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72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入世、穿成虐文女主的懷中喵(GL)、穿成年代文反派大佬的白月光、誘我高攀、重回奮斗時代、時空至尊
男人腔調散漫不已,可語氣卻一片森寒。 江念流著淚說:“弟……” 薛放離微笑道:“錯了?!?/br> 話音落下,侍衛并未心慈手軟,又是把江念往下一按,“砰”的一聲,他的額頭狠狠地磕在地上,江念被撞得頭腦發暈,只覺得天旋地轉,再跪不穩。 “你到底在與誰道歉?” 江念意識到了什么,動了動嘴唇,急切地改口道:“王妃!他是離王妃!江念在與離王妃道歉?!?/br> 薛放離笑得頗為遺憾,“原來你知道啊?!?/br> “繼續?!?/br> 這一次,侍衛終于松開了手,沒有再抓著江念的頭發把他往地上拽了,江念癱軟在地,被這么一番折騰,即使他的道歉本身沒有多少真情實感,可他的痛苦卻是實打實的,以至于他再開口,聽起來頗是情真意切。 江念披頭散發,額頭滿是血痕,他跪在地上,滿身都是狼狽,仰頭看著席上的江倦,泣不成聲道:“……對不起,王妃,我不該沒有與侯爺避嫌,我不該與王爺說你的不是?!?/br> “是我的錯,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br> 江倦看著他,卻有點走神。 事態的走向與原文一致,主角受在宴會上受辱,可又不完全一致,因為追根究底,侯爺與長公主是為了給江倦一個交待,薛放離也是在為他撐腰。 江倦本來應該因為造化弄魚而失去夢想,可是他這會兒滿腦子都在想別的事情。 主角受什么時候與王爺說他的壞話了? 王爺怎么還背著他見主角受了??? 作者有話要說:王爺專心給咸魚卷撐腰。 咸魚卷抓住了重點并開始生氣:???狗男人你什么時候背著我見的他??? 第56章 想做咸魚第56天 江倦想了很久。 王爺也有自己的生活。 王爺想與主角受打交道就與主角受打交道,他就算想跟安平侯拜把子,也一點問題都沒有,這屬于王爺的正常社交。 他不應當耿耿于懷,他應該大度一點。 他是一條有大量的咸魚,從來不記仇,也一點也不幼稚,不跟六皇子和蔣輕涼這樣的小學雞一樣,偏要爭一個天下第一好。 江倦勉強哄好自己,就看見有只骨節分明的手端起酒杯朝他送來,男人嗓音靡靡。 “桂花酒,嘗一口?” 江倦搖搖頭,“我不喝?!?/br> 薛放離:“甜的,你喜歡?!?/br> 江倦才不承認,“我不喜歡甜食,甜酒也不喜歡?!?/br> 薛放離眉頭一動,垂目看他。 江倦也不管他,說不喝桂花酒就不喝桂花酒,他推開薛放離執著酒杯的手,低下頭來,張口咬住筷子尖,好似在思考該吃什么。 實際上,江倦一點胃口也沒有了,甚至連螃蟹都不覺得香了。 他睫毛輕垂,安靜得有點異常,薛放離始終在看江倦,自然也發現了端倪,但他什么也沒有說,更沒有拆穿江倦蹩腳的謊話,只是語氣如常道:“嗯,你不喜歡,是本王喜歡。嘗一口?!?/br> 話音落下,薛放離又抬起了手。 江倦坐在他懷中,薛放離一手摁在他腰上,另一只手環過來,喂他桂花酒。 桂花的甜香飄來,江倦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但薛放離注意到了他的猶豫,所以并未收回手,還捏住了江倦的下頜,好喂他飲酒,“與秋露白的味道差不多?!?/br> 就算是秋露白,江倦現在也不喝,酒杯被送了過來,江倦又伸手推他,結果一個不慎,竟輕飄飄地揮在薛放離臉上,“啪”的一聲,好似給了他一耳光。 江倦睫毛一動,怔住了,他手指微蜷,都不知道要不要收回來,也嚇了一跳。 “王爺……” 這動靜不算大,可那巴掌聲還是引來了薛扶鶯與蘇斐月的目光,江倦只是怔住了,他們兩人卻是驚住了。 ——發生了什么暫且不論,他們這侄子,脾氣可不算好,被人甩了一巴掌,這、這…… 怎么看,江倦都怎么危險。 作為長輩,薛扶鶯并不確定薛放離會不會賣自己一個面子,但她還是笑吟吟地打圓場:“倦倦,放離待你再好,你也不行這樣啊,快,與他道個歉?!?/br> “王爺,我……” 江倦自己也心虛,他好小聲地開口,手腕卻被一把抓住。 “放離!” “離王殿下!” 薛放離的舉動,讓薛扶鶯與蘇斐月心中一涼,兩人同時開了口,生怕他會就這樣折斷江倦的手,可下一秒,出乎意料的事情卻發生了。 薛放離拽住江倦的手腕,沒什么表情地拉近他的手,低頭打量幾眼,薛放離只是問江倦:“疼不疼?” 江倦眨了眨眼睛,意識到他在問自己手疼不疼,對著他搖了搖頭,“不疼?!?/br> 他說不疼,薛放離卻也還是順勢握住江倦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替他揉捏,而后頭也不抬地問道:“怎么了?” 薛扶鶯:“……” 蘇斐月:“……” 還能怎么了? 怕他當場折斷江倦的手,結果他被揮了一掌,卻在問江倦手疼不疼。 這、這——怎么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吧? 這真是薛放離?而不是被人奪了舍? 無人答話,薛放離撩了撩眼皮,“姑姑,姑丈?” 薛扶鶯與蘇斐月對視一眼,薛扶鶯大大方方地說:“沒什么。方才你沉著臉,本宮想著倦倦有心疾,受不得驚嚇,還打算提醒你一下呢?!?/br> 薛放離捏了捏江倦的手指,嗤笑一聲,“是怕本王欺負他吧?” 他平靜地說:“本王怎么敢欺負他,從來只有他欺負本王的份?!?/br> 話音落下,薛放離垂下眼,語氣又輕又緩地問江倦:“又在生什么氣?” “本王又怎么惹你生氣了?” 江倦嘴硬道:“我沒有生氣?!?/br> 薛放離似笑非笑地問他:“是本王喜歡吃甜食,也是本王喜歡秋露白?” 江倦:“……” 他思索幾秒,居然無法回答,于是江倦選擇奪回自己的手,很不講理地說:“就是沒有生氣?!?/br> 結果也就是這么一下子,江倦的衣袖又掃到了酒杯,“砰”的一聲,酒杯被掀翻,酒水汩汩落下,潑了江倦一身。 江倦甩了甩衣袖,心情更不好了,他輕聲喃喃:“……我怎么這么倒霉?!?/br> 薛扶鶯見狀,連忙收起眼中的驚詫,對江倦說:“可別著了涼,快去清洗一番,換一身干凈的衣裳再回來?!?/br> 說著,她給服侍自己多年的孫公公遞了個眼色,孫公公趕緊上前來,恭敬道:“王妃,快與老奴來?!?/br> 江倦本就心情不佳,江念也已經收拾過了,薛放離便不打算再久留,他淡淡道:“不必,他與本王回王府?!?/br> 聽他說不必,江倦突然就想叛逆一下,他慢吞吞地說:“可是好難受,我想先換衣裳?!?/br> 薛放離掀起眼簾,要笑不笑地看著江倦。 江倦理不直氣也壯,“桂花酒在身上好黏,好不舒服?!?/br> 頓了一下,江倦還推了個鍋,“都怪你?!?/br> 薛扶鶯看著他們,猶豫著要開口,卻被蘇斐月輕輕按住了手,薛扶鶯側頭望去,蘇斐月笑著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再看看,薛扶鶯便也作罷。 “是本王掃落的酒杯?” “不是啊?!?/br> “可是是你把酒杯放在這兒的,還是你非要問我在生什么氣,”江倦一點也不心虛,“不怪你怪誰?怪我嗎?” 嘴上說著不生氣,少年的眼角眉梢卻全是懊惱,他這站不住腳的指控,甚至還頗有幾分借題發揮的意思,薛放離望了他許久,低低地笑了。 “那就算本王的錯吧?!?/br> 江倦卻還是不肯放過他,“什么就算你的錯啊,本來就是你的錯?!?/br> 薛放離從善如流道:“嗯,是本王的錯?!?/br> 成功讓王爺認錯,江倦的心情總算好上了一點,他可算大發慈悲,放過了薛放離,讓孫公公帶他去沐浴了。 倒是薛扶鶯,此情此景,只讓她錯愕不已,江倦走了好一會兒,薛扶鶯才堪堪回過神來,“放離,倦倦說你待他好,原來竟是好到這種程度?!?/br> “如此一來,他外公那邊,本宮與駙馬也算是有所交代了?!?/br> 早先江倦說過得好,薛扶鶯與蘇斐月本是不信的,可這接二連三的事情看下來,卻是不得不信了,讓薛扶鶯來形容,她只想得到一個詞。 ——恃寵而驕。 薛扶鶯撫掌嘆道:“本宮倒是沒想到,放離啊,你竟也是個懼內的?!?/br> 他這個侄子,堂堂離王,再如何性情暴虐、生殺予奪,回了府上,對上他這弱不禁風的王妃,居然也只有認錯的份。 薛扶鶯樂不可支,薛放離也沒有任何不悅,只是懶洋洋地開了腔:“本王說了,本王可不敢欺負他?!?/br> 嬌氣得很,也難哄得很。 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長公主府上,鑿了一處溫泉,江倦一泡進去就舒服地不想動了,所以待他清理好自己,再換上干凈的衣裳,時辰也不早。 孫公公候在外頭,恭敬地說:“王妃,王爺在花園候著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