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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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藥過來。穆湛命令。 立刻就有宮人應聲去了,沒過多久,拿了一瓶外傷藥回來,恭敬地放在桌上。 穆湛打開藥瓶,指腹沾了些乳白色的藥膏,涂抹在聞鳴玉手腕的紅痕上,慢慢暈開,一點點幫他上藥。 不知是怕他疼,還是別的原因,涂抹的力道很輕,輕得讓聞鳴玉覺得癢,忍不住就手指蜷縮起來,還有點不易察覺的微微顫抖。 但穆湛的另一只手放在了他蜷起的手上,然后緩慢又強勢地將他的手指一一展開,露出柔嫩的掌心,這樣的動作,仿佛扒開了他的外殼,直接觸碰躲藏在最里面的軟rou。 聞鳴玉無處可躲。 整個人像是落入了濃烈醇香的酒里,身上徹底濕透,被酒液密密實實地包圍,一寸寸侵襲,無孔不入。他被熏得面色酡紅,眼神都變得有些迷離起來,意識模糊,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想讓穆湛摸摸他,摸摸他的后頸。 但僅剩的理智又告訴他這樣很危險,一旦踏出了一步,很容易就會上癮,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腦子里有兩個小人,在不?;ハ嗬?。 身體控制不住戰栗。 穆湛目光深沉地看著他,疼? 聞鳴玉像是喝了酒,微醺臉紅,反應都有些遲鈍,過了兩秒,才搖了搖頭。 穆湛繼續把玩著他的手指,像捧著什么稀有珍貴的玩具。 聞鳴玉手指微動,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終卻只憋出了幾個干巴巴的字。 陛下我餓了。 穆湛點頭,很自然就握住他的手,拉他起身,也是該用晚膳了。 說完,就牽著聞鳴玉一起去用膳。 路上,聞鳴玉低頭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雖然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這會,聞鳴玉卻感覺莫名別扭,身體是想要和穆湛親近的,但心里卻是要作對一般,下意識地推拒遠離。 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在提醒他。 這樣下去,很危險。 第31章 玉佩 翌日,狩獵正式開始。 因為身份最尊貴的是穆湛,一般來說,他該講兩句場面話,但他的性格,一向不耐煩這些,不廢話,直接宣布開始。 狩獵也有比賽性質,當然不能少了彩頭。 一旁展示了勝者的獎品,皆是珍寶。獵物難度越高,獎品就越好。 對貴族大臣來說,獎品不一定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獵場里得到皇帝的青眼。 聞鳴玉翻身上馬,可以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隱晦視線,自從宮宴后,一出現在公眾場合,就會這樣,他已經有點習慣了。 這次,也有熟人在。 魏英武牛高馬大,嗓門也是一等一的響亮,不一定要見到人,都能知道他在。 哥,你行不行??? 對一個男人,說這句話合適嗎? 什么哦,你是說那個啊,哈哈哈哈哈反正我肯定是比你行! 魏英武還在笑,但聲音說沒就沒,斷得很突然,有種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感。 聞鳴玉順著看過去,發現魏英武身邊是一個身形瘦削的年輕男人,樣貌清俊,溫文爾雅,面色雖有些病態白,但脊背筆直,有種說不出的氣質。 剛才魏英武突然噤聲,似乎就是被那男人輕飄飄地瞥了一眼,被鎮壓住了。 魏英武是做將軍的,一下就察覺到了聞鳴玉的視線,看了過來,還跟身旁的人說了句什么,兩人都騎馬過來。 經過介紹,聞鳴玉和溫長闌互相認識。 聞鳴玉就知道了溫長闌是魏英武的表兄,聽他們的對話,也發現了溫長闌的身體似乎不太健康。 魏英武神經粗,但顯然挺擔心這個兄長,不放心他一個人。但溫長闌卻擰眉趕人,頗為嫌棄說:你太吵了,動靜太大,跟你一起獵物都被你嚇跑了。 魏英武不滿,像只哈士奇一樣嗷嗷叫,吵架不一定要有道理,聲音大氣勢足就贏了,是你太磨嘰! 但最終,魏英武還是被踢出了群聊。進入獵場的時候,孤單一人,高大的背影透著一股被拋棄的心酸和幽怨。 聞鳴玉忍不住想笑。 接下來幾天,聞鳴玉都在打獵,水平在實踐中逐步提高。多數時候,他都和穆湛在一起,有時也會跟魏英武溫長闌一起合作圍獵大獵物。 又一天。 所有人進入獵場,有的鉆進密林,有的策馬奔向草原,分成了幾批人馬。 穆湛要和重臣一起獵個大家伙,開個好頭,所以暫時沒有和聞鳴玉待在一起。 進入林子時,溫長闌離聞鳴玉不遠,有結伴一起打獵的意思。事實上,他在第一天溫長闌拒絕魏英武同行的時候,就隱隱感覺溫長闌好像有什么話想和他單獨說。 不過,他們碰在一起了也只是聊打獵的事,沒有別的。聞鳴玉就以為自己過于敏感了。 這時,又有一個人騎馬來到聞鳴玉身邊,笑瞇瞇說話,很是自來熟,仿佛和聞鳴玉關系很好的樣子,但實際上,聞鳴玉才第四次見他。 那人叫遲碧柏,總喜歡笑,很是樂于交友的模樣。前兩次,只是打獵過程中偶然碰見,打了下招呼。昨天穆湛不在時,他又主動加入進來,幫著聞鳴玉打獵。 聞鳴玉一時不解他的來意,是不是也因為穆湛而來打好關系趁機試探。他不傻,雖然每次出席什么活動,很多貴族子弟都會主動來結交談話,看起來挺尊重他的樣子,實際都只是想通過他獲取信息,看值不值得利用。 這個時代,階級分明,家世,權勢,財富,這些都沒有,很難立得住。那些世家貴族總是高高在上的,擁有自己的圈子,不允許別人擠入。 人笑著湊過來,聞鳴玉也不好直接無視,只能接上兩句話,轉頭又和溫長闌聊天,希望遲碧柏能識趣一點自行離開。 這位是溫軍師吧?聽說這次能打勝仗,多虧了溫先生運籌帷幄,足智多謀,猶如臥龍先生在世。 溫長闌謙虛一笑,推拒了這贊詞。聞鳴玉發現,他的笑意不及眼底,再仔細一想,似乎遲碧柏來了之后,溫長闌的話就變少了,感覺不喜對方? 聞鳴玉忍不住轉頭看多了一眼遲碧柏,身著一襲白衣,容貌中上,只是面容瘦削,顴骨偏高,給人一種刻薄感。 他和溫長闌都是一副文人模樣,但放在一起時,卻是高低立現。遲碧柏宛如一個山寨版,越看越違和。 遲碧柏見聞鳴玉看他,笑容更深,很是熱情,從打獵的話題,說到了圣上曾經一舉獵下兇猛的老虎,又說到圣上曾經帶兵打仗多么勇猛無敵,殺了敵軍數十萬,如何虐殺俘虜等等。 前面還算正常,但聽著聽著,聞鳴玉感覺這都快把穆湛形容成地獄修羅惡鬼了,只有殘忍的殺殺殺,草菅人命。 是故意的吧? 為了什么?想讓他對穆湛感到畏懼? 不知什么時候,溫長闌騎馬走遠了,倒像是特意騰出空間給他們兩人細聊一般。 聞鳴玉一邊騎馬往密林里走,一邊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發現左側后方有動物竄過草叢的聲音,果斷轉身拉弓射箭,只是那獵物反應很快,箭只是擦過,傷到皮rou,它一下鉆進灌木里,隱去身形,飛一般逃竄。 聞鳴玉又拿箭,打算再射一次,但遲碧柏開口打斷了他。 你以前沒機會學箭術吧,現在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聞鳴玉: 是他的錯覺嗎?為什么感覺有點陰陽怪氣。 但沒多久,聞鳴玉就發現這根本不是他多想,遲碧柏果然慢慢地透露出了來意。 雖然外面都在傳你怎樣諂媚攀附君主,但我是不信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很好。我很清楚,圣上的脾氣有些起伏不定,有時候可能會傷害到你,你都是為了自保而偽裝罷了,你在宮里一定過得很不容易。 聞鳴玉忍不住眼神微妙地看了遲碧柏一眼,像是在看一只稀有動物。他不說話,遲碧柏以為他不信自己,又繼續勸說,嘴巴像是個永動機,我很能理解你,若你有什么苦處,不介意的話,也可以把我當成朋友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幫你的。 比如說,離開皇宮 這句話,他把聲音壓得很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聞鳴玉終于沒有無視,而是猛地轉頭看了過去,似乎被說得心動了。 遲碧柏臉上劃過一絲暗喜,感覺自己的計劃會成功。 聞鳴玉問:如果你幫我,那你不就惹上麻煩了嗎?萬一圣上大怒,你怎么辦? 遲碧柏:我在京城有些人脈,可以給你安排宅子和銀錢,你不用擔心,而且我幼時就認識圣上,就算被發現了,我也有辦法。 聽到他說早就和穆湛認識,聞鳴玉莫名有種微妙的不爽感,微微皺眉,京城?就在天子腳下,那不是很容易被發現。 遲碧柏:燈下黑的道理,眼皮底下反而更安全,他們肯定以為你已經逃出城了,往外搜捕,等風頭過了,再出城更穩妥。 這話說得,簡直替人考慮極了,體貼周到得不行,宛如一個看不得人受苦,無私救人出火坑的圣父。 這里的圣父,并不是褒義詞。 因為聞鳴玉根本就不相信他。 聞鳴玉確實想跑,但也不是見到一個機會,就會傻乎乎往前撲,出現得那么合人心意,怎么就知道這不是一個陷阱呢? 而且,一路聽著這些話,聞鳴玉總感覺帶了點綠茶味,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垂眸思索一會,心里冒出了個壞壞的想法。 聞鳴玉憂愁蹙眉,狀似痛苦,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在宮里確實過得不太好。 遲碧柏眼睛一亮,連忙做出耐心聆聽的模樣。 你都不知道,我過得有多辛苦,每天,我都要陪圣上一同用膳,各種山珍海味精美佳肴,我吃得都要吐了 遲碧柏同情點頭,然后瞪大了眼睛等等,你在說什么??? 聞鳴玉卻像是看不到他變了的臉色,繼續倒苦水。 我只是想吃點清粥小菜,怎么就那么難。而且,你知道我都是用什么吃飯嗎? 遲碧柏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太想聽。 紫釉祥云龍紋碗。那明明是圣上用的,可他非要讓我用,屋里還擺滿了藏寶閣里的珍寶,全都價值連城,我多擔心一不小心弄壞了,可圣上說壞了也沒關系,我愿意用是那些珍寶的榮幸,還直接就砸了個鎏金杯,讓我也打碎個羊脂白玉佩,我不砸,他就生氣,爭吵起來,我一個沒注意把好幾個花瓶打碎了,他還笑說砸得聲音好聽,實在太過分了。 遲碧柏咬牙:娘的,好想打人。 聞鳴玉還在繼續用魔法打敗魔法,做個凡爾賽矯揉造作大師,你說圣上脾氣不好?我覺得你可能搞錯了,他的耐心簡直可怕,天天給我上課,親自教我騎馬射箭,可誰喜歡上課啊,我只想玩,好煩。 你的箭術是圣上教的?遲碧柏此時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臉都要比他的名字綠了。 是啊,你也覺得他很煩是不是?聞鳴玉故作嫌棄地撇嘴。 遲碧柏干笑兩聲,臉色很不好看,不愿相信,你在開玩笑吧?這些怎么聽都不真實,如若圣上真那么寶貝你,怎么會讓你一個人在這。 聞鳴玉張嘴剛想說話,結果好像看到了什么,一下變了臉色,拉住韁繩,讓馬換了方向,看著就是想偷溜。 遲碧柏回頭看去,一眼就看到騎馬朝這里過來的穆湛。 遲碧柏心里劃過什么想法,又看了一眼聞鳴玉試圖躲藏的樣子,越發覺得他剛才都是在瞎說。遲碧柏當即抬高聲音喊:圣上。 穆湛面無表情地看了過來,視線掠過遲碧柏,就要冷漠地移開,卻在下一秒發現了躲在后面的聞鳴玉。他瞇了瞇眼,騎馬過來。 怎么在這兒不動? 遲碧柏以為穆湛是在問他,連忙回答,還打算把聞鳴玉剛才的謊言也揭發出來,圣上 但他才剛開口,穆湛就跟沒看見他一樣,直接越過他,停在了聞鳴玉面前。 聞鳴玉歪頭,勉強彎了下唇角,有點可憐巴巴地說:獵物跑了,沒射中。 穆湛看他這樣,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動作溫柔,帶著明顯安撫的意味。若是別人做這種事很正常,但這是穆湛,暴君。 遲碧柏呆愣在那,不敢置信。 什么情況?難道剛才聞鳴玉說的都是真的? 這還是暴戾恣睢殺人如麻的暴君嗎? 不是什么rou麻兮兮黏黏糊糊的戀愛腦癡情種?! 因為要摸頭,穆湛自然要離聞鳴玉很近,身下兩匹馬幾乎貼在一起,穆湛的馬還很親密地用鼻子蹭了蹭聞鳴玉的馬。 他們兩人之間似乎自成一個世界,容不下其他人。 遲碧柏顯得十分多余。 穆湛根本沒在意他,摸完聞鳴玉的頭,就說:走,孤繼續教你。 聞鳴玉笑了一下,好哦。 兩人就要離開時,聞鳴玉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轉頭指著遲碧柏說:陛下,他剛才說我箭術很差。 穆湛看了過去。 遲碧柏心里一跳,額頭滴下大顆的冷汗,難掩畏懼。他惶急辯解:不是,微臣沒有這么說 穆湛卻完全不在乎他的辯解,沉聲說:你說他箭術不好,想必是對自己很自信了,讓孤看看,你的箭術有多厲害。 遲碧柏還想再說點什么,但一觸及穆湛的眼神,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僵硬地聽命,拿起弓箭,等了一會,看到一只路過的狐貍,將箭射了出去。 狐貍驚叫一聲,轉身就靈活逃跑。那箭連狐貍的皮毛都沒碰到。 聞鳴玉故作恍然,小小地哇了一聲,用很佩服的語氣說:這箭術,驚為天人。 小兔子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他只是想夸夸人而已啊。 只不過在這射空的情況下,夸贊得越是真誠,就越是諷刺。 遲碧柏感覺血氣上涌,喉嚨都仿佛嘗到了腥甜味,就要氣吐血了。但穆湛在這,他不能發泄,還要賠笑道歉,微臣無知,一時冒犯了聞公子,懇求陛下恕罪。 穆湛冷淡說:你無知,毫無自知之明,待人無禮,應該向他賠罪,跟孤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