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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長風幾萬里在線閱讀 - 長風幾萬里 第81節

長風幾萬里 第81節

    他放任自己沉浸在陸驍的禁錮與侵占中,直到眼前眩暈。

    手臂撐著謝琢的后腰,將人更緊地貼向自己,察覺到謝琢氣息混亂地站不穩,陸驍往后退至雙唇相貼,又舍不得徹底松開。感受著唇間的酥麻和心顫,他呢喃著喊著“阿瓷”,像夢囈一般。

    謝琢只覺得胸口空蕩,急需什么填補,他主動咬了咬陸驍的下唇,又引他叩開他的齒關。

    陸驍被勾的躁意上涌,不再留余力,唇齒相碰間帶上了最為直白的渴求。

    不知從何處傳來打更的聲音,陸驍緩緩將人松開,又抱了一陣,才嗓音晦澀道:“阿瓷,我身上臟,我去洗澡?!?/br>
    謝琢被親得嘴唇水潤,面色潮紅,他點了點頭,說出口的嗓音是同樣的沙?。骸拔医o你備著水?!?/br>
    深吸了一口氣,陸驍壓著沖動,松開手,準備去浴房洗個澡,沒想到剛跨出一步,就發現,謝琢手指輕輕勾住了他的衣服。

    陸驍回眸,勾起唇角:“離不得我?”

    謝琢沒有否認自己的黏人,坦誠道:“嗯,離不得?!?/br>
    半刻后,謝琢坐在浴房外,隔著薄薄一扇門,聽著里面的水聲,眼尾尚有薄紅,周身也仍乏力,又悄悄地摸了摸自己被吮地發疼的嘴唇,再舔了舔。

    此時夜風寂靜,星月相照。

    水聲止歇,陸驍帶著滿身水汽出來,被謝琢夜夜抱著入眠的那件黑色夔紋服,終于又穿回到了他的身上。

    第77章

    謝琢總覺得陸驍這次回來, 有哪里不一樣了。

    身量比離京前高了,走之前穿過的夔紋服,如今袖口已經短了一小截。周身的氣息更加放肆, 而且每當被陸驍的雙眼盯著時,謝琢都莫名有種自己是被鎖定了的獵物的錯覺。

    摸了摸謝琢的側臉, 陸驍又吻了吻他的薄唇:“阿瓷在想什么?”

    “想你?!敝x琢任他親吻,又道,“……很癢?!?/br>
    這人手掌上的硬繭厚了幾分, 從他眼下摸到下巴時,癢得酥麻, 謝琢有點受不住。

    陸驍笑出聲來, 牽上謝琢的手,覺得自家阿瓷怎么能這么可愛, 這么讓人喜歡?

    臥室內燭光明亮,謝琢一眼就看見松散的衣襟下, 陸驍明顯的肌rou線條從頸側蔓延到肩膀與胸膛,比離開時更具有力量感,也添了許多道傷。

    陸驍知道藏不住, 所以根本就沒想藏,見謝琢盯著自己肩下的傷疤,主動道:“這是沙河一戰,我率軍去追擊阿木爾, 跟他對上時, 他的槍尖劃過來留下的?!?/br>
    謝琢手指觸在猶顯猙獰的疤痕上, 往下移,停在肋處一道手掌長的痕跡旁邊:“這里呢?”

    “刀傷,記不清是誰留下的了, 不過那場仗,我帶著五千人,直接把對面八千人全打殘了!”

    自覺地將才穿好的夔紋服解下來,露出緊致的后背,就感覺謝琢的手指按到了肩胛處。

    那里的rou才長好,正每天都癢得厲害,謝琢微涼的手指觸上去,不知道怎么的,更癢了,陸驍嗓音有點?。骸吧蟼€月月底有一場攻防戰,這是箭傷,當時運氣好,箭尖卡得穩,沒流多少血?!?/br>
    謝琢沒有問疼不疼。

    傷哪有不疼的?

    他只在每一處或深或淺的傷疤上落下輕吻,然后才將陸驍的衣服拉起來穿好。

    像是為了掩飾什么,陸驍提起:“不用擔心,凌北現在的戰局已經穩定了,耶律真腹背受敵,他的汗位又是奪來的,他能奪,別人也會起同樣的念頭,所以,北狄內部的叛亂還有的耗。我走時,我爹他們正在籌備奪回凌云關,想來這次出兵,應該能搶回來?!?/br>
    謝琢搖頭:“我不擔心凌北的戰局,我只擔心你?!?/br>
    陸驍早已經口干舌燥,耳根燙得跟著火了似的,定定地望著謝琢,他喉結動了動,艱澀道:“阿瓷,要不要……再來?”

    謝琢故意問:“再來什么?”

    沒有多言,陸驍直接擒著謝琢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還克制不住地咬了咬謝琢濕軟的下唇。

    入秋后,夜涼如水,床上,謝琢穿著寢衣,背靠在陸驍懷里,倦倦垂著眼,被暖熱的體溫烘得昏昏欲睡。

    陸驍扣著謝琢的手指,忍不住反復翻看,他一直覺得阿瓷無一處不美,連指節都勻稱修長,冰魄玉髓所造一般。

    看著看著,忍不住銜在嘴里咬了咬。

    謝琢感覺到什么,睜眼醒過來,親了親陸驍的下巴:“日夜趕路,都沒怎么休息,怎么不見你累?”

    “在凌北行軍時已經習慣了,不覺得累?!标戲斢行┎缓靡馑嫉嘏擦伺?,但還是會碰到謝琢,他只好道:“……以前宋大夫不是說過,我這是血氣方剛,腎氣太過充盈嗎,等以后成婚就好了?!?/br>
    他又湊過去親了親謝琢的鬢角,將最后一句重復出來,“就是要以后的武寧侯夫人多擔待了?!?/br>
    謝琢著實擔待了一番。

    他在這方面沒有涉獵,所有的都來自于陸驍。起初,他還模仿陸驍,陸驍吻他,他便回吻過去,陸驍伸過手,他便也學著。

    到后半程,陸驍被謝琢撩撥得火起,又發現無論怎樣謝琢都不會拒絕后,便有些失控了。

    第二天,陸驍先醒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以為自己還在凌北,正想翻身坐起,突然聞到了一股冷梅的香氣,登時一動不敢動了。

    甚至覺得像夢一樣。

    他曾無數次地對著關山的明月,想念遠在千里之外的人,想阿瓷此時在做什么,可有碰上難事,在與人周旋時是否疲累,喝藥時是否覺得苦,天涼時被衾是否溫暖。

    也曾在無數次夢醒時,以為自己身在洛京,抬手便可將人攬入懷中。

    謝琢下意識地翻身鉆進身邊人的懷里,像一只全無防備,懶散依著人的小貓,又伸手抱著陸驍的腰,用鼻尖去蹭他的胸膛。

    動作間,寢衣散開來,露出了頸側和身上的不少紅痕齒印。

    回過神來,陸驍只覺得自己的心格外綿軟,就和凌北懸在天邊的云一般。他攬著人,怎么都抱不夠,又碰了碰謝琢的睫毛,湊近去問:“阿瓷可是醒了?”

    謝琢閉著眼,鼻音很重地“嗯”了一聲,懶散不想動。

    哄了哄懷里的人,陸驍手掌貼著謝琢的背,又問:“昨晚可喜歡?”

    謝琢被哄得半睜開眼,沙啞道:“腿那里疼,破皮了?!?/br>
    陸驍正埋怨自己行事沒個輕重,就聽謝琢道:“下次可以試試別的?!?/br>
    想到什么,陸驍的耳朵登時就燒起來了。

    銅鏡前,陸驍兩下洗漱完,站到謝琢身后:“阿瓷今日要去大理寺?”

    “嗯,前夜宮變,大理寺肯定會忙上很久,說不定連休沐日都輪不上?!敝x琢坐在鏡前,看陸驍拿起木梳為他束發,動作間,露出了手腕上系著的深色皮繩。

    皮繩表面磨損明顯,謝琢暗想著,改日再編一條,親自系到他腕上。

    將謝琢黑綢般的頭發攏在手里,陸驍抱怨:“我也得進宮跟著五皇子,朝中那幫大臣不安分,要多嚇嚇他們。我爹還不讓我回去,要等朝局穩定后才能離開洛京?!?/br>
    謝琢含笑道:“少將軍英武?!?/br>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聲“少將軍”,在凌北都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但陸驍總覺得謝琢叫起來,跟別的人都不一樣。

    他揉了揉耳朵,又有些期待:“除了少將軍,還有嗎?”

    謝琢遂了他的意:“陸小侯爺,陸二公子,馳風,”挨著喊下來,他頓了頓,才尾音稍稍揚起,“哥哥?”

    陸驍背上驟然竄起一陣熱意,覺得這聲哥哥,由阿瓷叫來,實在是、實在是太過要命!

    “阿瓷,再喊一聲好不好?”

    謝琢從銅鏡中看他,意有所指:“晚上再喊給你聽?!?/br>
    原以為要一天不能見面,沒想到謝琢到了大理寺不久,就有宮中內侍前來,請他入文華殿輪值。

    大理寺卿一聽是未來的陛下傳召,立刻就放了人。

    漢白玉圍欄上的血跡已經被沖刷干凈,除紫宸殿化作了一片廢墟外,整座宮城仿佛沒有任何變化。

    大臣們進進出出,禁軍值守,宮人們侍立等著召喚。

    只是御座之上,這片山河換了主人而已。

    謝琢踏進文華殿,站在階下的陸驍跟感應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偏頭看了過來,隨即毫不掩飾地挑起唇角,明顯很開心。

    尚服局的人正在為李恪量身,新皇一旦登基,除龍袍朝服外,一應的常服等都要準備好才行。

    李恪一邊抬著手臂,一邊聽高讓念折子,見謝琢來了,他示意高讓停一停,笑著道:“事務實在繁多,要勞謝侍讀跟我一起在文華殿忙上一整天了?!?/br>
    謝琢恭敬施禮:“這是臣的職責所在?!?/br>
    李恪不由多看了幾眼身穿緋色官服的人,心里想,陸驍說的確實沒錯,謝侍讀長得跟玉人似的。

    詔書起草事關重大,容不得絲毫差錯,他如今在朝中毫無根基,又尚未正式登位,謝琢與陸驍有那層關系,是現在的他難得能信任的人。

    況且,把人叫來文華殿,陸驍也不會整天都心心念念,望眼欲穿。

    這時,有茶水房的內侍端上來一杯茶,陸驍走過去,指節碰了碰杯壁,叮囑:“還燙著,你晾一會兒再喝?!?/br>
    說完,一雙眼便神采粲粲地盯著謝琢看。

    謝琢無奈:“站回去,殿下還看著?!?/br>
    陸驍“哦”了一聲,才不情不愿地站回了李恪身邊。

    先帝崩逝,治喪的事禮部雖然已經專門派了人負責,但諸如謚號等要務,仍會問到李恪這里。李恪與咸寧帝并無多少父子親情,鑒于咸寧帝殺父屠兄弒子,殘害忠良,在挑選謚號時,用朱筆圈了一個平謚,謝琢隨即往禮部擬了詔令。

    內閣已將新帝登基后改元的備選都遞了上來,雖然年號還沒完全定下,但謝琢還是事先將改元的詔書草擬了兩遍。

    一個上午過去,謝琢算了算,他竟擬了不下十道詔令。

    陸驍看著心疼,背對著門擋住謝琢的身形,輕輕幫他揉按起手腕來:“阿瓷可疼?要不要給你吹一吹?”

    謝琢眼里溢出笑意:“是你自己想吹吧?”

    陸驍不答,見沒人注意他們,飛快地托起謝琢的手腕,蜻蜓點水一樣親了親,理直氣壯:“不想吹,想親?!?/br>
    李恪提著朱筆,瞥見這一幕,覺得真是奇異。

    在凌北戰場上,陸驍完全擔得起“少將軍”這個稱呼,行軍布陣頗為高妙,每在陣中,必會身先士卒,來去如疾風電火。扎營時,隨便往旌旗下一站,就如一桿不折的銀槍,令人心安。

    可在謝侍讀面前,陸驍似乎不再是統帥千軍的“少將軍”,也不是站在他身后的“陸二公子”或者“武寧候”,就只是“陸驍”而已。

    莫名地,李恪生出了些許羨慕。

    天色黑盡,謝琢和陸驍一同乘馬車去了千秋館。

    往里走時,謝琢問起:“沈世子怎么沒有一起回來?”

    “凌北飲食雖不如洛京精細,但很有特色,阿蠢特別喜歡吃那邊的牛rou湯。他一聽我們要快馬趕回洛京,立刻去求我爹再收留他一段時日,說他之前在來凌北的路上,骨頭被墊散了,現在還沒長好,實在受不住長途跋涉,其實就是牛rou湯還沒有喝夠?!?/br>
    陸驍走到哪里都要牽著謝琢的手,像是要把前四個月缺的都補回來。

    謝琢想起在許三娘那里,沈愚聽說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凌北報信時,手中筷子都驚掉了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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