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書迷正在閱讀:只要她GL、無極天下、萬人迷A不想談戀愛[穿書]、甜到最后應有盡有[快穿]、縮水后我扳彎了死對頭[修真]、穿成女主的早逝未婚夫、[綜恐]這苦逼的救世主、聽說那個Omega又炸翻全場了、[綜漫]失憶后噠宰說要跟我結婚、失憶后有了老婆[娛樂圈]
驚變就發生在車簾卷下的一瞬。 女子慘呼自她身邊炸開,侍女后腦受襲,猝然倒地,阮尋香驚惶四望,卻見車夫那張熟悉的面孔展露出陌生的獰笑,她踉蹌欲退,卻被對方抓住肩膀,一把提起。 急雨如幕,將疾捷拂掠的殘影掩入濛濛煙靄。 “中素,救我——” 他驟然松開韁繩,飛身追去。 …… 山路漫長,不比官道易行,中途停歇的次數也比平路更多。旁人的歇息無非是下車透氣,周邊散步,蒼梧則不然,她面對青山時精力旺盛,只要有機會,便要背著醫匣四處探尋,像上山拾柴的村民,勤勞樸實極了。 而許垂露也一掃往日憊懶,換了身便宜行走的輕裝,跟著蒼梧滿山亂轉。 兩人身上沾染了同樣的泥土與芳草的味道。 許垂露欲在抵達西雍之前提取“土”、“木”兩質,以模擬無闕譜的同塵、生華兩卷。出于這個目的,她近來常向蒼梧討教藥草之學。對方大多時候并不待在楓城,而是作為走方郎中踏遍山河,一來可積累醫案,二來可搜集藥方與藥材。許垂露正好趁隨她尋采藥草之際好好琢磨何為“生華”。 依照玄鑒所述,樓玉戈雖然五卷皆通,最常用的卻只明熾一卷,所以領教過其他四卷的人并不多,關于無闕的印象,大多數人皆是口傳意會,不知細節。碧須子有幸見過生華,所以執著于在竹林中領悟綠意,但僅憑這一點,許垂露毫無頭緒?!澳尽彼娣秶珡V,不像水火有相對固定的形態,木可指任意一種植物,既能是枝干,也能是花葉,亦或是孢芽…… 好在生華此名提供了一點思路,木的核心在生長、蔓延、勃發,只要把握此理,便不會跑得太遠。 她這兩日提取了幾種生機勃勃的冬日植物,可惜它們皆不能構成抽象的“木”。 此外,請教也不是白白請教。她聽蒼梧抱怨許多藥草無法帶回,只能摹畫其形狀或以文字記錄,但文字終究不及圖樣來得直觀簡明,兩者互輔為上,可蒼梧豈懂畫藝,自己所繪之物也只在當下能看懂,過兩日再看便成了一坨奇形怪狀的墨團。 許垂露聞言:正中下懷。 因此,兩人關系漸密,馬車里常常傳出快活的歡聲笑語。 現下又是她們離隊探險的時候,水漣與玄鑒站在馬車附近,相視無言。 良久,水漣猶疑開口:“你覺不覺得……” “覺得?!毙b答得篤定。 “?” 那日后,許垂露向水漣解釋了飲河劍的去向,她說蕭放刀已看出端倪,自己便道出實情,兩人決定將它還給周渠,蕭放刀也不追究此事。 宗主與他的確沒生嫌隙,他打理上下,依舊受到信重,甚至宗主對自己的態度比往常還親厚些。但他的憂慮一點未少,因為他發現那天開始,宗主與許垂露之間……忽然有了隔閡。 他原以為受到排擠的該是自己,但出現問題的竟是那兩人。 許垂露不知怎的開始和蒼梧套起近乎,整日黏在一起,比親姐妹更甚,而宗主不再主動與她說話,只在對方搭話時敷衍幾句,顯得淡漠又矜持。 這真是詭異極了。 他甚至由衷地想念風符,如果是風符在此,必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至少她能向兩人探聽究竟發生何事,而自己是男子之身,玄鑒尚且年幼,根本無從開口,也摻和不了。 “她們……這樣下去沒事吧?” 玄鑒嚴肅道:“有事?!?/br> 水漣不確定道:“你曉得我說的是什么事嗎?” 玄鑒點頭:“二姐棄武從醫,大姐很不高興?!?/br> “……” 他覺得主要問題不是這個。 第58章 .月下舊事 宗主從不介意弟子修習武道之外的技藝。 風符好鉆研毒蠱之術, 水漣所學駁雜,醫理、算術、機關、鍛造都略有涉獵,許垂露不過是忽而對藥草有了興趣, 宗主豈會因此不悅? 難道是蒼梧的問題?不會。這人既得宗主允準與他們同行,必不可能包藏禍心,且她一路沒什么反常舉動, 醫道上也有真本領, 許垂露與她親近不算壞事。 那就只可能是她們私下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水漣心中默嘆。 最初, 他以為宗主不需要許垂露。 或者說,蕭放刀不需要任何人。 絕情宗有風符與水漣坐鎮, 武學衣缽有玄鑒傳承, 作為絕情宗宗主,她不缺能力卓越的下屬, 而作為“蕭放刀”, 她雙親已逝,師父已故, 至于愛人朋友—— 水漣想起了些舊事,目中泛起一絲古怪的苦澀。 前兩年也有人懷著愛慕之心接近蕭放刀,無論真假,至少是存了敬畏之外的心思, 可惜天真的男兒們對宗主的冷酷全然無知, 就連碰壁都不曉得自己碰的是哪一塊銅山鐵壁。 唯有他,站在蕭放刀身后,潛默地將一切收入眼底。 譬如意氣風發的英朗少俠是怎么被蕭放刀打出山門, 朱門繡戶的錦衣公子是如何被爹娘拎著脖子塞回車轎,千嬌百媚的南風館頭牌是怎么抱著鋪蓋和賣身契來自薦枕席……他被拒之后仍舊癡心不改,還在赤松鎮落了戶, 每年七夕上元都要放幾盞訴滿衷腸的孔明燈上來,成為風符練鏢的靶子。 水漣曾半開玩笑地問她,這么多狂蜂浪蝶,宗主就沒有一個喜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