道,為什么還是那么不堪入目? 他們帶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給她洗澡。道雷解釋道。 穆斐不愿再多看一眼,揮了揮手,帶她去洗,我的宅子里不能有任何臟東西。 是。道雷將女孩交給了黛姨。 女孩始終低著頭,她聽到眼前那個像童話故事里的美麗女子說自己臟的時候,她甚至自卑地將面前的污泥用袖子遮掩,然后她便被房間內另一個人跟她mama年齡差不多的女人牽走了,始終,那個喝著紅茶的美麗女子再也沒有多看她一眼。 她嫌她臟。 沒想到主人真的帶了一個人類的小孩來府邸,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將一個獵物帶進掠食者的巢xue。 黛姨完全搞不懂,只好拉著這個人類女孩,將她帶進洗浴室里。 一進入洗浴間,那干凈寬大的淋浴間讓女孩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印象中她只被mama扔進又臟又臭的地方用一個壞了的盆接冷水沖洗,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所以她很害怕洗澡。 你會自己洗嗎?黛姨拉過這個小家伙,將對方的頭發抹到了耳后,這才看清了女孩的臉。 對方底子是白的,只不過看樣子是真的已經好久沒洗過,臉上有很多污垢,甚至還有紅疙瘩凍瘡,同樣的,手指也腫的跟胡蘿卜一樣。 還真是一個小可憐。黛姨略帶憐惜地說了一聲,便輕輕將對方的薄薄的衣物脫掉,女孩身體頓時一瑟縮,她在恐懼。 黛姨不解,停下手,你在害怕洗澡? 女孩驚恐地看著黛姨,她不知道該不該尊從內心還是否認,最終想到那個人說道自己很臟后,便果斷地搖了搖頭。 黛姨愣了一下,但還是幫女孩脫掉所有臟衣服,她有點驚愕地看著女孩的身體,對方胸口、后背以及腿部都有隱隱約約的鞭痕,女孩也像是感覺到阿姨在看她,非常膽怯地捂住身上的傷痕。 瑟瑟發抖著。 黛姨沒說話,將水溫調整了人類最能接受的溫度,然后帶著這個小家伙站在花灑下面。 擰開花灑的瞬間,一股溫柔的熱流沖洗下來,女孩原本一臉強忍準備迎來冰刺的臉頓時布滿了不解,她抬起頭看著她從未見過的洗澡工具,居然不是寒透了的冰水。 抬頭沖水,記得把眼睛閉上。黛姨剛一提醒。 果然女孩眼睛里便進了水,有點生疼。 黛姨以為對方的表情像是快哭出來,而女孩只是揉了揉眼睛,靜靜地站在花灑下面,小心翼翼地沖洗著自己的身體。 不哭不鬧,很安靜。 不得不說,即是用清水沖刷,也同樣沖下了一大片臟水,女孩低著頭漲紅了臉看著自己引起的臟污。 這是洗浴物品,擠在浴球上,然后像這樣輕輕擦著身上,就照這樣做。黛姨并未嘲笑這個小可憐,而是拿過一個嶄新的浴球擠上了清理物品,在女孩的臂膀上輕輕揉搓之后,遞給了對方。 女孩驚訝地看著白色綿密的泡泡浮現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非常好聞,她喜歡這個味道,她從未聞過。她開心地拿過浴球模仿著黛姨的動作擦拭著自己身體,她甚至擦在自己的臉上,黛姨本想阻止,但也任由對方這樣洗了。 黛姨順便將女孩的頭發打濕,粘上洗發水輕輕洗了一遍,說實話,她剛剛才看到女孩的后腦勺有好幾處煙頭燙過的紅斑,若是讓她自己洗,肯定會抓破發炎。 看來這個小家伙,之前受過不少苦。 女孩幾乎洗了一個小時,說實話,原本只是秉公辦事的黛姨對于主人帶了個人類女孩還是心中不滿的,畢竟她討厭人類,但看著這個乖巧的人類女孩,黛姨并沒有太多的厭惡。 她用大毛巾將女孩裹了起來,一次性將其擦了干凈。 女孩站在巨大的落地鏡前,她正在被黛姨吹著頭發,她始終低著頭,因為這個阿姨讓她低頭才可以吹發,如果她不聽話抬頭的話,一定還是像以前一樣會被抽打。 你可以看看自己。 頭頂上面傳來黛姨很溫柔的聲音,女孩這才慢慢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黛姨其實也訝異,這個小女孩真正的模樣倒是挺好看的,尤其是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倒是很討喜。 因為府邸并未居住過這個年紀的小孩,所以衣服也不太合襯,黛姨只好找到了幾件稍微小一點衣服暫時給女孩穿上。女孩看著自己的新衣服,有點欣喜,她張了張嘴,只能發出單音字的聲音,卻說不出任何話。 黛姨這才意識到什么,她立馬帶著女孩到客廳,穆斐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報道著人類保衛隊在貧民窟發生沖突的新聞。 道雷看到黛姨她們后,示意其他人退出去,然后才示意黛姨進來。 女孩被牽到穆斐眼前,可是始終,穆斐并沒有望向女孩。 主人,已經將她洗漱妥當了,不過 黛姨停頓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道雷,繼續匯報道,這孩子似乎并不會說話。 第5章 穆斐這才抬起頭,瞥了一眼躲在黛姨身后的小可憐。 我可不想要個啞巴。她的表情陰沉了幾分,看向了站立在一旁的道雷。 道雷眼神閃爍了一下,他企圖挽留,有時候不說話反而適合待在您身邊做事。 穆斐并不接受他的建議,執意要求道雷檢查一下這個女孩的聲帶,如果是真有問題,那就只能棄了或是送到孤兒院,她都無所謂。 道雷只好示意女孩走到穆斐面前,客廳的燈光昏黃,但對于純種血族那極佳的視力來說,足可以將毛細血管都可以看得真切。 失禮了。道雷戴上膠質手套,邊說著,一只手握住女孩的脖頸,他的力道盡量沒有用勁,不然這個女孩就會像脆弱的小鳥一樣,脖頸被他輕易折斷。 女孩只是驚恐地望著這個男人將自己的嘴巴打開檢查著,并不敢亂動。 穆斐瞇著眼看著這幅場景,表情并未有一絲波動,她需要的是結果。 道雷用手指按壓著女孩的舌頭,以便于他的眼睛可以觀察女孩喉部的任何組織。 幾秒后,道雷小心地將女孩放開了,然后扯下了膠質手套。 什么情況? 并沒有任何異常。道雷恭敬地匯報著,他猜測道,或許是因為并未有人教育的緣故,又或者是心理問題,短暫性失語癥也有可能,比如受到驚嚇之類的。 目睹著被母親無情丟棄,還差點被那些人類強行擄走,緊接著便來到陌生的居所,對于一個人類小孩心理承受力來講,真的是件太過殘忍的事情。 穆斐看了一眼嚇得面容慘白的女孩,對方并沒有害怕到哭,這點倒是挺讓她欣賞的。 會寫字嗎?穆斐坐直了身子,金褐色的眼眸注視著這個小家伙。 女孩默默點了點頭。 把你名字寫上。 穆斐命令道,緊接著一個傭人將筆和紙拿了過來,女孩看著茶幾上的紙筆,在得到準許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只看起來非常漂亮的筆,她抬頭望了一下穆斐,然后在紙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兩個字 尤然。 穆斐看著紙上還算可以的字跡,微微笑了下,她早已派人調查過了這個女孩的家庭背景。 她確實叫尤然,只不過她的親生父母并不是那個修理工家庭,只是被那對夫妻收養而已,同樣,那個貪婪的女人根本不是女孩真正的母親,女孩應該并不知情。 她的那位瘋癲的母親拿到了那筆金錢,不到一小時就把那相當多的一袋金幣揮霍在了北區的賭場里,據說被那邊的人折磨地不行,這個女孩不如說是幸好沒有跟著那個母親。 可是女孩被收養前的信息卻像一張白紙,根本沒有任何檔案記錄,仿佛是突然降臨在這世上一般。 這倒是讓穆斐很是好奇,畢竟作為這樣一個普通人類不應該會毫無記錄的。 當然她并不在意這些,因為這個女孩過去的所有終將會化成灰燼。 從今天開始,這里便是你的家,你的過去將被會被全數抹去,至于身份,暫時先讓黛姨作為你的臨時監護人吧,如果你表現好,我也可以賜予你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