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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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反復在心底告誡自己。 ——離王絕非良配,但安平侯是。 江念突然很想去見安平侯,便對江尚書說:“父親,我想去一趟侯府?!?/br> 聽他提及侯府,江尚書問道:“前幾日侯爺說要進宮請陛下賜婚,賜下來了嗎?” 江念搖搖頭,“他還沒與我說,應當還未入宮?!?/br> “若非他那舅舅,你們倆早成了,”江尚書冷哼一聲,“以前傲一些便算了,白先生首徒呢。你自小滿腹書華,他瞧不上你,反倒是對江倦多有青睞?!?/br> 江念勉強一笑,“白先生名滿天下,舉世敬仰,駙馬又深得他真傳,也許我確實哪一點不及弟弟?!?/br> “怎么可能,”江尚書并不贊同,“說起來,長公主不日返京,他那舅舅也該回來了,讓侯爺早點進宮定下來?!?/br> 江念點頭,“好?!?/br> 遲疑片刻,江念忍不住問出了一直以來心中的疑惑,“父親,弟弟與侯爺的婚約究竟從何而來?” 江尚書回答:“他外祖父與駙馬定下來的?!?/br> 江念吃驚道:“那不是一位住在鄉下的老人嗎?怎會與駙馬相識?” 江尚書記得也不大清楚了,“似乎說是救過駙馬一命,我也沒細問?!?/br> 江念心思重重道:“這樣啊……” 樓閣內,江倦睫毛一動,似乎有些轉醒,他眼睛還沒睜開,就已經十分敬業地營業了起來,“嗯,沒錯,你說得對?!?/br> 高管事在旁差點笑出聲,擁著江倦的薛放離瞥來一眼,他連忙忍了下來,只是肩膀抖個不停。 要他說,糊弄人比直接出言冒犯、置之不理還更氣人,偏偏他們王妃并沒有意識到。 王妃可真是個妙人。 高管事感慨不已。 江倦緩緩睜開眼,發現江尚書與江念居然不在了,他茫然道:“人呢?” 薛放離:“你睡著后就走了?!?/br> 江倦“哦”了一聲,下一秒,他想到什么,身體又僵住了。 他是不是三連得罪主角受了? 說著話的時候居然還睡著了。 江倦:“……” 他真是反復跳在主角受臉上的大反派,江倦悲傷地嘆了口氣。 薛放離問他:“怎么了?” 江倦恍惚地說:“以后我一定要小心做人?!?/br> 說到這里,江倦想起薛放離做人也蠻囂張的,他又對薛放離說:“王爺,你也是,不要再亂得罪人了?!?/br> 少年一覺才睡醒,眼神濕潤透亮,聲音也軟得很。薛放離垂眼望他,本該輕嗤一聲,最終卻只是微笑道:“好啊?!?/br> 第15章 想做咸魚第15天 高管事:“……” 繼王爺是個好人之后,又來了個王爺不要亂得罪人。 高管事的面容再次龜裂。 王妃敢說就算了,王爺也真是敢應啊。 他腹謗不已,江倦倒是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么問題,聽王爺答應得這么干脆,江倦忍不住困惑地問道:“王爺,你性格一點也不壞,京城怎么都那樣說你?” 薛放離明知故問:“嗯?他們都是如何說本王的?” 江倦怕傷害到他,斟酌了一下用詞,只語焉不詳道:“說你是個壞東西?!?/br> “這樣啊,”薛放離遺憾道,“也許是他們對本王多有誤解?!?/br> 江倦嘆口氣,他也是這么認為的,于是無比同情道:“沒關系的,王爺,我們都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br> 他的這個“我們”,不僅包括了自己,還包括高管事等人,所以江倦說完,看了看高管事,示意他也說點什么安慰王爺,畢竟被誤解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高管事欲言又止半天,還是屈服了,他一臉麻木道:“是的,王爺,我們都知道您不是這樣的人,外頭說了什么,您不必放在心上?!?/br> 薛放離輕輕一笑,“本王知道?!?/br> 高管事:“……” 唉,俗話說得好,錢難掙,屎難吃,為了紅袖閣的小娘子,他忍了。 江尚書和江念走了,江倦覺得薛放離也不用再抱著自己了,他便對薛放離說:“王爺,他們走了,不用再抱著我了?!?/br> 想了一下,江倦又說:“要不然我現在回別院吧?” 他沒休息好,還想回去補覺,睡在美人榻上伸不開手腳,江倦總覺得自己會摔下去。 薛放離卻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少年坐在他懷中,鼻息間始終縈繞著那股淡淡的藥草清香,他的心緒也久違地處于長久的平靜之中,他并不討厭與少年如此親近,甚至還——頗是愉悅。 片刻后,薛放離終于開了口,卻是對江倦說:“用完膳再說?!?/br> 江倦肚子也餓了,回別莊和填飽肚子之間,他沒出息地選擇了先填飽肚子,“好的?!?/br> 猶豫了一下,江倦又提了一遍,“王爺,我可以自己坐了,真的?!?/br> 薛放離掃他一眼,制止道:“別亂動?!?/br> 江倦:“……” 他是什么人形抱枕嗎? 江倦覺得別扭,但又不太敢掙扎,他只好自己哄自己。 算了。 王爺時日無多,王爺說了算。 只不過被抱一下而已,反正他做的王妃的營業期也不長,熬一熬就過去了。 江倦把自己哄好,高管事已經讓人開始準備席面了,丫鬟們魚貫而入,先上了不少開胃菜與水果。 江倦看看,他想吃荔枝,手還沒伸過去,已經有丫鬟忙摘下一顆,輕聲道:“王妃,奴婢給您剝殼?!?/br> 江倦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丫鬟已經手腳利落地剝了殼,把果實喂給江倦,他只好張口咬了一下。 瑩白的果rou被咬破,漿水溢出,沾在江倦的嘴唇上,唇色都變得瑩潤起來。 江倦想做咸魚,可飯來張口有點太過分了,他不太適應有人伺候著自己用食,便搖搖頭,對丫鬟說:“我自己來,不用你——”他還是說晚了。丫鬟已經又剝好了一顆荔枝,聞言猶豫不決地看著他,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江倦見狀,只好把這一顆也吃了,他說:“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來?!?/br> 薛放離對桌上的東西似乎不感興趣,只盯著江倦的嘴唇看了許久,在丫鬟又要將荔枝喂給江倦時,淡聲道:“這顆不甜,吃這一顆?!?/br> 他也摘了一顆荔枝,姿態優雅地剝開,抬手向江倦送來。 高管事在旁看見,錯愕不已。 每一顆都長得一樣,王爺怎么知道不甜? 何況這些荔枝都是摘下來就從南疆連夜送往京城,知道是王府要的,更是精挑細選,顆顆圓潤飽滿,不可能有不甜的。 當然,除此之外,更讓高管事震驚的是,他們王爺居然肯伺候別人用食。 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江倦不知道高管事在想什么,但他也是糾結的——他傷的是腳,又不是手,用不著投喂,可薛放離已經送來了,出于社交禮貌,江倦還是張了口。 荔枝的果rou晶瑩剔透,江倦的嘴唇也被打濕,本是偏淡的顏色,又籠上了水光,一片潤澤。 他的嘴唇,也莫名變得可口起來,似乎比及荔枝,要更軟一些,也更甜一些。 薛放離望著他,待江倦咬下整顆荔枝,他也沒有收回手,而是狀似不經意地觸上江倦的唇,指腹反復掠過一處。 真的很軟。 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樣。 江倦一怔,荔枝都咬不下去了,鼓在兩腮,他看看薛放離,奇怪地問:“王爺,怎么了?” 薛放離語氣平靜,“沾了汁水?!?/br> 江倦“哦”了一聲,也沒有多想,不過他下意識想舔嘴唇,結果舌尖忽然碰到什么,江倦倏地睜大眼睛。 薛放離動作也是一頓。 柔軟的舌尖舔在他的指尖上,是潮濕而溫熱的觸感,很軟,軟到他心里都在發癢。 薛放離沒說什么,面色如常地收回了手,江倦卻覺得無敵社死,他在心里把荔枝拉入黑名單,結果剛吃完,薛放離又送來了一顆。 江倦:“……” 薛放離:“吃?!?/br> 不行,他沒法忍了,江倦努力提醒他:“王爺,我的手沒事,不用喂我?!?/br> “嗯,”薛放離頷首,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把這顆吃了?!?/br> 江倦:“……” 兩人對視,江倦還是屈服了,他慢吞吞地咬下去,不知道要怎么說自己真的不需要投喂。 幾乎一整盤的荔枝,都被薛放離喂給了江倦,待他的手指在托盤中探了空,薛放離輕嘖一聲,竟有幾分遺憾。 他問江倦:“荔枝怎么樣?” 江倦挺開心地回答:“好甜?!?/br> 薛放離瞥了眼高管事,高管事立刻會意道:“奴才這就讓人再從南疆多送一些?!?/br> 薛放離“嗯”了一聲。 江倦吃了不少荔枝,待席面布置好,菜肴倒是豐盛,也色香味俱全,可他沒吃幾口就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