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比我大三歲[七零]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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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比我大三歲[七零]》 作者:你的榮光 文案: 一睜眼,楚酒酒發現自己回到了1969年末的小山村 正常人穿越回去,畫風是這樣的: ——我要回城! ——我要在時代的洪流中乘風破浪! ——下一個萬元戶就是我! 而楚酒酒穿越回去,畫風是這樣的: ——爺爺,叫花雞好好吃! ——爺爺,竹筒飯好好吃! ——爺爺,生產隊什么時候殺豬呀,我想吃紅燒rou。 聽到這話,今年高齡十二的楚爺爺立刻放下作業本:“不用等殺豬,走,爺爺現在就帶你進城吃rou?!?/br> …… 第1章 夏日炎炎,連空氣都是熱騰騰的,刺眼的太陽高高掛在天上,曬得人們感覺頭皮要化了。 如今剛進七月,眼看著田里的水稻快熟了,再熱的天氣,大家也不敢懈怠,男人們一邊在地里干活,一邊在心底盤算著到底什么時候開始收水稻,女人們一邊收拾自家屋子,一邊計較著,過兩天農忙,怎么給家里的男人們改善伙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于是,誰也沒注意到,他們這個遠離喧囂的村子,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小女孩。 楚酒酒茫然四顧,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最近一段時間,她總是能看到幾個陌生人在她家附近鬼鬼祟祟的,楚酒酒擔心那些人會對自己不利,果斷報了警,可是警察看她是個九歲小女孩,根本不把她的話當回事。楚酒酒郁悶,卻不放棄。她的父母去年因為車禍去世了,從那開始,她就知道,以后萬事都只能靠自己一個人。 從派出所回來,楚酒酒一直在思考怎么對付那幾個人,思考著思考著,她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她夢到已故的爸爸mama,他們一人牽著楚酒酒的一只手,帶她往前走,走了不知道多久,爸爸突然蹲下來,在她外套里塞了一個東西,而mama摸了摸她的頭,對她說:“酒酒,聽話,去找爺爺?!?/br> 夢里的楚酒酒什么都沒想,只聽話的自己往前走,而剛邁出一步,楚酒酒就醒了,然后,一臉懵然的望著眼前的景象。 腳下的土路最多一米寬,左邊是綠油油的農田,一塊接著一塊,一塊支撐著一塊,好像巨大的階梯,右邊則是翠綠又潮濕的竹林,竹子高聳入云,層層疊疊插在褐色的泥土里,楚酒酒向上看,想看到竹林的盡頭,可這座竹山太高了,就算她踮起腳,也是徒勞無功。 日頭太大,楚酒酒目瞪口呆了幾秒,然后就反應過來,連忙離開這條小路,跑到竹林的邊緣,借著那點微不足道的濕氣,遲疑的往前面走去。 小路不長,rou眼就能看到盡頭那一排排的茅草小屋,屋子和屋子還不完全一樣,有的是土坯房,上面蓋著大片曬干的箬竹,有的是白墻房,屋頂瓦片七零八落。但不管是土坯房,還是白墻房,房檐上都掛著紅色的干辣椒、白色的蘑菇干,窗戶上,還放著兩雙沾滿泥土的舊草鞋。 貧窮,安定。 這是這個村落給人的第一印象。 楚酒酒瞪大了眼,現在連電視機都看不到這種畫面了,只有小學課本上有一兩張類似的圖畫,還是卡通版的。楚酒酒眼睛都不敢眨,腳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沿著這條小路,很快,她就跑到了那些房屋旁邊。 一行紅色大字霎時映入眼簾: 以糧為綱,全面發展! 楚酒酒被這刺眼又巨大的驚嘆號嚇了一跳,她不禁停下來,仔細的看了看這行字,而印著這行標語的房子里,正好走出來一個女人。 她穿著洗到褪色的藍花粗布上衣,胳膊上挎著一個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竹籃,籃子上鋪著一塊灰撲撲的布,她腳步很快,轉眼就要走出院子,不過,有人的聲音比她更快。 “慶偉媳婦兒,送飯去啊?!?/br> 那個女人回頭,熟稔道:“是啊,嬸子沒去?” “還不到晌午呢,一會兒再去。哎,昨天那事,你聽說了沒有?” 對面說話的是個老太太,扒著人家的籬笆,兩只眼睛滿是精光,女人一聽有八卦,頓時收回腳步,往老太太那邊走,楚酒酒眨了眨眼,也跟著湊近了一點。 這老太太個頭不高,嗓門可是真大,虧她還擺出一副要說悄悄話的模樣,楚酒酒感覺,她就是站在十米遠的地方,也照樣聽得見。 “昨天晚上你不在,那家又熱鬧了,連飯桌都掀了,我聽著乒乒乓乓,張老太罵的聲音震的我耳朵疼,看樣子,這是鐵了心要把孩子往外趕呢!” 女人聽完,頓時蔑視的笑了一聲,“天天鬧個沒完,也不知道他們家怎么這么大的癮,閨女這才沒了多久啊,就要把外孫子趕出去,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怎么就他家是這個德行?!?/br> 老太太連忙擺手,“誰讓他家死的閨女是破鞋,破鞋的兒子住在自己家,誰都不樂意啊,丟人還是次要的,主要是招事?!?/br> 女人嘖嘖兩聲,表情惋惜,說出來的卻都是風涼話:“嬸子,我嫁過來早,年輕時候,我也見過他家的大閨女,長得水靈,還是個高中生,當初十里八鄉,求親的人都快把老張家門檻踏破了。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你說學習管啥用?學了那么多年,最后學成了一個丟人現眼的破鞋,還連累爹娘兄弟!” 越說越義憤填膺,等到最后,女人頓了一下,突然壓低聲音,問老太太:“嬸子,你知道她當年私奔的那個男人叫啥不?” 女人問這話,是因為她不知道,但老太太聽見她的語氣,還以為她連這么勁爆的消息都有,頓時激動起來,她眼中的精光更盛,快速挪動了兩下小腳,整個身子都貼上籬笆,剛想催促女人趕緊說,突然,她眼珠一轉,定在了女人身后。 老太太一愣,指著楚酒酒:“你是誰家的女娃?” 女人也轉過了頭,她今年三十多歲,卻有著四十來歲的面相,皮膚黝黑,都是在地里干活曬的。她眼睛比老太太尖,一打眼,就能看出來,楚酒酒不是農村女孩,她太白凈了、也太漂亮了,她身上的衣服,哪怕是城里人,都沒有穿的這么好的,女人額角一跳,心里暗道,壞了,該不是哪個領導過來了吧? 這么想著,女人趕緊露出一個笑來,她剛往前走了一步,還沒來得及套近乎,只見楚酒酒眼神霎時變得警惕,然后刷的一下,跟個兔子一樣,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女人:“……”你跑啥,我又不會吃了你! —— 楚酒酒跑了好久,直到已經看不到那排房子了,她才漸漸慢下來。 這里是夏天,她生活的地方卻是春天,因為之前太震驚,楚酒酒都沒發現,自己一直是穿著外套的。這件外套還是她mama活著時候給她買的,雙排扣,歐美公主風,紅色、果綠色、卡其色三色拼接,后面系著一個立體的蝴蝶結,既是外套,又是裙子,時尚又可愛,特別好看。 她還沒注意到這件衣服和這個地區、乃至這個時代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她只覺得很熱,可是猶豫了一陣,她還是沒把外套脫下來。 還不知道這是哪呢,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夢里,疑問太多了,以防萬一,她最好穿著衣服。 心里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冒,可是每一個,楚酒酒都想不出答案來。 這里究竟是哪?她是不是還在做夢呢?剛剛那兩個女人說的人是誰,破鞋又是什么意思?爺爺早就死了,為什么爸爸要讓她到這個地方來找爺爺? 楚酒酒搞不懂,她才九歲,沒法處理這么復雜的問題。她一路走著,遇到了不少人,那些人跟之前的老太太一樣,都想知道她是誰,但是楚酒酒全都躲過去了,沒搞清這是哪里,沒弄懂現在是什么狀況,那她就不想說話,也懶得和這些人打交道。 楚酒酒無意識的往前走,腦海里全都是爺爺二字。 在她爸爸還小的時候,爺爺就已經去世了,后來她對爺爺的印象,全都來自爸爸的描述,據爸爸說,爺爺受了很多罪,自己把自己拉扯大,自己在孤苦無依的地方打拼奮斗,自己成家,自己立業,一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而在馬上要享福的時候,他死了。 簡直就是個大寫的慘字。 她家有一張爺爺的照片,是和奶奶結婚時照的,照片上的男人冷淡、沉默,還有一股怎么也揮不散的兇悍氣息,一點看不出來新郎的樣子。楚酒酒在腦海里翻來覆去的想著這張照片,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 周圍的房屋變少,剛剛還感覺遙不可及的青山如今就在眼前,山腳下一棵巨大的槐樹,而槐樹邊上,站著幾個穿著差不多、年齡也差不多的男孩。 他們擺成一對多的架勢,一看就是在以多欺少。 楚酒酒隨意看了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她準備繼續往前走,可腳還沒邁出去,她突然反應了過來。 快速甩頭,楚酒酒猛地望向那幾個男孩,更準確的說,她望向那個被多數人欺負的男孩。 雖然小了幾個型號,但看五官,是爺爺沒錯! 原來爸爸沒有騙她,這個地方真的有爺爺??! 楚酒酒震驚到無法說話的時候,另一邊的楚紹則無動于衷的站在原地,而他對面的人正洋洋得意:“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你住在我家,就得聽我的話,不然,我就讓奶奶把你趕出去,你們幾個也都看好了,惹我就是這樣的下場?!?/br> 小人得志四個字,被這個半大孩子表現的淋漓盡致,他瞥向兩邊,看清周圍人的反應以后,威脅的哼哼兩聲,才搖頭晃腦的繼續說道:“現在,楚紹已經是我的……” “爺爺?。?!” 一個尖銳又充滿驚喜的聲音瞬間截斷了他的話,愣了一下,他瞬間發火,轉身罵道:“哪個鱉孫——” 剛罵出這幾個字,一陣灰塵揚起,直接把他弄了個灰頭土臉,好不容易把迷進眼里的沙子弄出去,再睜開眼,他的下巴差點掉了。 一個唇紅齒白、比年畫還好看無數倍的小姑娘,緊緊抱著楚紹的腰,終于補足了下半句:“爺爺,我終于找到你啦!” 第2章 雖說長得漂亮的人都有特權,但還要看看前情提要。 如今是嚴厲打擊資本主義風氣的1969年,美麗沒用,會干活才是王道。退一萬步講,就算現在的人愿意欣賞美人,也不會對楚酒酒這樣的美人起什么心思。 誰讓她才九歲呢。 楚紹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他這輩子沒跟任何人這么親近過,楚酒酒撲過來的時候他都懵了,沒想起來躲開,現在想躲了,可對著那張滿是依賴的小臉,他突然發現,自己張不開嘴。 他張不開不要緊,有人張得開啊。 張富來,也就是那個被楚酒酒兩次打斷話頭的人,徹底的怒了。 他在村里一向橫著走,男孩追隨他,女孩害怕他,冷不丁出現一個不把他放眼里的,他當然受不了,一把扯上楚酒酒的后領子,張富來用力把她往后一拽。 “哪兒來的野丫頭,滾開!” 楚酒酒發育晚,九歲的年紀,卻只有八歲的個頭,再加上她瘦,身子就像紙糊的一樣輕,張富來干慣了農活,手上沒輕沒重,這一下子,直接把她從地上提溜起來。雙腳離地,楚酒酒慌了一瞬間,無措的望著楚紹,嗓子眼里的救命二字還沒發出,她就被張富來扔了下去。 腳腕一扭,楚酒酒跪在地上,膝蓋頓時傳來疼痛。 天地良心,張富來真的只是想把她扯開,誰知道她這么輕,看在外人眼里,就好像是他把人粗暴的扔了出去。 周遭突然安靜,所有人都看著坐在地上的楚酒酒,后者抱著自己的小腿,眼泛淚花,膝蓋上都是塵土,還有一道道的血痕,她心疼的吹了吹傷口,然后仰起頭,委屈的看向楚紹。 “疼……” 楚紹望著那張全然陌生的臉,腦中那根名為理智、時刻高度緊繃著的弦,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斷了。 張富來沒底氣的狡辯:“跟我沒關系,是她自己摔倒的?!?/br> “砰!” 回應他的是一記拳頭,眼淚鼻血頓時全都流出來,張富來嗷的慘叫一聲,“楚紹,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張富來氣急敗壞:“奶奶說得對,你是壞分子的兒子,你也是壞分子!我今天打死你!” 楚紹立時獰笑一聲,“好啊,你最好打死我,你要是不打死我,死的就是你了!” 一轉眼,楚紹和張富來就扭打了起來,張富來比楚紹高,還比楚紹壯,卻總是被楚紹按著打,旁邊的兩個男孩愣了一會兒,后來還是張富來殺豬一般的喊你們都是死人啊,他們才反應過來,想要加入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