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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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原本見老夫人今天心情不好,把事情當笑話說給她聽,想讓她高興高興,結果老夫人聽完非但沒高興,還皺起了眉頭。 沈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起身朝沈嘉的院子走去,當初沈嘉住進來時就是住的正院,因為連著密道,父母來了后他也沒搬,而且他馬上就成親了,是一家之主了,所以這正院理應還是他住著,而沈父沈母則住在更清幽的西院里,隔著較遠。 你們不用跟來,我去瞧瞧嘉嘉就回來。因為在自己府里,下人們也就沒反對。 沈母大步走向正院,心情極為復雜,路上遇到了何彥,攔下他問:阿彥,你是嘉嘉的貼身小廝,怎么夜里都不見你伺候他? 何彥急忙解釋:老夫人,是老爺說晚上沒事不用我伺候。 那我怎么聽說他夜里時常要吃夜食? 也沒有時常吧?就偶爾,老爺有時候公務繁忙,經常到深夜才睡,餓了才吃一些的。 那是你送進去給他的嗎? 不是,咱家這位爺自小就習慣了自己動手,他都不讓我攙和,自己端進門吃的,第二天我再去收拾。 沈母猜想,何彥跟沈嘉好的同穿一條褲子,每天跟進跟出的,沒道理不知道他和趙璋的事,卻找不到由頭發作他,煩躁地擺擺手:行吧,你下去吧。 走到正院門口,沈母突然又不敢進了,就算自己猜測的是真的又如何?她還能把人趕走不成? 可不親眼看看,她又不死心,她之前還在替兒子不值,和皇帝好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們一個在宮內一個在宮外,每天能有多少時間相聚?這樣處著跟守寡有什么區別? 一聽說沈嘉做了兩人份的食物端進自己院子,而且沈嘉的院子夜里是不讓下人進的,連何彥都不行,那必定是隱藏著什么秘密才如此慎重,而他最大的秘密,恐怕就是與那個男人有關的了。 沈嘉的正房里亮著燈,他的正房外頭還有小廳,從窗戶上看不到人影,沈母躊躇不前,結果是甲一丟了顆石子進屋里,沈嘉才打開門出來。 看到沈母,沈嘉并沒有太意外,娘,您來了?找我有事? 沒沒事,就是來看看你吃了沒。 剛去廚房做了點吃的,您進來坐吧。 沈母猶豫著問:方便嗎?這孩子成家與未成家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沈嘉已經成親,那她是不會夜里來正院的,何況她猜測里頭藏著一個男人。 沈嘉回頭看了一眼,點點頭,方便的,您進來吧。 沈母松了一口氣,她也有話想對那個人說,白天里她態度不好,哪怕為了兒子,也是該道歉的。 進門后,沈母先掃了一眼小廳,并沒有多出什么,再往里走幾步,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隔斷前,穿著明黃色繡五爪金龍的龍袍,頭戴金冠,那張臉赫然就是她所熟悉的,半天前還曾坐在一起喝過茶吃過飯的趙璋。 她下意識地要下跪,被一雙手托住了,沈老夫人不必如此。 皇上直到見到他身著龍袍的這一刻,沈母才終于意識到,帝王之威是他們普通百姓承受不起的,可這樣的人,卻心悅她兒子,為了他放棄繁衍子嗣,她如何能不感動。 沈嘉扶起母親,將她帶到里屋坐著,給她倒了杯茶,娘,我這屋子里有通往皇宮的密道。 沈母手上的茶杯一個端不穩,摔在了地上,她抖著手說:如此機密的事情你不用告訴我,也萬萬不可再告訴別人。 我只告訴您一人。 趙璋將地上的碎瓷片收拾掉,沈母好幾次控制不住想攔下他,她怎么能讓皇帝做這種事情呢?可看沈嘉一副輕松平常的模樣,她也就沒開口。 趙璋處理完垃圾,坐到沈母身旁,老夫人,我與沈嘉經歷了許多才走到今天,不怕您生氣,我曾也想過將他打發的遠遠的,一輩子不相見,這樣對他對我都是好的,我們的生活也才能恢復正常,可我舍不得,甚至連冷落他都覺得心痛。 趙璋從未在老夫人面前自稱朕,他是以一種后輩的身份面對沈母的,如果沈母同意,他甚至可以喊他一聲娘。 將來呢?將來怎么辦呢?我一個無知婦人也知道朝廷大臣必定是關注著皇上的后宮與子嗣的,您不納妃尚且說得過去,后宮無所出該如何對朝臣交代?我沈家雖然不是什么大族,但祖宗祠堂也傳承了上百年,供奉著數百先輩,你與嘉嘉廝守我很感動,可我與他爹該如何向沈家列祖列宗交代? 朝臣的意見并不能左右我的決定,我有庭哥兒,會把他培養成一個合格的繼承人,至于沈家,老夫人與太爺如果能同意我與嘉嘉在一起,那我將給沈家無上的榮耀,沈家列宗列宗們必定也希望看到家族興盛,祠堂也不缺沈嘉的后代供奉先祖,他有許多叔伯兄弟。 若是讓人知道我沈家的興盛是靠賣兒子得來的,那才真是令老祖宗蒙羞!沈老夫人憤慨地說。 您為何如此以為?沈嘉能有今日的官位全靠自己的本事得來的,他上對得起君主,下對得起臣民,唯一的缺點也就是他與朕的這層關系罷了,真到了曝光的那一天,他也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天下人面前說,他問心無愧!我亦問心無愧! 沈母深深吸了口氣,看著面前龍姿鳳章的兩人,始終說不出讓他們分開的話,他們不是沒分開過,分開后沈嘉是什么樣她已經見過,再來一次,沈嘉還能重新振作起來嗎? 好,我不做棒打鴛鴦的事,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沈母嚴厲地說。 請講。 我不知道兩個男子相好能好多久,你們現在說的一生一世我是不信的,就交由時間去證明,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要護住嘉嘉,不要讓他被天下人唾罵,我不要求他做名垂千史的大人物,但也不想他遺臭萬年,真到了分道揚鑣那一天,你可以罷免他的官職或者將他放的遠遠的,我們一家一定走的干干脆脆,絕對不會拖累您。 娘沈嘉抱住母親,他有時候真的覺得很對不起二老,他是異世之魂,占據了他們兒子的身體,還斷了他們家的傳承,也是因為愧疚,他當初才有毅力重新振作,繼續科考,他不能連僅有的榮耀都給剝奪了,那他也太不是人了。 趙璋點頭,好,朕答應您,朕一言九鼎,從不反悔! 沈母拍了拍沈嘉的腦袋,看他紅了眼眶,心酸的厲害,我的兒,娘沒什么可奢求的,只希望你這輩子都平安順遂,開開心心。 沈母將他的手交到趙璋手中,像是送出嫁的閨女,可卻說不出嫁女兒的叮囑,只朝兩人點點頭,早點休息吧,以后這院子也不必嚴防死守,皇上可以派幾個信得過的下人來伺候,就當是我買進來的,沒下人伺候太委屈你們了。 這是最好的安排,趙璋和沈嘉都沒拒絕。 送走沈母后,沈嘉心情舒暢了不少,一段感情如果缺了長輩的祝福那是不會幸福的,如今只看什么時候能對沈父坦白了,那肯定是一場硬仗。 第七十一章 土司之亂 朕這算是過了明路嗎?趙璋欣喜地抱住沈嘉問。 一半吧,有母親替咱們遮掩,至少這個院子是安全的了,我尋思著要不換一座離皇宮更近些的宅子,這樣過來也方便些。這個想法沈嘉一直都有,他不可能住到皇宮去,那就得靠趙璋兩頭跑,玉井坊離皇宮不算遠,但密道彎彎繞繞,也需要走一段時間。 趙璋低聲笑了起來,捏著他的臉頰說:離皇宮近的地方都是皇室宗親世家大族的府邸,你想往里頭搬,可惜朕也找不出一塊地賞給你了。 沈嘉拍開他的手,去桌上拿了紙筆過來,給他畫了一張從沈府到宮里的密道路線圖。 瞧,這是我走過兩次后畫下來的路線圖,你走的次數多看看有沒有錯的地方。沈嘉方向感很好,趙璋第一次帶他走密道時還給他介紹了每個地方上頭住著是哪些人家,而哪些人家家里也有隱藏的出口。 長安地下的密道是前朝留下的,幾百年過去,不少人家早搬走了,或者是密道坍塌了,現如今還知道有這密道的人很少,就算知道,也很難找到入口。 你記性很好,是這樣沒錯,然后呢? 既然我們的目的是縮短路程,那一來是換宅子,二來不就是改路線,這些彎彎繞繞不能改成直線么? 恐怕不行,這些地方要么是巨石要么路面承重不夠,容易塌陷,這個問題朕當初就想過了。 沈嘉失望地放下筆,繼續想法子,法子總比困難多。 他盯著路線圖看了一會兒,覺得這要是在現代,這個線路更像是下水道的布局圖,其實他覺得長安城很有必要修建地下水道,這樣能讓加強城市排水,在暴雨季節不會積水內澇。 沈嘉開始在他記得的區域內標上各家府邸,雖然被他圈起來的地方很大,但因為都是王府公爵府,每一家都很大,真正分布在這塊區域的人家并不多。 這十幾家都是百年以上的府邸,家里肯定有密道入口,你說,萬一有人知道了這條密道,并且用它來做壞事,豈不是很難發現? 朕也知道這點,不過目前為止,朕還沒有讓人挖通整個長安城下的密道,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必然會有陰暗滋生。 臣覺得,這密道不可留,畢竟是能通往宮里的,萬一被人知曉,皇宮就不安全了,只是一旦封閉,我們要見面就更難了。 趙璋見他一臉糾結,笑著說:別想了,先這樣吧,以后想出辦法再整改。 他拉著沈嘉上床,天氣熱,屋里放了冰釜,可是兩個人貼在一起還是覺得熱,趙璋便拿了一把扇子給沈嘉扇風。 沈嘉的焦慮一掃而空,露出脖子讓風灌進衣領,舒舒服服地享受著帝王的伺候,普天之下,也只有我有這般待遇了吧?讓朝臣知道恐怕得跌破眼鏡。 知道朕對你好就行,朕不是個不求回報的人,你也得對朕好才行。 沈嘉突然靈機一動,壓住他的扇子說:改天有空給你送一臺會自動扇風的風扇,這個原理簡單,我家的木匠應該就能做出來。 趙璋卻不領情:難道是嫌我扇子打的不好? 能讓你解放雙手何樂而不為? 可是朕并不需要,朕的宮里多的是愿意給朕打扇子的宮女太監。 這話沈嘉無法反駁,難怪許多人會仇富,聽到這種話真是有種想踢他下床的沖動。 那我就做了自己用了,我這院子里連個會伺候人的下人都沒有。 明日就有了。趙璋將扇子丟出床外,拉著沈嘉滾到床的里側,熄了燈睡了。 第二天,一個人牙子領著一群年輕男女上門,說是奉了沈府老夫人的命送人來給她挑選的。 門房還不知道有這回事,不過家里下人確實不多,沈家帶上京的下人只有一半,還有一半留在了老家,現在老爺馬上要成親了,家里的下人確實該補充一些了。 沈母得到通知有些意外,沒想到趙璋的行動力這么快,還以為要等個幾天。 去把人帶進來吧。 很快,人牙子領著人進了前廳,沈母已經到了,連沈老太爺也被拉來了,聽說是選下人,還嘀咕了一句:你挑就好了,我不必看了吧? 沈母一晚上沒睡,兩眼下方一圈黑眼圈,瞪了丈夫一眼,讓你來你就坐著,這是給嘉嘉院子里添人,當然還是你掌眼比較好。 咦,只給嘉嘉院子里添人嗎?其他地方不要? 先挑一處的,其他的改日再挑。 沈老太爺覺得費事,不就是買幾個下人嗎?一次挑了也就完了,而且那群人一走進來,他就很滿意,感覺每個都很不錯。 他小聲說:這京師之地就是不一樣,連奴仆看著都齊整許多,一個個站出來跟小姐少爺似的。 沈母翻了個白眼,這些人怕是宮里出來的,那規矩都是頂好的,可不就看著順眼了么?如此一對比,他們沈家的下人都跟野草似的。 給老夫人老太爺請安,您二老看著可真年輕,這府里也打理的井井有條,一看就是好主子,這些人能入沈府的門真是三生有幸了。 嘴是夠甜的,你這些人來路正么?可別是拐來搶來的吧?他們兒子在朝為官,要是因為家里下人的事情被牽連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您放心,都是有身契的,身世清白,可不敢把亂七八糟的人帶到您府上,小人也沒那個膽啊。 沈母制止了沈父的嘮叨,把人帶上來我瞧瞧。 人牙子一共帶了三十幾號人來,沈母掃了一眼,年紀從十二三歲到二十歲不等,還有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婆子,一身暗紫色妝花褙子,同色馬面裙,頭發梳的一絲不茍,雖然低著頭,但那身氣派可一點不比沈老夫人差。 這位是沈母詫異地問,怎么還送了嬤嬤來? 您說徐嬤嬤嗎?別看她年紀大了,可是宮里退下來的老人,熟知宮廷禮儀,小人想著,沈大人快成親了,家里很快就會有女眷入住,徐嬤嬤這樣的人高門大戶都是搶著要的,不管是留著打理院子還是給姐兒們教導規矩都是極好的。 這話不錯,這樣的人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沈母認真地問:徐嬤嬤,您家住何方?家里還有幾口人? 徐嬤嬤屈膝,行了個標準的禮,聲音冷淡地回答:老夫人太客氣了,奴婢是通州人,不過離開家已經三十年了,與家人于聯系,就是孤家寡人一個,若老夫人看得上老婆子,老婆子愿意留在沈府伺候,只希望領養個女兒,以后替我養老送終。 這點小要求沒人會拒絕,何況沈府向來心善,府里的老人沒有子女贍養的都有專門安置,錢也照給,少有主家這么大方的。 沈母想了想,說:徐嬤嬤年紀并不大,您可以與沈家簽活契,什么時候想離開了也方便。 徐嬤嬤有些意外,他們這些人都做好了一輩子在沈家當奴才的準備,雖說沈府不如宮里富貴,可過的更安逸,起碼不會動不動就有性命危險,所以大家還是心甘情愿來伺候沈大人的。 她是自己主動要求來的,原本皇上讓杜總管選個信得過的管事替沈大人管理院子,但徐嬤嬤覺得男人家管外頭的事情還行,管屋里的事就沒那么細心了,于是主動提出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