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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起古怪……她也有古怪,只是沒那么厲害的來歷,人家可是神仙,就算受到世界法則壓制沒了仙術,也肯定留了本事傍身。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她,哪怕對方后來交出解藥解了毒,他也不會就那樣簡簡單單放他們離開。 看看劉邦就知道了,跟著他的那幾個,除了張良,又有哪個得了好下場?張良也是因為識趣,主動放棄權利主動留在京城做了個“留侯”,日日活在監視之下才保得一命。 這是最基本的帝王心術,對于上位者來說,有本事的人,不能為我所用,防著看著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尤其是這人還不是昔日部下而是刺客。 聽說那個第五大人就對這件事很不滿,事后甚至獨自派出人想要截殺,被他給攔下了。 她之前沒想到這一點,但他還是放他們走了,一句話也沒有多問。 她拉著他的手向他保證:“你放心,他們不會再回來了,我怎么會拿你的命開玩笑?!?/br> “我自然是信阿姊的,”他笑了笑,反手握住她的手,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她的手指:“而且,這條命是阿姊的,阿姊若想要,拿去就是?!?/br> “說什么呢,”金蟾心中酸澀,她知道他心思敏感,又遭盡惡意,可能對什么都抱有一種消極態度。 但她就是見不得他這幅不把自己當回事的樣子:“你的命是你自己的,這世上也不全是惡人。哪怕遇到了,別人對你好也好,不好也罷,你要首先對你自己好?!?/br> 姬時昱扭頭看著外面的夕陽,沒有說話。 …… 杜鵑從外面匆匆走進來,一臉憤憤:“娘娘,他們太過分了!” 她最近已經少有這么沉不住氣的時候,金蟾饒有興趣:“哦?誰呀?” “還能是誰,那幫大臣,他們說娘娘牝雞司晨,要逼皇上廢后,廣納賢女?!倍霹N說著抹起眼淚:“我們娘娘好歹是個公主,哪點比不上他們那些小姐?!?/br> 她官話說的不好,牝雞司晨還是找人問的意思,一聽差點氣個仰倒。 金蟾:“……非酋的外甥女和h國第一首富的女兒你會選哪一個?” 杜鵑愣愣地抬起頭,一臉茫然:“什么?什么飛什么球?” 金蟾擺擺手:“沒什么,我說的非窮,非常窮的意思?!?/br> 她知道立自己當皇后很多人不滿,說她的話肯定也不好聽,但姬時昱從來沒讓人鬧到她面前來。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外面對自己的說法,但……說她丑都行,牝雞司晨……這從何說起?她敢保證她每天除了和那些來拜見的命婦聊聊天,什么朝政都沒插手好不好。 “總要有證據吧,空口白牙誣賴人,我可不認賬?!彼?。 杜鵑一下子收住眼淚,臉紅了(她們兩個這膚色,臉紅到一般程度可是很難看出來的)。她支支吾吾半晌才開口:“他們,他們說公主騎在皇上身上,是有不臣之心,想要取而代之?!?/br> 金蟾剛喝進嘴里的茶“噗”地一口噴了出來:“這有什么關聯?不是……他們是怎么知道的?” 等她被請來的喜燕嬤嬤科普一番,才知道,原來和慈禧覺得司機坐在前面是大不敬,讓人跪著給別人開汽車一樣,這里女人侍寢,必須老老實實在下面,且要“賢淑貞靜,不失體統”。 好好奇,這種事,要怎么不失體統? 嬤嬤還神色嚴肅提醒她:“前敏妃就是因為侍寢時為了邀寵一時情急壓在了順康帝身上,惹得順康帝大怒,娘娘可要注意些,別叫人拿住了把柄?!?/br> 金蟾:“……” 她不能理解。 晚上姬時昱回來,金蟾望著他:“我們收斂點?” 姬時昱挑眉,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要,理他們干什么?一個個整日規矩掛在嘴邊,爭權奪利鏟除異己的時候也不見得有多少禮義廉恥?!?/br> “但是我覺得很丟臉啊?!苯痼肝婺?“這種事,怎么好意思宣之于口?還讓人傳的到處都是……” 他過來擁著她靠坐在軟榻上,隨手翻開一本書:“殿里伺候的人都是我親自挑的,嘴很緊,我們……的時候,那些人也趕遠了,估計是那天在御花園偏殿讓人看了去。等我把人清理了,阿姊不用擔心?!?/br> 金蟾嘆氣:“很辛苦吧?!?/br> 這種雞毛蒜皮的事都能拿出來當理由說,可見平日里沒少鬧騰。 潑天的富貴,誰不想分一杯羹。 “辛苦?”姬時昱反問一句:“你信不信,只要明天我說一聲,劉王兩家只能有一個女人入宮,最后這兩家適齡女都得出事?只要有所求,就有弱點。這次我一次性解決了,也省的有人來鬧你?!?/br> 果然后來一直到她生產,再沒聽到過這種消息。 …… 為了防止自己難產一命歸天,金蟾做足了準備——沒辦法,她放心不下這小混/蛋,誰知道她掛了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于是每天堅持散步,合理膳食,運用一切前世在醫院里學到的知識(可惜婦產科是單獨的病房,不然她能知道的更多)來確保自己可以從鬼門關。 她曾經嘗試著和太醫提了提剖腹產,然而對方先是一臉疑惑,接著從驚恐萬分到跪地求饒再道滿嘴“臣萬萬不敢”。 她就放棄了,也是,不說術后修復的問題,孩子在哪兒,肚皮的厚度,沒有系統的知識和一遍遍的練習,都是難以把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