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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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弈在現場,可以直接處理掉飛降,這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上?時弈不止不在現場,甚至目前還無法趕過去。 可惡啊。時弈少有的感覺緊張,如果因為他的情敵害得凌越暴露,那樂子可就大了。 恰在此時,十二陰煞被飛降擊飛,哪怕時弈再怎么厲害此時也無能為力,正打算立馬趕過去救人,便突然察覺場上變化突起。 而困在陣中的柳清源也一下子振奮起來:是貂寶! 碉堡? 是師父的貂寶??!柳清源糾正凌越,手指前方。 一只手掌大小的白色靈貂快速撲來,直接將飛降撲倒在一旁,吱吱叫著在飛降身上抓撓撕咬。 凌越也認出了靈貂,十分驚訝:是靈獸??! 這些年,不但靈界消失了,就連靈獸也是非常罕見了。 柳清源興奮點頭,朝貂寶招手,大喊:貂寶貂寶,快來幫我們! 貂寶聽懂了柳清源的話,立刻跳過去想要將結界撕開,但是才到近前便被彈飛了出去。 吱吱!貂寶憤怒的豎起尾巴,又狠狠咬了一口被它撲在地上的飛降。 在貂寶的撕咬中,飛降發出呲呲的聲響,竟然流出綠色的汁水,不多久便完全化為了綠水。 十二陰煞也迅速散去,不在此地逗留,只留了貂寶在這里守護。 時弈散掉被他召喚來的十二陰煞,直接沖到窗口,從三樓的窗口一躍而下,正落在謝柬的車子上,將車頂蓋踩出了兩個凹陷。 帶我一起!時弈迅速拉開車門翻進車里,示意謝柬快開車。 謝柬抬頭,看了看自己上面的兩處凸起,開車的同時也在盤算著換車的事情了。要換個車殼夠厚的,最好可以防彈防、爆的那種,不然的話遲早會被時弈給踩壞。 救命??! 車子開到荒地處,才靠近困陣便聽到了柳清源的呼救。 兩人迅速下車,放眼望去,卻見凌越和柳清源正在困陣中好好的,根本就沒有受到傷害。 謝柬松了口氣,時弈卻是臉色一變,糟了,難不成是凌越暴露了? 怎么了怎么了?時弈表現的十分關心對方,伸手一拳直接擊碎了結界,抓著柳清源的肩膀問:沒事吧?發生什么了? 柳清源的嘴巴卻張成了O型,呆呆望著一拳打爆結界的時弈,這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時弈似乎也察覺自己的行為有點不太尋常,嘿嘿笑著解釋:你要知道,人與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我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絕對是可以一拳打破這個破陣法的。 柳清源的眼睛依舊發直,謝柬緩緩走了過來,朝時弈說:你別把他當傻子耍。 那樣的話,小學生都已經不相信了。 時弈,你好厲害啊。柳清源這會兒終于回過神來,抓住時弈的肩膀說道:幫幫我啊,時弈,救救我! 怎么了?時弈連忙追問,同時朝凌越看了眼。 凌越滿頭霧水,一聳肩膀說道: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的錯。 不是你?時弈愣了一下。 完蛋了這次!柳清源表情痛苦地跪倒在地上,仰天長嘯:師父會罵死我的! 我領了道協的任務都沒有告訴他! 我帶上凌越也沒有提前和他說! 天啊,我還這么丟人被人困住了,還需要你們來救我,師父肯定會罵死我的??! 時弈: 謝柬: 凌越再次聳肩,柳清源的性格某種方面來說挺蠢的,現在是擔心被罵的時候嗎? 他師父的靈獸來了,他師父是不是也來了?凌越問時弈:他人呢? 在旅店。 對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柳清源。凌越猜出事實:如果真的是柳清源,對方早就出手殺了我們了,他不動手,肯定是想引出他背后的人。 而柳清源的背后,站著的是他的師父。 謝柬臉色一肅,說道:調虎離山! 柳清源聽到這話,立刻也抱著貂寶站了起來,糟了,師父的靈獸在這里,師父有危險了! 謝柬立刻去開車,同時淡淡安慰:你也不用擔心,觀木道長道行高深,即便是被人針對也不會 柳清源卻語氣焦急的打斷謝柬的話:不是的,師父已經用不出道術了! 車上的所有人都是一驚,除了時弈。 被陰煞侵體是怎樣的感覺,時弈是再清楚不過的。 陰煞之氣會一點點腐蝕一個人的身體,若是撐不過去,便會很快死去,就算是能夠撐得過去,也不過是變成一個不人不鬼的存在。 就像是時弈一樣。 而觀木道長介于這兩者之間,觀木道長并沒有能力將陰煞之氣化為己用,但是也強撐住了沒有當場死去。只是,一直撐到現在,他的身體已經無法修復了,這也是時弈為什么會救謝柬而不去救觀木道長的緣故。 一個枯敗的身體,如何能使用道術呢? 車上的氣氛格外壓抑,誰都沒有再說話,謝柬只是加快速度,努力朝他們入住的旅店趕,希望還可以趕得上。 終于到達旅店,柳清源第一個下車,朝著觀木道長的房間就沖了過去。 師父! 他所看到的,是倒在地上已經身受重傷,氣若游絲的觀木道長。 柳清源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連忙跑過去想要將師父從地上扶起來,卻又擔心會因為自己的動作再次傷害到師父。 最終,還是謝柬緩緩攙扶起觀木道長,將他扶到了床上躺下。 我來。時弈伸手撫上觀木道長的胸口,黑色的陰煞之氣從觀木道長體內涌入他的身體。 謝柬的臉色一變,想要打斷卻又強忍住了。 凌越倒是并不擔心,反倒是十分驚奇:哇,時弈,你學到了了不得的本事呢。 兩百年不見,時弈更加變態了。 小友,不必了。觀木道長的情況顯然好轉了許多,卻還是輕輕搖頭,道:我已經沒救了,就不要讓陰煞之氣傷害你自己了。 時弈竟然也并不否認,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沒救了,但至少能讓你舒坦點。至于這點陰煞之氣,還傷害不了我。 觀木道長詫異,他身上的陰煞之氣可不少,時弈竟然能夠壓得住嗎? 師父,都是我不好。柳清源跪在了觀木道長的床邊,懷中的貂寶也跳到床邊,伸出舌頭輕輕舔著觀木道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讓貂寶離身,就不會 有人算計,總會中招的,防得住這次也防不住下次。所以,觀木道長沒打算躲。 他早就是個廢人了,道協有人看不得他活下去,那他就活不下去,很簡單的一件事。 你們能不能先出去,我想和時弈單獨說幾句。觀木道長望著其他人。 謝柬點頭,緩緩退了出去。 我在外面等你。凌越也出去了。 貂寶重新跳到了柳清源的懷中,跟著他離開了房間。 時弈望著幾乎油盡燈枯的觀木道長,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事情他經歷的太多了,也見得太多了,很多人臨死前都會把他叫過去,是信任,也是托孤。 真沒想到,在這個沒人知道他真實身份的現代,竟然也有人希望托孤給他。 觀木道長望著時弈,聲音緩慢而虛弱:當年,我和謝柬所做的事情一樣,成為玄嬰大師的神替,聚集所有道友的力量,首當其沖的加固封印。也正因此,幾次下來我便沾染了不少陰煞之氣,一直到前些年終于不能再撐了,神替這才換成了謝柬。 時弈沒有說話,只靜靜傾聽。 你知道嗎?神替其實是和正主有聯系的。觀木道長伸手握住時弈的手,明明虛弱,卻還是努力地握緊,冥冥之中,我總覺得你你 是。時弈不想欺騙一個快死的老人,點點頭說道:我是時弈,道號玄嬰。 曾經封印鬼界的玄嬰大師,他們做神替的正主,從茫茫鬼界重回人間的玄嬰大師。 時弈輕輕拍了拍觀木道長的手背,望著那雙驟然亮起的眼睛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你擔心道協,擔心柳清源,還擔心那個沒露面的幕后黑手。我會幫你盯著的,道協和柳清源,我都會幫你盯著。 觀木道長笑了,他找對人了啊。 他猜測了那么久,上一次鬼王破封,他明明想直接問的,最終卻還是沒敢去確定。 如今,總算是確定了啊。 我突然覺得觀木道長十分欣慰地說道:我拖著殘體,茍延殘喘至今,所要等的或許就是你。 時弈點頭,道:你等到了。 觀木道長點頭,等到了,真的等到了。 不僅是他,甚至是整個玄學界,終于都等到了。 第54章 邪斗邪(4) 房間外,幾人都有些不安的等待。 觀木道長為什么獨獨留下時弈?謝柬想不通,如果觀木道長留下他倒也很正常,畢竟他們打交道那么長時間。 只是,留下時弈,這是為什么? 凌越倒是很無所謂:放心吧,時弈不會有事的。 謝柬輕輕搖頭,他并不擔心時弈出事,只是有些困擾。 兩人看了看柳清源,他的眼眶通紅,卻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 無論如何,這一次觀木道長都是為柳清源而來,雖然原本便是避無可避的死劫,但這樣的結果,肯定會讓柳清源大受打擊。 別這樣。凌越走過去拍了拍柳清源的肩膀,說道:大家都不想這樣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試著去接受他,敵人一直躲在暗處,看到你這樣頹廢肯定會開心地笑出聲。 柳清源點點頭,道理他都懂,但懂道理不一定就會不難過。 柳清源抬頭望著房門,直到時弈開門出來他立刻一步跨過去。 時弈情緒不高,朝柳清源說道:你師父喊你進去。 柳清源連忙推門進去,謝柬則詢問時弈:觀木道長真的沒救了嗎? 以他身體的狀況早沒救了。時弈也有無能為力的事情,如果早上幾年,或許我還可以試試,但現在就算我能救一個重傷的人,也救不了一個生機耗盡的人。 謝柬眼神一黯,他明白時弈的意思了。 觀木道長并不是因為重傷才沒救的,而是他本身身體便撐不住了,就算是治愈傷勢,生機耗盡了,照樣也還是無法挽回。 這么多年,觀木道長一直都在為道協cao勞,如今,卻很可能是死在了道協的同僚手中。 可悲,可嘆。 房間內突然傳來柳清源的大哭聲,幾人迅速進去,觀木道長已經駕鶴西歸。 謝柬嘆了口氣,沒有試圖挽留,只低聲念著超度的經文。 積攢已久的情緒發泄,柳清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時弈在一旁也有些傷感,但他除了和謝柬一起頌念經文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電話通知了道協,很快便有人來將老道長的尸體運走,柳清源通紅的眼睛腫得很高,卻總算是又強忍住了。 令人詫異的是,柳清源并沒有跟著觀木道長的靈車,而是坐在了謝柬的車子上。 時弈。柳清源在后座悶悶開口:師父說讓我以后跟著你。 謝柬詫異,跟著時弈? 時弈倒是并不驚訝,觀木道長知道了他的身份,是會這樣安排才對。 他輕輕點頭,并沒有拒絕,只問道:加入道協之后,有什么辦法可以快速進入高層嗎? 聽到這話,謝柬立刻問道:你想查清楚幕后黑手? 總不能不管吧。時弈可是答應了觀木道長,他是要守好道協的,至少,也要將道協中的蛀蟲完全清掃掉。 謝柬多少能猜到時弈的想法,雖然不知道他們在房間里說了什么,但觀木道長的離世,顯然也讓時弈耿耿于懷。只是,加入道協之后,沒有個幾年的時間,是肯定無法打入高層的。 讓我來吧。謝柬嘆了口氣,道:我雖然不算是道協的人,但道協的高層也都會給我個面子。他想要查什么事情,肯定要比時弈方便得多。 時弈卻并不抱希望,提醒:你不要太自信,觀木道長之前查了那么久都沒有線索,你也不一定能查到。 只能這樣了。除此之外,謝柬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回到禹城之后,謝柬前往道協吊唁,出人意料的是,最該過去的柳清源被時弈留了下來。 時弈,需要我做什么?柳清源想盡快趕到道協去守著師父。 時弈卻拔下柳清源的一根頭發,然后又用指甲刀剪下他的一些指甲,旁邊的凌越已經手腳笨拙的幫他擺好桌子與各種東西。 為觀木道長報仇。時弈將東西放到桌子上,面色冰冷。 幕后黑手雖然一直都沒有露面,但是直接害死觀木道長的降頭師卻是已經出手了的,非但如此,他還在柳清源的身上下了降。 這不是時弈察覺的,察覺柳清源被下了降頭的是凌越。身為僵尸,他各方面都要比人類敏感許多,尤其是對那些陰邪的玩意兒,幾乎逃不過他的眼睛。 蜈蚣,蝎子,毒蛇,蟾蜍,壁虎。時弈一樣樣喊出名字,示意凌越去找。 凌越啊了一聲,滿臉嫌棄:你用不著也用巫蠱之術對付他吧?那玩意兒太惡心了。 時弈沒有說話,只冷冷盯著凌越,凌越頓時感覺心里頭毛毛的,立刻離開去找了。 柳清源卻十分驚訝,問:你會降頭? 知道一點。 那不行的吧?柳清源語氣焦急:你是不是要擺陣和那人斗法?如果一定要斗法的話,也要用你熟悉的道術,如果只是了解一點,下降頭你贏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