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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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譚震和陳安娜先后走進了書房,他們倆顯然也是剛醒,眉眼間還帶著困倦,爸。 老爺子耐著性子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又說道,也不急著祭拜祖先,等過年人回來全了再說。 譚震附和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嗯。老爺子看了眼陳安娜,提起于鵬鯤和常繡芳的事,我考慮過了,那兩個人就暫時不要動,量他們也掀不起什么風浪。 譚震和陳安娜現在一心想著回到京城來,并不敢和老爺子對著干,都是一副本本分分的模樣。 老爺子頗為滿意,開始夸贊于瑾,小瑾這孩子我很喜歡,是個可造之材,說不準將來整個譚家都要交到她手上。 于瑾站在一旁,都能聽到那夫妻倆心中的歡呼雀躍。 只是這時候就表態,會不會有點早?似乎不太符合老爺子的行事作風。 于瑾正納悶,就聽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米雪要從譚家的戶籍和族譜上分出去。 陳安娜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些激動道,爸,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不要米雪了嗎?那可是我養了十八年的女兒! 譚震扯了扯她的衣袖,你先別急,聽爸怎么說。 老爺子理解陳安娜的心情,倒是沒有生氣,很平靜道,米雪是你的女兒,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可僅此而已,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異姓之子,本非族類,我們譚家祖上認了多少義子義女,有哪一個是能上族譜的,不能到我這里,做那個禍亂宗族的罪人,你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族譜和戶籍上都不能留她。 爸,您這樣做是不是太傷孩子的心了? 是??!米雪可是口口聲聲喊你爺爺,喊了整整十八年!難道你一點情面都不留嗎! 老爺子自覺沒什么對不起譚米雪的地方,故而不為所動,你們要是可憐她,大可以一塊分出去,往后就都不是我譚家人! 陳安娜和老爺子積怨頗深,這會氣急之下,干脆撕破了臉,分出去就分出去!你當我稀罕!離了譚家!我們這四口人照樣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餓不死就是了! 老爺子冷笑一聲,對陳安娜不屑一顧,你們分出去我不在乎,小瑾要留下。 憑什么!米雪是我的女兒!小瑾也是我的女兒! 一時間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于瑾身上。 于瑾暗自苦笑,這會已經完全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這老爺子擺明了是瞧不上譚震和陳安娜,又覺得他們之間有著難以分割的骨rou血親,怕自己死后,譚家會落到這夫妻倆的手上,干脆唱這么一出戲,讓她遠離這夫妻倆。 不出意外,她此刻若做出違逆老爺子心意的舉動,那伊紅梅的腎/源就再無指望了。 我都聽爺爺的。 你!陳安娜氣的眼眶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便扭過頭看向譚震,等著他表態。 譚震內心無比糾結,多年夫妻,他很了解陳安娜的性子,雖然他覺得把譚米雪遷出戶籍和族譜并非什么大事,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要是不站在妻子那邊,這個家多半就散了。 譚震一貫沒主見,結婚前一切聽父親的安排,結婚后一切聽妻子的安排,現在兩個人對上,他權衡再三,不得已選擇了后者,那就我們三個分出去 陳安娜松了口氣,又不禁心生感動,看著丈夫,落下兩行熱淚。 老爺子對這個結果也是滿意的,他就料到譚震會這樣,譚家不需要一個事事聽從妻子的繼承人,他徹底絕了譚震的心思,左右往后日子還長,要是于瑾真接了他的班,再把這夫妻倆的名字重新寫到族譜上也不遲。 行了,你們兩個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還有事要和小瑾說。 老爺子不攆人,陳安娜也待不下去了,她拉著渾渾噩噩的譚震轉身就走,看也不看于瑾一眼。 于瑾嘆了口氣,知道這件事馬上就會傳到譚米雪的耳朵里,譚米雪恐怕又要陷入巨大的苦惱中了。 老爺子現在想把于瑾當做繼承人培養,不愿與她產生隔閡,見她嘆氣,還以為是對自己的做法感到不滿,便出言解釋道,他們想在譚家做主,自己沒這個能耐,就把主意打到你身上,這才是后患無窮。 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明白就好,往后你就不要再回白城了,我會給你轉學到京城最好的高中,至于其他的事,你不用cao一點點心,胡管家會處理好的。 幾句話的功夫,于瑾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她不是只有野心沒有狠心的譚震,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謝謝爺爺,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老爺子看著她,忍不住感慨道,你還真有點我年輕時的樣子,要是個男孩就更好了,女孩子難免感情用事 說到這里,老爺子忽然想起自己那個沒出息的小兒子,不禁搖了搖頭,頗為沉重道,男孩也一樣,哎。 于瑾笑笑,沒再說什么。 從書房出來,于瑾又上了樓,剛到走廊就聽見陳安娜怒氣沖沖的聲音,是從譚米雪房間傳來的,不是自己養大的就是隔著一層!虧我對她那么好! 譚震壓著嗓子勸道,你小點聲讓人家看笑話。 看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知道誰更像個笑話! 陳安娜氣到這個份上,也不忘幸災樂禍,三伯母為她那對兒女苦苦經營十幾年,驕傲了十幾年,如今于瑾橫空出世,不過一朝一夕,就將譚夢云和譚谷楓取而代之了,相較之下,確實更像笑話。 于瑾靠在墻上,聽了半響,終于聽到譚米雪懵懵懂懂的問,就算不在一個戶籍上,不也還是一家人嗎? 陳安娜既恨鐵不成鋼又深感無奈,從法律上講,這就算斷絕關系了。 譚震長嘆了一口氣,此刻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更悲哀的人,從躊躇滿志到萬念俱灰,不過一瞬之間。 陳安娜也覺得很對不起丈夫,當即終止了這個話題,打算收拾東西回白城去,反正譚家她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她正在氣頭上,于瑾也不愿觸霉頭,便悄悄躲進了房間。 沒過一會,門被輕輕的敲響,譚米雪在外面小聲的問,于瑾,你在嗎? 我知道你在,我聽得出你的腳步聲,嗯我就是想告訴你,我一點都不怨你,其實我也不喜歡譚家,不稀罕上什么族譜。昨天是我記事起,在這里過的最高興的一天,因為有你在那個,我們,我們一會要回去了,本來我還想著,等到下雪那天,跟你一起去故宮的 譚米雪沉默了片刻,細細的嗓子里忽然冒出一種哽咽的哭腔,你是不是,以后都不回白城了? 這一刻,于瑾好像真的成為了一條魚,一條擱淺的魚,被窒息感包圍。 譚米雪吸了吸鼻子,正準備在說些什么,門被打開了,她以不久前同樣的姿勢撲到于瑾懷里,你嚇我一跳。 我不回白城,你可以來找我,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第069章 不論于瑾那句話有多少層深意, 譚米雪是否理解,在目前這個階段,都無關緊要。 怒氣未消的陳安娜很快收拾好東西, 帶著丈夫女兒一起離開了譚家。 于瑾站在窗邊, 看著那輛車漸漸駛離, 消失在無邊夜色下。 靜默良久, 女傭來請她去吃晚飯,那一眾伯父伯母堂兄堂姐已經等候多時,除了二伯母一家, 臉色都稍顯凝重,因為知道譚震和陳安娜這一走, 就算把于瑾徹底交給老爺子管教了。 三伯母甚至暗自懷疑, 陳安娜和于瑾是串通好了故意演這么一出戲,不然她實在想不通陳安娜為什么在于瑾譚米雪當中選擇后者。 爺爺。 來了, 坐吧。 老爺子年歲漸長, 面對這高不成低不就的一大家子人,難免心生憂慮, 譚谷楓也好,譚夢云也罷,雖然尚有成長的空間, 但比起整個譚家, 心更向著父母,或許是祖先保佑,給他送來一個于瑾, 且先不說是不是小輩里最聰明的, 單和父母感情不深這一點就叫他滿意極了。 老爺子環視一周,略微嚴肅道, 往后小瑾就住在家里,她吃過苦,你們這些做長輩的,要拿出個做長輩的樣子來,別沒分寸。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話是專門說給老三家聽的。 大伯母用余光瞄了眼面色鐵青的弟媳,笑道,既然把戶籍遷回來,小瑾這名字也要改了吧? 老爺子點點頭,直接做了主,就叫譚曦月。 隨后,他順勢與老大家的那對夫妻聊起對于瑾的種種安排,可以說事無巨細,什么都考慮的很周全。 于瑾被通知改了名字,也沒反應,只低著頭不停夾菜吃,整張桌子上就她一個人在認真吃飯,仿佛這樣能填滿空蕩蕩的心。 一周后,梁玉生帶著妻女匆匆趕來京城,順利入住腎移植技術最領先的醫院。 于瑾得到老爺子同意后,胡管家陪著一起探望。 過去的時候伊紅梅正在做透析,昏昏沉沉的,只有梁曼寧陪在旁邊。 梁叔叔呢? 這不是,要在京城住上好幾個月嗎,我爸找房子去了。 胡管家不是給你們準備了住處? 梁曼寧笑道,我媽這個人你還不了解,能讓她過來這邊已經廢了我好大的力氣,你看我這眼睛,哭的到現在都沒消腫呢。 于瑾仔細一看,見梁曼寧的眼皮果真有些紅腫,不也笑了,苦rou計啊。 還苦rou計,三十六計都要使遍了,伊老師固執起來簡直不要命。 梁曼寧嘴上抱怨著,人卻是精神煥發的,她看著于瑾,既興奮又感激,真不知道怎么謝你才好。 于瑾道,你這么說就見外了,老師把我當成女兒一樣看待,我做這些是應該的,況且這件事對我爺爺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聽她提起爺爺,梁曼寧心中的八卦之火又開始熊熊燃燒,譚家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還真不太清楚,各行各業都涉獵一點吧,主要是做房地產和國際貿易。 嗯聽起來就很上檔次。 所以胡管家給你們準備的住處,其實就是譚家的房產,就算你們不過去住,那里也是空著。 梁曼寧搖搖頭,算了,還是不要惹伊老師生氣的好。 看來伊紅梅的態度很堅決,于瑾便不再多說什么,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上學? 不著急,反正我已經辦理了休學,等手術做完再說也不遲,倒是你,不用上學嗎? 我轉學到京城了,下周一開始上課。 梁曼寧愣了愣,真的,那校長豈不是要哭死了,欸?譚米雪呢? 于瑾抿唇,笑道,她還在白城。 梁曼寧有點不明白,她在白城,你為什么要到這邊來,你爸媽呢? 這件事,說來話長。 哦 梁曼寧感覺到于瑾并不是很想談論這個話題,便掉轉話鋒,同她聊起伊紅梅的病情。 沒一會,胡管家走進來道,曦月小姐,有客人上門,想要見見你,老爺請你趕快回去。 知道了,兩分鐘。 胡管家聞言,知趣的退了出去, 梁曼寧又愣住,他叫誰? 于瑾抬手指了指自己,苦笑道,挺別扭吧。 嗯所以你不僅改了姓,連名字也改了? 沒辦法,易風隨俗,老爺子熱愛大自然,取名都往這上面靠,聽胡管家說,他本來想讓我叫譚江河。 這么一比較,曦月還挺好聽的,不過我還是習慣叫你于瑾。 我現在也是叫于瑾,這個名字只在正式場合拿來用。于瑾看了眼時間,笑道,不能等梁叔叔回來了,我改天再過來。 梁曼寧注意到她手腕上還帶著伊紅梅送的那塊手表,心中不一暖,哦,好!你趕緊去忙吧! 譚家的車橫行霸道的停在醫院門口,司機見于瑾出來,連忙為她打開車門,態度可以說畢恭畢敬。 要知道胡管家是老爺子的奶兄弟,從來都只侍奉老爺子一人,現在他時常跟隨在于瑾身邊,意義不言而喻。 車很快開回譚家,停在側門。 于瑾一面腳步匆匆的上樓,一面脫掉外套,摘下手表,到房間里換了身衣服,方才趕去會見老爺子的客人。 自從她回到譚家的消息被放出去,譚家的門檻就沒再消停過,幾乎每天都有客人上門,而這種應酬也成了家常便飯,她表現的越好,要見的客人就越重要。 東佳集團的董事長,姓沈,做礦業、水泥、鑄造生意,他太太姓李,兒子畢業于歐洲大學。胡管家說完,又補充道,沈董事長原本有意夢云小姐,老爺覺得不好。 這個不好,是沈家還不夠格的意思。 于瑾點點頭,笑著走進廳室,沈叔叔好,李阿姨好。 李太太見到她,眼睛都亮了,頗為殷切道,這就是曦月吧,模樣可真漂亮,一看就是譚家的孩子。 這種話于瑾都聽膩了,不過笑容絲毫未變,您叫我小瑾就好。 能混到有底氣惦記和譚家繼承人結親的地步,李太太自是會從善如流,小瑾是剛從外面回來? 是,讓叔叔阿姨久等了。于瑾說著,站到老爺子身后,一副乖巧文靜的模樣,而老爺子一言不發的喝著茶,并不干預她們打交道。 李太太選兒媳婦一看家世,二看基因,固然譚夢云也不錯,但和于瑾相比,身高長相都略遜一籌,智商同樣的,前者是譚老爺子一手教導,后者則是野草般自生長,兩個人放在一起,竟是于瑾更顯聰明伶俐,現在于瑾回了譚家,被譚老爺子帶在身邊,長此以往豈不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