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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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自小照顧皇帝長大的奶嬤嬤,在宮里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原本還想著以后能求個恩典照顧小皇子或是小公主,沒想到皇上卻連個子嗣也不愿意留下。 別人不知道沈大人與皇上的關系,她比杜總管更早就察覺到了一些,女人在這方面的直覺是很敏感的,何況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但她什么也沒問,后來太后與皇上起了矛盾。她就更加不摻和宮里的事了。 這些人里,除了她還有幾個杜總管的心腹,其余人就是湊數的。 如此也好,多謝老夫人關照,不知您這次要選幾個下人? 此次是給我兒的院子里添伺候的人,不知徐嬤嬤有何看法?沈母能猜到這位就是這群人的主心骨了,所以干脆把選人的活交給她。 既然如此,不如留四個大丫鬟,四個二等丫鬟,八個小廝,兩個粗使丫鬟,另外,老爺院子里不知有沒有小廚房? 沈母笑容微微一頓,點頭說:正在建,正屋離廚房遠,半夜要吃個點心都麻煩,我也正準備給他弄個小廚房呢。就算之前沒有,之后肯定要有的,否則人家不會提。 那就再添幾個廚藝好的,今日這里恐怕沒有,不如讓人牙子明日帶來給您挑選。 行吧。之后挑人看似是沈老夫人做主,但其實都是徐嬤嬤先指出來老夫人才點頭的。 把人安置好后,老太爺不痛快地問:咱家什么時候有設小廚房的規矩了?總共也沒幾口人,何況咱們二老都沒有呢,你也太寵那臭小子了。 沈母不敢與他說真話,解釋說:很快新媳婦兒就進門了,那小廚房自然是留給她我用的。 你傻了?兒媳婦進門后怎么會住前院,那是男人住的地方,不是都把滄瀾閣收拾出來了么? 沈母訕訕地笑著,扶著腦袋說:昨夜沒睡好,腦子不好使說錯了,不就是個小廚房,你想要也給你建一個。 沈老太爺無語,我才不要。他不過是覺得這兩天妻子怪怪的而已。 沈嘉當天回家就發現院子里多了許多人,一個個都在干活,把他的院子休整的煥然一新。 老爺回來了。一名貌美的丫鬟走出來,朝他福了福身,輕柔地問:老爺是要先沐浴更衣還是先吃點點心? 沈嘉有些不習慣,走進去后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滿。 你將這院子里的人都叫進來,我認認人。 小滿應答一聲退出去,很快就領著十幾個人進來,丫鬟們穿著粉紅色繡蝴蝶花的褙子,湖綠色的百褶裙,走路排成排,邁著小碎步小跑進來,裙擺蕩漾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真不愧是宮里出來的人,儀態規矩好的沒話說。 徐嬤嬤最后一個進來,手里端著一碗湯,放在沈嘉的手邊,福身說:老爺先用了這碗消暑湯吧,外頭熱,您回來后喝碗消暑湯會松快些。 多謝。沈嘉毫不猶豫地把湯喝了,然后疑惑地問徐嬤嬤:怎么稱唿嬤嬤?這院子里目光是你管著嗎? 老奴姓徐,暫時是老奴替您管著正院里的內務,小何管事管著您外頭的事情。 沈嘉點點頭,然后將人認了一遍,八個丫鬟,八個小廝,在他看來太多了,他這院子其實也沒多大,他又經常不在家,根本沒多少事情可做。 一定要這么多人嗎?他問徐嬤嬤。 徐嬤嬤微微笑了笑,她應該是個挺溫柔的女人,一笑起來嘴角有明顯的皺紋,看他的目光有些審視,也有些挑剔,但并沒有什么厭惡和輕視。 不多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而且皇上過來時也要有人伺候,您如果不喜歡侍女近身伺候,可以讓小廝們過來。 沈嘉擺手,你安排就是了,我多數時候都不需要人伺候的,尤其是沐浴和更衣,我不喜歡有人在身旁,最重要的一點,晚上你們留一個人守夜就行,不要進正屋,我不喜歡有人打擾,有需要我會喊人。 是,老奴知道了。 趙璋并不會天天來,最近西南那邊不太平,據說西南土司內部發生了暴動,為了爭土司王的位置大打出手,擾的百姓不得安寧,朝廷官員為了是否要派兵鎮壓天天吵的不可開交,武將們自然要爭取這個能立功的機會,文官們則大多數都反對,一個小小的土司部落,又是內訌,隨他們去就是了,何必勞民傷財打一仗? 沈嘉在軍事上給不出什么好意見,于是從頭到尾都沒吭聲,但趙璋是一國之主,最終做決定的人還是他。 趙璋夜里召見內閣大臣議事,周擎呈上了一份戰略物資預算表,對于表格的運用,他算是學的最快最好的一批人了。 皇上,臣不懂打仗,但誰都知道大軍未動糧草先行,今年夏收還不錯,南方各地都有存糧,攻打一個西南土司應該十萬大軍綽綽有余了,且以兩個月為限,十萬大軍就要消耗掉至少三個行省的存糧,若是戰事拖的越長,消耗的糧草越多。 坐在下首的兵部尚書耿云也呈上了一份作戰計劃,啟稟皇上,西南土司向來不服我朝管教,下轄子民只聽土司王的命令,雖說土人人數不多,但到底是個隱患,不如趁此機會攻下土人部落,全部推行我朝制度,廢除曾經的土司府,改建知府衙門。 這是臣擬定的作戰計劃,周尚書預算的不差,西南那邊毒蟲瘴氣橫行,我朝將士很難適應其氣候,十萬大軍看似多,但這才能確保勝利,而且兩個月時間太短,那邊道路難行,除非從臨省抽調兵力,否則兩個月只夠路上來回的時間。 杜總管將他手里的奏折遞給趙璋,后者認真翻閱了一遍,擱置在一旁,問徐首輔:徐愛卿怎么說?打還是不打? 徐首輔還沒能窺探到帝王的心思,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想打還是不打,于是折中說:打有打的好處,能徹底解決土司占地為王的局面,讓我大晉國土更加完整,政權更加穩固,但不打也有好處,除了省錢省糧,還能坐山觀虎斗,等土司內斗結束我們再去收拾殘局,必定會更加省事。 趙璋靠在龍椅上閉著眼,這利弊他當然明白,但他考慮的不是打不打,而是有沒有必要去打,以大晉如今的國力,要打一個土司不成問題,根本無需多想,但打下來以后呢?他們不可能將土人全部坑殺,只要土人在一天,他們就信奉土司府,就算建立知府也很難得到當地人的尊敬。 先帝曾經冊封了一位皇弟為西南王,封地就在西南,囊括整個西南疆域,可他去封地還不到一年就病死了,真正的死因在數年后才傳入朝廷,原來是那位西南王看中了土司王的女兒,強取豪奪之后被土司王報復,至于病死的原因那就千千萬萬了,反正御醫是沒看出問題來。 趙璋想改變土司自治且自立君王的現狀,他可以允許土司府的存在,也可以讓當地土人做官,但由誰做這個官必須朝廷任命,如此才能將土人掌控在政權下。 先不討論這些,朕自由決斷,散了吧。趙璋心里已經有了主意,等他們離開后讓人宣凌靖云入宮。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福。凌靖云穿著一身黑色錦袍,衣擺祥云滾滾,趁著他這個人既冷傲又清雋。 平身吧,陸翦到什么地方了? 日前收到陸指揮使的信,說是已經過了蜀州了,約莫半個月就能回來。 你立即發封密信給他,讓他折返回西南,朕有事吩咐他去做。 凌靖云想起最近朝廷商議的大事,也知道皇上所指的事情與西南土司有關,急忙應下:是,微臣這就去傳信。 趙璋將寫好的密令給他,看著凌靖云將那封密令藏入蠟丸中,然后包裹上一層糖衣,丟進了一個錦囊里,然后抬頭問他:皇上,西南路途遙遠,消息傳遞不便,一來一回要耽擱不少時間,是否要微臣也跑一趟? 趙璋斜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陸翦對你成見頗深,你去了西南他會誤以為朕不信任他,反而事倍功半,就讓他領著西南千戶所去辦這件事,又不是去打仗,想必他能做好。 凌靖云為副,陸翦為正,兩人自然不可能是和睦相處的關系,陸翦能力卓絕,精通破案,皇上非??粗厮?,但作為一名錦衣衛,皇上需要的是一把指哪打哪的尖刀,尤其是對長安城內這些權貴世家,更需要凌靖云這樣的人才,所以這兩年來,凌靖云更得他重用。 臣明白了。 嗯,你也別閑著,去探探這長安城的地下密道,最好是能將每個出口都找出來,還完整連通的路線也找出來,朕不希望哪天有老鼠從地底下鉆出來。 臣遵旨。凌靖云起身后本該立即離去,不過臨走前還是壯著膽子提醒了一句:皇上,既然密道還未完全掌控,您最好不要輕易涉險,雖然只是一小段路,但發生萬一,我們也無法及時救援。 朕會小心。趙璋當初找到這條密道時就讓人加固過,也封死了其他幾個方向的通道,也就是說,從皇宮到沈府的這條路僅有一條,除非有人鑿墻過來,否則他暫時還是安全的。 第二天早朝,沈嘉意外的發現西南的事情已經沒人提了,想必趙璋是決定不打了,對沈嘉來說,打仗就意味著死人,如果能不打那肯定是不要打的好,對付西南少數民族,完全靠武力鎮壓不是最好的對策,他們的思想比較固化,不會輕易踏出家鄉,也沒什么侵略之心,與北方的財狼是不一樣的。 事后趙璋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朕要讓他們內部先亂一陣,之后再從中選出三到五人封官,可在行省內建安撫司,這些人酌情擔任安撫司的官員,主管土人內部政務,之后再選出漢人官員與他們共治,朕會下道圣旨,承認土人的身份,允許他們保留土人風俗與傳承,只是在重要時刻,他們必須以朝廷為先,不得內亂,否則將視為謀逆。 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不同民族之間想要和平相處需要慢慢引導,如果皇上的法子成了,那只需要二十年左右,就能徹底轉變土人對朝廷的看法,如果加上鼓勵通婚,鼓勵通商,兩邊來往密切了,那層隔閡也就會漸漸消除了,但必須循序漸進,否則容易引發事端。 趙璋點點頭,他就知道沈嘉會明白他的,朕派陸翦去處理此事,如果順利的話,一兩個月就會有消息傳來了。 沈嘉還沒見過那位錦衣衛神秘的指揮使大人,似乎一直都在外辦事,他一直以為皇上更信任的是凌靖云,但能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付出去,那位陸指揮使肯定也是皇上的心腹。 第七十二章 兇殺案(上) 西南的紛爭影響不到長安百姓的生活,朝廷放棄出兵時坊間還有激憤的學子高談闊論,討伐朝廷的不作為,被錦衣衛抓了幾個之后就徹底沒人討論這件事了,反而是另一件事在城里引起了軒然大波。 朝廷真的要減稅?好端端的既不是災年也沒遇到大赦之年,為何會有此等好事? 聽說是內閣呈上去的方案,具體是誰提出來的不知,而且減的只是商人的稅,與我們干系不大。 如何干系不大,商人的稅收低了,賣的東西就會便宜一些,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啊。 確實如此,以前我媳婦兒想拿家里多余的雞蛋去街上賣都不敢,不就是因為攤位稅等各種稅太高,賣了還賺不了兩個錢,不如自家吃了實在,也不知道都減免了哪些稅。 衙門貼出告示了,具體的我也沒細看,不過肯定是好事,不然這城里的商戶跟過大年似的,從早上就開始放鞭炮了,聽說好幾家還準備搞什么優惠活動呢。 走走,去看看去。 沈嘉與趙璋走在街上,耳邊時常能聽到路人討論商稅減免的聲音,在百姓心目中,皇帝是誰不重要,姓什么更不重要,但稅賦絕對是與他們息息相關的,哪怕商稅看似只關乎到商人,卻依舊讓大家興奮。 因為從這小小的一項政令就能看出,咱們皇上絕對是一位仁君! 這次只減免了六項稅目,都是一些聽起來讓人啼笑皆非的,就為此,不少大臣還不同意呢,說是這是建朝后就沒更改過的,改了就是對不起先祖,呵,先祖還能天天盯著他們不成?趙璋聽到有人夸他,臉上露出一點笑容,連走起路來都覺得腳步輕快了。 沈嘉自然也要夸他:皇上此舉順應民心,且減少的稅收微乎其微,應該說,整個商稅在國庫中只占了非常小的一部分,越是加重稅收越是難以發展商業,商稅只會越少。 道理大家都懂,只是墨守陳規的人太多,一聽要改變大家心里第一反應就是抵觸,好在這次動的是商稅,與多數大臣的利益無關,否則還沒這么順利。 能有個好的開端,以后會越來越順利的。 會計司的新制度也已經初具模型了,沈嘉已經徹底擺脫老師的身份,沒有再去茶樓授課,去茶樓上課的賬房們也陸陸續續完成了考核,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這個制度一步一步推行到地方。 趙璋上回出宮一趟后,最近一有空就約著沈嘉微服出宮,兩人一起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有一種卸掉重任的輕松感,仿佛回到了在保寧府的那段日子,輕松自在。 兩名青年從他們身旁跑過,沈嘉聽到他們說:聽說珍瓏閣今日開業,那是北陳王府的產業,今日開業有大酬賓,去湊個熱鬧如何? 光聽名字就知道都是好物件,我囊中羞澀可買不起。 買不起看看也好啊,又不是非得買。 這倒也是,去長長見識也好。 沈嘉也來了興致,回頭問何彥:你知道那個什么珍瓏閣開在哪嗎? 何彥每天跟著他去上朝,私下認識了不少官宦之家的隨從,也聽過這個珍瓏閣,聽說在朝陽街上,具體什么位置小人也不知道。 沈嘉問身旁的男人,去看看嗎? 北陳王這些年瞞著朕可做了不少事,竟然如此高調地開了珍瓏閣,看來是有恃無恐啊。 聽說是以王妃的名義開的,北陳王一直是京中紈绔的榜首,不過之前替你辦事時也表現的不錯,難道是故意扮豬吃老虎? 趙璋被他的比喻逗笑了,管他是扮豬還是扮鬼,別被朕抓住尾巴就好,走吧,朕陪你去看看,喜歡什么盡管挑。 那還等什么,趕緊走,難怪女人都想嫁入豪門,有個土豪男朋友的感覺實在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