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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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嵐在那里和三眼女鬼在說如何選干凈的雪,穆殷照舊在雕刻傀儡,這次雕的是公子嵐的神像模樣。 雪茶里放的有紅梅,鳳鳶給他們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茶,這是三三早上去取的,茶也是她熬的,你們嘗嘗如何。 三眼女鬼并不怎么高興,她是為鳳鳶取的,并不想給其他人,但是看著鳳鳶似乎很開心,她就沒有說什么。 還不錯啊,公子嵐嘗了一口,夸道,手藝挺好,過兩日也有雪,以后是不是下雪就有茶喝? 鳳鳶笑,也不能天天讓三三去,下次你想喝自己去取。 我那么忙,當然是讓她去,她天天在這里待著也沒屁事。 三眼女鬼:你什么意思? 你們兩人不要吵架,好不容易過節氣,今日是上元節,我煮了紅豆湯圓穆殷,你同我一起去端,鳳鳶笑道,吃了紅豆湯圓,日后年年都會平安喜樂。 這是哪里的習俗?公子嵐挑了下眉,我怎么不知紅豆湯圓還有這靈祝之用,一般不是煮糖餡的。 紅豆解相思,不應當給我們,那是乞巧節吃的。 公子嵐語氣隨意,我們這里可沒有情人。 瓷碗端出來,里面是白生生的湯圓,還冒著熱氣,在燭光下面湯釀開,鳳鳶端了一碗給他。 宋憫歡盯著碗里的紅豆湯圓看了一會,用筷子戳了一下,里面的紅豆餡冒出來,充斥著香香甜甜的氣息。 燭光映照著,耳邊是公子嵐與三眼女鬼在慢悠悠的吵架,鳳鳶勸著,穆殷埋頭認真吃湯圓,這一角院子里充滿了煙火氣。 他把一碗湯圓吃完了,每一個都有紅豆,吃完之后自己一個人回了偏院,路上經過了傀儡男人的院子,停下來在院子外站了一會。 院子里沒有人,里面很冷清,積雪覆蓋了厚厚一層,冷風刮著門窗,男人還是沒有回來。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每日依舊是練劍、泡冷泉,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他把公子嵐新換上的巨石砍成了兩半。 公子嵐和他打了一架,這一次,他砍掉了公子嵐的四條手臂,公子嵐讓他之后跟著鳳鳶。 冬去春又來,轉眼半年過去了,傀儡男人沒有再回來,他時不時的在對方院子前停下,有時候練完劍,會在外面站好一會。 若是那人還在,現在應當是在幫穆殷收拾梧桐枝,里面的梨樹又開了花,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才會再回來。 又花了大半年的時間,他劍道又有新的突破,可化萬物為劍的同時,萬物都能為他所用,發揮出來最強的實力。 劍紋上的士兵手中是寶劍與盾,盾上刻著劍與冠冕的圖案。 在他修為迅速突破的同時,身體顯現出來的副作用也非常明顯,每當他的修為往前進一寸,識海里所承受的疼痛便會深一分。 他曾經數日整日整夜疼得睡不著,在床榻上疼得打滾,手腕握緊長劍對準自己的太陽xue險些刺進去,咬牙咬的唇齒之間盡是鮮血。 腦海里想起來一道溫柔的人影,他指尖猝然攥緊,把劍又慢慢的放下來,掌間用力攥的一片血rou模糊。 長夜變得難熬,無數個夜晚,都染上蒼白的疼痛與guntang的鮮血。 三年之后,在他可以踏出這里時,公子嵐帶他去了假面閣。 你在外面,已經沒有身份,如今再出去,外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需要重新選擇一個身份。 面前掛著的是許多面具,有他熟悉的長樂、鳳鳶、公子嵐,十殿鬼王姬燁,沈映雪還有圣君僭越。 圣君僭越,至良至善,心中有溝壑與泥濘污垢,但他自始至終沒有違背與族人的諾言,堅持行汝瀧之道,有一張屬于自己的面具。 哪怕面具下的那顆心已經污濁不堪、千瘡百孔,但是他面上依舊戴著笑臉面具面對人們,對人們懷揣著虛假的善意。 他與圣君不同,但是也有相同的地方。 同樣生在泥沼里,他是發自本心的堅持向善,哪怕污濁不堪,依舊愿意靠近光明、愿意施舍光明。 細白的指尖觸碰上那張圣君面具,邪咒與水仙花紋映在眼瞼下方,少年整個人融在黑暗中,水仙在他眼尾盛放,那一雙秋水眸熠熠生輝。 從此,他便是新的圣君。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卷 結束,接下來是第四卷最終卷了!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以后不出意外的話都是雙更~ 第128章 鬼界, 萬樂鬼城。 城中魑魅魍魎橫行,小鬼隱于其中,茶館里的茶水是新上的血霧茶, 浣色茶碗里沉淀著深紅,騰起來的白霧遮住了角落男子的面龐。 你們可聽說了半個月之后修士新一屆的劍會大比? 聽說了, 侍君應當會派人過去, 劍會的地點離此處并不遠。 司徒慎大人和藍琵琶大人據說也已經回來, 沒想到最后選出來的一位會是那小子聽說那小子之前和朔州大人決斗,把朔州大人生生砍成了幾半。 要不是侍君大人出現,朔州大人恐怕會真的死在那小子手里。 如今他的威望遠超徐大人,聽說侍君有意讓他當少主,之后統領七十二座鬼城。 幾名骷髏鬼穿著黑色的兜帽袍,其中一個發出來嘎吱嘎吱的笑聲,嗓音怪異,據說,鬼城里現在出了一名裝神弄鬼的圣君,此人修為極高, 劍上有三千年前的劍紋,戴著圣君僭越的面具他管了不少閑事,被十二州的人們稱為再世僭越。 僭越這名字真是許久都沒有聽過了, 有了侍君之后, 就很少有人再提起圣君。 不僅如此,還聽說那再世圣君身邊跟的有鳳鳶與公子嵐,不知真假。 自然是假的,公子嵐與鳳鳶早已隕落,若是真的存在,這世道怕是也會大亂。 角落里的青年穿著一身黑色兜帽袍, 他身邊跟著幾名同樣穿著黑色兜帽袍的鬼兵,在他袖口上有太陽眼紋的圖案。 青年那張臉上眼珠一黑一灰,渾身氣質陰沉內斂,像是一把尚未出鞘沉肅的玄鐵劍。 他站起了身,其他鬼兵一并跟著起身,在他們踏出這座茶館的那一刻,幾名骷髏鬼嗓眼發出來艱難驚恐的聲音,咔嚓頭骨碎裂,倒在了桌子上。 當真要進去?公子嵐又問了一遍,你若是進去見慕昭容,君月奴一定會發現。 發現了又如何,青年臉上戴著圣君面具,面具下的秋水眸微彎,反正遲早要交手,你幫我擋著他一會,我趁機把慕昭容帶走。 三年前,他在赤月城里見到慕昭容,那時慕昭容讓他過去,他一直沒有機會去。如今耽誤了三年,這次來到萬樂鬼城,他出來打聽消息發現了慕昭容的宮殿,正好能見上一面。 掌心中的令牌刻著鬼文與瞠目小鬼的圖案,他看了眼遠處的宮殿,外面圍著許多鬼兵,都是君月奴的人。 說不定慕昭容就是被君月奴囚禁在此,我把他帶出來,是變相的救了他。 正好帶慕昭容出去之后,我們再去夜弦城參加劍會大比,你放心好了,君月奴追不上的。 公子嵐神情慵懶,看著對方這般自信的模樣,懶得開口說什么,因為這小子如今確實有實力。 忘了跟你說了,現在守城的是你師弟,你師弟也不簡單,三年從底下一路爬上來,聽說險些殺了朔州,現在鬼界沒有人敢得罪他。 小莊?宋憫歡并不意外,笑了起來,他確實很厲害,不過我現在與他對上,他也攔不住我。 你在這里等著我,有動靜了給我傳音。 宋憫歡說完了這一句,身形在原地消失,一角月華長袍飄散開來,他身形輕盈,像是一縷風一般進了宮殿里。 一路上避開了那些看守的侍衛,宋憫歡進了正殿里,他在正殿看到了人。 殿中地板是暗色的鬼文,整座殿顯得陰森又冷清,柱子上雕刻著姬燁神像的圖案,幽香裊裊,茶幾旁有一道人影。 男子一身鬼文長袍,身形氣質溫和內斂,他面上戴著閻王面具,上面刻著小鬼圖案,手腕上依舊戴著咒鐲,面前是一盤棋局。 幽香裊裊散發著,慕昭容開了口,已經過來了,何不現身? 宋憫歡沒有顯現出來身形,他把手中的令牌扔過去,意思非常明顯。 是你?慕昭容看到了桌子上的令牌,微微驚訝了一瞬,然后笑了起來,三年過去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宋憫歡在暗處開了口,我現在帶你離開,你可愿意? 慕昭容輕輕搖了搖頭,他手腕上的咒鐲爬出來黑色的咒文,他看不見青年,目光落在靠窗的角落,仿佛知道人在那兒。 我身上有咒鐲,上次我違反了他的命令,他在我身上下了咒,若是我跟你走,會牽連你。 慕昭容緩緩地把面具取下來了,露出來面具下那張與沈映雪一模一樣的臉,他開口道:你既然能進來,想必修為提升了不少。 之前我答應你,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為何我會在這里,姬燁去了哪里,這些想必你心中都有疑問。 慕昭容開口時,他手腕的黑色咒文開始向上蔓延,手臂上的血管突顯出來,至陰至邪的氣息撲面而來,咒文只讓人看著,便覺得壓抑窒息。 姬燁在千年前便死了,他自刎于麓臺山至于為何長樂與姬燁生的一模一樣,長樂原本是月隱首領,月隱故地便是如今的萬骨山。 侍君的真實身份慕昭容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黑色咒文順著爬上他的脖頸。 宋憫歡意識到了些許不對,他劍光迅速出鞘,然而已經來不及,無數黑色咒文覆蓋至慕昭容全身,慕昭容面具下的皮膚被吞噬,一張人皮脫落下來。 嘎吱嘎吱的聲音傳來,面具上的小鬼像是在笑,他劍光碰到了那些咒文,眼睛傳來灼燒的疼痛。劍光吞噬了至陰至邪的咒文,面前的慕昭容整個人被咒文纏繞。 蒼白的指尖在發抖,慕昭容嗓間溢出來痛苦的嗓音,鮮血落下來,咒文將他整個人吞噬殆盡。 整個過程發生的時間不過幾瞬之間,慕昭容頃刻之間消失,悄無聲息的只留下幾滴血,以及桌子上一張白紙。 白紙上有歪歪扭扭沾著血跡的字,是一個神字。 慕昭容想要告訴他什么?侍君的身份跟神有關? 宋憫歡把桌上的白紙拿走,身形瞬間在原地消失,他耳邊收到了公子嵐的傳音。 小子,有人過來了,你小心點。 公子嵐的話音沒落,一道劍光破空而出直逼他面門,他長劍出鞘擋住了,轉過身來看到了遠處的人影。 在他方才出來的正殿門口,站著穿著太陽眼紋的青年,青年眼珠一黑一灰,面容冷峻,哪怕他隱藏身形,對方似乎也能敏銳的知道他大概的位置。 不過三年沒見,如今的莊離確實有些讓他認不出來了。宋憫歡并不想與莊離正面對上,他在原地還沒動,十幾名鬼兵在半空之中出現,手中長戟對準了他。 莊離冷冷地下了命令,拿下。 不知道莊離如果知道是他會不會放他走,宋憫歡覺得有些新奇,這小子現在這樣倒確實有幾分掌權者的氣質,也算是小莊本來的面目了。 和之前同他們在一起是不一樣的。 他手中長劍出鞘,銀光折射出來,一道沉重的威壓蔓延,周圍的鬼兵頃刻之間倒下。他眼睛還有些疼,這幾日在鬼城中沒遇到能夠傷到他的邪氣,今日本來是出來打聽消息,沒有帶鮫綃出來。 他打聽消息時找到了慕昭容的宮殿,臨時做的決定要把慕昭容帶走。沒想到方才那邪氣會往他眼睛里鉆,實在是大意了,說不定是君月奴故意為之? 沉重的威壓浸在整座宮殿,莊離身邊的鬼兵全都支撐不住的倒下了,莊離面色陰沉,眼眸幽深,手中長劍同樣出鞘。 小莊,下次我再跟你打,今日你攔不住我。 熟悉的嗓音傳來,隔了三年,少年的聲音變了些許,溫潤中帶著幾分從容,還有笑意。 莊離在原地站著,腦海里浮現出來一張記憶深處埋藏的少年臉。那聲音像是一道風,他還沒有來得及抓住,便同少年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速度非??焐踔岭[藏氣息他沒能察覺,而且方才那般強大的威壓,是他的便宜師兄? 一向冷靜沉著的莊離此時表情發生了些許細微的變化,他已經感受不到那人的氣息,那一聲笑仿佛還在他耳邊。 他身后多了一道人影,徐晚欽的身形隱在暗處,嗓音里帶了些許意外。 是他沒錯,慕昭容沒了他如今的修為,在我們之上。 莊離微微別過頭來,君月奴怎么說的? 他讓我們去接司徒慎和藍琵琶,半個月后前往夜弦城,到時四大仙門都會在,沈映雪也在,徐晚欽淡道,我們要先想辦法解決沈映雪和顧無咎。 徐晚欽說完,身形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輕飄飄的話音。 下次不要直呼主子的名諱記得自己的身份。 宋憫歡身形出現在殿外,他回來的時候悄無聲息,若他想隱藏,公子嵐也未必能立刻發現他。 現在便是如此,公子嵐還守在外邊,嘴巴里叼著一根草,看樣子一點也不擔心他出不來。 石頭,宋憫歡趁著公子嵐沒有察覺到他,用劍戳了一下公子嵐的后背,公子嵐反應的非常迅速,扭頭似笑非笑。 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許叫我石頭。 公子嵐把嘴里的草吐出來了,問道,人帶來了? 沒有,人沒了,宋憫歡把那張君月奴留下來的紙拿了出來,上面是血染的一個神字。 不知道他到底要告訴我什么,被君月奴察覺之后把他殺了。 神?公子嵐看了之后有些意外,眼底帶著些許興味,三千年前的神可多了去了,誰知道他說的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