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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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 安平侯掙扎幾下,他是一個成年男性,力氣不小,可侍衛本就受過訓練,又不止一名侍衛,是以無論他怎么掙扎,都沒有掙脫開來,還被扭送下了樓。 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安平侯又好面子,意識到自己的狼狽之后,安平侯不再掙扎。 只是被攆出去而已。 只是道個歉而已。 安平侯反復在心中默念,終于恢復了幾分往日的風度,他被侍衛拽到酒樓之外,安平侯掩去不悅,只是隱忍地說:“該松手了?!?/br> 下一刻,侍衛倒是松了手,可他們又陡然朝他膝窩踹來一腳,安平侯一下跪倒在地。 安平侯再怎么說,也是一個侯爺,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短暫的愣神之后,他勃然大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還不快松手!” “王妃要本侯為他道歉,你們這又是在做什么?” “光嘴上道歉不夠有誠意,”薛放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侯爺,就這樣道歉吧?!?/br> 安平侯神色一變。 弘興帝并不在意君臣之禮,是以安平侯就連見弘興帝也很少跪拜,現在他卻被迫跪在地上,面向江倦與薛放離,好似跪的是他們,又好似在為所有人下跪。 他的爵位,是弘興帝金口玉言賜下來的,可在這一刻,安平侯就這么被按到在地,跪在眾人面前,只因不夠有誠意。 安平侯倍感羞辱,雙手緩緩握成拳頭,薛放離卻對此視若無睹,只是微笑道:“侯爺,還不道歉?” 酒樓之外,路過的百姓探頭張望,酒樓之內,來客也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許多道目光落在安平侯身上,好似如有實質。 安平侯有過狼狽的時刻,可他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刻。 憤怒與怨恨在心中肆虐,安平侯知道自己應該隱忍,他也知道自己應該道歉,可是——為什么?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自己,自己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隱忍? 理智的弦被崩斷,安平侯張了張嘴,終于說出了一直以來藏在喉頭的話語。 “——離王,你真是欺人太甚!” “本侯為何要道歉?”安平侯怒道,“本侯斥責你這王妃,何錯之有?” “他不學無術、胸無點墨,卻沒有一星半點的羞愧,只會仗勢欺人,欺壓百姓!” 江倦:“???” 莫名其妙挨了罵,江倦也不高興了,他正要反駁,薛放離卻輕捏一下他的手指,示意有他在,薛放離語氣森然道:“本王的王妃也是你能說得的?” “來人,掌嘴?!?/br> 安平侯心中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下一秒,“啪”的一聲,一巴掌重重地朝他甩來,安平侯人都被打懵了。 薛放離:“本王的王妃,最不會的就是仗勢欺人,你倒是好,欺壓百姓的話張口就來?!?/br> 安平侯:“他……”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打來,安平侯的頭歪向了一側,話也被打斷。 “啪、啪、啪——!” 巴掌聲接連不斷,沒過多久,安平侯就鬢發散亂,臉上全是巴掌印,他后知后覺地開始掙扎,卻被侍衛按得死緊,心中實在氣不過,也不堪如此羞辱,安平侯咬緊牙關,嘗試把話說完。 “他怎的不會仗……” “啪——!” 侍衛都是練家子,力氣也用了十成十,安平侯嘴角滲出血絲,想說的話也再一次被打斷,可他沒有求饒,甚至還在斷斷續續地往外吐字,這看在酒樓來客眼中,這更加證明了一點。 ——安平侯真君子也! 被摧殘至此,也在痛斥離王妃! 就這樣,安平侯艱難地吐字,侍衛一巴掌又一巴掌地甩在他臉上,不知道過了多久,酒樓忽而到來一隊官兵。 “安平侯可在此處?” 官兵出示令牌,有人示意他低頭,官兵一眼望去,當即驚駭不已! 堂堂侯爺,披頭散發地跪在地上,掌摑掌得面上一片紅腫,再也看不出平日的分毫風采,比那乞丐都還不如! “這是……怎么了?” 為首的官兵環視四周,突然瞄見了薛放離,當即就把事情猜了個六七成。 大抵是侯爺又把王爺給得罪了。 為什么說是“又”呢? 官兵對安平侯拱了拱手,“侯爺,是這樣的,有名女子報案說您搶了她的玉佩并砸碎,還一走了之,請您與我們去一趟衙門?!?/br> 這名女子,并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一個妓子。通常情況下,妓子報案,官府不會受理,何況她狀告的還是安平侯,可偏偏這妓子手中持有離王的令牌,這么一來,官府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他們琢磨著離王可不是什么熱心腸的主兒,會給妓子令牌,只能是安平侯把他給得罪了。 官兵此言一出,酒樓之中,一片嘩然。 安平侯搶奪他人的玉佩并砸碎,甚至還一走了之? 對方還是個弱女子?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安平侯又向來被夸贊懂禮知禮更守禮,這、這也——太不應當了吧? 他竟是連一個弱女子也欺負得下去? 他方才還在怒斥離王妃仗勢欺人呢??? 此事是真是假? 安平侯本就被打得耳邊嗡嗡作響,甚至眼前一度發黑,沒有聽清楚官兵究竟說了些什么,他們一拉,竟就無比順利地把安平侯帶走了。 他不掙扎也不反抗,倒是在無形中表明了確有此事。 官兵們來去匆匆,倒是為首的官兵,他在臨走之前,還不忘來了二樓一趟,恭敬地捧上一物,“王爺,您的令牌?!?/br> 薛放離“嗯”了一聲,收了起來,他淡淡地說:“你們倒是來得巧?!?/br> 可不是來得巧,剛好趕上離王與安平侯對峙,他們來之前,都做好了帶不走人、還被罰一頓的準備,畢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就是這被夾在中間的倒霉蛋,結果——侯爺已經被料理了一頓,老老實實地跟他們走了。 “若非王爺,今兒個還要費上一番功夫呢?!?/br> 官兵感慨不已,薛放離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懶洋洋地說:“好好查案,該罰就罰,該賠的——依本王之見,那女子頗為可憐,不若讓侯爺加倍償還?!?/br> 王爺都撂下話了,官兵自然點頭,“應該的,王爺說得不錯,那女子確實可憐,幸虧遇見了王爺您,還得了您的令牌?!?/br> “王爺您可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官兵只是在說一些客套話,但饒是如此,他也說得頗是艱難,畢竟以此來形容離王,真是見了鬼了。 薛放離卻神色不變道:“本王只是見不慣有人仗勢欺人?!?/br> 官兵:“……” 他頗是欲言又止,也很不理解這話離王是怎么能這么自然地說出口的。 江倦看看薛放離,又聯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終于反應過來那次從大皇子那兒離開之前,王爺把令牌給那女子,賣的是什么關子了! ——安平侯打碎了人家的玉佩還跑得快,那就報官讓官府來制裁他,賠償女子的損失! 江倦彎了彎眼睛,“嗯,沒錯,王爺心很好的,他就是見不得人被欺負,也很樂于助人?!?/br> 官兵:“???” 心很好?樂于助人? 官兵的面容出現了一絲龜裂。 這個時候,在說書人的故事講了沒多久,就被薛放離遣走的侍衛返回,他低聲道:“王爺,問過掌柜了,他們不知情?!?/br> 薛放離“嗯”了一聲,與此同時,那名說書人也被掌柜拉去,低語幾句,聽完掌柜的話,說書人的心都險些跳了出來! 老天爺! 說書人只覺得腿腳發軟,他幾乎是爬上的二樓,“噗通”一聲,匍匐在地,涕淚滿面道:“多謝王妃!多謝王妃——!” 原來這少年不許他再講這故事,并非是他為人跋扈囂張,而是另有隱情! 這故事竟非前朝之事,也非虛構之事,而是…… 當朝的深宮秘事。 說書人不傻,掌柜一提點他,幾乎立刻就醒悟了過來。 既然這是當朝之事,那么那瘋子不就是…… 離王??? 難怪王妃一再阻攔。 難怪王妃不許他再往下講。 王妃竟是為了保住他這條命。 畢竟那可是離王??! 說書人越想越后怕,他感激不已,“多謝王妃救了小的一命,是小的不識好歹,是小的不識王妃一片好心!” 江倦:“???” 他在說什么? 什么救了他一命? 他只有怕王爺聽了傷心不許他再說書??? 江倦不解地扭過頭,用眼神詢問薛放離,薛放離當然知道這人在慶幸什么,他也確實該慶幸。 若非江倦在場,不論這故事說書人從何得知,今日他只會縫上這說書人的嘴巴,讓他日后再不得以此為生,也不得再傳播這故事。 但這些事情,薛放離不會告訴江倦,他只是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不必理會?!?/br> 江倦“哦”了一聲,心里卻還是茫然,但王爺說不必理會,那就應該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 江倦茫然,酒樓之中的其他人,見到此情此景,卻是更為茫然。 什么情況??? 這發展他們怎么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