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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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放離頷首,淡淡地說:“倒還挺配它?!?/br> 挺配它? 不過是一只畜生,一只賤畜,怎么配得起她這吊墜? 梅妃幾乎被氣得說不出話,可這還沒算完,她又聽見薛放離說:“梅妃娘娘說完本王的王妃不知好歹,又道自己刀子嘴豆腐心,讓他莫要放在心上?!?/br> “說都說了,又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薛放離一掀眼簾,漠然地說:“梅妃娘娘就算是長輩,說錯了話,也該與他道歉吧?” 要了她的吊墜,系給了貓便罷了,現在還要她道歉,真是欺人太甚,梅妃沉下了臉,“你——”“梅妃娘娘,”薛放離淡淡地說,“你若是不肯,本王只好讓父皇評個對錯了?!?/br> “你先道本王的王妃不及鄉野村夫,又道他不識好歹,皆因他不給你這只四耳貓?!?/br> 梅妃一聽,急急地說:“等一下!” 不行,不可以鬧到弘興帝面前。 在弘興帝面前,與其說是驕縱,她向來是嬌縱的,不那么善解人意,會使一些小性子,但卻從未表露出她跋扈的一面。 不可以讓弘興帝知曉她私下竟是如此跋扈,絕對不可以! 那個位置,他們母子二人也想爭一爭,現在薛朝華不得圣心,只能靠她了。 她不可以失寵! 權衡過后,梅妃咬著牙說:“王爺說得不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確實光一句莫放在心上,也安慰不了太多?!?/br> “好孩子,是本宮的錯,”梅妃深吸一口氣,笑得很是難看,“這樣說你,真是對不住了?!?/br> 江倦想了一下,梅妃的話是挺不好聽的,但是王爺先是從她手上要來了吊墜,又給自己道了歉,他們也算是兩清了,便不與她記仇了,“好,我原諒你了?!?/br> 倘若真的識趣,江倦現在該說的是梅妃娘娘言重了,可江倦就這么接受了梅妃的道歉,梅妃狠掐一把手心。 她真是沒罵錯。 這位離王妃,真真是不知好歹! 賠了吊墜又丟了面子,梅妃自然不想久留,她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狠狠咬了下牙,梅妃笑道:“本宮接著散步去了?!?/br> 薛放離一個眼神也沒給她,梅妃扭過了頭,立刻就變了一副面孔,滿臉都是怨恨。 好一個離王。 好一個離王妃。 還有那一只賤畜。 今日之事,她記下了,改日她必定悉數奉還! 梅妃一走,薛從筠就目瞪口呆道:“好爽,這也太爽了吧?” 梅妃娘娘誒。 在宮里橫行霸道,行事跋扈囂張的梅妃,今天就這么被他五哥給收拾了。 不過嘛,他五哥能治梅妃,薛從筠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他是個活閻王,倒是江倦,他在梅妃面前竟然也沒有落入下風,甚至還兩次——哦,不對,加上最后一次,統共應當是三次噎到了梅妃,薛從筠是真的震驚。 他一把搭上江倦的肩,“倦哥,可以啊你,把她噎得說不出來話,虧我還在擔心你被她給氣哭了?!?/br> 蔣輕涼本想提醒,被人撞了一下胳膊,他低頭一看,是顧浦望制止的他,似乎知道蔣輕涼要說什么,顧浦望搖搖頭,給了他一個眼神。 ——看看他什么時候才能發現危險。 這也太缺德了,蔣輕涼閉上了嘴,與顧浦望一起努力降低存在感,蹲在旁邊看戲。 剛才不要面子,江倦現在可是要面子的,他慢吞吞地說:“什么氣哭啊,我哪有這么愛哭?” 薛從筠用另一只手比劃了一下,“這么小的一只蟲子——還是金子做的蟬,都能把你嚇哭,你就是有這么愛哭?!?/br> 他說這個,江倦就不想理他了,這可是自己的黑歷史,江倦幽幽地說:“我就不該幫你說話的?!?/br> 薛從筠嘿嘿一笑,剛才還只是勾肩搭背,現在立馬回了一個熊抱,他真心實意地說:“倦哥你真有義氣,沒有讓我一個人面對她,我……” 話沒說完,他的肩膀被人按住。 薛從筠還以為是蔣輕涼呢,也沒回頭去看,伸手就要往下拽,“干嘛???” 江倦卻輕輕地喊道:“王爺?!?/br> 這一聲,薛從筠差點魂飛魄散,他手一抖,整個人都差點要沒了,只能結結巴巴地跟著喊:“五、五哥?!?/br> 薛放離平靜道:“手?!?/br> 薛從筠立刻縮回要去拽他的手,可薛放離卻還盯著他,他嗓音漠然道:“另一只手?!?/br> 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 啊,他正搭著他倦哥的肩呢。 薛從筠連忙收回,并把兩只手背到背后,卑微地說:“收回來了,五哥,都收回來了?!?/br> 他心里其實還是有點疑惑的。 他五哥老欺負倦哥,兩個人應該沒什么感情,幫倦哥出頭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王妃,怎么也不能在外頭被欺負,可現在連倦哥的肩都不許他搭,又是什么情況??? 薛從筠還在迷惑,又聽見薛放離問:“氈毯上的絨毛拔完了?” 薛從筠:“……” 他心虛地說:“那當然還沒有?!?/br> “既然還有功夫去賽馬,想必拔得頗為輕松,”薛放離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你就把帳中的所有氈毯拿去拔光了吧?!?/br> 薛從筠:“……” 統共十來張氈毯呢。 他怎么了?他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又被加碼了? 薛從筠很茫然,他也很痛苦,他簡直悲痛欲絕,就差以頭搶地了。 “還有你?!?/br> 話音一轉,薛放離瞥了眼江倦,神色淡淡地說:“跑什么?” 他語氣還是偏冷,江倦慢吞吞地回答:“我只是來看看貓?!?/br> “腿上不疼了?” 薛放離語氣平平,“父皇給了本王一瓶油膏,你腿上的磨傷可以用,看完貓就回去給自己上藥?!?/br> 話音落下,薛放離抬腳就走,竟然連一個眼神也沒有多給江倦,放在往常,都是他親自給江倦上藥的,江倦忍不住喊他:“王爺……” 薛放離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過頭,“怎么了?!?/br> 江倦沒說話,王爺明顯還在生氣,他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思來想去,江倦不僅毫無思路,反而滿腦子都是顧浦望說的給王爺撒個嬌。 可是要怎么撒嬌??? 他真的不會撒嬌。 江倦安靜了太久,薛放離也等了很久,可江倦始終沒有開口,薛放離便滿面陰鷙地抬起腳。 可下一刻,一陣輕微的晃動過后,他的衣袖又被人拉住。 會這么做的,除了江倦,別無他人。 薛放離垂下眼皮,氣息冰冷,“叫住本王,又什么也不說,你……” “夫君?!?/br> 很輕也很軟的一聲,江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想起了這個稱呼——王爺總讓他這樣叫自己,江倦卻一直叫不出口。 這一次,江倦終于喊出來了,他垂下睫毛,慢慢地說:“夫君,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第64章 想做咸魚第64天 薛放離眼皮一撩,本要拂去江倦手的動浚也是一頓。 這個稱呼,因為太過難以啟齒,江倦聲音放得很小,咬字也不太清楚,黏黏糊糊的一片,貓叫似的,好像在喊夫君,又好像聽不真切。 薛放離嗓音平淡,“本王聽不懂你在喵喵喵什么?!?/br> 江倦:“?” 他好茫然地說:“什么喵喵喵,我沒有啊,我只是在和你說話?!?/br> 薛放離問他:“你喊本王什么?” 這簡直是公開處刑,江倦低頭瞄著自己的手,慢吞吞地重復:“……夫君?!?/br> 薛放離好似還是沒有聽清,他問江倦:“又在喵什么?” 江倦:“???” 他懷疑王爺是故意的,這一次沒有再老老實實地重復,而是幽幽地說:“王八蛋,我喊你王八蛋?!?/br> 薛放離終于轉過身,低頭看江倦,他挨了罵,神色卻沒有絲毫不悅,甚至連方才的那些陰鷙與戾氣,都淡了許多。 可饒是如此,薛放離還是似笑非笑地問江倦:“你以為犯了錯,喊幾聲夫君、撒幾個嬌就可以混過去了嗎?” “不可以嗎?”江倦眨眨眼睛,“那我再多喊幾遍呢?” “夫君夫君夫君?!?/br> 第一次開了口,后面再這樣喊,就容易了許多,但江倦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很努力地克制住了,就是眼神還是在到處亂飄。 少年的語氣又輕又軟,當真像只貓湊在耳旁喵個不停,嗲得很,偏偏江倦自己還無知無覺,眼神干凈又無辜。 好似旁人聽得再怎么心軟、再如何動情,也與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畢竟在他看來,他只是喊了夫君,沒什么大不了,他甚至不覺得自己在撒嬌。 無辜得可惡。 薛放離望了他許久,那些怒火與躁動,消融于江倦一聲又一聲的“夫君”之中,他的心也不自覺地軟成一片。 再不想承認,少年犯了錯,喊幾聲夫君、與他撒幾個嬌,真的可以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