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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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紀繡年從不曾說出口? 為什么自己當時一點都沒察覺呢? 她是那么在意別人眼光的人,一個人怎么度過那段時光? 她有沒有一個人偷偷地哭? 情緒翻滾,也不知道究竟是心疼還是憤怒。 心疼的是一貫隱忍內斂的那人,憤怒的是曾經稚嫩無知的自己。 樂城輕輕嘆氣,不得不提醒她:周總,段總在會議室等您。 不見。 我們說了,可是她不走。 所以她想怎么樣? 她說,讓您親自跟她說。 周瑯將手中材料卷起來,煩躁地關上電腦:過去。 紀繡年再次到樂恒集團。 到了頂樓,沒見到樂城,只見到周瑯的小秘書:請問您是? 紀繡年。寧大的老師。 我想起來了,請問您跟周總提前約過時間嗎? 沒有,必須預約嗎? 也不是,只是周總正在開會。沒有預約,樂助理可能沒法及時提醒她了。 紀繡年說不要緊,坐下來等。 鬢邊兩縷碎發垂落,隱約可見白瓷般的下巴,柔美纖細的天鵝頸彎折出極為好看的弧度,單單坐在那里,就自成一道風景。 小秘書給她倒咖啡時,一直偷偷看她。 周瑯很久都沒出來。 紀繡年要趕晚上的舞蹈課,站起來問:請問她現在很忙嗎? 只知道段總忽然過來,找周總有急事。 段總? 是呀,她下午一直在這邊。 紀繡年笑意減淡:這份文件可以請你轉交嗎? 沒問題,您要走了? 對,我有事。 您慢走。 小秘書禮貌地跟她道別,心里猶在感慨這位紀教授氣質真好,可真是個大美人,哪怕跟周總比起來也毫不遜色呢。 她正這么想著,會議室門開了。 等人進去后,她叫住樂城:樂總助,一位姓紀的老師,送來一份文件。 紀繡年老師嗎,她來過? 走了,等了好一會了。 樂城心一沉:糟糕! 他直接推門進去:周總,剛剛紀教授來了。 周瑯站在窗前,陡然轉身:她人呢? 等了挺久,走了 你怎么不跟我說! 周瑯難得對他發火,抓起西裝外套就沖了出去。 樂城忙追出去:周總! 從辦公室出來,為了趕電梯,周瑯差點撞到端著咖啡的秘書,她臉上是從沒有過的焦急總之跟平日那個時時刻刻含著明麗笑容,從容冷靜,讓人無法捉摸心思的周總完全不一樣。 員工震驚地看著剛才飛奔的人,眨了眨自己,懷疑自己眼瞎了。 樂城作為一個稱職的特助,此刻還不忘維護老板最后的面子,板下臉:看什么看,專心做事。 說完他嘆了口氣,以后真的得告訴小秘書,可別再把人家老婆攔在外面了。 第20章 周瑯一路跑下樓,也沒見到紀繡年。 因為呼吸過于急促,喉嚨火辣辣的疼。 她站在路邊緩著呼吸,回頭對樂城說:開車,去寧大。 正值晚高峰時間,路上堵車堵的厲害,半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耽誤到一個半小時。 周瑯等不及,給紀繡年發消息: 你來找我? 什么事? 為什么沒說就走了? 說話! 她打字時,亂七八糟的信息都彈出來,工作群的通知,家族群的消息,還有段嘉如問她,怎么把她丟在會議室就跑了。 周瑯一概當沒看見。 可她最期待的那個對話框始終干干凈凈,那人沒有回復一條消息。 樂城路上問過小秘書,知道紀繡年晚上是上舞蹈課。 是周瑯之前去過的舞蹈教室。 到了教室外,周瑯在走廊窗臺前站了會,等夜風吹干了她額前的汗,對著玻璃窗理了理衣服,轉身問樂城:我看起來怎么樣? 樂城點頭:一如既往。 周瑯深呼吸數下,調整了自己的神情,把手包遞給樂城:你到那邊等我。 正好到課間休息時間。 周瑯拉開舞蹈教室的門,看見紀繡年在教學生練習動作。 她穿緊身白色舞裙,沒跟上次那樣露出大半片雪白的背脊,只是胸前未免收的太緊了 她站在原地耐著性子等。 紀繡年注意到有學生一直往后看,才回過頭,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 周瑯冷著臉:出來說吧。 紀繡年跟學生說了句稍等,才走出去。 夜風一吹,她剛出了汗,舞裙單薄的有點冷,下意識抱著手臂環住身體:有事嗎? 卻沒注意到因為這個動作,讓胸前更加飽滿了。 周瑯不太自在地多看了幾眼,又挪開目光:你下午去找我了? 紀繡年:嗯對,有份文件需要你簽字的,我送過去了。 沒有別的事了? 哦有一件事。 周瑯眼睛一亮,卻盡量顯得平靜:什么事? 過去那邊說吧,紀繡年壓低了聲音,不要讓學生聽見了。 周瑯沒吭聲,跟著走過去。 是關于高啟芮的。 她怎么了? 我提交了檢舉資料,她這次大概要坐牢。 什么? 周瑯沒想到她叫她到旁邊,就為了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 所以,你不用擔心,她不會再來煩你。 周瑯沉默片刻才開口:沒了? 你還想知道更多細節? 不想,周瑯氣笑了,我還以為你找我有什么大事呢。 所以她仍不想告訴她,高啟芮曾拿流言蜚語傷害過她。 紀繡年沒懂她的情緒:就這件事。你來是有別的事嗎?是因為重新提交文件審批比較麻煩嗎? 周瑯冷笑:是啊,麻煩。 紀繡年禮貌地說:抱歉,麻煩貴司工作人員多辛苦一下。 紀繡年! 周瑯心里就憋著火,來時路上她一顆心都焦灼成八瓣了,現在被她這么溫溫和和地疏遠對待,心里更加煩躁:你真的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了? 沒有,紀繡年答得很干脆,她看了下時間,馬上上課了,我進去了。 周瑯急了,一把拉住她手腕:不許走。 有事? 紀繡年神色是極其自然的疑惑,像對陌生人的提問,刺的周瑯一怔。 出去走走,聊會天。 現在? 紀繡年搖頭拒絕:我在上課,這是我的工作。而且現在是晚上,天黑了,有工作上的事情,我們明天白天再說。 還是這么公事公辦的口吻。 周瑯冷冷看著她,半晌沒說話。 已有學生路過時看到她抓著紀繡年的手,投來吃瓜群眾的目光,紀繡年也著急了:好了,周瑯,別鬧了。 別鬧了。 聲音溫柔寧和,以前她也是這么對她說話的。 周瑯不說話,炸起來的毛似乎被撫平了些,松開了手,站在舞蹈教室外面沒走。 沒關系,她等。 她站在走廊外面等,遲了一節課再來的學生也依舊不少,也有學生路過就順路圍觀,一邊往里面看一邊討論。 紀教授身材好絕啊。 膚白貌美腰細胸大真的饞了 噓,我來拍一張,老色批回去當壁紙了。 周瑯簡直聽不下去,沉著臉,裝模作樣地咳咳兩聲。 幾個小姑娘被她一嚇,回過頭,見她沉著臉,以后她是查簽到的老師,二話沒說,趕緊溜了。 周瑯揉了揉額角,她今天過來,是給自己找氣受的嗎? 她一邊郁悶,一邊盯著教室里看,正好看見紀繡年做了個下腰的動作。 她上次受傷才多久,就這么不愛惜自己嗎?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個課間休息,紀繡年出去倒水。 周瑯跟樂城說:你想辦法,讓學生先下課,說后面再補。 樂城: 救命啊,他能想什么辦法! 斯坦福金融學畢業的名牌畢業生,周氏集團的特助,遇到自己職業生涯中的最大危機。 可是老板已經開了口,他能怎么辦,只能照做不誤啊。 于是進舞蹈教室去勸學生。 他畢竟不是方尋,學生沒見過他,他說紀老師今天身體不舒服,臨時結束課程。學生們不太相信,要不是他長得帥,簡直要懷疑他是騙子了。 眼見著板著臉硬邦邦說教不成,樂城想出個缺德主意。 發錢。 一個人兩百。 本來沒人敢嘗試,可是有藝院學生認出他是周院長的助理,又想起周瑯跟紀繡年的那一點小八卦,忽然想起剛剛倚在窗臺上的那個高挑冷致的大美人就是周院長吧!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最愛八卦,三三兩兩說著小話,很快達成共識,答應了! 一邊拿錢,一邊看戲。 不管是深仇大恨,還是相愛相殺,都可以! 精彩,刺激! 樂城宛如送財童子,把錢包里的現金散盡了,后來錢不夠了,只能微信掃碼,轉賬。 他上輩子還沒干過這么缺德的事情! 等紀繡年回來,人滿為患的舞蹈房,空了。 紀繡年看向罪魁禍首:周瑯,你做什么? 上次以檢查設備為理由,那這次呢? 周瑯閑閑地問:我怎么了? 紀繡年語氣理智地陳述事情:我在上課,這是我的工作。你對我個人有意見,也不要拿學生開玩笑,你讓我怎么當老師? 周瑯反問她:你非要教這門課?你不是這幾年專攻藝術理論嗎,跳舞這種課讓年輕人來教就好,紀大教授花這么多時間在這上面,不是太大材小用嗎? 如何規劃我的職業生涯,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 周瑯笑了笑:嗯跟我沒有關系。但我還是很好奇,紀教授這么喜歡舞蹈,為什么這么多年從沒參加過一場專業賽事,也沒有得過大型比賽獎勵呢? 真的喜歡跳舞,為什么這么多年沒參加過專業比賽? 她曾經在各大舞蹈比賽官網搜索紀繡年的名字,卻始終是空白。 那時候她在海外,無數失眠的夜,控制不住地想知道她的消息。 不管什么,只要有她的名字。 可不論在瀏覽器上檢索多久,這個人都宛如一滴水融入大海,徹底消失不見。 紀繡年臉色陡然一白。 專業賽事比賽獎勵。 那瞬間她像是再也戴不住平日里那張理智冷靜的面具,如被人刺中了某個最痛的地方,轉身就走。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紀繡年! 周瑯也被她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了,想追上去,可直覺卻攔住了她。 她站在原地,過了片刻才遠遠的跟上去。 直到見到紀繡年開車出去,看方向是回家,才慢慢往回走。 從寧大出來,時間已經不早。 薛以凝接到樂城電話,開車去一間酒吧,找到正在喝酒的人:周瑯,你喝了這么多? 周瑯母親資助了不少貧困兒童上學,薛以凝母親本來是周家的廚師,過馬路時為了救周夫人去世,后來周夫人留她在周家,養她長大,送她讀名牌大學,送她留學,簡直把她當半個女兒。 她人聰明,也知道感恩,畢業后進入周氏企業,很快就做到高層。她跟周瑯既是朋友,也算半個親人。 周瑯見到她,笑了笑:你怎么來了樂城真是。 心情不好? 是啊,還不允許我借酒澆愁嗎? 是不是因為紀教授? 以凝,你現在能不能別跟我提她? 為什么不能提? 不想聽,煩。 紀繡年柔和但倔強,她總是悄無聲息地照顧著身邊所有人,但從不接受別人的善意。她不吝嗇于關心別人,卻從不好好對待自己。 周瑯想讓自己別管那么多,可她做不到。 結果就是自己生悶氣。 薛以凝看著她:你心亂了。你需要冷靜,宋祁那邊 停,周瑯無奈地擺擺手,算我求你了,你現在能不能別跟我說這些? 你不忍心動手? 我只是還沒想好。 薛以凝盯著她:你是不是還喜歡她? 周瑯淡淡一笑:她十六年前拋棄我,我又不是沒有心,怎么可能還喜歡她? 她一直在欺負她,故意嘲諷她,讓她生氣,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舒服一點。 可是她好像也沒有那么開心。 那你為什么堅持要回國?問問自己的心吧。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