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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開口安慰盛夏,但又不知道如何說起,怕說得不對反倒讓盛夏更難過。 有時候,安慰的話是真的顯得挺蒼白的。 車子很快抵達盛夏的住所,盛夏剛下車,駕駛座的人就叫住她,“等等,夏夏姐?!?/br> 盛夏回頭,眸子里映著的,是女孩堅定的身影,“如果你需要人陪,無論什么時候,我都可以?!?/br> 似是怕她不信,女孩補充道,“真的,凌晨,3點,4點,5點都沒問題?!?/br> 晚上九點,晚風將女孩兒的聲音卷入耳蝸,聲音里還夾雜些許街邊的噪音,可噪音外異常清晰的,是執拗,是真誠。 生命里的很多選擇,無非都是因為遵循了內心。 -- 白蕭這次出差是因為A市客戶的一個離婚案子。 夫妻雙方年少相識,從校園到婚紗,從一開始的如膠似漆到最后的相顧無言,20載婚姻,以男方受不住誘惑而告終。 雙方爭議的重點也不是財產分配,而是孩子的撫養權。 餐廳里。女人緩緩取下墨鏡,她臉上妝容很精致,整個人是端莊大氣的:“白律師,我的訴求很明確,撫養權我志在必得?!?/br> 作為她的代理律師,理應讓當事人知曉利弊,白蕭冷靜道:“陳女士,你應該清楚,單單以你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很難?!?/br> “我當然知道很難?!彼穆曇粲行┏爸S,“這個社會就是這么現實,法官只能看經濟條件,就因為我已經十多年沒有工作了,可小星從出生到現在,都是我帶大的。他作為父親,給孩子帶來了什么正確示范嗎?” “你朋友說你是星城勝訴率最高的律師?!标惥掌鹆诵?,話語里是明顯的信任。 白蕭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一下,“你也說了,我是律師?!?/br> 見女人臉上出現失落的表情,白蕭點名關鍵:“要爭取撫養權,關鍵在于你兒子的態度。他已經十五歲,法官會在參考其他客觀條件的前提下,一定程度上遵循他個人的意愿?!?/br> 陳均明白他說的是實話,事實上,在聯系上白蕭之前,他已經咨詢過好幾個律師,他們的說法和白蕭一致。 她問了兒子的想法,可兒子始終不肯透露他的想法。 君也在A市有分公司,可白蕭已經2年不打離婚官司了,更可況,這種級別的官司他一般都不接。 陳均點點頭,“我知道了。麻煩你了,白律師。我會和我兒子好好溝通的?!?/br> 陳均離開后,后面桌的男人忽的坐了過來。 男人穿著干凈的白襯衫黑長褲,眉目英俊,連寒暄都省去了,“上次在電話里還沒來得及問你,這2年怎么不打離婚官司了?” 白蕭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還未出聲,電話就響了起來。 電話那端孔筱笙的聲音很溫柔:“周六有空嗎?我們見個面,我拿結婚請帖給你?!?/br> 周六就是明天,陳均的案子短時間也沒辦法完結,白蕭原計劃就是明天返程,“好,正好我也有東西要還你?!?/br> 簡短的兩句后,電話掛斷。 秦斯延沒太注意聽兩個的對話,只隱約聽到對面是個女聲,可白蕭身邊向來沒什么女性朋友,他隨口一問:“女朋友?” “不是?!卑资挿裾J。 秦斯延是知道白蕭有個交往了挺久的女朋友的,他和白蕭大學時就相識了,畢業后兩人因工作一直不在同一個城市,鮮少見面,自然沒見過盛夏。 “上次我去星城,你也沒帶人出來?!鼻厮寡訉Π资挼呐笥延袔追趾闷娴?,當年嚷嚷著不談戀愛的人,現在不也一頭扎了進去,“下次我去星城,是不是該把人帶出來了?” 白蕭睨了他一眼:“你妻子知道你對別人家的女朋友這么好奇嗎?” 秦斯延忍住笑,“媛媛沒你那么酸?!?/br> 白蕭忽的有點煩躁。這幾天,盛夏一直都沒有聯系他。 這個想法剛在腦海里一閃而過,電話就再次響了。他有些不耐的瞥了一眼手機,看清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時,男人一怔,迅速點了接聽。 秦斯延見白蕭那反應,嘴角提了提。 “你什么時候回來?”耳邊是女人淡淡詢問的聲音,白蕭心驀的一沉。 她明明和以往一樣,在主動的打聽他返程的時間。 可語氣明顯不對,以往,她和他通話時,雖不至于嬌嗔溫軟,但微揚的語調泄露了她的情緒。 然而這次,她語氣平靜,像極了他平日里公事公辦時的口吻。 白蕭心里有點堵,語氣也跟著不咸不淡起來:“不確定?!蹦┝?,他又問,“有什么事嗎?” “溫雪周六生日,邀請你一起?!?/br> 她那話的語氣,就像是例行詢問一般,哪有半分邀請的意思。 男人語氣淡淡,“我就不去了?!?/br> “好,那不打擾你了?!边B象征性的勸說都沒有再堅持,她瀟灑利落的一個字,就直接掛了電話。 秦斯延坐在白蕭對面,勾唇笑了下,對面男人接完電話,臉色rou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他看了白蕭一眼,這次語氣有幾分肯定:“這次是女朋友?” 白蕭沒答,秦斯延了然,“知道我怎么猜出來的嗎?” “就你剛接電話那——”秦斯延說到這,頓了下,再開口時,用了一個非常不斯文的形容詞,“猴急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