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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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今天急著找也宸,把平時常用的琴留在了演出現場讓隊友幫他照看著,倒是終于讓這把備用琴有了用武之地。 不算大的小院子里響起了小提琴版的《祝你生日快樂》。 其實許遇行有挺多話想說的,但又覺得這些話抵不過一句生日快樂。 他對也宸的祝福就在生日快樂這四個字里。 也宸聽著歌,感受著風,看著星星,喝著酒。 算不上心情多好,但還算愜意地度過了十八歲生日,至少這一聲又一聲的生日快樂占據了此刻他所有的思緒。 許遇行,他突然出聲,你明年還能給我拉生日歌嗎? 也宸臉色不變,聲音也很正常,不管是看還是聽都沒有一絲醉意。 但這句話就并不像是他會問出來的。 這小孩兒根本不可能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的需要。 也宸腳邊滾著一個空了的啤酒罐,加上手上剛開的雖然也才是第二罐,不過許遇行嚴重懷疑他可能醉了。 他看了眼時間,距離今天結束還有半個小時。 也宸盯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眼睛亮得像是在水里滾過一圈的玻璃珠子一樣。 即使似醉非醉,他的脾氣也不見得有多好,半天沒得到回應就不耐煩地擰眉:問你呢? 許遇行失笑:當然可以。 他攔住也宸繼續往嘴邊送的啤酒罐:小宸,你是不是醉了。 也宸擺手:沒有。 他酒量雖然并沒有多好,但醉沒醉自己還是知道的。 只是酒精總會麻痹神經,讓人的反應變得遲鈍,大腦變得興奮,一些平時不愿意或者說不出口的話就變得沒有那么難以啟齒了。 同時喝了酒的也宸整個人都軟了下來,仍然會不耐煩也仍然會發脾氣,但被許遇行攔住不讓繼續喝的時候也只是皺了下眉就妥協似的松手,從矮腳凳上站起來:回家。 話也變多了。 雖然都是幾個字幾個字的蹦,卻是愿意主動表達的。 這樣的也宸可愛得有些過分。 許遇行收好東西出來,也宸已經自己拉開倉庫鐵門,靠著墻等他。 他歪著腦袋靠在墻上,聽到動靜睜開眼睛,整個人的反應都比平時慢半拍:你好慢啊。 從許遇行把啤酒罐堆到墻角到他關門走出來,不過才幾分鐘。 許遇行伸手去扶他:走吧小朋友,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能走。也宸強調,沒醉。 許遇行柔弱地按住額頭:我醉了,你扶一下我吧。 也宸一臉你怎么那么沒用的鄙視表情,不情不愿地伸出胳膊。 許遇行被也宸扶到路邊攔車。 說是沒醉,一上車他就歪在后座上睡著了,一直到車停在許遇行家門口。 小宸?許遇行輕聲叫他。 也宸呼吸綿長,濃密卷翹的睫毛落在下眼瞼上絲毫沒有要睜眼的跡象。 小孩兒睡得很沉,許遇行叫了兩聲之后就放棄了,讓司機幫了下忙把人背到了背上。 許遇行小區外有家蛋糕店,因為開在小區門口也不是什么很精致很時尚的店,就是很普通甚至店里蛋糕款式都有些過時的那種小店。 平時那家店九點左右就會關門,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仍然亮著燈。 就好像特地在等什么人一樣。 許遇行略微思索了片刻,還是背著也宸走了進去。 等他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個蛋糕盒。 這個是老板娘給明天預訂的客人準備的,被許遇行軟磨硬泡地買了下來。 此刻距離凌晨十二點,只有五分鐘時間。 也宸在他進入蛋糕店的時候就被燈光晃醒,他聽著許遇行和老板娘說話也沒出聲,直到從店里出來才動了動。 他一動,許遇行就偏頭問他:小宸,醒了? 也宸腦子遲鈍眼皮又沉,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嗯。 大腦緩慢地處理完剛才聽到的信息,他說:我不吃蛋糕。 安靜中只能聽到許遇行的腳步聲,他把也宸往上托了托,輕聲問:為什么? 為什么不吃蛋糕? 為什么一點甜的也不沾? 這些平時絕不會被回答的問題,在此時卻很輕易就得到了答案:會被搶走。 滴的一聲,電子門鎖解開,防盜門自動彈開一條縫。 許遇行背著人進屋,把蛋糕放在桌上后動作輕緩地把也宸放在沙發上。 他幫也宸換了鞋,提著蛋糕走進客廳。 也宸看著他:你怎么不問我什么會被搶走。 許遇行不太想問。 他能大概猜到答案。 也宸突然問:我是不是不配??? 許遇行,這是也宸今天第三次叫許遇行的名字,他眼睛仍然是亮的,明明是撕開自己傷口的話他卻沒有任何過激的情緒,好像只是單純的認真地詢問一個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我是不配被愛嗎? 許遇行點蠟燭的手直接頓住。 也宸還在耐心地等著他的回答。 不是。 許遇行點亮蠟燭,關上燈后只有蛋糕上兩根蠟燭顫巍巍的小火苗散發出的微弱光源。 許個愿吧。他說。 也宸坐著沒動。 許遇行說:什么愿望都可以。 也宸靜默了片刻:那我希望有人愛我。 許遇行看著他眼睛:可以。 也宸吹滅蠟燭,徹底的黑暗中只有許遇行輕到不行的聲音:會有的。 生日快樂,小宸。 桌上的時鐘跳到了十二點。 第38章 也宸是被屋外輕微的動靜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醒來, 眼里睡意未退,漆黑的眼珠子雖然在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卻一點也沒看進腦子里。屋內昏暗, 只有窗簾頂端泄出一條青白的線。 他腦子還未完全清醒,摸到手機后看了眼時間。 早上六點半。 如果要趕早自習,差不多就該這個時間起床。 但也宸一周能上幾天早自習? 他放下手機又坦然地縮了回□□空調溫度舒適也不干燥,涼被絲絲滑滑就很適合睡到天荒地老。 再抱著鉆進被窩和他睡在一起軟軟胖胖的布偶貓 也宸的手在被子下摸了個空。 他猛地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滯住。 這是許遇行家的客房,不是他家! 但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昨晚都說了些什么話。 因為他并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 cao 也宸現在只想罵娘。 并且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就在他躺在床上后悔和懊惱的時候, 也宸敏銳地捕捉到了屋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腳步聲停在門口,還能看到門縫下被擋住一部分的光。 也宸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總之在許遇行開門的同時他已經迅速閉上眼睛開始裝死。 人在丟失視覺的時候,其他的五感就會變得靈敏加倍。 比如說嗅覺和聽覺。 他有聞到空氣里的絲絲香氣。 也有聽到許遇行放輕腳步走到床邊。 那一刻也宸可以說是如坐針氈,藏在被子下的身體高度緊繃。 小宸。許遇行輕聲叫他起床,但也宸就是不愿意睜開眼睛。 他尷尬。 許遇行叫了兩聲也不見也宸有任何醒來的痕跡, 還以為他是宿醉沒醒, 有些緊張地摸了下他額頭又輕拍他的臉,皺眉叫道:小宸? 至此刻,也宸更是騎虎難下。 睜不睜眼這是個問題。 靠。 也宸覺得自己一大早也盡干傻事。 就在許遇行都要摸出手機叫救護車的時候,床上的也宸終于動了動, 他將被子拖過頭頂一副被吵醒的不耐模樣。 許遇行這一大早就懸著的心才終于落地。 他松了口氣,拍了下被面:起床了小朋友,吃完早飯我送你去學校。 也宸一動不動。 直到許遇行退出房間帶上門, 他才掀開被子。 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發了會兒呆,也宸才起床拉開門??蛷d燈光明亮,視野盡頭許遇行剛好從廚房里端出一杯熱好的牛奶轉身,看到他露出一個笑來:早。 也宸很久沒有經歷過早上起床時有人站在客廳里端著早飯和他道早安的場景。 愣了一瞬后下意識回了句:早。 他鉆進衛生間洗漱, 出來時許遇行已經坐在餐桌邊,招呼他過去:來吃飯。 也不是多豐盛的早餐,就是面包牛奶和雞蛋。 也宸路過客廳時看到了沙發上自己的書包和手機。 這些東西只能是郁辛送過來的。 他走過去從書包里翻找出那張申請書,又拉開筆袋拿出一支筆,一起遞給許遇行。 許遇行把手上剝到一半的雞蛋放進他的餐盤里,扯了張紙巾擦手,才接過他遞過去的紙張。 藝考生離校申請許遇行看他一眼。 也宸面無表情道:我們去集訓離校要給學校寫申請,你寫完再簽個字。 雖然也宸省略了某兩個字,但用腳指頭想這一類申請都是需要家長寫的,嚴謹一點老師還會打電話核實。 昨晚之后,這小孩兒好像悄悄把緊閉的門拉開了一條縫。 什么時候去集訓?許遇行筆下游龍,一邊寫申請一邊問他。 也宸吃著面包:過幾天吧。 他這邊把申請交給章宇等他核實之后再和余老師那邊確實時間,還得提前在畫室那邊把房子租好,最快也要兩三天。 話雖如此,也宸最后也沒去成四方畫室。 他到了學校還沒把申請交給章宇,就接到余老師電話說畫室那邊名額滿了,原本留給他的名額給了另外的學生。 我還有同學在首都其他畫室當老師,那個畫室雖然沒有四方有名,但小畫室也有小畫室的優點也宸從學畫之初就是在余老師畫室學的,教了也宸四五年,孩子馬上要開始備考美院,她自然也是上心的。 不用了余老師,也宸說,我就找個本地的集訓學校好了。 反正集訓就是奔著美術聯考,榮城畫室和首都畫室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和美院離得遠,沒有美院老師授課這些。 但什么美院更傾向什么風格,其實從歷屆的考試中都能總結經驗,榮城的畫室也有相關美院的特訓班。 反正集訓就是應試教育,在哪兒都一樣。 也行。余老師對也宸還是比較有信心,她開畫室也有十幾年,在這方面人脈比較多,直接讓也宸去她某個朋友的畫室。 沒多久就給也宸發消息說已經和對方打好招呼了。 也宸下午要去畫室報名,他去找章宇請假時章宇還怪稀奇:今天怎么不翻/墻逃課了? 上次也宸翻/墻被教導主任抓個正著,通報處分還沒撤銷。 也宸說:也沒什么逃課的必要。 美術聯考在每年的十二月到一月,之后還要參加他目標院校的???,而他落下的文化課再回學??赡芤沧凡簧?,到時候應該會找個補習班重點補習和沖刺。 所以也宸這邊一離校,估計再回來已經是高考前夕了。 確實沒什么再逃課的必要。 章宇也是在他前幾天找來才知道他準備走美術生這條路,他沒看過也宸的作品,以為也宸和其他那些文化課成績不好而選擇學習美術去考大學的學生一樣。 這種情況在高中學校并不少見,也算是另外一種考取大學的途徑。 學美術可沒你想的輕松,章宇給他批了請假條,好好學。 也宸也沒解釋:我知道。 他回教室收東西,白景平從知識的海洋里抬起頭,問道:這就走啦? 從早上許遇行給他寫了申請書到他找好集訓畫室確認離校也就短短半天時間,確實有些快。 也宸嗯了下,白景平夸張地撲倒在桌上:我的寶貝宸兒,你走了我好寂寞! 也宸睨他一眼,發出邀請:那你跟我一起? 謝邀。白景平雙手舉過頭頂,抱拳拒絕,不必。 他咬著筆看也宸往包里收東西:不過之后我前桌就沒人了,還真有點不習慣。 也宸停下手里的動作對他伸出拳頭,白景平笑著和他碰了下,也宸把書包甩到肩上:很快你就習慣了。 白景平:那倒是。 也宸走出校門,路邊的越野車鳴笛響了一聲,副駕駛的車窗搖下來露出駕駛座上許遇行的臉。 真巧啊,又見面了。他笑道。 你怎么在這里?也宸問。 來接你啊。許遇行戴著墨鏡,嘴邊的笑倒是沒放下來過,先上車吧外面不熱嗎? 也宸略帶疑惑地看著他。 許遇行往下勾了下墨鏡:章老師給我打的電話。 本意是要和許遇行確認也宸今天離校的事情,不過反正許遇行下午沒事就說來接他去報名。 他打著方向盤,目視前方:早上不是說過幾天才去? 也宸坐在副駕:也沒差多少。 許遇行根據導航把也宸送到了集訓畫室。 也宸下車后發現許遇行也跟著下車,奇怪地看著他:你跟著我干嘛? 剛好旁邊也有一對父母帶著孩子過來報名,許遇行指著他們理直氣壯:和他們一樣。他對著也宸眼里的問號解釋,送孩子上學。 也宸眉頭一擰:神經病。 他扭頭就走,許遇行悠哉哉地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