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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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擺擺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馬車將他們帶回金榜題名樓,等在樓里給他賀喜的學子非常多,他不得不強撐著應酬一番,然后借著酒醉遁了。 半夜,沈嘉發起高燒,嘴里說著胡話,何彥一邊給他擦拭身體,一邊聽著那熟悉的名字從沈嘉嘴里吐出來,一點也不意外。 這幾年,只要他家少爺不高興就一定是因為那個顧濯,對萬事都看得很淡的少爺唯一執著的可能就是他了。 哎何彥看著臉色通紅的沈嘉,突然靈機一動,起身走出房間,招來一個熟悉的小二低聲吩咐了一句,然后塞了一錠銀子給他。 小二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問:您是說要要 噓這件事若有第三人知道,你就別想見到明日的太陽了!何彥黑著臉的時候還是很能唬人的,小二嚇得把銀子握緊,點頭慌亂地跑了。 半個時辰后,一個身披斗篷的男子被迎接進來,何彥將人攔在外室,皺著眉頭說:冒冒失失地往里闖什么呢?把斗篷去了,今年幾歲了?就算是嫖,也不是誰都能行的。 哼!一聲冷哼,斗篷下伸出一只手將何彥推開,來人大步走向內室。 何彥沒料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正要上前拖住他,就被一只手扼住了喉嚨,然后嘴巴被人堵上,眼睜睜看著那黑袍男進了內室。 嗚嗚你們是什么人?何彥嚇得要死,該不會有人嫉妒他家少爺中狀元,想害他性命吧?都怪自己太唐突,居然會想給少爺找個男人來侍寢,讓別人有了可趁之機。 黑袍男進了內室,看到床上躺著的沈嘉,強忍著的怒氣終于爆發出來,他去掉斗篷,露出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沈嘉。 你倒是能耐了,居然還懂得召小倌,朕慶嘉帝俯身,手掌握住沈嘉的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這個纖細的脖頸就會被扭斷,那折磨他三年之久的噩夢也就結束了。 過高的體溫讓慶嘉帝愣了下,然后才發現沈嘉喝醉了,且還發著燒,就這樣了居然還想男人,真是沒救了。 脖子上多了只手,沈嘉難受地掀開眼皮,以為是何彥在身旁,小聲說:阿彥,你是不是忘了給我脫衣服啊,怎么箍的難受? 你的好阿彥已經死了。慶嘉帝惡意地說。 胡說,我家阿彥武功高強,是江湖數一數二的高手,誰誰能殺他?何彥這個身份是沈嘉對外透露的,就是為了讓想害他的人掂量掂量。 慶嘉帝沒耐心和他聊何彥,他有一肚子話想問,也有一腔恨意想發泄,從沈嘉這個名字出現在長安的那一刻,他就讓人暗中盯著他,他見過什么人,說過什么話,自己一清二楚。 所以今晚當暗衛來報說沈狀元想召小倌侍寢時,他才會第一時間出宮,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想問問他,他到底有沒有心?這些年難道只有自己活在痛苦里嗎?他卻依舊過著風流瀟灑的生活。 他配嗎? 你你的聲音好像一個人。沈嘉迷迷煳煳地說,他也看不清坐在床邊的人,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不等對方回答,他繼續說:顧濯,你怎么陰魂不散的,到哪都有你! 慶嘉帝俯身對著他耳朵說:朕不是顧濯,朕名為趙璋,可記住了? 沈嘉雖然醉了,但思維還算清晰,哦,對顧濯是假名,是那個王八羔子騙我用的,呵呵趙璋,狗男人! 被人罵狗男人,趙璋非但不生氣,竟然還隱隱有些欣喜,沈嘉會罵他,說明還是在意他的。 他捏著沈嘉的臉問他:沈嘉,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當年為什么要拋棄朕?當時被憤怒和震驚占據了頭腦,趙璋一怒之下就跑回長安了,事后想想,沈嘉在他身邊兩年多,如果他是這樣不負責任的人,自己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但那會兒父皇病重,一道圣旨給他賜婚,加上局勢變化,他壓根沒時間去查清真相,而且也不敢去查,這一拖就拖過了三年。 沈嘉上京趕考是預料中的事,他才華橫溢,學富五車,到長安沒多久就傳出了才名,等會試結束后,更是入了朝廷各官員的眼,紛紛想招他為婿。 沈嘉不舒服地擺動著腦袋,一巴掌拍在皇帝臉上,吼了句:滾! 這一巴掌把趙璋打蒙了,他抓住沈嘉的手惡狠狠地看著他:你到底真醉還是裝醉,沈嘉,給我醒來! 見沈嘉無動于衷,趙璋俯身咬住他的嘴唇,撬開他的雙唇,狠狠地吻著。 不知道是不是當年沈嘉給他下了詛咒,他成親后果然對女人硬不起來,要不是無數個夜里夢到沈嘉這張臉就渾身發熱,他都要以為自己有什么隱疾了。 舌頭剛一接觸,趙璋就有些受不住了,常年禁欲的身體就像一把干柴,轟地一下就著了。 就在他將手伸向沈嘉的腰帶時,對方突然勐地推開他,然后趴在床邊吐了出來,嘔 趙璋看著自己褲子上的污穢物,臉瞬間黑下來,伸手想一掌拍死這個男人,結果手舉高半天也舍不得拍下去! 哼!你給朕等著!趙璋將斗篷裹在身上,大步走出去,經過何彥身旁時冷冷瞪了他一眼。 顧他剛開個口,對上趙璋的眼神嚇得不敢說話了,心里掀起驚濤駭浪,怎么會是顧濯?難道顧濯已經淪落到不,不可能,他那氣勢跟天皇老子似的,哪個小倌館收得???何況還有武功高強的護衛。 第四章 活著就好 見主子離開,侍衛將書童放開,朝他歉意地笑笑,然后大步追出去。 何彥重獲自由,趕緊奔向內室,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酸臭味,床邊的地板上一灘嘔吐物,再看床上,他家少爺四平八穩地躺著,還打著唿嚕呢,衣服整齊,除了嘴唇有點紅,完好無損。 還好還好!他拍拍胸口,慶幸少爺還活著,當年兩人鬧分手的緣由他很久以后才知道的,那時候就覺得他家少爺真是個禽獸,被打死都是活該。 何彥去端了水來擦地板,一邊擦一邊嘮叨:少爺啊,咱們明天也去請個武師父當護衛吧,您當年那么對待顧公子,他肯定要報仇的,以前見不著就算了,如今可不就羊入虎口了么? 他想,難怪白天少爺出宮后臉色那么難看,肯定是見到顧公子了,說不定兩人還是同期進士,那可就慘了,以后都在翰林院,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家少爺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趙璋一路騎馬回宮,第一件事就是去浴池泡了個澡,洗完后吩咐人把那龍袍拿去燒了,免得他想起沈嘉被他親吐的事情。 杜富成不知道他為什么出宮一趟回來更生氣了,縮著脖子說:皇上,寧妃娘娘送了補湯來,正候在殿外。 讓她滾!趙璋現在不想見任何人,他這后宮里的五個女人,全是長輩硬塞給他的,不管如何,名義上都是他的妻妾。 他居然沒有成親。趙璋不否認自己聽到這個消息時是心花怒放的,他年少愛上了一個男人,從此別的男人女人就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本以為這輩子要孤零零地過,可如今,沈嘉自己送到了他身邊,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當年為了逃避宮中皇子爭斗,他向父皇求旨外出游學,走到蜀州時,想起父皇的恩師懷安先生致仕后就留在蜀州保寧府,于是上門求學。 蜀州天高皇帝遠,朝廷的動靜一兩個月才能傳過來,他頓時清凈了不少,于是決定留在保寧府。 初見沈嘉,他是個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郎,唇紅齒白,膚白貌美,整張臉如最上等的玉雕般精致,若是換上女裝,怕是長安高門大戶的貴女也比不上。 但第一眼他是不喜歡這個少年的,還沒長開的少年郎,雌雄莫辨,讓人容易聯想到宮里的內侍,少了幾分英武之氣,而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軟綿綿的男人。 自己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他的呢? 也許是某一日,他拿著一捧野花如風般奔跑進學堂的時候,笑容比花兒燦爛,一眼就照亮了人的心。 也許是那一年中秋,他穿著一襲白衫揮舞鍋鏟為自己親自下廚的時候,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廚藝堪比御廚。 也許是那年除夕,他硬拽著自己去沈家過年,親手教自己包餃子,還偷偷往他的餃子里塞銅錢,笑著祝他長命百歲的時候。 他活的像顆太陽,溫暖著身邊所有人,可他非要說自己是棵野草,見風也能長的那種。 那年元宵,他們一起逛街看燈,后來在河畔邊,沈嘉紅著臉跟自己告白,滿街的燈火都不如他的眸子明亮,趙璋第一次體會到了欣喜若狂的滋味,原來,他早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在這個少年,兩人很快就成了別人眼中形影不離的密友。 如果不是最后那件事,那段話,那短暫的三年求學生涯,會是他這輩子過的最開心最無憂無慮的日子。 沈嘉一早醒來已經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么事情了,當時迷迷煳煳的也只以為是在做夢,反正他夢到顧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哦,他現在不叫顧濯了,他是趙璋,慶嘉帝趙璋,真沒想到啊,他的前任居然成為了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 換個思維,他居然睡過了這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這算不算是主人公待遇? 可惜皇帝小老婆好幾個,他是絕對不會和他破鏡重圓的,以后的日子只能想辦法外調,否則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還不知道被怎么報復呢。 阿彥他喊了一聲,卻沒見小廝如平時那般沖進來,疑惑地下床走出去,然后就見何彥拽著一個店小二在院子里打。 何彥不是會莫名其妙打人的人,沈嘉倚在門邊看了半響才出聲問:這是怎么了? 何彥停手,店小二已經鼻青臉腫,連連求饒,大人大俠,我真不知道啊,我出門就被人套了麻袋,打暈了丟在路邊,今晨才醒來的,不信您問打更的劉二,要不是看我還活著,他都要去府衙報官了。 何彥踢了他一腳,別以為我沒瞧見你懷里多出來的一粒金豆,就算是真暈,那也是你心甘情愿的。 店小二抱頭在地上滾了一個圈,不敢反駁了,他甚至不敢去看沈嘉的臉,昨晚原本應該是狀元郎大小登科的大喜日子,可因為自己的疏忽,也許沈狀元就被就被欺負了,真是罪過啊。 這酒樓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否則沈狀元見自己一次就想起一次糟心事,他還是趕緊滾蛋吧。 也怪沈狀元長著一張比女子還嬌的臉,否則怎么會被賊人惦記上呢?而且他居然喜歡男子,若是讓滿城女子知道,恐怕會哭暈過去。 快滾,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何彥踹了他一腳,心氣難平。 店小二連滾帶爬地跑了,他離開后,何彥轉頭跪在沈嘉面前,奄奄地說:少爺,我錯了,您罰我吧。 沈嘉一頭霧水,錯哪了?你把咱們的小金庫用了還是把我的褻褲拿去賣了? 何彥見他還會開玩笑,料想他已經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那他還要不要提呢? 不提,萬一下次再遇上顧公子,他家少爺豈不是更生氣? 提了那他花錢雇小倌的事情也就敗露了。 沈嘉舔了舔嘴唇,發現上頭有個傷口,嘶昨晚那道辣子雞味道太對本少爺的胃口了,我吃的嘴唇都破了,讓廚房今天做點清淡的來。 少爺 你怎么還跪著?快起來啊,不是定了辰時騎馬游街嗎?少爺我今天穿哪件衣裳? 何彥一聽,立即爬起來,也不管什么顧公子了,當然是先去游街更重要,顧公子再敢欺負他家少爺,他就他就報告老爺去! 換上一套月牙白蜀繡仙鶴的直綴,頭戴玉冠,沈嘉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肯定是仙氣飄飄的,只差一把折扇,就可以出門勾小帥哥的那種。 王掌柜帶著人親自送來早餐,滿滿的一桌,舔著笑容說:狀元爺真是天人之姿,文曲星下凡啊,今日騎馬出去,怕是全長安的女子都得為您瘋狂呢。 沈嘉心道:我不喜歡什么女子,來幾個大帥哥就可以了。 王掌柜太客氣了,無需準備這么多膳食,我們主仆二人吃不完。沈嘉斯文地擦嘴巴漱口,禮儀做的很到位,別人只知他出身蜀州,卻不知他家境如何,如今看著,真是通身氣派啊。 王掌柜笑瞇了眼,這不算什么,狀元爺吃著好才行。 多謝了,今日無暇去找住處,在下還得再叨擾幾日。 看您這話說的,這小院子您愛住多久就住多久,而且我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您。王掌柜昨天就親自將沈嘉的東西搬到了這后面的小院來,沈嘉住著都不想走了,不過到底是別人的地方,他馬上就要入翰林院了,還是得租個自己的房子才行。 王掌柜如果有熟悉的牙行可以介紹給在下,這長安居大不易,要找個合適的住所真不容易。 王掌柜看著盯著沈嘉發頂的玉冠、腰帶上綴著的翡翠玉佩,以及這一身看似簡單卻造價不菲的衣裳,笑著說:這您放心,我今日就帶著您這小廝去找牙行,保準能找到一處您滿意的宅子來。 沈嘉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印痕,笑道:那就勞煩王掌柜了,只需找個一進的小院就行,畢竟我主仆二人住不了太大的地方。 您這馬上就要上任了,屋里屋外也得添人吧?不如找個三進的院子,等您成親后將夫人接來也住的開。 不必,我在長安只是短住,目前沒有長居的打算,一進的院子正好。在見到皇帝之前,沈嘉也是有野心的,憑著他上輩子超前的眼光和才學,肯定能有一番作為。 但見到皇帝后,他就死心了,和最高掌權者有仇,對方沒下旨抄家滅族已經算寬宏大量了,他要是還成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所以還是爭取外放比較安全。 第五章 皇上圣明 外頭敲鑼打鼓的聲音已經傳來,沈嘉起身走了出去,客棧門口圍滿了人,有些是侍衛,有些是來看狀元郎的百姓,沈嘉一句話還沒說就被人在胸口掛了一朵大紅花,然后推上了馬背,隨著敲鑼打鼓的儀仗隊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