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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要開始查戶口了嗎。 “是我外公所取?!痹S垂露如實答道,“外公得知我出生的消息時正在為這個未來的外孫想名字,他持筆在紙上落了個‘許’字,還未寫完,就聽說……我是個女娃。于是他筆下猶疑,經這一頓,鋒尖轉為護尾,許字最后一筆也由‘懸針’變成‘垂露’?!?/br> 蕭放刀眸底意緒不明。 “垂露,即為藏鋒,外公說,女子就該藏鋒,所以干脆就以此作為我的名字了?!?/br> 不是什么有趣的由來,許垂露甚至不知道蕭放刀聽懂了沒有。 半晌,她聽到對方的冷笑。 “你還真是謹聽教誨,藏鋒……”她一把扼住許垂露纖瘦的手腕,冰涼的五指漸漸收攏,“你可知道,能進到這暗室中的,除我之外,只有你一個?!?/br> 許垂露呼吸驟然一緊。 “我敢放你進來,一是因為你對江湖事一竅不通,對我所為也一無所知,二是因為,即便我內力盡喪,要取你性命,還是易如反掌。許垂露,你再敢‘藏’到我這里,我便讓你嘗嘗真正不見天日的滋味——” 腕上的力道讓她感到疼痛,卻無法令她恐懼。 蕭放刀對她沒有殺意。 她只是在宣泄,宣泄那種能把人逼瘋的痛苦。 扇形圖上用于表現痛苦的是深得接近濃墨的紅色,它占據了整個圓形,甚至有往外蔓延滋長之勢。 痛苦本該是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它可以輕易挑起人的憤怒、瘋狂、嫌怨、悲傷……然而,蕭放刀的痛苦不含任何攻擊性的惡意,它居然如此單一而純粹。 于是,那個面對深洞會顫抖著喚出“宗主”的許垂露,在這種怨毒的威脅面前,僅僅是保持平靜的沉默。 蕭放刀的呼吸都透著寒意:“你不怕?不怕我殺了你?” 她垂著頭,卑而不怯:“你不會?!?/br> “呵……誰說不會?” 她抿了一下唇,然后抬頭望著那張既蒼白又秾麗的面孔,篤定而溫柔地道:“宗主說過,我不會死?!?/br> 沉默是會流動的,當它義無反顧地流向蕭放刀時,她的手腕恢復了自由。 這讓她更加堅定地相信著這一點—— 她不會死。 第9章 .玉門拜帖 天山如黛,流云出岫,幽篁勝景,本就以秋為最,雨后新霽,更是曠遠明朗。飛瀑之下,一黃一白兩道人影踩著潭石點掠而去,兩人的交談也似泉石相擊的清音,從氤氳煙云中飄蕩而出。 “阿符,你別惱——玉門掌教此刻應在萬里之外的流川,就算遞了拜帖,應也非他親至?!彼疂i追上那道杏色倩影,按住她將要聳起的右肩,“一個人在這里亂竄如何能提升功力?若真想有所長進,不如與我切磋,我們互相指點?!?/br> 少女兩只琵琶袖盈滿秋風,她一掌擊在身前虬曲的老木上,震落滿樹金葉。 “宗主閉關,門中那么多事務都是你在張羅,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辰?!?/br> 水漣笑了:“風堂主這么明白事理,怎么非要和這棵老銀杏過不去?” “……我不是在想我的事?!彼龕灺暤?,“玉門來投拜帖能安什么好心?其它三派還不曉得在算計什么,我怕這次……” “宗主不在,你就這樣心神不寧?!彼疂i摘去她發旋里的落葉,笑得溫柔而無奈,“看來我的確無用?!?/br> 她瞅他一眼,嘆道:“反正比我有用多了?!?/br> 水漣不再做聲,他望著幽深山澗,施掌接了幾粒懸泉濺射出的水珠,濡濕與清涼緩緩滲進肌理。 “你在做什么?”風符扯過他的袖子,卻只看到掌心里破碎的水痕。 他的聲音宛如湯湯溪流,迤邐又不失輕靈。 “水,浮天載地,高下無所不至,萬物無所不潤,如此強大又溫馴之物,卻不能為武者所用?!?/br> “你……” “借自然之力化為己用。如果這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或許無人會這樣妄想,但是樓玉戈做到了——記載其方的《無闕譜》當然也就成為所有武人愿以命相逐的無上心法。他們為此瘋狂,并不奇怪?!?/br> 風符秀眉緊蹙:“宗主說過,無闕譜已經被毀去了?!?/br> 水漣眼中出現一種銳利的哀婉:“是啊……可是,哪里有人舍得相信它已經被毀了呢。他們緊緊盯著絕情宗,不就是希望找到它的一點殘影么?” 風符冷道:“他們也配?那四位前掌門也只有在成為宗主劍下亡魂時才有幸見識‘無闕’。若我是宗主,定把這些礙眼的小輩再殺一次——” 她驟一抬掌,肩頭銀杏葉瞬時顫顫抖落。 “做什么這么大殺氣?宗主又不是濫殺之人,如今還沒有必要對他們下手?!彼疂i運起內力將掌心水漬蒸干,用那雙凝脂般光潔的手扶了扶頭上玉冠,沖她溫和一笑,“要見貴客,當有禮數?!?/br> 風符盯著眼前這個與她同僚數載的青年,再一次生出了欽羨之意。 水漣和自己不同,他與蕭放刀沒有同門之情、青梅之誼,被帶回絕情宗時,他不過是一個奄奄一息的傷者,但沒過多久,他便成為蕭放刀信重倚靠之人,再到后來,蕭放刀對他的看重已完全不遜于風符,在某些時候甚至隱隱超過了她。 最開始,她對此人的出現十分不滿,暗中針對、當面諷刺、幾次三番找茬挑釁……他一一接下,不僅未向蕭放刀吐露半字,還像兄長或者說慈母那樣包容、愛護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