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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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問。 程蘇然噘了噘嘴。 江虞卻輕快地笑起來,她發現逗小朋友能給自己帶來很大樂趣,于是箍緊了女孩柳條似的腰,想我嗎? 想。 jiejie也想你。 騙人吧程蘇然輕哼一聲,最近你都沒回去,我給你發消息,你很久才回,還只回一個字兩個字,這也叫想我嗎? 女孩低著臉,兩只手委屈地絞在一起,像是戀人般控訴。 江虞靜靜地看著她,眼里笑意淡了下去。 心頭涌起一絲狐疑。 小朋友? 程蘇然嘟囔了會兒,抬起頭,正撞上她冷淡的目光,愣了一下,剎那間醍醐灌頂。 jiejie我、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我 噓江虞忽然又笑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知道,小朋友最乖了。 程蘇然點點頭,不敢再說話。 額前碎發被一只手勾起來,掖在耳后,掌心溫柔地撫摸著發頂,江虞笑瞇瞇地望著她,今天有點累,但是抱著你就不累了。 jiejie喜歡你。 說完,眨了眨眼,微挑的眼尾會勾人。 那是一種看寵物的眼神,逗貓逗狗逗小鳥般的憐愛。 程蘇然緊繃的神經又放松了,小梨渦淺淺地陷下去,什么都忘了,兩手摟住江虞的脖子,撒嬌似的說:jiejie,你把電話號碼給我好不好? 為什么?江虞眸色微變,笑容卻依舊。 我想給你打電話。 有微信就夠了。 可是程蘇然有點失落,不死心,光滟滟的眸子里含著委屈,你那么忙,總是收不到微信消息,就算收到了也沒有時間回復吧?我只是覺得電話更方便一點,你放心,我不會經常sao擾你的,也不會把你的號碼告訴別人。 江虞沉默不語。 好不好呀,jiejie?程蘇然厚著臉皮撒嬌。 唉。 她還是第一次跟人撒嬌呢。 小朋友,你知道jiejie最喜歡你哪一點嗎?江虞不答反問。 女孩愣了愣,滿臉茫然地問:什么? 喜歡你聽話。 江虞眼中透著濃重的警告意味,語氣驟然冷下來,修長的手指撫過她臉龐,像無數條吐著紅信子的蛇。 程蘇然僵住,小臉煞白。 第27章 這是警告。 那雙深潭似的眼眸里一片寒意,隱隱含著慍色,程蘇然渾身僵硬,手腳發涼,嘴唇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那瞬間,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金絲雀。 一個沒有資格對金主提要求的小寵物。 程蘇然腦子里嗡嗡作響,只聽見有什么東西啪地打碎了,她被一只無形的手拽著急速墜落。 墜落進冰湖。 浮浮沉沉的現實世界,這才是本該屬于她的地方。 原來她做了夢。 對不起程蘇然喉嚨里發出小貓叫似的嗚咽聲,一股酸意直逼眼眶,她沒忍住,想要避開人已經遲了,眼淚就這樣簌簌流下來。 對不起jiejie對、對不起 她抽著氣,說了很多遍對不起,睫毛被淚打濕,黑潤透亮,有幾根還黏在了一起,臉頰上淚痕亮瀅瀅的。 眼周,鼻頭,紅成一片。 江虞不知道自己一句話有如此大殺傷力,一時也束手無策,心底升起淡淡的悔意,卻又不想立刻哄,她遂把程蘇然推到一邊,轉過臉,自顧自看起了手機。 正好田琳給她發來了下個月的大致工作安排。 雜志,廣告,盛典依舊忙碌,到處飛。 不同的是,以前國慶節她不放假,今年可以擁有一整周假期。 她思索著帶小朋友去哪里玩比較好。 最優選該是巴黎,小朋友學法語,親身感受法語環境對學習大有好處,只是想法來得太晚,現在辦護照簽證趕不及 江虞陷入沉思,身旁抽泣聲不知不覺止住了,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喂?嗯,在,你們上來吧。 聽著她說完掛掉,程蘇然心知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默默擦掉眼淚,識趣站起來,乖巧道:jiejie,那我先走了。 江虞抬起頭。 小朋友套拉著眼皮,鼻頭紅紅的,緊抿著薄唇,神情怔仲,受了欺負的可憐樣。 記憶深處涌來一股熟悉感,江虞腦海中倏地閃過模糊畫面,一絲絲一縷縷,轉瞬間又消失?;剡^神,來不及細想,心窩子最軟的地方被扎了一下。 去洗臉。她移開目光。 現在不能哄,要讓小朋友長點記性。 程蘇然乖乖進了廁所。 冷水澆在臉上,她才徹底清醒,抬起頭,看著鏡子里自己雙眼微紅,毫無神采,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是她逾越了。jiejie給她幾分好臉色,就肖想些亂七八糟的,不過,現在挽救還來得及。 走出廁所,江虞正捧著一本婚紗畫冊在看,程蘇然不經意瞄了一眼。 ! ! 難道jiejie要結婚? 念頭閃過腦海,程蘇然慌忙移開眼,拎起背包,抱起書,jiejie,我走了。 嗯。 江虞頭也沒抬,我今晚過去,洗干凈。 好。程蘇然訥訥應聲。 她走到辦公室門邊,正要伸手拉開,外面突然傳來兩聲響,接著門被推開,祁言的身影出現在她視線里。 后面還跟著一個人,比祁言稍矮,長發微卷,眉目清冷,眼尾有顆烏黑的淚痣。 二人目光對上。 小程?陸知喬上下打量女孩。 程蘇然驚呼:陸總你 祁言:? 江虞:? 空氣凝結了幾秒。 陸知喬目光落在女孩手中的課本上,更疑惑了:你還在讀書? 我,呃,我程蘇然噎了一下,支支吾吾,手里的課本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 見她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在旁圍觀的祁言快急死了,忍不住問:喬喬,你們認識? 陸知喬點頭:小程是我們公司的員工。說完頓了頓,不過上個月底辭職了,還沒來得及轉正。 江虞祁言:??? 程蘇然低著頭,嘴里說了句還有事先走,匆忙離開。 三人面面相覷。 江虞不動聲色地按下疑慮,朝她們招了招手,過來談正事。 兩人走過去,祁言先行一步,發現三個人坐一排不方便看東西,便指了指單人沙發說:你坐那兒,我和喬喬坐這里。 江虞瞥她倆一眼,起身挪了位置。 談個公事也要吃狗糧。 今天祁言和陸知喬是過來挑選婚紗的。她們認識一年多,那時候祁言還是中學老師,陸知喬還是科技公司的營銷總監,如今一個轉行做攝影師,一個升職為副總,大大小小的心酸坎坷經歷遍了,終于修成正果,準備明年舉辦婚禮。 主流市場的婚紗都以異性戀為主,沒有女女情侶款,而早前,江虞和自己的設計師朋友創立了一個時尚品牌ETERNO,旗下有專門為女女情侶定制的婚紗,正好滿足她們的需求。 品牌名意寓永恒,總部在意大利米蘭,現在是朋友主管經營,江虞當甩手掌柜,偶爾過去當免費模特。 祁言接過江虞手中的畫冊,歪頭與陸知喬靠在一起翻。 這些都是其他客戶定制的案例,給你們做參考。江虞看不下去,只想趕緊談完正事,問問剛才小朋友是什么情況。 妻妻倆腦袋挨著腦袋甜蜜地翻著畫冊。 我覺得這款挺好看。 嗯,好看。 這個也不錯,肩膀這種設計我喜歡。 嗯,喜歡。 陸知喬說一句,祁言就附和一句。 你沒有喜歡的嗎? 你喜歡我就喜歡。 別鬧。 我說真的,老婆審美最棒。 江虞無聊得開始玩手機。 終于,那妻妻倆翻完畫冊,綜合了下意見,祁言轉頭說:風格就以性感為主,莊重做輔吧,不要傳統婚紗那種老套的,我看這些案例一個都沒踩雷,相信你們的審美。 Danilo下個月會來中國,具體細節你們見面談。江虞提起了設計師朋友的名字。 他英文OK嗎? 廢話。 她們一個在加拿大留過學,一個從事外貿工作,常年與海外客戶打交道,語言方面都沒有問題。 三人又商定一番,正事談完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動。 祁言欲化解尷尬,輕咳了聲,率先說:喬喬,江虞想知道剛才那個小meimei 陸知喬目光在江虞和祁言之間來回跳動。 最后停在祁言臉上。 那意思分明是:你怎么那么清楚你前女友的心思? 她是我meimei,祁言幫她拍過片。江虞好笑又無奈,適時解圍,這時候開玩笑能要了命。 祁言插嘴:什么meimei,還狡辯,女朋友就女朋友。 江虞: 陸知喬一聽女朋友,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回想了片刻,說:小程是六月底入職,我們公司跟非洲幾個法語國家有業務來往,所以招了一批會法語的語音客服。大概七月下旬有個大項目是我帶隊,需要兩名翻譯,本來是打算現聘,但她的上司推薦了她,說這孩子厲害,用自己人省錢省力,我考察之后就把她留下了。 她是英語法語能同步口譯無縫切換,一個應屆生達到這種水平確實挺不錯的,我當時想把她調到我身邊,沒想到項目結束后她就辭職了。 說完,一陣詭異的沉默。 她才大三,江虞不疾不徐道,你們新員工入職,人事不看畢業證原件嗎? 這要問人事部。陸知喬嘆氣。 我看她剛才好像心虛了,有沒有可能是用假她看了江虞一眼,沒再繼續說。 江虞垂著眼,不知在想什么。 氣氛再次陷入了尷尬。 祁言左看看,右看看,岔開了話題:假期有安排嗎?大家一起出去玩怎么樣?我和喬喬先報名。 你直接說發免費狗糧吧。江虞奚落道。 祁言皺眉:你有病。 再說一句? 有病有病。 不去。 我爸朋友建了一個文化鎮,我想組織同事去捧場,當然,我買單,三天兩夜。你可以帶你的小然然一起去。 然然是你叫的?江虞瞪她。 祁言正要反駁,陸知喬連忙攔下來,好了,你們這是要吵架么?好好說話。 兩人同時閉嘴。 天黑了,夜風微涼。 在外游蕩許久的程蘇然回到了酒店,一頭扎進浴室里,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三遍,如同第一次見到江虞那晚一樣。她用了全部能用的洗護品,洗得干干凈凈,連毛孔都是牛奶味的。 她沒吃晚飯,胃里和心里空空的,今天的刷題任務只完成了一半。 突然間做什么都提不起勁。 吃飯沒意義,刷題沒意義。 時間走向七點半,程蘇然枯坐在沙發上愣神,腦子里亂糟糟一團,靈魂仿佛離體,手機的震動聲將她拉了回來。 姑姑的電話。 她沉默凝視著備注,平靜地接起:喂? 讓她猜猜又是找什么理由要錢? 你奶奶走了。電話里傳來中年女人沙啞的嗓音。 程蘇然愣住。 走了。 死了。 她木然盯著空氣,眼睛里沒有絲毫波瀾。不等她應聲,姑姑繼續說:醫生說什么腦死亡,就是咽氣了,你跟你姐明天回來辦喪事。 埋在老家?程蘇然木木地問。 那邊沉默了片刻,姑姑的語氣突然激動起來:埋?還給她埋?有得給她埋?一把火燒了她個潑皮揚了去!想的倒好嘞,還埋 她不知是哭還是笑,話沒說完就掛了。 程蘇然長舒一口氣。 死了真好。 沒有借口找她要錢,生活從此風平浪靜,不僅僅是她,還有姑姑和表姐,三個人的苦難都結束了。真好。 嘀 大門開了。 江虞從外面進來,帶了一陣清淡的鴦尾香,高挑的身形披著灰色西裝,有種疏離的冷意。 她總是穿西裝。 程蘇然立刻站起來,乖巧地喊了聲jiejie。 她的眼睛沒有神采,笑容更像是貼紙黏在臉上,江虞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有那么一瞬間她生出悔意,自己也許太兇了,不該那樣對待小朋友。 還沒來得及說話,女孩先一步開囗: 我洗干凈了。 江虞微怔,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坐下來,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膝上,摟進了懷里,放假想去哪里玩?jiejie陪你。 此話一落,程蘇然睫毛顫了顫,雙眸發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剛才我家里人打電話來,我奶奶去世了,要回去辦喪事她乖順地靠在江虞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