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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從珊瑚手里接過火腿湯,放在秦夜天手邊的幾案上,揮手遣退珊瑚。 ——和親是假打仗是真的事情是國家機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她不想珊瑚跟著涉險。 她遣走珊瑚的行為讓秦夜天微挑眉。 “方才在侯爺院子里遇到一件事,想讓侯爺給我評評理?!?/br> 她看著秦夜天的眼睛,平靜開口了,“今日雨下得大,我見侯爺的衛士在給嫁妝箱子蓋雨披,瞧著他們淋得跟落雞湯一樣,便叫我的人去幫忙?!?/br> “哪曾想,他們非但不感謝,還叫我的人別離他們這么近,不需要幫忙便不需要,至于這么橫嗎?” “侯爺,您自己說說,您衛士的脾氣是否也太大了些?!?/br> “不知道的,還以為箱子里裝得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呢?!?/br> 她的話說得直白,智商正常的人都能聽懂她的意思,更何況秦夜天這種精明人? 她看到秦夜天鳳目輕瞇,似乎在斟酌她的問題,很快,他眼底笑意蕩漾開來,笑瞇瞇答道:“本侯的人,自當隨了本侯的性子,公主莫怪。本侯這幾日公務繁忙,怕是沒時間陪公主打發時間了?!?/br> 他食指微曲,輕叩案面,把她放在上面的火腿湯推到她面前,“這湯,公主不必再送?!?/br> 她問得直白,秦夜天也答得直接,這話就是毫不掩飾告訴她,她的猜想是對的,嫁妝箱子里的東西的確是兵器,若她懂事知道體面,那他便給她體面,若她不想體面,他會讓她體面。 一言蔽之,別掙扎了,認命吧。 元嘉:“......” 就很氣! 萬惡的封建社會! 萬惡的草菅人命! “你以為我想給你送湯?” 她端起幾案上的火腿湯,抬手潑在他面前,“秦夜天,咸魚也是有脾氣的?!?/br> 斜靠引枕而坐的秦夜天一動未動,濺起的湯水落在他靴面上,他垂眸瞧了瞧在云紋皂靴子上越發明顯的白色湯汁,輕嘆一聲說道:“元嘉公主,有時候女人太聰明未必是件好事?!?/br> 這話元嘉聽不得,什么叫不能太聰明? 明明是古代男人對女人的一種打壓、一種PUA,反而打著對女人的好名義,怪女人太聰明。 辣雞狗男人! 事已至此,元嘉懶得再忍,翻了個大白眼,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秦夜天的厭惡,“是啊,太聰明了,就不容易被掌控了,不容易被人三兩句話便哄得把自己的性命拱手相送?!?/br> “可惜啊,侯爺,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種懵懂無知的女人,哪怕是死,我也要知道自己死在誰手上?!?/br> 她的話陰陽怪氣十足,面前秦夜天再度挑眉,或許她熬的湯的確合秦夜天的心意,又或許是旁的原因,她又一次聽到秦夜天的嘆息,像是在惋惜,又像是覺得她執迷不悟,但具體是什么原因,她已經不想再去想了。 這個人,她討厭透了。 他一早就知道她和親是有來無回,也知道她的死會讓他出將入相流芳千古,但在初識之際卻直接嘲諷杜家賣女兒,杜家的男人固然可恨,但拿女人性命做誘餌的他又比杜家男人高貴到哪去? 一丘之貉罷了。 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徹頭徹尾的無用,一個對國家還有點用處,可對于她來講,兩者都是踩著她的尸體求富貴功名。 她是穿來的人,對大盛沒有任何歸屬感,對于她來講,兩者都是要她死,兩者都是......辣雞。 元嘉轉身離開。 “說起來,公主的前未婚夫曾送本侯許多金銀珠寶?!?/br> 身后傳來秦夜天的聲音,“要本侯善待公主——” “所以,侯爺不會讓我埋骨他鄉,若我死在庫羅,侯爺會看在那些金銀珠寶的份上將我的骨灰送回大盛?” 元嘉簡直想笑,折騰了大半天,她最瞧不起的林五郎竟是唯一為她出過力的人,而在她心里忽上忽下飄忽著的秦夜天,才是真正要她性命的人。 身后的人久久沒有回答。 元嘉笑了。 “不勞侯爺費心?!?/br> 她撫了下因暴雨而有些松散的鬢發,手指撩了垂在臉側的長長瓔珞,珠光寶氣映照著窗外的滂沱大雨,太平盛世如精致鎏金瑞獸吐出的裊裊熏香,一觸就散。 “我既奉旨出嫁,便生是庫羅王的人,死是庫羅王的死人,侯爺犯不著將我的骨灰帶回?!?/br> “若天佑大盛,侯爺一舉蕩平庫羅,便請侯爺將我尸體一把火燒了,不用葬在庫羅,更不需葬回大盛,隨手揚了就行?!?/br> 元嘉自嘲一笑,“生不自由,死也不自由,末了成灰了,就讓我自由一把吧?!?/br> 瓔珞在她指尖散開,她推門而出,走進雨里。 珊瑚早在廊下等候,見只有元嘉一個人走出來,不免有些好奇,這幾日侯爺待她們女郎格外熱切,每每女郎自侯爺房間走出,侯爺總要相送,不知道的,還以他們不是和親的使節與公主,而是繾綣情深的戀人一般。 她有時也會覺得這種關系太親密,但女郎說是公主,但其實命都不在自己手里,若是秦夜天果真能對她家女郎動情,對女郎來講未必是壞事,以秦夜天的能力,必能保女郎性命無虞。 可今日的女郎與秦夜天,似乎有些奇怪。 像是......吵架了? 珊瑚心里疑惑,便回頭瞧了一眼,往日同她家公主語笑晏晏的侯爺此時斜靠引枕坐著,右臂閑閑擱在案幾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案面,天色太暗,珊瑚有些不看不清他的面容,感覺他像是在笑,只是這笑,卻叫人怕得很,連鴉青色麒麟服上的金銀線交織繡出的瑞獸都襯成幾分猙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