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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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錦容感慨道:沈大人的善心真令人動容,他們能遇到你是他們此生的福氣。她也許能理解皇帝為什么鐘情于一個男人了,這個男人有才有貌,有正義有善良,又不缺手段,這樣的人誰不愛呢? 沈嘉看完名冊又讓人將這些人帶過來見了一面,粗粗地面試了議論,然后就從名單里劃走了二十名太監,直接領著出了宮。 這二十名太監事先并不知道他們的前程被人改了,也不知道以后他們的生活將脫離奴才,活的像個真正的男人。 等進了戶部,沈嘉將人帶到還在裝修的辦公室外,指著掛上去的牌匾對他們說:我不管你們以前在宮里是做什么的,是伺候誰的,又是哪一派的人,出了宮,你們就是我沈嘉的下屬,也是這慈善基金會的一名普通小吏,你們將卸去奴才的身份穿起官服,雖然只是最末等的小吏,但這是你們唯一一個能堂堂正正做男人的機會,現在我問一句,這個機會你們要嗎? 所有人都愣住了,反應不過來,沈大人的話都很好理解,他們聽懂了,但是卻又不懂,他們以后就不是奴才了?能當官?還能做個正常的男人? 有個三十幾歲的太監淚流滿面地問:大人,奴婢奴婢是無根之人,如何才能做真正的男人? 你們覺得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樣的?沈嘉開口問,不用他們回答,他自己給出答案,我覺得,只要能抬起頭來走在路上,能憑自己的本事生存下去,做個有用的人,就算身體殘缺又如何?多少身體正常的男人活的還不如一個人,你們是想回去繼續做奴才,還是呆在這里做身體有殘缺的男人? 這根本不是一道選擇題,沒人會愿意卑躬屈膝給人做奴才,在宮里聽起來美好,前途也是有的,可以往上爬,最終坐上掌印太監的位置,大權在握,但那又如何?哪里有在宮外的天空廣闊自在? 二十個人齊齊跪下來,誠心誠意地道謝:多謝沈大人給我們機會,我們此生定要不負大人提拔栽培之恩! 沈嘉親自教他們這個衙門是做什么的,這是個全新的衙門,做的事情也是他們所不熟悉的,所以每個人都學的很認真。 沈嘉第一時間讓人統計出收到的捐款,按數額從高到低排列,然后請了工匠做了十塊牌匾,上面寫著慈善之家四個鎏金大字,還蓋了衙門新刻的印章,代表這是朝廷的嘉獎。 然后找了個艷陽高照的日子,沈嘉請了一支儀仗隊,敲鑼打鼓地將這十塊牌匾送進了那些人的府中,引得全城百姓爭相圍觀,很快這十戶人家的好名聲就傳出去了。 魏舒也在這十人當中,他把牌匾掛在了書鋪的大堂中央,盯著上面的字久久不能回神,他捐錢的時候也知道朝廷一定會給與嘉獎,什么方式都有可能,送牌匾當然是最省錢省力的一種,但真正收到這個心情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他回想這幾個月來沈嘉所做的一切,輕輕松松就將民心調動起來,輕輕松松就讓有錢人自動掏出腰包,輕輕松松就讓這些掏錢的人滿心歡喜,甚至還有人后悔沒有多捐錢。 這就是一個很好適應了官場并且能扭動干坤的官員,想當年他也以為自己會成為這樣的官員,結果卻連最初的階段都沒熬過去就因為傲氣而離開了官場。 這些年不是沒有后悔的時候,他不在乎身份貴賤,但一個商人所能做的又怎么能與一個官員所能做的相比?如果他當年沒有離開官場,就算一直不能升官,他也能很好的造福一方百姓。 掌柜一臉笑容地過來給魏舒道喜,老爺,屬下聽說下一期的報紙中就會把捐款的人名登報了,到時候就全大晉的人都知道您的善舉了。 魏舒掀起眼皮,有些尷尬地說:不過是一萬兩而已,哪里用得著如此? 話不是如此說的,全長安城也沒幾戶人家捐的比您的多的,您可是榜樣呢。 魏舒好笑地看著他,打趣道:才認識沈大人幾天,你連榜樣都知道了,以后豈不是要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掌柜笑呵呵地回答:沈大人聰慧又善良,您以后要是不用我了,我就投靠他去,我可聽說沈府的待遇極好,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了呢。 魏舒可是聽說了沈嘉的壯舉,從后宮里找來了二十名太監充當屬官,朝堂上的官員都沒反對,但私底下卻沒少恥笑他,也有御史覺得沈嘉此舉破了規矩,太監按禮制只能供皇室宗親驅使,沈嘉不過是個小小郎中,憑什么用太監? 不過皇上親口說了,那些被沈嘉帶走的內侍已經全部消除奴籍,以后只是一群身體殘缺的正常官員,只要奉公守法,兢兢業業做事,待遇與平常人無異。 宮里,多少太監眼紅,早知道是這樣的好事,他們擠破頭拼盡家財也要弄到一個名額,就連杜總管都恨不得摘了頭頂上的帽子出宮投靠沈嘉去。 趙璋在批閱奏折,眼瞅著他的貼身老太監在他面前嘆氣了二十來回,忍不住說道:你要是想出宮,朕可以成全你。 杜富成知道他并不生氣,陪著笑臉說:皇上,老奴可不舍得離開您,只是為沈大人此舉而感嘆罷了,古往今來,能如此用人的怕只有他一個了。 趙璋想到沈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不是,誰有沈嘉大膽???平日里大臣們很少會注意到后宮的奴才,除非是在他身邊伺候的,否則連見到都覺得晦氣,也只有沈嘉肯為這些人籌謀出路。 其實以沈嘉的想法,太監這種職業根本不應該存在,就因為皇帝怕戴女帽子,就要讓伺候的男人生理閹割,這是多么殘忍的事情?而且自古亂政的亂臣賊子,有多少是與太監有關的?事實證明這個職業根本不應該有。 不過雇傭太監跟取消太監是兩碼事,朝臣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沈嘉大發善心,卻不能任由他完全顛覆規矩。 杜鑫應該出海了吧?趙璋換了個話題說。 是的,上次送信來是三日前收到的,算算時間,應該已經出海半個月了,這一去至少半年才能回來。 趙璋小聲說:希望一切順利。 他剛提起筆,外頭守候的小太監就進來通報說:皇上,凌指揮使回宮了,在外求見皇上。 趙璋眼睛一亮,放下筆,起身說:快請進來。凌靖云這一去也幾個月了,也不知會帶了什么消息回來,之前那兩起刺殺案一直沒有結案,但那之后也沒有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是否像沈嘉說的那樣,那批刺客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凌靖云風塵仆仆地進來,跪地行禮,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賬本遞給皇帝,皇上,這是臣在嶺南得到的賬本,只是冰山一角,但已經足以說明南靖王瞞著朝廷在偷偷招兵買馬,野心之大不得不防。 趙璋看到賬本的封面已經破了,里面的內容竟然是一本用于購置武器的明細,他吩咐杜富成,去請沈大人入宮,賬本的事情還是他最精通。 杜富成急忙派人去請沈嘉,心里著實驚了一下,他伺候過兩朝皇帝,自然知道先帝與南靖王之間的恩怨,南靖王被送到封地時什么都沒有,一窮二白,沒想到幾十年過去,居然已經能招兵買馬了,難怪敢刺殺皇上,這是等不急了吧? 再說說嶺南的情況,那邊的百姓生活如何? 出乎意料,前些年,臣到過福建泉州,那邊有大海港,百姓生活還算富足,那時候聽說,再往南去就是不毛之地了,百姓只能靠出海打漁為生,而且匪寇出沒不得安寧,南靖王府因為兵力弱,根本管不住這些匪寇,甚至還有海賊上岸掠奪,百姓過的民不聊生。 但此次臣親自踏入嶺南的土地后,發現與傳言有異,雖然嶺南人口不多,百姓生活艱苦,但官府與王府皆過的十分奢靡,匪寇不斷,海賊也時不時侵擾,可臣暗訪多日,發現這些匪寇雖然經常出沒,卻不傷人命,海賊也是如此,只搶奪糧食和金銀,并不傷人,稍加查探,才發現這些都是南靖王府養的私兵,分散在海上與山林里,人數足足有好幾萬,而且這個人數還在逐漸增加。 臣當時疑惑,南靖王哪來的財力供養這些兵馬,您提醒過,南邊沿海多有海商,能賺到巨額財富,臣沿著這個線索往下查,果然發現嶺南也有幾個港口,日夜都有海船出海,其中大半的海船都掌控在南靖王府手中,當地的官府這些年也被南靖王全部換成了自己人,齊心協力,若不是這次老王爺病重,不想再拖下去,派出刺客刺殺皇上,咱們還被蒙在鼓里。 趙璋一點也不意外,有野心的藩王歷朝歷代都有,南靖王能在這些年布置出這么個大網起來,也是很有能力的藩王了,如果他突擊相鄰的行省,朝廷離的遠,還當真支援不到,說不定還能讓他拿下南方的幾個行省。 如今西北在與瓦刺韃靼開戰,如果他是南靖王,那一定會選擇這個時機出手的,朝廷的精力都放在西北,要分兵南下就沒那么容易了。 你回來前,南靖王府可有異動? 凌靖云突然咧嘴笑了起來,帶著幾分惡意說:臣離開嶺南前做了一件事,恐怕南靖王府暫時無法分心派兵攻打我們了。 哦?你做了什么? 以牙還牙,他們能派刺客刺殺您,屬下也能偷偷潛入王府結果了老王爺的性命,南靖王世子才能性情并不出色,而且臣還將最重要的兵符送到了二公子的房中,兩人肯定要爭一爭了。 趙璋聽到這話也高興起來,讓人拿了空白圣旨來,準備給南靖王府的權位之爭添一把火,既然南靖王府能從海外賺到大筆錢財,正好用來養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嶺南的百姓能過的好趙璋也是高興的。 至于那些躲起來的私兵,既然他們要當匪寇,那就以剿匪的名義清除了事。 他寫完圣旨,讓杜富成即刻去宣旨。 沈嘉進來時就看到這對君臣相視而笑的畫面,像極了一對一起做壞事的老搭檔,看來是嶺南的事情有進展了。 沈嘉行禮后與凌靖云寒暄了兩句,然后才拿起賬本看起來,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南靖王府挺有錢的,瞧這武器的購置數量,兵員應該在兩萬到三萬之間,配備齊全,可以隨時出戰了。他抬頭問趙璋:是不是南靖王要反了? 趙璋走過去當著凌靖云的面摟住沈嘉的肩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原本是的,但是老王爺病了,凌靖云趁機要了他的命,朕已經下旨命錢建元領兵三萬前去嶺南剿匪,這里還得補一份嶺南的奏折才行。 不如在嶺南收買一名官員,以他的名義寫份請求朝廷出兵幫忙剿匪的奏折,這樣才能名正言順。 朕也有此意,不過一來一回太慢了,你幫忙偽造一份,凌靖云認識幾個那邊的官員,隨便挑一個人來當當事人。 沈嘉嘴角抽了抽,這會不會太敷衍了?要是那邊的人反駁呢? 趙璋挑了挑眉,眉眼間橫生一股戾氣,是沈嘉少見的冷漠,他們還會有機會知道嗎?下一期的報紙就把這件事刊登出去,嶺南百姓過的如何許多人心里有數,不會懷疑朝廷的動機,而且老王爺病逝,朕也需要派人過去吊唁,正要替他選個可心的繼承人。 沈嘉看了凌靖云一眼,小聲問:不能將他的子孫召回京城嗎?這也是一種榮寵吧?嶺南那不毛之地哪有京城待著舒服,正好將封地收回來。 凌靖云多看了沈嘉一眼,他一路回來,自然也看過了報紙,聽說了沈嘉的不少事情,百姓心目中的沈大人如何溫柔善良,如何大義公正,卻不知這位的心腸壞起來的時候也沒人比得上,他只要了老王爺一條命,沈嘉卻是要直接斷了人家的藩王之路啊。 也好,不過老王爺剛病逝,這件事得慢慢來,先把匪患清除了再說。 錢建元接到圣旨,驚愕的忘了謝恩,替藩王的封地剿匪,這種事以前少有,畢竟封地里的事都是藩王說了算,朝廷自然不便派兵進入。 但既然圣旨已下,又是如此絕佳的立功機會,錢建元愣神后很快就領命,然后拿著圣旨去點兵點將。 錢老將軍一臉深思,能猜出這件事的大致原由,不過具體是個什么情況他也說不好,他問隨從:聽說凌靖云回來了? 是,剛進宮不久,與皇上在御書房密談了許久,然后皇上就下了這道圣旨。宮里的消息雖然嚴密,但要知道一個人是否進了宮還是很容易的。 那看來他此行是去了嶺南了,難怪幾個月不見人,錦衣衛這幾個月也安靜的很。 您是說,他發現嶺南有異樣,所以皇上才讓小將軍帶兵去剿匪? 剿的到底是匪還是民還不好說,不過不管是什么,反正皇上要求做什么就做什么,南靖王與先帝有舊怨,能容他到此時已經是皇上開恩了。 那小將軍那邊可要多派幾名副將跟誰? 讓徐忠跟著去,這是他第一次獨當一面,拿嶺南練練手也好,如果這樣都打不了勝仗,那老夫的兵以后也與他無緣了。 您放心,小將軍自幼受您教導,這店本事肯定有的,不過是剿匪而已,有三萬精兵肯定不會輸的。 希望如此。 兵部尚書聽說皇上竟然突然下旨讓錢建元精兵南下剿匪,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嶺南太遠了,大軍出行,光是糧草等緇重就要消耗一大筆,如今西北戰事正膠著,這些兵力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要馳援西北,怎么能南下呢? 皇上,就算南靖王府有人求援,咱們也不該此時派兵相助,誰知道那邊安的什么心??!兵部尚書一臉悲憤地說,他還不知道老王爺已經病逝,以為這是老王爺的計謀。 那位與先帝有仇,見不得朝廷好也是正常的。 趙璋嘆了口氣,當著眾人的面拿出一份奏折遞給大臣們看,語氣悲憫地說:這份折子是凌靖云從南邊帶回來的,并不是南靖王的請求,而且父母官的請求,說是當地多年匪患橫行,百姓苦不堪言,請求朝廷出兵剿匪。 雖說那邊是南靖王封地,但也是我大晉子民,朕如何忍心見他們受苦?各位愛卿不用勸了,朕知道此時不是出兵的最佳時機,也知道這一趟勞民傷財,但是朕還是要做,朕不能無視百姓受苦而不管。 趙璋話說到這個份上,再反對就站不住腳了,西北的百姓是百姓,嶺南的百姓也是百姓,自然該同等對待。 皇上仁慈。百官稱贊。 第一百零一章 送溫暖 沈嘉從宮里出來的時候感覺兩只腳已經凍僵了,天氣越來越冷,這個時節往南邊去還好,但是在西北那冰天雪地里打仗可有的受的。 他回衙門先去看了慈善基金會的事情,辦公室已經收拾好了,佐姜毅被他領過來當了這邊的主管,第一件事就是采購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