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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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見他走了,周舟松了口氣,米修跑過來抱著他的肩膀,感激地說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你放心,從今往后,有哥哥一口湯喝就不會餓著你的。 周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憨憨地笑。 其實那女人被保安攔在了門口,碰見的是來得晚的米修,抓著他的胳膊不放,讓他幫忙告訴韓染,她要見他,不然就不讓他離開。 米修一開始也以為是什么狂熱的mama粉,追星追到了俱樂部,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個女人跟那些人好像不太一樣,除了她自稱是韓染的母親,長得又很像他之外,她的神色慌張,似乎是很著急的事。 訓練馬上要遲到了,他猶豫了一下,答應了她的請求。 到了訓練室,他親眼看見韓染拉著梁良進了休息室,這幾天他沒少撞槍口上,人都快被罵傻了,好不容易救星出現,他可沒那個膽子去打擾,于是忽悠著周舟小朋友去幫忙傳話。 周舟初來乍到的,不會拒絕前輩們的要求,傻乎乎地就去了。 聽米修說了兩句感謝的話,他還在那低著頭樂呢,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知道已經被韓染在心里記了一筆。 梁良靠著門口,若有所思,不自覺地咬手指甲,米修看了他一眼,蹭過去,和他并排靠著,疑惑地問道,隊長,韓神脾氣這么古怪,你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他又不會兇我。梁良翻了個白眼,一臉看白癡的表情。 那為什么總是罵我?米修氣鼓鼓的,委屈慘了,他在隊里根本就是處于食物鏈底端,一點地位都沒有,連新來的周舟都有人護著。 梁良失笑,看著他,很認真地回答道,可能他嫌你笨吧。 ? 他說完就走了,留下備受打擊的米修,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溫柔的隊長口中說出的。 梁良有點不太放心韓染,跟了出去。 他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韓染上了那個女人的車,他沒有看錯,就是之前在醫院碰到的那個女人,不過這次她沒有帶著那個少年。 韓染坐在后座,低著頭玩手機,那個女人開車,想和他說話,但是他沒有理會,所有的話題都無疾而終,兩人全程沒有任何交流。 梁良想了想,開車跟了上去。 他們母子倆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韓染落后兩步,表情冷冷的,看上去就像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他們找了個角落靠窗的位子坐著,梁良沒進去,坐在車內,遠遠地觀望著里面的情形。 韓染仿佛在他身上裝有雷達,只要他出現,目光總是鎖定在他身上的,所以,如果進去的話,一定會被發現的,還是隔遠一點比較好,不過就是只能看他們的表情,聽不見他們說話。 許多年沒見,生疏得像陌生人,連面對親兒子都不知該開口說些什么,當年為了自己的幸福,不管不顧地丟下他,如今連噓寒問暖的資格都沒有。 韓染靠著椅子,看向窗外,沒有主動開口的打算。 服務員走了過來,遞上菜單,微笑著問道,兩位喝點什么? 韓mama抓住這個機會和兒子親近,體貼地詢問道,兒子,你想喝點什么? 她努力營造出一個慈愛的母親模樣,可惜韓染并不買賬,完全沒有在別人面前給她留面子,眉頭一皺,冷聲道,別這么叫我,我不是你兒子。 服務員看了他一眼,韓mama尷尬地收回手,沖服務員說道,給我們兩杯水就可以了,謝謝。 好的,稍等。 韓mama欲言又止半天,哽咽著說道,小染,當年不告而別,是我不對,我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職責,你恨我,怨我,都是應該的,如果我做什么可以彌補你受到的傷害,你告訴我,我愿意去做,只要能讓你心里好受些,哪怕讓我去死都行。 那你就去死吧。韓染看著她,淡淡道,語氣平靜得就像在陳述今天天氣不錯。 韓mama愣住了,不敢相信親生兒子居然會說出這么冷血的話。 韓染嗤笑了聲說道,怎么,做不到嗎?舍不得你有錢的丈夫,還是舍不得你那個比我優秀百倍的親兒子? 說得永遠比做得好聽。他輕聲譏諷道。 服務員端了水過來,韓mama灌了一大口水,握著杯子的手劇烈地顫抖。 她拉著他的手,強扯出笑容對他說,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這個母親的,不然你也不會出來見我了,你說的這些都是氣話,沒關系的,我不怪你,我永遠是你mama。 韓染厭惡地抽回手,用紙巾擦了擦,冷冷地說道,你錯了,我見你只是因為這層血緣關系,沒有什么親情,這也是我最后一次見你,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離開你,我和爸爸過得很好。 韓mama臉色煞白。 韓染站起身,如果你見我只是想敘舊,沒必要,我和你不熟,沒有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訓練室很忙的。 等一下,韓mama叫住他,說話的聲音在顫抖,小染,我這次找你,確實有件事想拜托你,你能不能看在我懷胎十月,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才把你生下來的份上,聽我把話說完。 韓染站了一會兒,不耐煩地坐了回去,有話快說,我給你十分鐘。 韓mama看著他的臉又忍不住淚目了,背過去擦了擦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哽咽道,我當初生你的時候難產,大出血,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 你還有9分鐘。他看了眼手機,面無表情地提醒道,我勸你不要講這些多余的話。 鮮艷的口紅都蓋不住韓mama唇色的蒼白,她又喝了兩口水,艱難地開口說道,你弟弟 我只有爸爸,沒有弟弟。韓染打斷她。 她只好改口說道,我和現在這個丈夫生了個兒子小恒,才剛上高中,無心學習,一心只想打職業電競,我和他爸爸怎么勸都沒有用,可是他天賦一般,國外的戰隊不收,我只認識你了,你能不能幫幫我,讓他進你們戰隊? 韓染嗤笑,他閉了閉眼,盡量平靜地說道,趙女士,你不覺得很諷刺嗎?當初你因為我爸沒錢,一走了之,罵我打電競跟我爸一樣沒出息,你瀟灑出國,如愿以償嫁了有錢人,生了你滿意的兒子,可是現在,你居然會為了他來求一個沒出息的兒子? 真是可笑。韓染自嘲一笑。 韓mama臉色蒼白,捂著臉小聲哭了起來,聲淚俱下地說道,我能怎么辦?什么方法都試過了,他不但不聽我的,還鬧自殺,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進醫院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才來找你的,你就看在我拿命生了你的份上,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一個兒子了。 是啊,不是為了他,你連見都不會見我。他低聲喃喃,對這個日漸蒼老的女人徹底失望了。 第25章 我不會幫你的。韓染拒絕了她,他沒有善良到會優待親生母親和別人生的兒子。 她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他,溫柔的面龐在這一刻變得面目猙獰,手指著他,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哭哭啼啼地指責他,朝他吼道,你怎么可以那么冷血?我拼了命把你生下來,你就是這么對我的嗎?你還有沒有良心?再怎么樣,他也是你弟弟! 韓染冷眼旁觀著她潑婦一般的行徑,無動于衷。 他們倆的爭執已經引起了咖啡店里的其他客人的注意,不少人往他們這邊看,對著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人天然就會同情弱者,他們不會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只依眼前所見就會認為他不孝。 韓染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只是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一片冰涼,他冷靜得出奇,沉聲說道,戰隊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你以后也不要再來找我了,從今往后,我不是你兒子,你也不是我媽,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不行,韓mama拉住他的手,急切地說道,你必須要幫我,只有你可以幫我了。 他眉頭一皺,甩開她的手,強忍著怒火,冷冷地看著她,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明白嗎?你越是求我,我就越討厭他。 就當mama求求你好不好?你幫幫我,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來打擾你們的生活了。她還在哭,妝都花了。 韓染氣笑了,他的安靜生活居然成了親生母親用來交易的條件。 他煩躁到了頂點,死死地握著拳頭,咬著牙說道,你現在離開,不管他去哪個戰隊,我都不會干涉,你若再糾纏不休,我讓他這輩子都沒法打職業,只要我一句話,國內的戰隊沒有敢收他的。 韓mama渾身脫力地撐著桌子,無助地哭泣。 她顫巍巍地站起身,端起韓染面前沒有動過的那杯水,一下子潑到了他的臉上,抽抽噎噎的,口中尖銳地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我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他閉著眼,安靜地承受這一切,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沖她笑了笑,晚了。 她惡狠狠地瞪了他幾眼,一把抓起座位上的包包,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背影氣沖沖的。 韓染頹然地靠著椅子,閉著眼,整個人沉浸在悲傷的氣氛當中。 他靜靜地坐了很久,外面的天漸漸暗了下來,咖啡店里的客人越來越少,他坐在角落,沒有人去打擾,連服務員都幾乎以為他睡著了,悄悄過去看了幾次。 忽然身旁傳來了熟悉的氣息,有人用溫熱的手心捂住了他的雙眼,眼前蓋下一片陰影,那人低頭在他嘴角落下一個溫柔馨香的吻,像羽毛輕輕落在平靜的水面,蕩起波紋。 誰家的小可憐在這里獨自傷心呀?梁良柔聲在他耳邊說道。 靜止的心又恢復了跳動,冰封的世界,一縷陽光溫柔地照了進來,融化了所有的寒冷。 梁良松開手,走到他面前,雙手背在身后,笑盈盈地看著他,臉上有兩個小小的梨渦。 你的。他抱著梁良的腰,把臉埋在他懷里,在他面前卸下全部的偽裝,委屈得像個孩子,悶悶地喊道,哥。 梁良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發,輕聲答應道,我在呢。 他沒問他為什么會在這里,這個時候,他不想說話,只想安安靜靜地抱著他待會兒,梁良就是他的活體藥劑,可以治愈他的一切負面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松開了手,情緒好了很多。 梁良在他旁邊坐下。 他臉上的水干了,可是頭發和衣服上的水還沒有干,梁良抽出幾張紙,幫他擦了擦,輕輕揉了揉他冷冰冰的臉,眨了眨眼,俏皮地說道,不想壞女人了,只許想我。 他又點了許多甜點,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開心的時候就要吃點好吃的。 然而實際上,韓染對甜點沒有興趣,只是坐在一邊寵溺地看著梁良大快朵頤,看他滿足的樣子,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 梁良扭頭問他,這里的蛋糕還不錯,你要不要嘗一下? 韓染笑了,伸手去拿叉子,梁良按住了他的手,整個人湊了過來,仰頭貼著他的唇,舌尖輕輕從唇縫中劃過。 他臉色紅紅的,趴在他耳邊輕聲問道,好吃嗎? 韓染先是一愣,反客為主,按著他的后腦勺,深入地嘗了嘗,低聲說了句,甜。 他明白梁良是想讓他開心,沒有人比他還要愛眼前這個人了,恨不得連命都給他。 他們坐在角落,背對著服務臺,無論做什么都不會被別人發現。 吃完了甜點,兩人就離開了咖啡店。 咖啡店旁邊就是醫院,是那個女人的兒子住院的地方,韓染往那處看了一眼,眼神冷冰冰的。 天色黑了,每一間病房都亮起了燈,那些倒映在玻璃窗上的人影都仿佛是那對相依偎的母子,讓他心情煩躁。 梁良打開車門,準備坐上駕駛位,韓染拉住了他的手,眼神幽幽地看著他,手指在他掌心輕輕撓,暗示意味十足,聲音沙啞地說道,哥,我難受。 他看了看四周,猶豫了半天,咬了咬唇,羞得眸子濕漉漉的,還是陪他一起坐進了后座。 沒有什么是弄一次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次。 大半個小時后,只有韓染一個人從后座下來,回去的路上也是他開的車,梁良躺在后座上,身上蓋著小毯子,呼呼大睡。 第二天,梁良不用訓練,起得比較晚,他醒的時候韓染已經走了,他們今天又有訓練賽。 韓染的床在他的對面,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床單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他從來不睡自己的床,一直都是和梁良同床共枕,不抱著人睡,他睡不踏實。 梁良今天沒什么事兒,想好好放松一下。 吃早飯的時候,他忽然收到了一條短信,如果是平時,他大約不會理會,只當做垃圾短信處理了,可今天他心情不錯,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那條短信,讓他沒想到的是,一整天的美好心情都因為這條短信煙消云散了。 是韓mama給他發的短信。 他無暇去思考她哪里來的手機號碼?一門心思都被短信的內容給吸引了。 那是一張照片,晚上拍的,光線不太清晰,但還是可以明顯地認出照片上的兩個人是他和韓染,是他們昨天晚上在車內胡鬧的畫面。 他的臉色當時就變了,吃早飯的胃口也沒了,匆匆結了帳就往外走,走到半路上,接到了韓mama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里面沉默了半天,那頭傳來低低的吸氣聲,梁良沒有掛斷,等著她開口說話。 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哭過,啞啞的,梁隊長,照片你收到了吧,有空和我見見嗎? 梁良沒說話,她接著說道,就在醫院見面吧,小恒情緒不太穩定,醫生說最好有人陪著,我不放心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 好。他答應了一個字就掛了電話,沉著臉往醫院走,氣勢洶洶的,仿佛是要去砍人。 他正好也要去醫院拿藥。 他按照韓mama說的,到了住院部三樓,兩人在走廊上見了面。 梁良,年少成名,國內頂尖戰隊的隊長,一直有聽說你的名字,今天才見得上面。韓mama先開口跟他打招呼。 在醫院要安靜,所以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 梁良討厭她威脅自己,沒心情同她客套,開門見山地問道,為什么想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