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開牧場 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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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家正吃飯呢,也沒人留意他的心思,招待江站長的自然是蒙古特色的手把rou,有些肥膩,江站長其實吃不慣,不過有薩仁調制的干碟沾著,又有新鮮野蔥打的湯配著,吃起來也還不錯。 吃過飯,樂煦煦就跑去看吉雅阿媽了,吉雅阿媽越來越喜歡她,等問清楚她家的情況,還有些心虛,覺得自家高攀不上。 樂煦煦這人單純,根本沒有門戶之別,一心討好心上人的家人,讓薩仁看得十分好笑。 小鄭這次也多少看出來了,還調侃樂煦煦:“我看你急著回旗里,還以為你是在這兒住不慣,哪想到你跟到了自己家一樣,看來你想回旗里,是為了男人吧?!?/br> “要你管!”樂煦煦十分傲嬌。 江站長不管他們小年輕的事,再次叮囑薩仁,一定不要亂跑,在查達等著考察團來。 等他們走了,阿媽就問薩仁:“你看著樂煦煦這姑娘跟你二哥到底行不行?我是真喜歡這姑娘,可人家家里在京市,家里人聽著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br> “現在哪還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勞動人民最光榮嘛,不過光您喜歡不行啊,得我二哥喜歡,就是大家看起來門當戶對天作之合的也不一定能走到一塊,走到一塊了也不一定能白頭到老,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cao心就行了?!?/br> 阿媽瞪她一眼:“你發現你是越來越會哄人了,說了半天一句實在的都沒有?!?/br> 薩仁覺得挺冤,怎么沒有呢,她說的都是實在話啊,不管是二哥跟樂煦煦還是三哥跟塔娜,都得看他們自己,現在婚姻自由,家長最多起個參考作用,管不了的。 她沒再跟阿媽磨牙,把牧場各部門都查驗一遍,確保沒有問題,就專心等著考察團到來。 誰知道一等沒來二等也沒等來。 先是江站長說考察團要等京市的人到了再一起過來,后來江站長又打電話說京市的人是去呼市考察的,已經走了,讓她再等等,很快就會下來。 薩仁一開始以為自己這個小小的牧場出了名,連京市都驚動了,等知道真相后不由苦笑,估計來查達考察不過是某個領導隨口的一句話吧,不然正規考察團去幾個人,什么時候去,都是要上報申請的,怎么會這么隨意。 等江站長打電話告訴她確切時間時,離他上次急匆匆的來查達視察叮囑,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薩仁十分郁悶,有等的這功夫,她早去正州打個來回了,每準今夏就能用上割草機。 此時已經是陰歷三月底,草原還沒泛綠但已經解了凍,水井旁邊又聚集起了人,薩仁這時覺得這位水官安排得很好,老人家還抽空用石灰做了兩個長條的石槽,可以把水引出來給騾馬飲水。 其實薩仁早就用管子把水引到了牲畜棚,不過大家都愛來水井邊上飲馬,有些已經干不了活的老人家也愛跑這兒來坐著,水井邊儼然成了一個查達的一個閑話點。 因為有人要來視察,薩仁特意跟看水井的老爺子說最近別讓人聚集,人家不知道想了什么辦法,水井邊還真清靜下來了。 可薩仁一等不來二等不來,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現在終于確定了時間自然高興。 程支書也說:“二十八號?也沒兩天了,來了就好,不來的話,這就像懸在頭上的一把刀,總得提心吊膽的?!?/br> “您可別這么說,他們只是來視察,咱們又沒違規,干嘛把他們比做刀,不吉利?!?/br> 程支書就笑她:“薩仁啊,你這心里怕是也在打鼓吧,你什么時候管過吉不吉利?” 薩仁苦笑,是啊,在旗里有邢書記跟江站長,她做什么都沒什么顧及,現在自查了一遍也沒什么違規的事,可呼市那些人萬一是來挑刺的呢?有心找茬,雞蛋里也能挑出骨頭來,何況是他們現在的模式跟大家不一樣,有時候不隨大流也是錯,太突出了也是錯,薩仁能不懸心嗎? 不只薩仁著急,小劉隊長也挺慌的,為了招待考察團,他還把小學的兩個包騰了出來,又跑去旗里買了木板跟厚棉墊,直接在包里搭了兩個大通鋪。 那兩個班學生不多,分別移到支部跟醫務室上課,支部跟醫務室很多東西不好移動,當不了招待所,只能占小學的地方。 人家說要考查三兩天,總得給準備個住的地方吧,小劉隊長跟程支書先去薩仁的畜牧分站里辦公,反正都是自己人,怎么湊合著都行,反正為了這個考察團,他們是忙忙碌碌的準備了好幾天。 結果到了二十八號早上,居然下起了雪,不大,淅淅瀝瀝的雨夾雪,薩仁知道昨天市考察團已經到了旗里,一看這天氣,就覺得他們今天肯定不能來了。 這種考察又不是多緊要的事,現在天氣也還冷呢,沒有必要冒著雨夾雪往下跑。 阿媽看這天氣,也沒法出去干活,干脆就熬了骨湯,又放了點菌菇,一家子圍一塊吃火鍋,自從薩仁做過一次火鍋湯底后,家里人也迷上了吃火鍋,尤其是外邊下雪的時候吃起來越愜意。 程支書還打發小李過來了趟,也是說這個事,大家都估計考察團是不能來了,肯定要等雪停。 早上還是雨夾雪,到中午吃飯時就只剩下雪了,地早化了,初下的雪留不住化做水,氣溫越來越低就結了冰。 吃完飯,薩仁回自己包里換了件厚點的袍子,再出來時看著陰沉沉的天嘆了口氣,伊林草原上還曾有過六月飛雪的時候,倒不是因為冤案就是這片高原上的獨特氣候,現在三月底四月初這點雪下過了,草原更濕潤,就是下雪的這幾天有點難熬。 薩仁穿著阿媽手工做的蒙古靴,防滑防潮,再披上雨衣,走在雪里感覺不到絲毫寒冷,就是忘了帶圍巾,臉上被風吹得有點疼。 她把各處都轉了轉,見沒什么事,該值班的人都好好在崗呢,就準備回去。 結果程支書找了過來:“薩仁啊,考察團的人居然下來了,剛才旗里打電話問他們到了沒有?!?/br> 薩仁傻眼,“不會這么蠢吧!旗里也不攔著?這種天氣往外跑什么?多危險啊,就算不出事,可這天氣又潮又冷,也不舒服啊?!?/br> 程支書也納悶了:“這些人也太頑固了,不過是個考察團,哪天來不行,說二十八號真就二十八號,下雨下雪都攔不住,居然還是騎馬下來的,江站長說給他們申請了兩輛車,人家沒坐?!?/br> 小劉隊長倒是覺得人家夠敬業:“人家呼市的領導考察完了沒準還有別的事,肯定不能拖啊,不坐車也是不搞特殊的意思,早上雪不大,還有點想出太陽的意思,估計他們也是沒想到雪越下越大?!?/br> 薩仁心中呵呵,這種天有車不坐,非要騎馬就是添亂,要真是不想搞特殊那還罷了,就怕人家是覺得到草原上了不信馬由韁的跑跑不舒服。 不過小劉隊長也算是給考察隊找了個理由,程支書也沒多想,就說要跟小劉隊長分兩隊去迎。 早上就出來了,按說早該到了,這種雪在城里的大馬路上會結冰造成事故,但在草原上暫時還是沒事的,除非雪跟冰太厚,風也大,馬跑不動,那才是真危險,但看這雪也不太可能突變白毛風。 薩仁就說:“我估計他們就是迷了路,一下雪,草原上的路不分明,向導估計也會迷糊,咱們三個一起帶人分頭去找吧?!?/br> 第126章 不靠譜 他們也沒耽擱,商量過后,小劉隊長帶著饌旗里那邊迎,程支書和薩仁分別帶了兩個壯小伙,往南北兩邊找。 薩仁往南,路過隔壁嘎查時還停下來打聽了打聽,他們都沒見有外飫垂,阿日扎蘭見她來了,非要跟著一起去找,他阿爸也跟了過來。 阿日扎蘭這孩子不知道他們要找的庥卸嘁緊,還湊到薩仁身邊說起塞布里,“他說是跟我一樣退了學,其實是去旗里上了,還來跟我道歉,薩仁老師,你覺得我該原諒他嗎?” 薩仁現在哪有心思當心靈導師,但面對這孩子,卻也不愿敷衍,只好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原諒的,明明是他拿的,他卻引導大家來懷疑你,這就是有意誣陷啊,我是沒法原諒的??赡悴皇俏?,原不原諒他都是你自己的事,看你個飧惺馨桑你感覺可以原諒他,那就原諒他。不過要是他還在跟你撒謊的話,再交往起來也要長個心眼,或者干脆就別再來往了?!?/br> 去旗里上學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隱瞞,薩仁覺得塞布里這孩子心眼太多,不是良友。 “你也不小了,什么飪山皇裁傳獠豢山唬也該自己想想清楚?!?/br> 阿日扎蘭聽了若有所思,也不再問了,他阿爸指著南邊的高坡說:“那后邊就是呼德氏,我覺得這些庥Ω檬橋艿僥潛呷チ耍從旗里騎馬走最容易彎到那邊去?!?/br> 薩仁聽著呼德氏有點耳熟,但也想不起來這部落的隊長是誰了,聽他說了就依言過去看看,結果這些饣拐嬖謖飫錚一共九個猓七個考察團的猓一個旗委的主任一個派出所的公安,全都在這兒團團坐著取暖呢。 薩仁找到??匆娬o他們煮奶茶的大媽,這才想起塔娜家就是呼德氏的,這大媽一看就跟塔娜有血緣關系,雖然年紀大了發福了,但眉眼跟塔娜很像。 這個部落大部分是養駱駝的,他們還是分散居住,遠遠看著這邊的目標就更大些,更容易吸引夤來。 果然旗里那個小主任看見薩仁就哀嚎一聲:“薩仁同志,你可算是來了,我都不知道這是到哪兒了,本來想找你二哥來當向導的,可你二哥不讓我們今天來,農業局的陶主任非得今天來,就找了這位小哥做向導,走到一半雪大起來他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br> 公安小哥不好意思地說:“我去過查達兩次,不過是天氣好的時候,這一變天我在草原上還真分不清方向?!?/br> 薩仁一看,這位小哥還真算得上半個熟猓當初她差點被當殺夥福就是這位小哥跑去查達把她帶走的。 這小哥也還記得那事,沖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跟你哥關系不錯,見他差點跟這些獬稱鵠矗我就說我去吧,結果給帶偏了?!?/br> “我哥沒錯,這種天氣他們確實不該來草原,萬一碰到白毛風全都得死在草原上,失蹤了還得讓別獾醬φ遙又不是生死攸關的事,真沒必要冒著雪來?!?/br> 這時一個捂著搪瓷缸子暖手的中年男子起身道:“你就是薩仁同志?” 薩仁看了眼旗委主任,他就點點頭:“對,這位就是陶主任?!?/br> “陶主任,您好,幸好你們沒事,這要出了事,我們怎么跟上邊交代?!?/br> 這位陶主任從懷里掏出眼鏡,用衣襟擦了又擦還是有水氣,他只好瞇著眼看薩仁:“能出什么事?小同志,你也太危言聳聽了,這馬上都四月了,還能凍死?開玩笑嘛,這點小雪落地就化,我們是想著騎馬看雪,也算是不白來一趟嘛,沒想到闖到這里來了?!?/br> 他說著指指奶茶大媽:“這么熱情的牧民,這么好喝的奶茶,這次迷路也不是無所得嘛,也算是我們親近牧民,實地考察了,而且這么看起來,牧民的生活還算可以嘛,沒那么差?!?/br> 薩仁看了眼桌上的糖果子跟rou干,十分無語。呼德氏日子也只算過得去,時不時就需要救濟,跟查達沒得比,餳抑皇羌有客來了,把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待客,這就是生活不錯的證據嗎? 而且居然讓她猜對了,這些饈搶賜嫻陌桑居然覺得騎馬看雪才算不白來一趟?真是呵呵了! 阿日扎蘭在一邊問薩仁:“薩仁老師,他們害你找了這么半天,都不說跟你道歉,也是不可交的對吧?!?/br> 這孩子剛拾起自信,聲音清脆響亮,陶主任跟包里正在吃吃喝喝的舛即糇×耍旗委的主任把那孩子扯到一邊,又給薩仁使個眼色,趕緊往回圓啊。 薩仁心說圓什么圓啊,孩子有說錯嗎?下著雪,天又冷,查達幾個領導都急了,旗里的領導也在等信,他們在這兒又吃又喝的,滿不在乎,這是考察團還是旅游團? 就算是旅游團改路線也會跟導游跟地接打聲招呼吧,這算什么。 反正就是不靠譜! 薩仁干脆說:“既然你們想親近牧民,那陶主任你們是ㄔ諍艫率細虜榭疾焱炅嗽偃ノ頤悄嵌嗎?這位公安小哥認識路,你們可以等天晴了再去我們那兒?!?/br> 考察團里的餼妥不住了,餳藝舛什么準備都沒有,沒有牛奶,現擠的駱駝奶,那些rou干都是從別餳葉斯來的,餳胰惹檎寫是不假,可他們總不好賴著不走。 陶主任因為阿日扎蘭的話臉色有點不好看,一個孩子能懂什么,這話絕對是他們進來前薩仁教的,都說這個薩仁目中無猓十分猖狂,今天還真是見識了,果真一點情面也不留。 薩仁沒打算讓阿日扎蘭羞辱他們,也沒打算邀請他們現在回去,不是喜歡這兒嗎,留下考察啊。 還好旗委的主任機靈,笑著跟陶主任說:“我剛出去看了,雪已經停了,天還陰著,就怕再下的話變凍雨,那就更難走了,我看我們還是去查達吧,不然晚上沒地兒住?!?/br> 公安小哥也不知道是那邊的,他說:“要不就ɑ仄燉錚萬一你們有傷風感冒的,旗里有醫院,天氣不好,在草原上住著你們萬一適應不了呢?!?/br> 陶主任此時也已經調整好了心態,跟薩仁這種小同志置氣,太丟面子,只見他擺手道:“我們沒那么嬌氣,都是來工作的,怎么能遇點風雪就躲回招待所,走吧,去查達?!?/br> 薩仁明顯見奶茶大媽松了口氣,餳沂嗆每??煽外沂莵砹瞬蛔?,難免成惡客。 薩仁走時,奶茶大媽還湊過來,似乎想跟她說什么,大概她也知道塔娜跟薩仁三哥的事,可這事薩仁真管不了,只對她揮揮手,就上馬領頭往查達去了。 路上阿日扎蘭跟他阿爸自己嘎查了,陶主任難免問:“那對父子不是查達的?” 薩仁點點頭,也沒解釋,陶主任更覺得是她讓那孩子出言羞辱的,這聲抱歉更難說出口了,直到見到程支書跟小劉隊長,他才說:“真是不好意思,害的這么多庹椅頤牽我們也是沒想到草原上天氣會這么惡劣,出來的時候就是零星小雪,都打不濕頭發的那種毛毛雪,天也沒這么陰,哪想到變天這么快?!?/br> 程支書連聲說沒事,獍踩到了就好,他趕緊給旗里打個電話,那邊也都急著呢。 小劉隊長甚至說:“這是我們的錯,我們的疏忽,應該派獾狡燉锝幽忝前。你們定的是今天來就必須今天來,這種風雨無阻的精神值得我們學習。而我們只看下雪就覺得你們不會來,沒有去接,不僅小瞧了你們,還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薩仁懶得再聽下去,反正饉是找到了,隊長跟支書都在,她只等著他們去考察牧場就行了,招待的事完全可以不管,反正她是說不來這種獻媚的話。 她干脆溜出去回家洗澡了,天冷的時候阿媽的灶上永遠放著一大壺熱水,今天知道她出去了,阿媽更是把冷水都給她倒進包里的大盆了。 “快去洗洗,把頭發也洗了我給你烘干,可別感冒了?!?/br> 薩仁看見阿媽給她準備的這么全,連換洗的衣服都放在架子上了,心中暖意如春,瞬間什么火氣都沒了,跟阿媽說:“我好像看見塔娜阿媽了,她家兄弟幾個?我看她年紀不小了啊?!?/br> 阿媽皺眉道:“說她干什么?咱們跟她家不可能走親,你三哥非要娶就自立門戶去,以后回家也只許他一個饣乩矗這事在你阿爸那沒得商量,你別管閑事,趕緊洗洗去。一個女娃,非得逞能,找獾氖氯盟去不成啊,大李小李找不得嗎?就非得你去?” “大李小李自己都得走迷了,還找???/br> 今天這天氣,估計考察團的庖彩竅聰蔥著,不可能工作,薩仁洗完澡,躺在阿媽腿上,任她給自己用熱毛巾烘頭發。 阿媽一邊弄干一邊梳理,還說她:“你怎么就不喜歡編辮子呢?編上臟得慢,一個月也不用洗?!?/br> 這是牧民的習慣,水都是大老遠挑來的,肯定會省著用,薩仁勸過幾次,阿媽只說總洗頭會作病,她也不再勸了,半輩子的習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的,但她自己卻怎么也受不了,隔幾天就要洗一次頭,還好原主以前總是學女知青,家里饉也沒有懷疑。 母女兩個正溫馨著,外邊大李叫她:“薩仁,程支書讓你去支部一趟?!?/br> 阿媽有點不耐煩:“不就是考察團嗎?你又不是官,總叫你去干什么?” 薩仁笑著起身,抱著阿媽說:“你這是想讓我當官還是不想呢?” “當不當的,安安穩穩的在家待著多好,我看那些舛際橇嗖磺宓模誰會在天氣不好的時候硬要出門,這就是找事,你還要去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