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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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想起剛才看過的報紙,深有體會,還好報紙不是以沈嘉的名義辦起來的,否則他的聲望也不知會漲成什么樣。 周擎冷笑一聲,我原以為沈嘉年紀輕,必定是個好虛名的人,沒想到連這種出風頭的機會都肯讓人,據說連馮丘貴提出的商改也是他的方案,雖然沒實證,但我信,姓馮的要是有那見地,早提拔上去了。 這可沈嘉是為什么?難道會有人不喜歡名利雙收嗎?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沈嘉年紀輕輕就懂得收斂鋒芒,凡事有度,不爭強好勝,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會不會是皇上給他提的意見?屬下實在不相信一個年輕人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搶占自己的成果。 不無可能,總之,沈嘉這個人不能輕舉妄動,除非一次能將他釘死,否則只會給自己惹一身腥。 幕僚點點頭,沈嘉確實已經威脅到了周大人的地位,長此以往,沈嘉在戶部的聲望都要比周大人高了,百姓更是只知沈嘉不知周擎。 沈嘉并不知道自己被周尚書列入黑名單了,更不知道周硯之很快就會回到京城。 在衙門里待到日落,沈嘉才收拾好東西回家,今天家里格外熱鬧,昨天他過生辰,三個jiejie都帶著孩子回來了,今天她們離開后把孩子留下了,說是陪陪外祖父母。 沈嘉拿出剛在街上買的小玩具,進門先喊:快來看看舅舅給你們帶什么回來了! 一群小孩子沖出來,最前頭那個居然是趙庭,沈嘉詫異地問:庭哥兒怎么這個時辰還在? 趙庭朝他行了禮,雖然他身份比沈嘉高,但沈嘉是師,他是徒,見面時還是要尊師重道的,我是剛出門不久的,昨日老師生辰,我今日才得知,所以出來給您補個遲到的生辰禮。 沈嘉攬著他進門,將玩具分給外甥們,笑著說:我這么年輕,生辰過不過都無所謂,怎么還特地上門補生辰禮,太麻煩了。 趙庭當然不會說是借著這個借口問皇叔討要的額外出宮機會,不過禮物確實也帶來了,是一幅前朝的古畫。 沈嘉知道這幅畫的價值,如果是別人送的可能就不收了,他道了謝,對趙庭說:先玩一會兒,正好上次的作業交給我,我看看。 趙庭尷尬地說:這次不是來學習的。 不能順便?沈嘉挑眉問他。 時間有限,沈大人饒了我了,一會兒我還想去四海書鋪看看,據說近來那里每天聚集了許多文人。 沈嘉點點頭,自從四海書鋪成了報紙獨家代理商后,每回報紙剛出來,講究一點的人家都會優先選擇四海書鋪,實在沒貨了才會去其他家,如今那里成了文人聚會談天說地的另一個固定場所,趙庭去看看也好。 一會兒我讓潘辰兄弟倆護送你去,書鋪的掌柜認識他們,知道你是沈家的人會多照顧你一些。 趙庭不知道沈嘉身邊的侍衛是宮里出來的,對潘辰兄弟倆挺有好感,也就沒拒絕。 等吃過飯,趙庭陪著沈母說了會兒話,然后才帶著人離開沈府。 沈母得知他要去街上,還要去人多的地方,不放心地交代沈嘉:你還是陪著去吧,那孩子身份貴重,萬一出了事可不得了,而且你的身份兩個人多處處也好。 沈母已經基本能接受沈嘉的感情了,她真心喜歡趙庭,如果是這個孩子給沈嘉養老送終,那她也能放心的,只是趙庭還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他知道,還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這么一位長輩的。 沈嘉晚上也沒什么事,干脆跟了出去,和趙庭一起走路去書鋪。 趙庭這還是第一次在夜里出宮,對什么都好奇的,尤其是夜里特別明亮的煙柳街,趙庭好幾次都想往那邊走。 沈嘉拽住他胳膊,提醒道:你年紀太小,那些地方過幾年再去不遲。 趙庭臊的滿臉通紅,不是本王只是好奇。 沈嘉表示理解,正常男人都應該對那種地方好奇,沈嘉也去過,不過都是應酬去的,從不在外頭留宿,因此官場上的人都知道沈郎中潔身自好,從不呷妓,也有人覺得是家里的母老虎太兇了,沈大人懼內。 感興趣是好事,不過男女之事不宜過早接觸,容易傷身。 所以沈大人直到及冠之年才娶妻嗎? 沈嘉意味深長地回答:那倒不是,只是有些不得已的原因,而且以前忙著讀書,也沒空娶妻。不過如果是談戀愛,他還是抽得出時間的。 難怪沈大人年紀輕輕就能高中狀元,但你又是哪來那么多奇怪的點子呢?趙庭剛問完,看到街頭一群人圍著一座小亭子,欣喜地問:那個是否就是報刊亭? 是的。 趙庭欣喜地跑過去,身邊伺候的人趕緊將他護在中間,可是報刊亭在擠滿了人,他根本擠不進去。 主子,可否要將這些人驅趕走?小太監見不得主子被一群賤民攔在后面。 沈嘉攔住他,冷淡地說:要買報紙四海書鋪里就有,沒必要在這里和老百姓搶。 趙庭也不是來買報紙的,這一期的報紙他已經看完了,他就是好奇這個報刊亭,等看到身邊擠著的都是身穿普通布衣的老百姓時,才慢慢后退出來。 他看到這些老百姓從兜里小心翼翼地數出兩枚銅板遞給報刊亭里的人,然后接過報紙,一臉滿足地將報紙折起來塞進胸口,然后護著胸口擠出來。 擠出來的人并不是都離開了,有一部分走到另一側的人群在站著,認真聽賣報員讀報紙,聽到今年冬祭皇上會親自主持,一個人高興的不得了。 我家那小子還真是聰明,每一期報紙上的字一天就能學會,還會找時間來聽報紙,對照著上面的字,如今已經能簡單讀報了。一名老漢嘚瑟地說。 那可是讀書的料子,你不送他上私塾嗎? 嗨,哪里供得起?這一讀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就我們這樣的人家哪里供得起?把全家賣了也供不起。老漢的得意只維持了一瞬間,然后就變成了遺憾與失落。 趙庭問沈嘉:沈大人,讀書很花錢嗎? 沈嘉給他算了一筆賬,一個學生從開始上學到他考中秀才要花多少錢。 我本人聰明,從初學到高中一共用了十二年,殿下覺得有幾個人能有我這本事呢? 趙庭換成自己想了想,搖頭說:沈大人這樣的奇才幾百年也難得出一個,更別說多少人一輩子也考不中了。 是啊,高中的只是極少的一部分,大部分人都止步在童生或者秀才,一般家境的讀書人,考到秀才就不會繼續了,除非成績非常好,即使是這樣,大部分人也要花十年以上的時間才能中秀才。 趙庭沒說話,他在算沈嘉剛才給他的數字,以前他不懂一兩銀子有多少,不懂怎么會有人被一文錢難倒,現在出來的多了,也漸漸了解了物價。 他突然明白為什么當皇帝是一件艱難的事情,因為責任太重大了,當見過生活的辛酸后,便會忍不住想努力讓自己的子民過的更好。 他問沈嘉:沈大人,要如何才能讓百姓不再為讀書而苦惱呢? 沈嘉看著遠處回答: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只要朝廷能在各地建免費的學堂,讓適齡兒童免費入學,自然就沒有這個苦惱了。 趙庭聽了都覺得咋舌,這點國庫多有錢才能貼補的起?而且那么多人去讀書了,朝廷取士的人數是有限的,剩余的人去做什么? 以趙庭對讀書人的理解,他們是不屑于去做低賤的營生的。 沈嘉猜出他的想法,告訴他:當全部人都能識字,那各行各業與現在也沒什么不同,誰規定倒夜香的不能識字?誰規定打鐵賣豆腐的不能識字? 你說的這些太遙遠了,是不可能實現的。 不,歷史在進步,也許千百年后就能實現了。何止是實現了掃盲,還會創造出許許多多這個朝代的人無法想象的東西。 有那么一瞬間,沈嘉想念科技發達的現代了,想坐車坐飛機,想用手機給心愛的人打電話,想看一場電影,想喝一杯可樂。 大人沈大人? 什么? 我們走吧,該去書鋪了。 沈嘉回神,為剛才那一瞬的茫然而失落,他永遠都回不去了,而且這里有他的愛人,他怎么舍得回去呢? ?作者閑話:(第一卷 完) 第九十九章 慈善基金會 四海書鋪的夜晚也是熱鬧的,但這種熱鬧與剛才大街上的熱鬧不同,一樓的書架旁隔出了一塊空間給寒門學子看書用,人雖多卻靜悄悄的,二樓的雅間里一群風流雅士聚集在一起談古論今,或是絞盡腦汁想寫出一篇千古奇文寄到學士府能被選中刊登在報紙上。 沈嘉帶著趙庭上來的時候一個身穿錦衣的富家公子捧著剛寫完的詩作哈哈大笑,當下就塞進信封里寫上地址名諱讓小廝送去投稿。 這一次我一定能選上!富家公子自信滿滿地說。 裴公子,你這話都說了幾回了,至今也瞧見報紙上有您的大名出現啊。 姓裴的富家公子雙手叉腰,抬著下巴高傲地說:那是因為我每回都猜錯了主題,這幾期報紙不是與戰爭有關就是與民生有關,我的大作難道還比不上報紙上那些? 同桌的學子們哈哈大笑起來,裴公子,你的大作我們可是一回都沒見到過,也不知是天上的明月還是地上的泥土,不如拿出來我們品一品,若真那么好,我們一起去跟吳大人反應,就說他老人家選稿不公。 咳這個不太好吧,吳大學士也未必做得了主,這肯定是朝廷要求的,否則為何那閑居散人每回的作品都能那么契合主題? 裴兄是想說,吳大人給閑居散人漏題了吧?如果是這樣,那他的作品能選上也不奇怪。 裴公子眼睛一亮,對,一定是這樣,誰知道閑居散人是誰的號?說不定就是朝廷中人。 沈嘉用這個號刊登作品在朝堂上不是秘密,但大臣們不會特意替他宣揚出去,百姓間還無人知道這個人就是沈嘉。 也有人鄙夷地說:你們就比自欺欺人了,承認人家比你厲害很難嗎?就算給你漏題,你能寫出比閑居散人更好的作品? 眾人又大笑起來,如今民間學子掀起了一股文學熱,每一期報紙上刊登的文章詩詞都會有無數人拿來品讀,然后跟風寫出更多的作品,連青樓妓館每日都能有新的詞曲誕生。 然后還有人看到了商機,從中選出了一些上等的佳作合訂成集,再刊印出來售賣,生意出奇的好。 趙庭看了沈嘉一眼,他可是知道閑居散人是誰的,小聲問:沈大人怎么沒把自己是閑居散人的事情告訴他人?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過段時間他們自然就知道了。沈嘉原本就沒打算用這個揚名,那些詩詞都是他抄的,又不是原創,只是為了時局而選擇合適的詩詞激勵大眾。 掌柜地追上樓,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說:沈大人來的不湊巧,我家老爺不在鋪子里。 沈嘉并不介意,只是好奇地問:我還以為你家老爺一年到頭都住在書鋪里呢,這是去哪兒了? 今兒是老夫人的忌日,老爺恐怕是去拜祭了。 原來如此,那是我們來的不湊巧。沈嘉問趙庭是要留下來和這群學子一起討論還是回去。 趙庭也想結識一些朝廷外的學子,看看他們平日是怎么學習的,但剛才聽了里面那些人的談話,只覺得虛妄的很,并不值得浪費時間。 回去吧,沈大人可愿意與我一同進宮? 趙庭發出邀請,沈嘉想到這個時間趙璋應該還在宮里,就答應了,兩人下樓的時候碰到了一群學子,沈嘉本沒放在心上,還是有人喊了他一句:沈大人。 沈嘉循聲看去,認出了幾個人,正是之前在相國寺后山見到的那群學子中的幾人,其中一個叫柏宴,相貌極其俊朗,在一群人中鶴立雞群。 沈嘉朝他們點點頭,有意無意地將趙庭擋在身后,免得有人認出他來,他笑著問:幾位也是來書鋪談學的? 柏宴走上前施禮,回答道:正是,今日報紙上市,我等選了這里一起拜讀,沈大人若是有時間,可否留下指點一二? 沈嘉沒答應,本官還有事得先離開,不過你們若是對報紙上的學問有疑問可以寫信投入信箱,會有人替你們答疑解惑的。 果真?眾人還不知道那信箱有這樣的作用,當下高興極了,還有人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看樣子是積攢了不少以前的問題。 既然沈大人有事,那我等就不打擾大人了,不過還是要謝謝大人上次給的幾項提議,非常有用。柏宴鄭重地道了謝,他此次秋闈已經過了省試,對明年的會試他也非常有信心。 有用就好,看來這次考的不錯,那就預祝幾位明年春闈取得好成績,早日與在下同朝為官。 學生等一定盡力!眾學子激情澎湃,恨不得回去挑燈夜讀,只為了明年能和沈嘉站在一起。 沈嘉告辭離開,趙庭個子矮小,剛才一直站在他身后,此時轉身離開,眾人也就看到了他的背影。 柏宴盯著那背影看了一會兒,有些莫名的眼熟。 同伴見他在發呆,問道:柏宴兄,咱們該上樓了。 柏宴回神,問身旁的好友:剛才那孩子是誰? 這我哪知道?好友笑著打趣道:柏宴兄怎么突然對一個孩子感興趣了,能跟著沈大人一起出門的,肯定是他家的親戚,聽說沈大人的大外甥差不多就是這個年紀,應該就是他吧。 柏宴點點頭,想來也只有這個答案了,至于眼熟什么的,只是個背影,小孩子應該都長的差不多。 趙庭等上了馬車才問沈嘉:沈大人認識徐首輔的孫子? 沈嘉愣了愣,問:哪個? 徐柏宴。 是他?我之前倒是不知他的身份,看著與徐首輔也不太相似。 趙庭也是在宮宴上見過這個人,印象深刻,因為他撫了一手好琴,要不是自己沒時間學琴,肯定要將他召進宮當自己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