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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估計知道的多點,但能不能成功另說,她要是真喊一個來,估計先得把小寶嚇壞了。 她擺擺手:“下去吧,皇上問起來,就說是請平安脈,別說我說了什么?!?/br> 太醫連連應是。 生的時候沒保障,金蟾就只能在平時下功夫,好在她體質好,一直到生產那天都沒有什么異常。 胎位很正,她跟著產婆的指揮用力,疼,但是可以忍,而且她覺得自己還十分有力氣。 然而等她調整呼吸準備再一次用力時,卻突然發現自己突然站在了身體外頭。 金蟾:“(⊙o⊙)” Wtf! 她看著下面突然就沒了呼吸的自己,簡直要爆粗口了。 產婆們也被這一瞬間的變故弄蒙了,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沒氣兒了,等反應過來,驚叫一聲跌跌撞撞沖出門去,跪在受在門外的姬時昱腳邊,牙齒打顫不能言語。 姬時昱在聽到驚叫那一刻就不顧眾人反對闖了進來。 看著床上毫無生氣的人時,先是不敢置信地踉蹌了這后退了兩步,接著又突然清醒似地跌跌撞撞撲過來,把滿身血污的她摟在懷里。 “阿姊,”他吻著她,在她耳邊呼喚:“阿姊你回來,不要丟下我……”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迷茫,眼淚一顆顆滾下來。 除了他小時候尿床那一次,這是金蟾第一次看到他哭…… 她難受得不行,急切想往身體里躺,然而總有一股力量把她往外推。 “你不是神器嗎?你顯顯靈??!”她氣的跳腳,一把拽氣脖子上的鎖,死命搖晃起來:“生個孩子而已,這都扛不住算什么神器??!?。??” 然而毫無反應,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旁邊傳來熟悉的的聲音:“你晃它也沒用?!?/br> 仙女! 金蟾幾乎要喜極而泣,一把撲過去:“仙女,救命??!” 仙女此刻已經是半透明狀態,飄在她身邊:“突然想起你沒簽契約,聯系不夠緊估計過不了生產這一關,就算了時間回來,還好趕上了。時間不多,速去!” 說著一巴掌拍下去。 金蟾一個眨眼,熟悉的疼痛襲來,她大叫一聲,咬牙用力,終于把孩子生了出來。 產婆沒想到短短時間內自己峰回路轉死里逃生?;琶ο胍锨疤幚韹雰?。姬時昱卻把人揮開,撲在她身上誰也不讓靠近。 “阿姊,阿姊……” 金蟾摸了摸他濕漉漉的臉:“我回來了啊,不要怕,我回來了,說了不離開你,無論怎樣我都會回來的?!?/br> …… 門外鑼鼓喧天,女子推開門問到:“大娘,出什么事兒了嗎?” “喜事,”大娘臉上滿是喜意:“皇后娘娘生下太子,皇上大赦天下,減稅三年呢?!?/br> 女子止不住后退兩步,呢喃:“居然一出生就封了太子嗎?” 大娘沒聽清她說什么,也沒理會,急匆匆回家報告這個好消息去了。 柳夢紫站在原地,突然止不住笑起來,越笑越響,直到笑得直不起腰來,妄她曾經心比天高,認為自己于那個人是不同的。 現在才明白,他叫的從來都是“阿姊”不是“阿紫”。 可笑她攛掇二叔做的那些事情,妄圖憑借寵愛一步登天留名史冊。哪怕到了后來也心存僥幸…… 院子里響起嬰兒的哭聲,她收了情緒轉身回到屋里。柳家倒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第26章 旁邊人有了動靜,金蟾迷迷糊糊,攬著人的后背拍了拍,感覺到他安靜了,才又睡了過去。 這是最近的常態。 自那件事后,姬時昱有一段時間很不正常,做事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抬頭,確定她在不在身邊,一旦視線內觸不到她,就會焦慮地到處尋找。 她坐月子也不愿分房。 金蟾知道他害怕,明明比任何人都強大,卻總是沒有安全感。 安全感這個詞,她第一次聽說是在十歲左右。 她并不是一直待在病房里的,過年的時候,母親會有時間,帶著她和弟弟到親戚家做客。 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地聚在一起,聊天打牌然后吃飯,久違的煙火氣讓她陌生又迷戀。 有一年有個年輕媳婦生了孩子,小嬰兒一放下就哭鬧,孩子的母親就一直抱著,吃個飯也不得安生。 “你這樣會慣壞的,養成習慣磨起人來可有你受的,不如放床上,讓他哭一會兒就不哭了?!庇腥藙竦?。 小媳婦搖搖頭:“這孩子敏感,來了生地方害怕,得讓我抱著才有安全感?!?/br> 旁人不以為然,只認為她慣孩子,金蟾甚至聽到她們私下議論,說慈母多敗兒,年輕媳婦不知輕重,好好的孩子,就要這樣被養成個混世魔王。 她那時候小,對養孩子沒甚心得也沒什么興趣,但奈何記性好,就把這件事記在了心里。 后來那孩子長大,被帶來看過她,混世不混世不知道,清清秀秀的一個小少年,跟在家長后面,有些羞澀地叫她:“表姑姑?!?/br> 那時候她就知道,世間孩子多有不同,不能一概而論之。 那些頑皮實在,離了家長就仿佛放飛自我,什么事都敢做,什么禍都敢闖,還把說教當成耳旁風的,非打一打不能長記性。 而那些天性敏感羞怯,蝸牛一樣半天伸不出腦袋的,則要以安撫鼓勵為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