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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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遠廷看著顧息醉,笑了一下,反問: 顧息醉,我該感謝你? 感謝就不必了。每個人都是自由的,我放你走是應該做的。 顧息醉仔細看著季遠廷眼角處的刻字,看著看著,情不自禁的蹲下身,靠近季遠廷仔細的看。 季遠廷看著忽然蹲下身,靠近過來的顧息醉。 他瞳孔緊縮,眼前浮現無數次顧息醉在他面前蹲下的場景,顧息醉總是笑著對他說: 阿廷,你怎么老跪啊。阿廷,你怎么老講這么多規矩呢。你不起是不是,好,現在我也蹲下了,看你怎么跪。 季遠廷看著眼前跪下的顧息醉,呼吸加重,雙眼發紅,他想伸手,把蹲下來的顧息醉抱起來,把顧息醉因蹲下而弄臟的衣擺擦干凈。 眼前的顧息醉更加靠近,季遠廷看著顧息醉的靠近,垂在身側的手緊握,微微發抖。 直到季遠廷的眼角覆上了微涼的手指,那指腹在他凹凸不去的眼角摩挲。 季遠廷呼吸屏住,不知道顧息醉要做什么,顧息醉摸那刺字做什么,是要把他認回去嗎? 把他拋棄了,就想這么隨隨便便認回去嗎?他留著這刺字,可不是想讓顧息醉認回去的。 這字,是他警醒自己,要永遠記住顧息醉對他的狠! 季遠廷情緒激烈的想著,顧息醉溫潤,帶著思索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字能消除嗎?感覺可以,我研究研究。 季遠廷心臟驟然緊縮,他猛的攥住顧息醉要收回的手,發了瘋的攥住。 消除?消除! 他死死盯著顧息醉,一字一句問: 你說什么? 松手!顧息醉被攥的那只手發抖,他疼的倒吸氣,施展法力要震開季遠廷。 季遠廷第一次反抗,渾身的威壓,直接震開了顧息醉的法術攻擊。 顧息醉疼的唇色發白,疼的倒嘶了一聲。 季遠廷似乎忽然清醒過來,猛的松開了顧息醉的手。 顧息醉大松了一口氣,垂眸看自己的手腕,紅的快要發紫了。 季遠廷! 他也生氣了,還沒來得及質問,整個身子突然凌空了起來。 顧息醉被季遠廷抱著,被強硬的放到了寫字的書桌上,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倒了一地。 那是他辛辛苦抄寫的書! 顧息醉氣的一腳踹過去。 季遠廷竟然沒有躲分毫,大腿硬生生受了顧息醉一腳。 他抓住顧息醉踹來的腳踝。 顧息醉心頭一驚,要收回腳,卻又收不回來。 季遠廷將顧息醉亂掙扎的腳腕牢牢扣在手中。 他單膝跪下,垂眸,一言不發的整理顧息醉腳上踹歪了的鞋子。 小主人,請把陸謙舟拋棄給我。 季遠廷邊整理著鞋子,邊說,聲音格外的虔誠。 可是做的事分明沒有半點虔誠。 陸謙舟猛的摔倒在地上,季遠廷用法術無形扼住陸謙舟的脖子。 修為法術的絕對捏壓,陸謙舟根本反抗不了,呼吸開始困難,臉色rou眼可見的變紅。 謙舟!顧息醉焦急要上前,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分毫。 季遠廷單手托著他的腳,替他整理鞋子,可也同時法術也自那只腳延伸,壓制住顧息醉全身。 顧息醉若是全力以赴,應該可以解開那禁錮。 可是硬闖,他真的就能救下陸謙舟嗎? 而且就算救下了又如何,他還是要陸謙舟跟季遠廷學練武。 只是,顧息醉沒辦法拋棄,如果他愿意拋棄,就根本沒必要來這魔域一趟啊。 顧息醉急的額頭冒汗,他全身上下也就那只被季遠廷托著的腳能動,也不知道季遠廷是不是故意的。 他氣的用那腳踹了季遠廷的手,自然也踹不開,不過好歹發泄情緒了,他是真的完全不理解季遠廷: 我不是你主人,我還想辦法幫你弄掉刺字,你到底在發什么瘋? 季遠廷繼續整理顧息醉的鞋子,什么也不回答,只是加重了法術掐陸謙舟的力道。 陸謙舟更加痛苦,顧息醉心疼的不行。 好!我答應你,我賞賜給你行了吧! 季遠廷整理鞋子的動作一頓,掐陸謙舟脖子的法術也頓時松了。 陸謙舟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起來。 放開我。顧息醉瞪季遠廷。 季遠廷有條不紊的將顧息醉的鞋子整理好,這才松開。 手松開鞋子的那一瞬間,顧息醉感覺身體立刻沒有了壓制。 他跳下書桌,忙跑到陸謙舟身旁,焦急的檢查陸謙舟的傷口。 陸謙舟卻忽然起身,明顯抗拒的后退了一步。 他垂眸不看顧息醉,聲音嘶啞,低聲開口,聲音中有掩蓋不住的失望: 原來,師尊的獎勵是假的。 顧息醉伸出的手,指尖一顫。 陸謙舟抬眸,眼眶發紅,映著淚光,可眼淚一直忍著沒落下,他反而開始安慰顧息醉: 沒事,我不難受,師尊只是迫不得已,只是迫不得已把我丟了而已。 謙舟。 顧息醉看的心疼的不行,他想解釋好多好多,可話到口中,發現自己又能解釋什么。 他是迫不得已,可是這個解釋不已經被陸謙舟先說了嗎? 陸謙舟那么懂事,已經先理解了他。 可是明明口中說著理解了,陸謙舟看他的眼神,又是這么陌生,這么抗拒。 千言萬語,顧息醉只能呼出一口氣,最后叮囑,載著滿滿的關心: 跟魔尊好好學武。 嗯,好,我聽師尊的。 陸謙舟回答,很聽話很乖巧,可是聲音卻是顫抖,帶著明顯疏離的。 季遠廷看著陸謙舟,入神的看著,看著陸謙舟眼中的失落,難受,不敢奢求。 他沒有上前阻止,只靜靜看著。 季遠廷耳畔,有遙遠的聲音和現在顧息醉的聲音重疊,明明都是告別的話,卻總是說的那么深情滿滿: 阿廷,我留不住你,你是魔,我們不是一路人。阿廷,答應我,好好在魔域生活。 季遠廷看著眼前的陸謙舟神情,嘴角上揚,卻泛出苦意,又帶著格外的興奮。 太像了,眼神,一切的一切,包括陸謙舟的特殊身份。 怎么辦,我的小主人,陸謙舟也不是人,是妖啊。 季遠廷在心里緩緩道。 不對,還差一種,陸謙舟還差一種, 是恨。 恨這種情緒,季遠廷自嘲笑了一聲, 急什么,恨,早晚會有,而且會很久,很久 想到這里,季遠廷大笑起來,抬手就讓人將陸謙舟押了下去。 顧息醉看著陸謙舟遠去的背影,可什么也說不了。 眼前陰影籠罩下來,季遠廷出現在他面前。 我可以幫你除掉刺字,你要不要? 顧息醉抬眸,看季遠廷,特別直接的發問。 季遠廷笑了一聲,沒抗拒,很順從: 要,小主人賞我什么,我便要什么,甘之如飴。 后面四個字,他著重一字一句吐出。 顧息醉萬般疑惑的看季遠廷: 你到底怎么回事? 抹去刺字不就是為了徹底解除干凈關系嗎? 可是季遠廷又張口閉口叫他小主人。那他除去刺字還有什么意義。 沒什么,本尊與你的關系越好,才能顯得,你把陸謙舟賣的越徹底,不是嗎? 季遠廷逼近顧息醉,話音間掩藏著隱隱的興奮。 這是徹底要把他和陸謙舟的關系敗壞??! 顧息醉重重呼出一口氣,氣笑出了聲: 好,好!想裝,想演是吧。把我重新當主人是吧,好,你只要受的住。 有病,上桿子當奴隸! 我受的住。你是我的小主人,你有什么樣,是我受不住的,嗯? 季遠廷將地上的毛筆撿起,用法術清洗干凈,放到顧息醉手中,他低聲回答著,眼中還含著隱秘的喜悅,絲毫沒感受到顧息醉一絲威脅的模樣。 反倒是顧息醉,毛筆被強硬放到手中,活脫脫被抄書的事警告了一番。 顧息醉就要跟季遠廷反著來,他毫不吝惜的,把季遠廷清洗干凈的毛筆扔到地上,直接命令: 我讓你幫我作弊。 好,季遠廷冷眼掃視四周魔兵,冷聲問, 聽到了? 是!魔兵齊聲回,紛紛轉過身,齊聲大聲道, 我們什么也沒看到! 好了,你隨意寫,躺著寫,坐著寫都可。不寫也行,拖著幾百年不寫都可以,再晚交都行。 顧息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就是你說的作弊? 不該是幫他抄書嗎? 合著就是看不見他偷懶而已,結果一萬本書,還是要他自己抄完。 滾! 顧息醉完全不想看到季遠廷。 季遠廷垂眸,當真一言不發,領命離開了。 顧息醉抄書的時間內,他的房間就大變了樣,搬來了許多東西。 各種零食,各種小玩意兒。 所有家具都換了一套新的,精致又好看,還把以前的小破床給換了。 這房間的富麗亮堂程度,和他那耀眼的師兄有的一拼。 當然,季遠廷挑家具的眼光還是克制著的,最終的房屋模樣,倒是沒有衡九墨那么閃瞎人眼。 顧息醉看著瞬間變得富貴的房屋,抄字更加抄的心不在焉了。 這要真給陸謙舟看到了,陸謙舟要怎么想他。 季遠廷這手段,這可真是賣徒弟啊。 季遠廷也太可恥了,這種招數都想的出來。 陸謙舟已經對他這么失望了,再看到這些 顧息醉忽然扔了手中毛筆,看著一大堆的抄書任務就更煩: 怎么這么多字要抄,到底要抄到什么時候,不抄了! 顧息醉起身,囫圇把紙推到一邊,拿起自己之前搜集的花,研究起來。 可研究了一會兒,又研究不下去了。 顧息醉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膽,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個紅玉石一樣的東西。 他把紅玉石放到書桌上,懶懶的伏在書桌上,修長的食指點那紅玉石。 紅玉石瞬間就亮了,并且發出了聲音: 等待對方拒絕接聽。 顧息醉繼續戳。 等待對方拒絕接聽。 繼續戳。 拒絕 戳,拒絕,戳,拒絕 系統快要被顧息醉的舉動嚇死了: 祖宗??!不要戳了,把謝清遠那位大佬惹煩了,謝清遠再把這唯一通訊工具毀了,就完了! 顧息醉難受哼了一聲: 徒弟恨我了,我辛苦養大的徒弟,被我傷透了心,他恨我。 系統急,謝清遠這位大佬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物: 那又和謝清遠有什么關系呢,謝清遠是無辜的! 我想不通啊,師徒情,這么重的情,謝清遠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我也很可憐啊,謝清遠不理我,每次都拒聽。 我也被師尊拋棄了,我說什么了嗎? 顧息醉越說越難過,越說越委屈,越委屈就越要戳,且越戳越快。 一連串的拒聽。 顧息醉恍若未聞,戳的又快又委屈。 系統嚇的數據都要混亂了。 突然,一個冰冷如霜的聲音傳來,冷聲問顧息醉: 鬧夠了? 顧息醉嚇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謝清遠接聽了? 顧息醉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嘗試小心翼翼的回: 師尊? 嗯。紅寶石那邊,很冷淡的回了一個字。 聲音十分冷淡,冰冷,但是顧息醉卻聽哭了。 他心頭的委屈,終于有了發泄的地方,哇的一下抱住了紅寶石,抽泣了起來: 嗚嗚,師尊,你終于回我了。你還認我的是不是,你沒有拋棄我, 嗚嗚,這樣對比下來,我好像真的太壞了。連師尊你都沒有拋棄我,我竟然拋棄了徒弟。師尊,嗚嗚 閉嘴。紅寶石那邊,明顯發出了忍無可忍的聲音。 謝清遠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渾厚,但又格外冰冷,就算隔著紅寶石,也特別有威懾力。 顧息醉嚇的頓時不敢說話了,只敢弱弱的問一句: 師尊? 丟徒弟算什么事?以后再拿這種小事來,石頭也別想要了。 哦。顧息醉小心的護住紅寶石,回。 紅寶石瞬間暗了下去,謝清遠毫不留情的切斷了通話。 顧息醉自然也不敢戳紅寶石。 他盯著紅寶石,小心的哼了一聲,很小聲,偷偷摸摸道: 師尊,隨便你怎么兇,我不生你氣。 可是陸謙舟生他氣,很生他的氣。 顧息醉收好紅寶石,總算能凝神一些,去研究花了。 說實話,謝清遠那冷如冰山的聲音,仿佛自帶冰箱效果,還真的有種特別讓人平靜的魔力。 只是這鎮定作用無法長久,顧息醉研究了一會兒花。 看著被自己掰的四分五裂的花瓣,他的思緒也跟著亂了起來。 這次不敢戳紅寶石了,顧息醉索性直接伏倒在書桌上,閉上了眼睛。 不知不覺,直接閉眼閉到了天黑。 顧息醉有心事,就算閉眼到了天黑,也睡不著,他隱隱聽到有窗戶響動的聲音。 他也懶得去看,可能是風吹到了,也可能是進賊了。 不過外面有那么多魔兵,抓賊也輪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