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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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倦還真不知道,他小聲地說:“現在我知道了,可是……” “這又不一樣。有人落了水,難道就不管他嗎?” 薛放離平靜地說:“他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 “御馬場內,到處都是禁衛軍。今日你若不在,他落了水,其他的馬夫愿意搭救便搭救,不愿意搭救,他被溺死也無人追究,這些禁衛軍一步也不會走開,因為他只是一個馬夫,他只是一個奴才,活著默默無聞,死了也無人惋惜?!?/br> 江倦怔住了。 過了好久,他才茫然地說:“就算是奴才,他也是人啊,他只是在討生活……” “討生活?!?/br> 薛放離重復了一遍,雙目輕輕闔上。 他不愿再去回想那一刻,江倦趴在岸邊,結果一個不慎也落入了水中——他本在冷眼旁觀,從江倦伸出手的那一剎那,他就不悅到了極點,甚至在想少年總愛多管閑事,不若就給他一些教訓吧。 可少年真的落了水,從來自詡無畏無懼的他,竟也生出了幾分懼意與恐慌。 “就這么喜歡多管閑事?” 他有多恐慌失去,這一刻就有多么大的戾氣,薛放離神色晦暗不已,聲線冰冷至極,“你可真是生了副菩薩心腸啊?!?/br> 話音落下,似乎又想起什么,薛放離輕嗤一聲,“也是,本王怎么就忘了,你本就是個小菩薩?!?/br> “奴才也是人,他們只是在討生活……” 靈魂深處的暴戾在肆虐,滔天的怒火在翻涌,可薛放離也只能克制道:“小菩薩,你下凡這一趟,還真是為了度化蒼生啊?!?/br> 強行壓下戾氣,薛放離拂袖而去,卻在帳外看見一人。 蘇斐月不知道來了多久,又聽了多久,他頗為意外地挑著眉,唇邊的笑意很深。 那一日,弘興帝召他入宮,問他如何看待立離王為儲君,他答的是。 ——“現在尚且無人約束得了王爺,他日又有何人能約束王爺?” 嘖。 當時似乎答得太果決了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1出自《史記》。 第62章 想做咸魚第62天 王爺對他發了這么大一通火,江倦有點懵。 他怔怔地坐了好久,連侍女拿了手爐替他烘干衣物與頭發都沒什么反應,直到帳子又被撩開,有人走了進來,江倦下意識喚道:“王爺……” “是我?!?/br> 蘇斐月對他笑了一下,身后還跟著汪總管與太醫。 汪總管一見江倦這可憐樣兒,嘴里就“哎喲”了起來,“王妃,您可得注意些,你身子骨本就不好?!?/br> 他匆忙上前來,從侍女手中接過了一個手爐,開始幫江倦烘頭發,太醫也在蘇斐月的示意下,來給江倦把脈。 “王妃并無大礙,只是……衣物倒是可以烘干,但多少要一些時間,王妃還是快些去沐浴,免得著了涼?!?/br> 沒事就好,蘇斐月頷首,他看了一眼江倦,還是蔫巴巴的模樣,便坐到他身邊,輕聲道:“不要想太多。我倒覺得,你的觀點……” 蘇斐月笑意盎然:“頗有意思?!?/br> 江倦一怔,問他:“你聽見了?” 蘇斐月“嗯”了一聲,也不隱瞞,“奴才是人,貴人也是人,只是——”停頓片刻,蘇斐月道:“你既然如此做想,想必也不喜歡驅使他人,但凡事都要盡力而為,王爺說得不錯,若他不在,不能及時拉住你,禁衛軍又來遲了,你該如何呢?” “心善是好事,但下一次,多顧惜一下你自M?!?/br> 他態度溫柔,一番循循善誘,江倦聽進去了,他點了點頭,“嗯,我記住了?!?/br> 蘇斐月看看他,又調侃道:“幸好你那番話沒讓扶鶯聽了去,否則只怕她今晚要睡不著覺了?!?/br> 江倦茫然地問:“為什么會睡不著覺?” 蘇斐月望著江倦,神色溫柔,“我與扶鶯,都頗為推崇五柳先生?!?/br> 五柳先生?陶淵明? 江倦眨了眨眼睛,蘇斐月吟誦道:“……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樂1?!?/br> 江倦背誦過全文,“《桃花源記》?!?/br> 蘇斐月贊嘆道:“不錯,正是此篇,你也讀過?” 問完,他自M卻是笑了,“你既然會有這般想法,自當讀過此篇,我們倒是志趣相投?!?/br> 蘇斐月替江倦圓上了說辭,江倦想了想,也沒有反駁,默認了下來,蘇斐月還要與他說什么,又有人來了,探頭探腦地在外張望。 “倦哥!倦哥!” 薛從筠打聽過了,他五哥不在,這才又偷摸溜了過來,“我和蔣輕涼給你把貓弄來了,你快來……” 他突然瞄到蘇斐月,趕緊站好了身體,生怕被告狀,“姑父?!?/br> 蘇斐月笑著點頭,問江倦:“是來找你的?” 聽見薛從筠提貓,江倦就又低落了起來,他想起了王爺,只“嗯”了一聲,蘇斐月拍了拍他的肩,“與他一同去散散心吧?!?/br> 江倦本來不想去,但蘇斐月安慰了他這么久,江倦還是答應了下來,“好?!?/br> “那我也不留了,”蘇斐月道,“陛下讓我過來看看,既然你無事,我這便去向他回稟?!?/br> 蘇斐月起了身,而江倦要與薛從筠出去,就不能這么一副模樣到處跑,熱水已經燒好了,江倦就去沐浴了。 不多時,他收拾好自M,薛從筠立刻把他拉走。 到了地方,蔣輕涼坐在樹上,正在與顧浦望吵架。 當然,他在單方面地與顧浦望吵架。 “姓顧的,你真是老jian巨猾,用心極度險惡,我就說好端端地你釣什么魚,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br> “做人不好嗎?” 顧浦望也不理他,只是坐在地上,身旁有一個放倒的籮筐,他一只手抓著籮筐,里面時不時探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江倦好奇地問:“怎么了?” 薛從筠擺擺手,“沒什么沒什么?!?/br> 話是這樣說的,薛從筠卻也垮起了一張臉。 這事兒還要從他被制裁說起。得以開溜以后,薛從筠匆忙跑去賽馬場,不去不要緊,結果這一去,他當場抓獲了蔣輕涼。 蔣輕涼與顧浦望兩個人,五哥來了不提醒他就算了,現在蔣輕涼還偷摸來賽馬場,實在是過分。 薛從筠差點跟他打一架,最后兩人好不容易達成一致,不管誰贏了賽馬,就說是他們倆一起弄過來的。 結果——他們跑死跑活,可算弄來了這只四耳貓,本打算去找顧浦望炫耀一番,誰知道這貓見了他,就直往顧浦望身上湊,他們伸手一撈就往后躲,偷了半天閑的顧浦望緩緩露出一個微笑:“算我們一起弄來的?!?/br> 他們能怎么辦。 他們要是不答應,這只貓扒著顧浦望不松手,可就算顧浦望一人份了。 誰讓顧浦望釣魚沾了一身魚味。 貓聞見味道就不走了。 可這些不能告訴江倦,委實丟人,薛從筠改口道:“貓在籮筐里,我們仨兒一起給你弄來的?!?/br> 江倦倒也沒注意細節,他走過去,蹲了下來,看著藏在籮筐里的貓。 這是一只小貍花,果真如薛從筠所說,長了四只耳朵,大耳朵里藏了一對小耳朵。 江倦想摸摸它,又怕小貍花怕他,就沒有上手,顧望浦見狀,把小貍花抱了出來。 歸功于他身上的魚味,小貍花也沒有驚慌,只是低頭嗅顧浦望的手,顧浦望對江倦說:“可以摸,它心情不錯?!?/br> 江倦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上來,他太好奇那兩對耳朵了,立刻輕輕撥弄幾下,心情都跟著好了不少,江倦感慨道:“它好可愛?!?/br> 說完,江倦對顧浦望說:“你好招貓喜歡啊?!?/br> 顧浦望:“還好吧?!?/br> 蔣輕涼:“……” 薛從筠:“……” 狗東西! 蔣輕涼與薛從筠同時在心底暗罵。 與此同時,他們倆也突然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倦哥怎么好像與顧浦望挺合得來的?他們兩個人待一塊兒,甚至還有一種奇怪的默契。 江倦與顧浦望,他們可是咸魚相惜,也當然具備咸魚之間的默契,可薛從筠與蔣輕涼并不知情,甚至一度覺得自M變成了局外人,立馬決定硬生生地擠了進來。 “給我也摸摸?!?/br> “我也摸一下?!?/br> 江倦一個人還好,他倆吵吵嚷嚷地加入,小貍花終于害怕了,它一骨碌鉆入籮筐,警惕地往外張望,這下誰也摸不著了。 薛從筠摸摸鼻子,毫不猶豫地推鍋,“都是蔣輕涼,一身悍匪氣息,把貓給嚇跑了?!?/br> 蔣輕涼翻他一個白眼,“我怎么了就給它嚇跑了?你是貓嗎,你說是我嚇的就是我嚇的?我還說它是被你蠢走的呢?!?/br> 薛從筠撲過去掐他,“道歉,給本皇子道歉?!?/br> 他倆就這么打鬧了起來,江倦看看,坐到了顧浦望旁邊,他什么也沒說,但顧浦望還是敏銳地問道:“怎么不高興?” 江倦回答:“把王爺惹生氣了?!?/br> 顧浦望:“怎么回事?” 江倦簡單地把始末與他講清楚,顧浦望沉默了幾秒,才評價道:“你的想法還挺特殊的?!?/br> 駙馬就沒說什么,江倦問他:“很奇怪嗎?” 江倦問完就知道答案了,“算了,你別理我,我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