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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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說道,對了,我能拿到冠軍,還要多虧了梁隊的爸爸呢,沒有他,我還不一定能贏,虧欠周舟的人,是你,他最愛的隊長。 梁良臉色發白,后退了兩步,靠著墻站。 喬司冷下臉說道,我要先走了,冠軍選手可是很忙的,有各種采訪要出席,沒功夫在這陪你嘮嗑,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周舟,那就想辦法讓你爸多坐幾年牢,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站住。梁良叫住他,狠厲地說道,我說過,你會為你做的事付出代價。 喬司笑了,扭頭看著他,看了看他的手,不屑地說道,好啊,你要讓我怎么付出代價?用你那擰不開瓶蓋的右手?還是打電話叫警察叔叔抓我? 不自量力。 他話音剛落,就被人從后面敲了一棍子,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然后被人勒著脖子,拖進了黑乎乎的巷子,扔在冰冷泥濘的地上。 他暈了十幾分鐘,很快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地上,手腳被綁住了。 眼前很黑,等他適應了光線,看見梁良雙手抱胸站在他面前,韓染一身黑衣,站在他身后,戴著手套,手里拎著個棍子,兩人有說有笑的。 他感到了害怕。 這么快就醒了?梁良驚訝地看著他,笑道,身體不錯啊,我以為至少要睡半個小時呢。 你們要做什么?他強壯鎮定地問道,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梁良攤了攤手,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看不出來嗎?這是你最喜歡的做法呀,有矛盾,我們私下解決,就不麻煩警察叔叔了。 梁良沖他笑得眉眼彎彎,看起來人畜無害,他卻覺得心底一片冰涼。 何必跟他廢話?韓染冷聲說道,拎著棍子走過去,不由分說地揍了他一頓,沒下死手,沒想真把他打死,專挑著rou厚的地方打。 喬司發出慘叫,縮成一團,護著自己的頭。 梁良冷冷地看著他。 棍子噼里啪啦地落在他身上,喬司痛苦地大叫道,你們這是綁架,是犯法的! 梁良一抬手,韓染動作停了下來。 他走過去,面無表情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喬司,踢了他一腳,用棍子挑起他的下巴,看著他一臉的泥和血,嫌棄地搖了搖頭,嘖,你不是很囂張嗎?繼續橫啊。 我如果有什么事,警察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仍舊嘴硬。 梁良嗤笑,警察?你都不怕,我會怕嗎? 他用棍子拍了拍他的臉,咬了咬牙,冷聲說道,這里沒有人,沒有監控,連手機信號都到不了,天又這么黑,你憑什么說打你的是我呢? 沒有證據,韓國檢察官不予起訴,這一點,你比我清楚,還運用得爐火純青,我只學到了你的一點皮毛。他捏著手指比劃了一下。 無恥。喬司面目猙獰地盯著他,破口大罵。 梁良冷哼,不過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自食惡果,怪不得別人。 他挑了挑眉,把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得罪了周舟最愛的隊長。 呸!喬司是個硬骨頭,不肯示弱,朝他吐了一口血沫,吼道,有本事就打死我,否則,等我回去,絕不會善罷甘休! 梁良點頭,微微一笑,我等著,我就喜歡你這種抗揍的,不然多沒意思,你放心,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會要你命,只是讓你一報還一報,感受一下那些被你傷害的人所承受的痛苦。 他往后退了兩步,韓染上前,漫不經心地踩在喬司的腳踝上,一點點用力。 這對喬司來說,是綿長的折磨,無休止的疼痛,直到,踝骨處咔嚓一聲,他仰著頭,發出撕心裂肺地慘叫。 ??! 梁良皺了皺眉,嫌棄地捂住了耳朵。 韓染用盡全力的一棍子打在了他的膝蓋上,他目眥欲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疼得發不出聲音,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這一下,是你欠當年那個青訓生的,如果不是你,也許站在領獎臺上的人就是他。韓染冷冷地說道。 ??!不要 喬司又發出了痛苦的尖叫,韓染一棍子砸在了他的手上,手上傳來尖銳的刺痛,他這下知道害怕了,眼淚鼻涕流了一臉,苦苦哀求道,別打我手,求求你,我還要打比賽,我的手不能有事。 韓染面不改色,一臉冷漠,咬著牙說道,那你傷害周舟的時候,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不是我,不是我,他驚慌失措地說道,是梁志康做的,不關我的事。 你以為這么說,我就會放過你嗎?韓染冷笑,沒有一點同情,毫不留情地又敲了兩棍子下去,徹底廢了他的胳膊。 這兩下是替周舟打的,我要你永遠記住他的痛苦。 喬司疼得意識模糊,生理淚水失控地往外流,骨頭已經錯位,把薄薄的皮膚頂出鼓包,胳膊和小腿軟趴趴地吊著,像兩坨壞死的爛rou。 梁良走過去,踩住了他另一只手的手指,刺激得他又清醒了過來。 不要打了 他滿眼的絕望,心知右手大約是保不住了,可他不想兩只手都廢掉,做一個完完全全的廢物。 我猜,梁志康死活不肯供出你,一定是因為你答應了他,能把他弄出來,是嗎? 梁良蹲在他旁邊,淡淡道,我勸你最好想辦法讓他再也出不來,不然,我看見他就會生氣,一生氣我就想起你,一想起你,我就會想打你,我能收拾你一次,就能收拾你兩次。 他笑了笑,挪開了腳,幽幽地說道,所以,喬隊長知道該怎么做的,對吧? 一只手,一條腿,換一個冠軍,不虧。韓染嘲笑道,一棍子甩在地上,他耳膜都要震裂了,嚇得渾身一抖,連連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梁良笑著點頭。 喬司松了口氣,暈了過去,韓染踢了他兩腳,沒反應。 對付這種人,只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兩人清理了現場的腳印,走出了小巷,在巷口見到了小蘭,她的臉色不太好,喬司的慘叫聽得她頭皮發麻。 謝謝。梁良輕聲對她說道。 小蘭搖了搖頭,捏緊了背包繩,不用謝我,我不是幫你,是在幫我自己,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打職業,和他共處一隊,遲早會有很多事端,我不想毀了整個戰隊。 梁良關心地問了句,如果他醒過來,你會不會有麻煩? 小蘭勉強笑了笑,不會的,不用擔心我,只要我咬死不認,說我今晚只是迷路了,他懷疑不到我頭上的。 而且,她有些不忍地看了看巷子里,一片漆黑,什么也沒看見,女生總是容易心軟,他以后打不了游戲了,應該很快就會離開戰隊的。 走吧,我們回去。韓染摟著梁良的腰,帶著他往外走。 他們借了朋友的車開過來的,順路把小蘭送回了酒店。 那天晚上下了大暴雨,所有痕跡被沖刷得一干二凈,喬司暈死在冰冷的地上,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早上被上岸歇腳的漁夫發現,報了警,送進了醫院。 他發高燒,兩三天人都沒醒,第四天的時候,好不容易醒了,警察第一時間就過來找他做筆錄。 巧的是,那天韓染他們在醫院看周舟。 秉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原則,他們順路去看了喬司,還很體貼地陪著他做筆錄,因為他手腳骨折,動作不是很方便。 有他們兩個陪著,喬司不敢胡言亂語,只說是自己在那迷了路,天黑地滑,不小心跌倒了。 第52章 完結 周舟在首爾的醫院住了一 周舟在首爾的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外傷基本痊愈,他們就刻不容緩地回了國。 他們在這兒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吃不好,睡不好,水土不服,每個隊員都瘦了一圈。 只有周舟,因為抗生素的副作用,長胖了點,加上有梁良他們陪著,每天輪班得守著他,他的狀態一直恢復的不錯。 周舟回國后,被轉去了A市的醫院,國內頂尖的醫院,在這方面頗有經驗,匯集了全國各地的專家。 其中,韓染的那位叔叔,也就是梁良的主治醫師,在查看了周舟的病歷,以及做了進一步的詳細檢查以后,對他們說道,周舟這個情況,雖然有點復雜,不過沒有首爾醫院說的那么絕對,通過手術,是可以完全恢復成以前的樣子的。 得知這一消息,所有人都很開心,梁良在開心之余,冷靜下來,緊張地問道,那這種手術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醫生看了他一眼,認真地說道,如果不出現你那種情況,大概有60%左右,這已經是很高的把握了,你們可以放心的一點是,在這種手術方面,國內醫院的技術一直是領先。 言下之意,國外醫院說治不好,那是他們水平不行。 梁良高興歸高興,但也沒有完全把心放回肚子里,他對周舟充滿了內疚,不希望他有一點的閃失。 手術越快越好,安排在了一個周以后。 梁良比自己做手術還緊張,身體一直在發抖,全靠韓染抱著他,不然站都站不穩。 護士進進出出好幾趟,醫生也進去好幾個,每一次開門關門都牽動著他的心。 他心跳的飛快,幾乎到了嗓子眼。 四個小時后,手術室門口的燈滅了,醫生從里面走出來,摘下口罩,對他們笑了笑,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手術很成功。 梁良腿一軟,跌坐在地上,TTF的隊員們全都圍在手術室門口,開心地大笑,陪他一起坐在地上,然后被值班的護士攆了出去。 韓國法院的判決很快就下來了,那個男人因故意傷害罪,情節惡劣,被判了七年□□。 宣判那天,只有喬司去了現場,胳膊上都還纏著繃帶,走路一瘸一拐的。 他看見喬司沖他笑,知道他反水了,勃然大怒,猛地掙脫獄警,朝他撲了過去,大喊著要殺了他。 喬司只是淡淡地看著他,眼底流轉著隱忍的怒火。 他在法庭上翻供,由于證據不足,不予受理,還因為擾亂法庭秩序,倍追加了一年的刑期。 他被押上警車,送往看守所的時候,喬司對他說道,不要怪我,這都是你好兒子的意思。 男人雙目赤紅,掙扎著想從車子上跳下來,被死死地壓住。 喬司跟監獄的人打過招呼,男人后半生大約都會在監獄里度過,而且,在里頭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他看著警車走遠,又看了看自己沒有知覺的右手,沒有悔意,只有憤怒。 可是,他已經被戰隊開除了,沒有資本和梁良他們斗下去了。 周舟年輕,生命力頑強,手恢復得很快,才四五個周的時間,就已經可以靈活地cao控鼠標和鍵盤了,cao作絲毫不遜于以前,經常不顧醫囑,半夜偷偷溜出病房,回基地和米修他們一起訓練。 不過好在,教練沒有給他們布置很重的訓練任務,上一次聯賽剛剛結束,有兩三個月的休賽期,他們可以好好放松,訓練的目的只是為了保持手感。 六個周左右的時間,周舟完全康復,從醫院出來,回到戰隊,梁良這才敢把肇事司機是他爸的事情告訴他,之前一直不知道怎么開口。 周舟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不吵不鬧,也不怨他。 這反而讓他有些無所適從,心里更內疚了,輕聲問道,你不怪我嗎? 周舟疑惑地問道,既然是隊長的爸爸做的,那我為什么要怪你呢?而且,壞人已經受到了懲罰,我的手也沒事,隊長,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他雖然還是個小孩,但心思細膩,察覺到這幾個月來,梁良一直不是很開心,而且對他格外的好,像是在彌補他。 他悄悄問過經理,格林含糊地向他透露過幾句。 他特別認真地對梁良說道,隊長,你一點也不欠我的,真的,我非常感謝你把我選進一隊,沒有你,我可能連世界賽的賽場都見不到。 梁良心里堵得慌,自責道,可如果不是我讓你做我的替補,你也不會遭這些罪。 周舟圓溜溜地眼珠子轉了轉,靈光一現,嘿嘿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對他說道,隊長如果真的覺得虧欠了我,那就多給我發一點工資,下個月小姨過生日,我想給她買個包包。 他到一隊的時間不長,做青訓生的時候又沒有什么工資,所以算得上是口袋空空,沒有積蓄。 梁良失笑,好,馬上給你漲工資,連我的那份都給你。 他從桌子上拿了份文件遞給周舟,這個給你,簽個字吧。 這是什么?周舟疑惑地打開看了看,戰隊轉讓協議,受讓方,周舟。 不、不行,這個我不能要!他嚇得立馬還了回去,仿佛那是一個□□,有多遠躲多遠,神色慌張,臉都嚇白了。 拿著吧,這樣我心里好受些。梁良勸他。 隊長,你不要我們了嗎?他癟著嘴,眼淚汪汪地問道。 梁良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頭發,輕聲說道,我不會離開你們的,我還要看著你們拿冠軍呢,我只是有點累了,不想再管這么多事了。 韓染不爽地把他的手拉了回來,揣進自己的口袋里,冷冷地對周舟說道,讓你拿你就拿著。 戰隊轉讓這件事,梁良早就和他商量過了,他尊重他的一切決定,不想再看到他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一開口,周舟就不敢拒絕了,弱弱地問道,可是,除了打游戲,我什么都不會,萬一虧了怎么辦? 梁良好笑,你放心,格林會幫你的。 那、那好吧。周舟不情不愿地收下了,放進了柜子里,鎖好,沒有簽字,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先放在我這里,等你什么時候不累了,你再回來,我把它還給你。 梁良笑著搖了搖頭。 在門外偷聽墻角的米修幾個闖了進來,纏著周舟,讓他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