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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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這這怎么辦?大人一定要救我??!彭寅想了又想,他之所以和沈嘉結仇,不還是因為姚知府?他受了這么大的罪,總不能什么都得不到。 師爺看著他,低聲說:彭寅啊,大人說了,你只有一個女兒,不如從堂兄家里過繼一個兒子來,等教導個幾年就能頂事了,你放心,大人和我會關照你家的,一定會讓你女兒嫁個好人家,你的父母妻兒我們都會照料妥當,你就放心去吧。 彭寅愣愣地看著他,一開始不明白意思,等看到師爺手機拿著一枚藥丸,他嚇得面無血色,師爺你你們這是要殺我滅口,呵呵哈哈哈 師爺小心地看著外頭,見無人靠近,低聲說:你以為我想嗎?可你真的能頂得住錦衣衛的審訊手段嗎?你怕是不知道凌靖云的赫赫威名,他是一定要保沈嘉的,不管你是不是主謀,他都會讓你認罪。 沒人不怕死,彭寅搖頭說:不不,有張大人向大人他們在,錦衣衛也不能屈打成招。 你太天真了,錦衣衛手段了得,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面上看起來無異樣,你受不住的。 彭寅惡狠狠地盯著他說:那我就供出主謀來,這件事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幫兇,想來主動招供,他們也不會要我的命。 師爺嘆了口氣,從袖子里拿出一把銀梳子,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父母妻兒考慮吧,你是知道知府大人的,他恩怨分明,就看你怎么選了。 彭寅盯著那把銀梳子落下淚來,那是他送給妻子的定情之物,他怎么會不認得?這么說來,自己必死無疑了,否則還得連累家人。 他閉上眼睛,無力地躺在床上,連師爺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轉過頭,就見枕頭邊上放著一枚藥丸,像極了一粒普通的糖丸,可他知道,一旦入口。自己就真的要去見閻王了。 晚上吃了一餐豐盛的飯菜,彭寅問了下人,才得知沈嘉找到了,但因為身體問題沒有來向府,有三百禁衛軍守著他,幾位大人也拿他沒轍。 等聽說錦衣衛上門來找他問話,彭寅知道時辰到了,自己確實熬不住錦衣衛的刑訊,還不如乘了知府大人的意,一死了之,也免去了吃苦,還能保住家人的性命。 這是一道不需要怎么抉擇的選擇題,彭寅沒再猶豫,拿起藥丸吞入腹中。 第五十七章 對簿公堂(上) 彭寅死了?沈嘉聽到這個消息并不如何意外,錦衣衛已經查到了香包的源頭,那是一個波斯商人,給出了證明那香包從他手里出去的時候是絕對不含一些亂七八糟的藥材的,雖然他那也有這樣的東西,但藥性都沒這么強,這種貴重的香料一般只有富貴人家買,要真是傷身的東西,他早被人大卸八塊了。 凌靖云查完香包再去向府拿彭寅問話,本以為在屋里養傷的彭寅卻已經斷了氣,幾個大夫輪番看過都說是因為病情加重所致。 從表面上看,彭寅的死只能算作重傷未愈,這下子你的嫌疑更洗不清了,之前沒死人還好,死了一個朝廷官員,沈大人想怎么解釋? 那幾個大夫可信嗎? 三個大夫的共同結論,其中一個還是張家派來的,不會說謊。 那是否有讓仵作驗看過? 凌靖云搖頭:一般來說,人們肯定更相信大夫的話,而且彭寅的尸體被彭家帶走了,他妻兒父母正鬧著要去衙門擊鼓鳴冤,正月里大家閑得很,估計這會兒你殺害彭寅的消息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了。 沈嘉低頭想了想,現在算是死無對證了,除非查到更有利的證據,否則還真不好洗脫嫌疑。 他中春藥的事情只有幾個人知道,說出去也沒什么用,就連他之前說彭寅對他見色起意的事情也隨著他的死亡變得虛無縹緲起來,說不定死者家屬還會以為他往死人身上潑臟水。 凌靖云坐在離沈嘉不遠的椅子上,目光看著靠著床頭的沈嘉,他精神比上次來時好了許多,但依舊病弱蒼白,他只穿著月白色的中衣,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脖頸,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又無助又可憐。 他忍不住說:我問過了,今日見過彭寅的只有區區幾人,除了向府的下人就是姚知府的師爺以及彭寅的妻子,這兩人按理來說都不像是會殺人的,但誰知道呢。 如果真是姚知府的計謀,那這位師爺的意圖就很明顯了,他們這是有恃無恐不怕我們查嗎?一條人命,沈嘉自己都不敢說殺就殺了,他們這些幕后真兇倒是夠狠心的。 凌靖云殺過的人不知凡幾,根本不在乎一個小小經歷的死活,他說:彭寅必定是死的心甘情愿的,否則不會不留下痕跡,想要說姚知府派人殺人,也沒證據了。 那天晚上,彭寅肯定是買通了向府的某些下人,否則不可能將張小姐弄走,這方面有辦法查到嗎? 我與向捷不合,他不會讓錦衣衛在向府大肆盤查的,張淮肯定也會查,但向捷只要不傻就知道這件事不能牽扯到向家,八成是查不出什么來的。 沈嘉兩輩子第一次陷入這樣的窘境,大約之前太順風順水了,老天爺看不慣他過的太瀟灑,總要給他來點磨難。 凌靖云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一杯茶,提醒他:其實你根本不用煩惱,就算真的找不到證據,彭寅也不是你殺的,而是你身邊的護衛,把他交給官府就好了。 沈嘉白了他一眼,他們可是我的人,而且盡力護著我,我卻連他們都保護不了,以后怎么服人? 凌靖云多看了沈嘉一眼,嘴角彎了彎,他覺得這個年輕的狀元郎挺有責任感的,過幾十年大概又是那種迂腐剛正的老頭子,他最不喜歡這樣的人。 他起身說:那我就沒轍了,沈大人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解決吧,實在不行就讓皇上來解決好了。 沈嘉朝他道了謝,不管怎樣,錦衣衛幫他忙前忙后的也辛苦,他還特地交代潘默拿了點錢給那些辦差的錦衣衛,算是一點加班費。 等凌靖云離開,潘辰潘默和甲一并排站在沈嘉面前,同時說:大人,我去認罪吧! 沈嘉好笑地看著他們,你們就這點能耐了?平時不是挺拽的嗎? 甲一說:人是我踢下去的,按刑律,他當時罪有應得,且并不是當場死亡,最多也就判個流放,您放心,屬下換個身份也能回來。 你能耐呀,還懂刑律,在我身邊做個小小的護衛真是屈才了,不過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別輕易說喪氣話。他看著面前的三個人,笑了笑,別這么嚴肅,遇到問題解決就是了,他們都知道要殺人滅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三人精神一震,忙問:大人有何計策? 甲一,你去盯著姚奇然,他的一舉一動都別錯過,最好是能找到姚家的一些秘密,以前我不敢肯定,但就沖他這幾天的所作所為,我可不認為他會是一個好官。沈嘉之前就一直有種直覺,大名府的賬做的太完美了,過于完美的東西就顯得假了。 潘辰潘默你們留在我身邊,讓其他人去查一查姚奇然身邊的那些幕僚,尤其是那個師爺,只要他們有犯過事都把證據找來。 屬下遵命!三人各自去辦事,沈嘉一個人坐在床上,身體依舊是軟的,這兩天藥一碗一碗灌下去,什么胃口都沒了,好在該有的癥狀都下去了,否則明天能不能下床還是個問題。 大人,事情辦妥了,已經說服了彭家,明日他們就會攜親友上衙門擊鼓鳴冤。師爺想到昨晚彭夫人那火熱的身體,嘴角微微勾起,倒是沒想到,這一趟還有意外的收獲。 姚知府平靜地點頭:知道了,如今死無對證,就讓彭家把事情鬧大些,朝廷來的欽差殺害了我大名府的官員,這樣的人哪里配替天子巡查,等案子定了后就將案卷呈到大理寺,由大理寺定奪。 那就先恭喜大人了,沈嘉跑不掉了。 哼,無知小兒,既然他敢橫就讓他知道橫不起來的下場。 秦掌院那邊 老秦是個正直的人,但也是個沒用的書呆子,他沒證據替沈嘉翻案的,反倒是錦衣衛那邊多注意些,凌靖云這個人不可小覷。 您放心,我會讓他們注意些的。 夜深人靜,姚知府獨自一人回房,后院里大部分丫鬟婆子都隨著妻兒回長安了,只留下幾個面生的丫頭。 兩個梳著雙髻的小丫頭伺候他更衣沐浴,姚知府來了些興致,可家里的姨娘通房一個沒留下,對著粗糙的小丫頭又下不了嘴,他頓時有些敗興。 等沐浴后回房,他的小廝問:老爺,可要用點夜食? 姚知府這幾天也沒能好好吃飯,此時確實餓了,于是說:讓廚房煮碗湯面來吧。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一個丫鬟端著食物進來,替他擺好碗筷,福身說:老爺,可以用膳了。 姚知府先是被這清脆的聲音吸引,抬頭一看,只見面前站著一個穿著粗布身段窈窕的丫鬟,她低著頭,看不清五官,可那玲瓏的身段看著就與未長成的小丫頭很不一樣。 抬起頭來。姚知府命令道。 那丫鬟怯怯地抬起頭,露出一張清麗不施粉黛的小臉,一雙眼睛格外明亮清澈,嘴唇小巧,竟然是難得的美人。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當差的? 丫鬟重新低下頭,露出一截粉紅的脖頸,輕聲回答:回老爺,奴婢紫燕,在廚房干活,平時來送飯食的王嬸子休息去了,所以奴婢才來的。 紫燕好名字,以前怎么沒見過你?多大了?姚知府是知道自家夫人的性子的,平日里貼身伺候的丫鬟就沒有長得好的,紫燕這樣的形貌如果被她看到,恐怕又是打發出去的命。 奴婢是崔管事的侄女,才來沒多久,今年十六。紫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只回答了幾個問題就紅了臉,頭越埋越低。 燈下看美人本就更美三分,何況姚知府空曠了好多天,握著紫燕的雙手摸了摸,不意外的摸到了一手的老繭。 紫燕嚇了一跳,抽回手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地說:老老爺,奴婢粗鄙,不配伺候老爺! 姚知府挑挑眉,他年近四十,保養得當,雖然不是風度翩翩的美大叔,但也五官齊整,身材硬朗,身邊的丫鬟想爬床的不知道多少。 姚知府不等她拒絕,一把將人拖進內室,一夜風流,竟然覺得精力比從前好了許多,且這個看似清貧的丫鬟滿身軟rou,在床上欲語還休,比他從前得到的任何女人都讓他著迷。 第二天,姚知府就讓人收拾了隔壁的屋子給紫燕住,還讓下人叫她燕姨娘,送過去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也塞了好幾箱。 下人們知道了這個消息也只得感嘆一句:真是好命! 這天陰沉沉的,快到午時時下起了大雪,知府衙門外突然傳來了鼓聲,仔細聽還有辦白事的哀樂。 沒多久,彭家眾人抬著一副棺材進來了,眾人披麻戴孝,哭聲震天,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說清,原來他們是要狀告戶部郎中沈嘉謀害了他們家的彭寅。 彭寅大家都熟,也聽說了他遇害的事情,但要說沈郎中殺害了他,大家還是不太相信的,人家一個戶部郎中,前途無量,好端端地害彭寅做什么? 可彭家人說的字字泣血,甚至連沈嘉是算計張家小姐的事情也說了,只是彭寅偶然得知了他的計謀,拼死阻攔,才被他給丟下了冰冷的湖中,也間接救了張家小姐。 在彭家人口中,彭寅是個見義勇為、善良正直的人,他死的實在太冤了! 青天大老爺啊,您一定要為我家彭寅做主??!彭母磕了九個響頭,額頭已經出了血,看著傷心欲絕。 這堂上有多少人真心有多少人是假意旁人看不出來,但彭母的話和舉動確實很引人同情,不少沒見過沈嘉的百姓都紛紛罵起來了。 姚知府滿意地看著這副場景,面上無奈地說:爾等不該如此莽撞,此案布政使大人、按察使大人都已知曉,也會仔細查證,還彭經歷一個公道,你們不如先回家去,等案子結了再通知你們。 不可啊,大人!我家彭寅只是一名小小經歷,無權無勢,哪里能讓朝廷大員服罪?幾位大人雖然素有賢名,但老婆子一定要親眼看著這案子審訊才行!否則我就一頭撞死在知府衙門口,讓大名府的百姓都看看,大人是如何官官相護的! 啪!放肆!姚知府驚堂木一拍,怒斥道:本官查案,何曾有過包庇不公的前例?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接了這個案子,好好審一審! 姚知府正要打發人去請沈嘉,就聽大堂外傳來一聲:沈大人到! 一聽被告來了,百姓們紛紛回頭,然后就看到大雪紛飛下,一抬軟轎停在衙門門口,一名穿著軟甲的侍衛掀開簾子,扶著一人走出來。 沈嘉腿還有些軟,扶著潘默的手走出來,抬頭看了一眼衙門口的牌匾以及聚集在此地的百姓,他掀開兜帽,朝周圍的百姓做了個揖,高聲說:聽說此處有人狀告沈某殺人,沈某來為自身辯護,請各位父老鄉親做個見證! 他長的實在太出眾,清瘦的骨架哪怕披著斗篷也顯得羸弱不堪,雪白的面龐比那路面的積雪還白,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公子哥會殺人? 百姓自動讓出一條道,嘀嘀咕咕著說:這就是那什么郎中?太年輕了吧?有二十歲了嗎? 就他能殺了彭寅?彭寅雖然也年輕,但身體可不弱,騎馬射箭都不在話下。 也許是他命手下的人做的呢? 沈嘉淡定自若地走進公堂,他是朝廷命官,見姚知府也無需下跪,只做了個揖,然后就走向大堂中央的棺材。 你你要做什么?彭家人護著棺材警惕地看著他。 那棺材還沒蓋上,沈嘉看到了彭寅的遺體,他面色蒼白,嘴唇發紫,看上去和睡著了一樣,明明幾位大夫之前說過他的傷勢好好休養是能痊愈的,可一天的功夫居然就死了,死的毫無征兆。 姚知府眼里閃過一絲笑意,對他客客氣氣地說:沈大人,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可清楚? 有所耳聞。 那就好,長話短說,沈大人可有證據證明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