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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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璋更不爽了,他侄兒能經常登沈府的大門,還受到熱烈歡迎,而自己明明才是沈府的女婿,為何連沈府的大門都不敢邁進一步? 他松開手,抬起下巴淡定地吩咐:那就去吧,前頭帶路。 ???趙庭與沈嘉齊齊詫異地看著他,沈嘉湊過去問:皇上要去我家? 趙璋垂下眼皮看了他一眼,惱怒地問:朕去不得? 去得去得,只是家里沒有準備,怕怠慢了皇上。沈嘉沒料到這么快就要帶丑媳婦上門見公婆,心里忐忑不安,朝趙庭使了個眼色,想讓他放棄去沈府的計劃,這貿貿然地上門,不把家里人嚇壞才怪。 朕又不是沒見過他們,你有何擔心的?見沈嘉一臉憂郁,趙璋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沈嘉低頭看著地上的小石頭,嘀咕道:我也沒見過太后啊。 趙璋臉色瞬間陰轉晴,伸手將他官帽彈了一下,想見還不簡單,等太后回宮就帶你見。 別,臣開玩笑的,呵呵沈嘉可不想去觸霉頭,太后沒來找他麻煩已經是萬幸了,他哪敢往她老人家跟前湊??? 沈嘉將這叔侄倆帶上自己的馬車,虧得馬車空間大,坐上兩大一小也不覺得擠,不過其余人就只能步行了。 走了兩步,趙璋掀開簾子對外頭的小太監吩咐了一句:去買些禮品,送到沈府門房,朕在那兒等著。 趙璋瞥了侄兒一眼,神色不明地問:你第一次上別人家門可有帶禮物? 不曾。 你也不小了,怎可空手去別人家做客?這回一起補上,讓你的人一起去買,多買些。 是。趙庭忙吩咐小木子一道去,怕他們兩個小太監力氣不夠大,還指使了兩名護衛一起去提。 沈嘉想勸他們不用買東西,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趙璋第一回 上門,帶點東西底氣也更足些,雖然他知道沈母只要見到他就夠開心的了。 車子慢吞吞地挪到了玉井坊,沈府在玉井坊的中段,一路得經過好幾戶官員府邸,馬車上的標記也很好認,一路上不少人都好奇地看過來。 沈大人今日是帶什么客人回來了嗎?馬車前后跟著的人有些面生啊。 近來沈府熱鬧的很,每日上門走關系的人很多,恐怕又是哪家商號的吧,年紀輕輕有如此城府與才干,也真是令人佩服。 不都說是皇上寵信他,隨著他折騰嗎?長安城中不少商號都苦叫連天,嫌他多事呢。 哼,那些jian商當然巴不得朝廷不管他們,聽說沈大人改完后的記賬方式會令他們的財力完全暴露出來,想做假賬都難,可不得詆毀沈大人么? 原來如此,沈大人才雙十年華,如此成就也不知沈嘉二老是如何教養的,想想我家里那些潑猴,實在是人令人堪憂。 就別提這些糟心事了,誰家還沒幾個不省心的玩意兒?走走走,喝酒去,清風樓新來了幾個貌美婀娜的西域舞娘,去晚了可就見不著了,嘿嘿 沈家的門房一見到老爺的馬車回來了,急忙迎出來,越過一群不認識的小廝護衛,笑著問:可是老爺回來了? 沈嘉跳下馬車,將手里的紙袋遞給他,讓人送些茶水到門房,有貴客上門,讓老夫人午膳多準備些菜。 那門房是二老從老家帶來的,是沈府的家生子,原先的鐘叔如今是專職的馬夫,專門給沈嘉駕馬車。 門房眼角余光瞥見一大一小走出馬車,小的那個自然是最近深得老夫人喜愛的趙家公子,可大的那個怎么看著也如此眼熟呢? 快去吧。沈嘉催促道。 誒,奴這就去。 沈嘉領著趙璋二人去門房里坐著,大戶人家的門房都設了小接待室,方便來客等待,如果換成別家,可不敢將皇帝和睿親王放在這小屋子里,必定是要打開中門,全府跪迎的。 沈嘉給趙璋倒了一杯熱茶,心疼地說:委屈皇上了。 趙璋斜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說,但從他握著杯子的力度就能看出,他其實是緊張的。 以前在保寧府時,他還沒和沈嘉確立關系時,去沈府都很自在,但自從兩人在一起后,他每回上門都有種羞愧感,感覺是自己搶走了老夫人的兒子。 這種羞愧感至今仍舊存在,以至于他根本沒想起來自己的身份,而是想著一會兒見到老夫人了該說些什么。 趙庭只當皇叔是在等禮物,還心想:皇叔真是個知禮的人,自己以后也要如此才好。 聽說沈府老夫人很喜愛你?趙璋突然問了趙庭一句。 也也還好。 趙庭不知為何心里跳了一下,端正地坐著,深怕皇叔誤會他與臣子家屬來往過密。 哦,那一會兒見到老夫人你趙璋想讓侄兒替他美言幾句,又說不出口,只好淡淡地擺擺手,無事。 兩個小太監很快就來了,都是機靈的奴才,否則也不可能近身伺候這兩位主子,選的禮物也非常有檔次,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 不知老太爺老夫人喜歡什么,所以就胡亂置辦了些。杜鑫是杜富成的干兒子,也是他著重培養的下一代,在趙璋面前也頗有臉面,內閣大臣見到他都得喊一聲小杜公公。 不要緊,家父家母慈愛,他們會喜歡的。 沈嘉正準備帶這一大一小進門,就聽到外頭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人還未見到先聽到了他娘那標志性的唿喊:庭哥兒啊,你來了怎么不直接進門? 趙庭在外人眼中一直是個穩重早熟的孩子,要不是年紀不對,說他是皇上的親子也有人信,兩人板起臉來時表情如出一轍。 但一聽到沈母的聲音,趙庭倏地起身,臉上洋溢出笑容,克制地看了趙璋一眼,然后跑了出去。 老夫人,我在這兒! 庭哥兒,你怎么坐在門房?不是說了來了直接進門嗎?天氣這么熱,悶壞了可怎么辦?沈老夫人搖著手里的團扇給他扇風,還拿帕子給他擦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她孫子呢。 趙庭眼睛明亮地看著她,笑著說:不要緊,沈大人與我叔父也在。 沈母知道趙庭父母雙亡,從小跟著祖母長大,住在叔父家中,聽說他叔父也來了,倒是很想見一見,孩子養的這么好,叔父肯定也不差。 這時,沈嘉領著趙璋走了出來,他低聲安撫趙璋:別怕,又不是沒見過! 趙璋瞪了他一眼:朕不怕! 沈嘉撇撇嘴,如果趙璋剛才沒有打翻茶杯,沒有不小心踩到他的腳,那他就信了。 兩人一露面,沈母的目光落在趙璋身上,頓時愣住了:你你是顧濯? 四年時間也不算長,趙璋的外貌上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氣質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當年那個少年不僅威勢凜然,且表情也有種說不出的冷靜。 老夫人安好!趙璋上前兩步,將手里的錦盒遞過去,許久不見,老夫人還是與從前一樣光彩照人! 沈母回過神來,第一反應是看了沈嘉一眼,別人不知道沈嘉的心思,她作為母親的多少能猜到一些,尤其當年顧濯離開后,沈嘉一度失魂落魄,幾次借酒澆愁,嘴里喊的都是顧濯的名字。 老夫人不知道這二人有過一段往來,只當是沈嘉暗戀人家,也因為此,沈嘉提出要先考功名再成家時她才會同意,她心疼兒子,盼著他能放下心結,如今兒子高中了,仕途坦蕩,又快要成親了,這時候顧濯冒出來,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覺得有些不太好。 她也是喜歡顧濯的,這個孩子樣貌品性都令人贊嘆,她恨不得搶過來當兒子,可若是他的出現會讓沈嘉再次陷入痛苦,那老夫人寧愿他不要出現。 你你就是庭哥兒的叔父?沈母突然想到了這層關系。 是的,庭哥兒是我兄長的孩子,這段時日多謝老夫人對他的照顧,庭哥兒很喜歡您。 沈母嘴唇動了動,不得不佩服緣分的奇妙,原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的人,居然以這樣的方式重逢了,她確實喜歡趙庭,可論喜歡,她當年更喜歡顧濯,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沈嘉看出氣氛有些尷尬,忙說:娘,先把客人請進去吧,在門口說話不太好看。 沈母這才回神,拉住趙庭的手說:是是,看我,太激動所以忘了,快進去,我準備了消暑的水果冰沙,你沈叔教我做的,酸甜可口,你肯定喜歡。 趙庭道了謝,回頭看了皇叔一眼,又瞥了沈嘉一眼,總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他聽說過沈嘉與皇叔的關系,兩人同拜懷安先生為師,一起學習,那皇叔認得沈家人就不奇怪了,不過總覺得沈老夫人不太喜歡皇叔是怎么回事?難道皇叔得罪過她? 沈母拉著趙庭走在前面,好奇地問:你們一個姓趙,一個姓顧,怎么會是叔侄? 趙庭愣了愣,趙璋替他回答:顧濯是我的化名,我本姓趙。 沈母聽說他連名字都是假的更加不高興了,眉頭皺了皺,很客氣地說:當初你走的急,連告辭都沒一聲,我還以為這輩子見不到你了呢,沒想到咱們還有這緣分,也是你們師兄弟的緣分。 正好嘉嘉快成親了,到時候一定要來喝杯喜酒,對了,你一定也成親了吧?家里孩子幾個了?多大了?改天讓你夫人過來走走,咱們兩家關系非同一般,合該走動起來。 趙璋抬頭望了一眼火辣辣的太陽,只覺得大夏天的有些發冷,猶豫著回答:是已經娶妻了,不過還未生子,她不太方便出門。 哦,是哪家的姑娘???我嘉嘉要娶的是柳縣主,你知道她嗎?老夫人幾乎是帶著炫耀的語氣說的。 沈嘉干咳一聲,提醒道:娘親,他知道的。人就是他安排的,婚也是他賜的,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他幾乎能肯定他沈母知道了些什么,否則不可能對趙璋有敵意,可她什么時候知道的呢?這些年可從沒聽她提起過。 哦,這樣啊。沈母不再與他們說話,拉著趙庭噓寒問暖,問他課業重不重,日常生活有無人照料,家里有沒有人陪他,問的細無巨細。 趙庭聲音軟軟地回答著,臉上一直帶著笑,看得出來是真心與老夫人親近,沈嘉掐了趙璋一把,小聲說:孩子還是要有長輩關照著的,平日里怎么不讓皇后多關心關心他? 趙璋捏了下他的手,同樣小聲回答:不是讓你多關心他了嗎?他如今與你親近多了。趙璋想的比較多,他和沈嘉這樣見不得人的關系,以后兩人都沒有子嗣,唯一一個趙庭肯定要好好培養,也要孝順沈嘉,否則萬一自己先一步走了,沈嘉就當真是孤家寡人了。 沈嘉心頭一酸,牽住他的手,借著袖子的遮擋走了一段路。 已經是午飯時間了,老夫人直接帶他們去餐廳,有丫鬟送來溫水凈手漱口,然后紛紛落座。 今日沈菁一家三口都在,原本以為只是多個小孩也就沒避諱,此時見到沈嘉帶著一個成年男子進來沈菁就想避開。 沈嘉攔住她說:大jiejie不用避諱,他你也見過的。 趙璋當年去保寧府時沈菁已經出嫁了,但嫁的近逢年過節也會回來,因此見過趙璋,她仔細一看,驚訝地說:這不是顧公子嗎?你們又遇上了? 趙璋朝他們點點頭,解釋說:我本姓趙,是趙庭的叔父。 ???原來如此,難怪庭哥兒如此優秀,原來是你家的孩子,當年家母可喜歡你了,恨不得招你做女婿,可惜你離開的太突然了,他們一家人為此傷心了許久呢。沈菁大大咧咧地說。 沈母瞪了她一眼,快閉嘴吧,說的跟你跟人家很熟似的。 因為多了個外男,雖然沒有避諱,但也分了男女兩桌,趙庭因為年紀小,被沈母拉在身邊坐著,另一邊坐著沈菁的小女兒。 上菜吧。沈母吩咐道。 楊森對趙璋不太熟悉,印象中有這么一號人物,但接觸的太少,而且趙璋身上的氣勢太足了,他板著臉不說話的時候簡直讓人腿軟,難怪對侄兒那么嚴苛,想必這樣的人生來就是折磨人的。 趙璋和沈老太爺聊了幾句,兩人當年關系不錯,他每回去沈府都會被他拉著下棋,偏偏是個臭棋簍子,也就趙璋肯讓他幾步。 說起往事總是格外刺心的,趙璋已經不太想去回想了,那段過往對他和沈嘉來說不僅有快樂,更深刻的是痛苦,所以兩人重修于好后便很少提過往。 但沈父顯然不這么認為,總是時不時問他一句:你可還記得當年 趙璋只能點頭,記得的。然后與他一起憶當年,想起快樂的事情嘴角便微微勾起,那張威嚴赫赫的臉龐便多了幾分和氣,讓人不至于看了發憷。 楊森小聲問沈嘉:妹夫,你這師弟是當官的吧?官職是不是很大? 沈嘉笑了笑,點頭:是,很大,很大很大的官。這天下再沒有比他更大的官了。 難怪,太有威嚴了,我這樣的小商人見到他都心慌慌的,他這么年輕就當了大官,家里肯定也不差。 沈嘉繼續點頭,確實不差。 難得他愿意到咱們家來,與岳父岳母關系還不錯,那庭哥兒又深得老夫人的心,以后兩家可以多走動走動。楊森畢竟是商人,這樣有利的事情難免會多算計一些。 沈嘉點點頭沒說話,今日過后,趙璋還能不能進沈家的門就得看沈母什么態度了。 飯后,有下人將趙家叔侄送的禮品送到花廳,大家移步花廳喝茶聊天,沈母這才有時間打開趙璋送給她的木匣子,里頭是一對成色上佳的翡翠鐲子,通體翠綠,炎炎夏日里見了令人心喜。 讓你破費了,怎么能送如此貴重的禮物?沈母有心拒絕。 沈嘉先一步替她將鐲子戴上,傻呵呵地說:娘,他不差這點錢,一點小意思您就收著吧,不收他下次都不敢來了您瞧,多好看啊。 趙璋附和道:確實如此,今日出門倉促,且是臨時決定上門,因此沒有好好置辦禮物,下回一并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