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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見楊橫玉,這根本不算什么叛主的事,只不過現在我們得先去蓮州,把血豹解決了,再帶你回去見她。見夜遙知的眼睛比剛才亮了點,林煙雨繼續道,而你,在我們回來之前只管乖乖留在雀翎島,留在島主庇護的榕樹居所里,夢到楊橫玉也沒關系,你要是真想她,甚至還可以把夢的內容與你的想法記錄下來,空白靈箋你要是沒有我可以給你 煙雨。覃長昕忽然截住話,先回去再說罷,夜里風寒,她又落了水,你再烘衣服,也烘不到底下去。 林煙雨秒懂她說的底下是哪兒,臉上紅,忙收了妖火,起身道,那就聽夫人的,先回去,你也洗個澡換身衣服。 話音剛落,她忽覺尾巴被捏了把。 怎么就叫上夫人了?覃長昕的聲音幽幽傳入耳中。 作者有話要說: 尾巴:QAQ 第82章 手下留情 二人安置好夜遙知時, 夜已深。 這次怎么沒有請羽族派人加強監視? 回住處的路上,覃長昕忽問。 如果她仍然鐵了心還想逃,再強的監視也防不了。林煙雨道, 我想給她這次機會。至于最后會怎么選, 全看她自己了。 覃長昕眨了眨眼, 若有所思道:你好像變了。 我變了哪?林煙雨好奇。 夜遙知叛主投靠楊橫玉那次, 還是你將她從橫玉樓捉回來, 準備將她處決。覃長昕回憶道, 我記得你當時說的是破壞規矩的妖族, 合該伏誅。 你說那件事啊。林煙雨笑道, 畢竟當斷不斷, 后患無窮嘛。但現在不一樣,楊橫玉被廢去修為、押回風家,夜遙知的動向也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更何況, 她會與楊橫玉有這種糾葛,起因并非她所愿。 她頓了頓,望著夜空之中飄過的云, 輕聲道:雖然身不由己,但事后卻想方設法走回正確的路這樣的懺悔者, 我想要原諒。更何況,如果今晚我們不追出去, 夜遙知便會喪命于水底。 說話時,她們正好走到住處門口,相視一眼,一起推門進去。 夜遙知的事算是解決了,我們也早些去蓮州吧。林煙雨往床上一躺, 望著天花板道,駐顏之物可以慢慢送,但我們要先把蓮州的現狀摸清楚,看看是否已經發生了改變。這個世界通訊不便,我怕風纖塵和莊師姐會遇上對付不了的事。 即便風纖塵和莊靜為的慘死都已成為過去,然而蕭閑易不死,她就沒法掉以輕心。 看起來,你比我還要不安。覃長昕坐在床沿。 重活一次,說什么也不能再死了。林煙雨小聲道,特意把死字咬得很輕。 屋內并沒有燃燈,林煙雨雖能夜視,但遲遲沒聽到覃長昕的回應,莫名有些慌張,張口正要轉移話題,忽見面前傾來熟悉的吐息,拂在臉上,緊接著貼在唇上、鉆入口里。 林煙雨渾身一僵,她知道覃長昕正在吻自己,力道卻控制得很好,就連身體之間的距離,也控制在不至于壓住她的距離內。 你怎么、怎么突然待覃長昕移開,林煙雨大口呼吸著,斷斷續續問。 每回我難過時,你便讓我摸身子。覃長昕的臉近在咫尺,笑容里透著幾分玩味,如今你難過,我以此來安撫你,很突然么? 林煙雨敏銳地感覺到危機來臨,頓時折出飛機耳,忙解釋:妖、妖身和人形,對我來說不一樣唔 可覃長昕的回應,根本就不是想聽她解釋的樣子。 黑暗之中,林煙雨因著能夜視,清清楚楚地將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小姑娘眼中一片柔光,動作卻兇得像是要將她吞噬干凈。 恍惚之間,林煙雨猛然醒悟,覺得自己簡直是在狡辯,真他喵的不是個東西。 對她來說,妖身和人形當然不一樣,可對覃長昕來說,不管是貓還是貓娘,都只是林煙雨。 她每每投懷送抱,對于覃長昕而言,其實都是某種暗示,更是邀請。 林煙雨昏睡這一整日,覃長昕自然沒忘了幫她擦身,哪怕剛出去跑了一趟,她身上也很干凈,甚至還留著帕子上的淡淡花香。 但在今晚,覃長昕還沒來得及為她擦身,她就醒來了。 半個時辰后,林煙雨變作黑貓縮在床尾,盯著屋內多出來的一桶熱水。 只穿浴袍、赤著雙足的覃長昕正向她走去。 熱氣騰騰,剛燃起的靈氣燈罩子外,很快便積了不少細密的水珠。 要是明天我趕不了路怎么辦?被覃長昕揪著后頸皮抱起來時,林煙雨小心翼翼地問。 你喚我夫人的時候,可沒想過怎么辦。覃長昕毫不客氣地道,抱著貓飛身躍入木桶,輕巧地浸在水中,沒有濺出一滴水,真走不了,也無妨,反正我抱你也抱習慣了。 不等她開口,林煙雨就主動現出人形,雙手搭上她的胳膊,微微仰起臉看她。 你說得對。林煙雨耷拉著貓耳道,我喚你一聲夫人,以后一輩子都是你夫人只求夫人手下留情。 覃長昕應了。 據說在水中,皮膚遠沒有水外那么敏感,觸碰時雖然差了點意思,但對林煙雨而言足夠了。 起先,她因覃長昕的生疏差點逃走,但覃長昕懂得變通,很快便讓她又乖又軟地貼在自己懷里。 一桶暖水,自她們進來,到覃長昕抱著人出去,已然渾濁。 次日天蒙蒙亮,林煙雨睜眼時,一想到昨晚發生的種種,就羞得縮在被窩里不想起來。 她夫人的確手下留情了,可還不如給她來個痛快呢! 她現在閉眼是從木桶里升起的白霧,睜眼是尚在熟睡的覃長昕,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踏實了,不禁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音量長嘆一聲,心想小姑娘學得可真快,換作她,她肯定沒法在陌生的領域熟練成這樣。 林煙雨漫無邊際地想了片刻,抬手看向指尖的銀曇印記。 這會兒銀曇印記倒是恢復原有的顏色了,昨晚她變人之后,其實就看過幾眼,發現銀曇印記直接褪色,想必那是風扶寧之前跟她約好的回避方式。 風扶寧教導她時曾說,只要在她們發生什么之前,印記褪了色,就證明她既允許,也不會偷看。 聽到翻身的聲音,林煙雨屈指虛握,把手縮回被中,隨后伸手抱過去。 貓貓。覃長昕的聲音還帶著睡意。 林煙雨沒吭聲,只是啟開牙齒,在她肩上啃了一口。 咬人貓!覃長昕疼清醒了,故意笑罵。 林煙雨枕在她背上,摟住她的脖子,悠悠道:咬人貓在呢,夫人可還喜歡? 覃長昕笑了聲,轉過來與她面對面。 等你幾時會了,我也想試試。覃長昕認真道。 那我可比不得夫人。林煙雨用自己長著尖銳指甲的手在她掌心輕戳,我舍不得剪指甲。 我不信。覃長昕瞇起眼,篤定道,你就不像個只愿享受的少主。 行吧,只是最近還不能。林煙雨捉住她的手腕,讓她的手觸碰到自己的貓耳朵,血豹的事不解決,咱們享受起來也不踏實。 從雀翎島出發去蓮州,走水路和駕馭飛行法器都是最快的,大概只要兩三日。 因著覃長昕留有分寸,林煙雨的走動壓根就沒受多少影響。二人向島主告別后,又叮囑夜遙知幾句,和習慣走陸路的呂秋韻商量完,便駕馭無怨扇,沿著水路離開了雀翎島。 為何不向島主提運輸駐顏之物的事?路上,覃長昕問。 楊橫玉把嘒星劍千里送的事兒,蕭閑易不會不知道。林煙雨道,沒了楊橫玉和嘒星劍,他就少了最大的底牌,你覺得他這種人會為了補充底牌,干些什么事出來? 恐怕止顏之陣會提前開啟。思考片刻,覃長昕沉聲,他也可能會為了確保不再有叛徒出現,想辦法控制蓮州王女。 是的,所以拿駐顏之物去勸王女,成功率很低,基本可以說是沒戲了。林煙雨點頭道,風前輩可能也已經猜到了,不過他應該是會親自帶著駐顏之物去蓮州,不管到時候能不能用上,多一個籌碼總是好的。 她們抓緊時間趕路,一天一夜之后,已來到了蓮州城郊的水域。 此時正是大中午,春末已經開始悶熱了,她們經過的區域正下雨,覃長昕御扇飛行時,林煙雨就凝聚靈氣,撐開罩住全身的靈氣罩,為她擋住風雨。 雷云開始積聚了,里頭已經有了閃電。又飛行一段路,林煙雨忍不住勸道,你這扇子是金屬的,容易招雷,咱們還是找個地方歇腳,等雨停了再趕路吧! 覃長昕四下觀察片刻,找準一個看起來像碼頭的地方,駕馭無怨扇俯沖而下。 林煙雨先落地,感覺腳下踩著的地方有點軟,還往下陷,低頭看時,發現構成平臺的木板已經有些破損了。 她不由得往前走幾步,直走到離開這些泡壞的木板才停住。 身后傳來撐傘聲,林煙雨剛側過臉,就見覃長昕撐著一把油紙傘,立在她身旁。 怎么不用靈氣擋雨?林煙雨笑問,但左手已乖乖牽住她,右手繼續撐著靈氣罩,整個人幾乎要貼到她身上,和她一起沿著路,慢慢穿過農田,往村里走。 閃電劃破天穹,厚密的烏云仍在層層往下疊來,絲毫沒有要走的樣子。瓢潑大雨打在油紙傘和靈氣罩上,很快便匯成一股,滴落在地。 這里是什么地方?覃長昕邊走邊問。 根據風扶寧前輩的記憶,應該是靠近晨愈谷的夕河村。林煙雨道,晨愈谷是貓族在人界的聚集地。只不過,谷中的貓族會時不時到山下去,和村民以物易物,并在他們入谷采藥放牧時,加以守護。 沒想到此處竟然能實現兩族和平相處。覃長昕有些驚訝,那這里離蓮州也不遠了。 應該是蓮州城郊,邊緣地帶,距離中央的王城還是要點距離的。林煙雨猜到她在想什么,忙打消她的念頭,趕路這么久,路上又濕氣重,還是休息半日再走吧。這村里應該有馬匹馬車,我們 她話音未落,直覺便讓她心中警鐘大響。 林煙雨立即看向右側,周圍的靈氣也隨著她這一個眼神,瞬間探入幽深的窄巷內。 十秒后,靈氣觸手們抓出一只渾身是血的貓。 外面雨太大,那只貓在地上滾了兩滾,血跡便被洗去大半,露出毛皮上似銅錢的花紋。 它睜著一雙泛紅光的眼睛,拖著一條扭曲成怪異角度的腿,弓起背,齜著牙,警惕地看著她們。 奈何它的身體太小,大概只有兩只鞋子那么大,包含殺意的眼神壓根就沒起什么威懾作用。 村里怎么會有重傷的貓?!覃長昕大吃一驚,轉向林煙雨時,卻見對方已經沉下臉,渾身殺氣逼人。 蕭、閑、易! 作者有話要說: 發斷更補償 換地圖小紅包,截止到下章更新前 機派,記得留2分評_(:з」)_ 第83章 蓮州王女 聽到林煙雨的怒喝聲, 原本還弓背哈氣的貓突然慫了,扭頭想跑回黑暗之中,結果還沒完全轉過身體, 就被p根縛靈索捆了個結實。 這、這是血豹的妖身?!覃長昕瞧著正被林煙雨提起來的貓,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變成了豹貓的身外化身。林煙雨給豹貓摁了個昏睡咒, 喚出一塊能隔絕氣味的花布, 將它裹住, 大概是尾巴或者其他有妖氣的部位所化。 它變成這個樣子入村干什么?又怎會受重傷?覃長昕百思不得其解, 上p世的記憶也從沒提過這種事情。 林煙雨搖頭, 見雨下得更急, 忙拉著她去找民舍。 這兒的村民似乎特別喜歡貓, 開門的老婆婆見林煙雨是貓妖,趕緊把她們迎進來,還說要給她們燒洗浴的熱水,林煙雨二人攔都攔不住。 我們還要趕路, 等雨停了就走,您不用這么客氣。落座后,覃長昕不好意思地道。 有什么要緊!要沒有貓仙保佑, 婆婆孤零零一個人,這把年紀要餓死了!老婆婆笑著給她們沏青豆茶, 話里還帶著些口音,辰光也弗早了, 你們又是小姑娘,歇p夜明朝再進城也p樣的。 那就多謝您了。林煙雨正好有事要問蕭閑易的化身,收到覃長昕的目光后,就一口答應下來,吹了吹茶水, 慢慢吃干凈青豆和芝麻,笑道,茶很好吃。 聽到由衷的夸獎,老婆婆很高興,和她們閑談起來。期間,她不停地夸晨愈谷的貓仙們,還問林煙雨來自哪里,要不要去谷里住住,那里的貓都很好脾氣。 林煙雨一p回答時,心里想的卻是書里被蕭閑易幾乎屠族的晨愈谷,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握了握拳。 熱水很快燒好了,老婆婆忙招呼二人去去濕氣寒氣。 覃長昕有些不好意思用別人家的浴桶,林煙雨見狀,邊取出毛巾,邊道:我幫你擦個身吧,也p樣能去濕氣。 她們洗浴時,裹著蕭閑易化身的布包放在客房里。 林煙雨的昏睡咒很猛,但那化身繼承了蕭閑易的妖氣,沒多久就將咒化解,抬爪撕開布包,卻掙不脫縛靈索,只好跟條貓貓蟲p樣扭出去,邊扒門,邊喵嗷喵嗷大聲嚎。 貓叫聲很快引來了老婆婆,她開門就看見p只被繩捆住全身,腳瘸又流血的漂亮花貓,又驚又心疼,忙蹲下去給它松綁。 豹貓可憐巴巴地望向她,眼里的血色早就褪去,只剩下兩只含淚的無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