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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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手機就無法登陸微信。 連確認一下都沒辦法。 傅景輕輕地嘆口氣,順便登陸郵箱看看前幾天投的稿子,審稿人有沒有回復了。 卻看見一封私人發來的新郵件。 發件人是熟悉的名字。 顧青瓷的網名。 傅景有點懵懵地點進去。 看見竟然是一段長長的文字: 啟信佳。 星星,你已經整整一天沒有接聽我的電話了。 思來想去,決定給你寫封信,來為自己做些辯白。 事情開始的誤會,只是陶嫻在跟你開玩笑。因為她以為你進來酒吧第一次,第兩次,絕對不會再有第三次。 因為要替我這個朋友保密隱私,所以一直沒有糾正過這個信口胡說。 抱歉,應該是jiejie騙了你。 之前說沒有故意騙你,也是在避重就輕。 其實很多次,我都想著該怎么告訴你實話,沒說的理由在后來變過很多次。 星星,我生性冷漠,沒有嘗試過對別人的熱情回以溫度,也很難親自體會到感情的萌發和滅失。一切人和人的聯系在我眼里只是數據而已,可供解讀使用,可供撰寫編制,并且這些數據需要進行定期的維護??傆X得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不能用理性處理的事情。 所以歸根到底,為什么我不早點解釋清楚。 大概是,從那個由玩笑引起的誤會開始,到之后我們的相處jiejie覺得你是在喜歡一個相貌漂亮、沒有工作的柔美女性。 星星,jiejie跟你的理想型,差距實在有點大。 我很抱歉,任你誤會了。 我的父母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離世,明明是靠著他們的遺產起家做生意掙錢,卻說成是在花父母的錢。雖然不想承認,但如果說心中沒有故意 我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 星星,如果可以,我也很想當一個你心中幻想的那種普普通通被父母養著的單純女性,跟你平凡地共度余生。 你覺得,像我這種人都是反社會人格的。 星星 雖然如此,但我平生沒有做過壞事。 星星,以前和你說過,我是很有佛緣的人。 苦樂自當,無有代者。 我本打算守著這句話獨身過完這一世的。 以為你很快會消氣,睡一覺就會沒事,明天又會重新回到我的身邊jiejie長jiejie短的。 以為你在撒嬌等我來哄你。 以為就算離開,你也不會切斷聯系。 或許還自以為,你真正離開我的平靜還能回來。 今晚窗外的星星很亮,我盯著看了很久,這個家里沒有你送給我的那一副星辰相框。 又想到你之前說過,星星是永遠。 真的會永遠嗎。 你總是能不經意地,把我的心弄亂。 星星,你的仙人掌我不敢澆水了,還是等你回來照顧它吧。它很想你的。 星星,你快一點消氣。 你怎么可以,讓我聯系不到你。 第56章 這封郵件,傅景仔仔細細地讀了好幾遍。 她眼眸映著屏幕的光,由于呼吸放緩,心跳又太快,漸漸四肢百骸都有些麻麻的感覺。 手指懸在鍵盤上,快速地敲下很多字。 發出去前再看,怎么全是些幾乎語序錯亂的話。 她以為顧青瓷不會再來聯系她的。 畢竟只是兩天的行程,她都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回去了。 她又是那么忙的人。 傅景本來覺得,手機丟就丟了,不要耽誤這邊的事情就行。 畢竟,從小到大沒人會在意她的行程,沒人會關切詢問她有沒有安全抵達酒店,沒人會對她噓寒問暖、關心天氣、囑咐添衣。 所以,傅景沒想過手機丟了,還會有人著急她。 傅景眼眶漸漸浮現層淚意,她吸了吸鼻子,逼自己閉眼深呼吸冷靜。 然后句子刪刪減減。 回復過去: [jiejie,對不起,我換號碼了,等會兒再給你回個電話。] 發送出去,傅景猛地合上電腦起身。直接在睡衣外面穿件風衣外套,央求著蔣秋彤陪自己去買部手機和電話卡。 這個時間,說晚并不晚,可正常辦卡的運營商營業廳早就已經關門了。 她們兩個人打到車,在司機師傅的指點下,準備去附近家小商超的手機營業店看看。 坐進出租車里,傅景轉頭望向窗外,橘色路燈明明暗暗地流轉在眼里。想著剛才自己的秦子衿的聊天。 秦子衿有再次地跟她說:傅景,你不要有什么情緒就躲起來。 這是傅景很小養成的習慣了。 其實她真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思維混亂的時候容易效率低下,做出很多錯誤的決定。傅景調整的辦法就是找個四下無人的角落藏起來。 記得初中那年。 校里的文藝匯演,每個班級都需要安排人上臺表演的節目。傅景小時候過幾節鋼琴課,勉勉強強算能彈下簡單的曲子。 因為班級根本沒人想要報名參加,所以文藝委員直接把傅景的名字報了上去。 然后才通知她聲。 傅景并不愿意去,跟她說卻怎么也說不通。 反而被灌輸了大堆需要有集體意識、你別總那么自私行不行、每個人都有義務去做些為班級做貢獻的事情、你看秦子衿寫過那么多作文,我次次都有畫黑板報,請問你干過什么嗎? 傅景被譏諷得啞口無言,她對女生拋過來的惡意,總是會持以避開遠離的態度。 所以也沒繼續跟她說。 她出教室,轉去老師辦公室講了這件事。 班主任也因為沒人報名而煩惱,所以知道事情后并沒幫著傅景的意思,只是重復了遍文藝委員說過的話。 是用比較溫和而循循善誘的那種語氣。 敲定了傅景得上臺表演。 傅景打心底就不喜歡,甚至是反感厭惡去做這件事情,可依舊要被逼著去做。既然怎樣拒絕也沒用,那她只能調整自己的情緒再好好地面對。 傅景調整心情的辦法,就是找個四下無人的角落藏起來。 所以她當天下午曠課了。 跑到了校西門旁的六角亭里坐著,吹涼風,看天鵝,讓微微暖光灑落在臉頰上。傅景就這樣放空出神,腦海里漂浮著各種漂亮公式。 她也只是翹了節副課而已。 很快就回去了。 傅景以為自己會悄無聲息,跟之前班里別的躲在醫務室里裝病翹課的同樣至多被任課老師罵句,成績不行毛病不少。 她成績很好,應該最多被罵后半句。 誰知道回去的時候,下課的喧鬧教室看見她立刻靜了。班長急匆匆地去找班主任,聽說班主任正在門衛室調監控找她。 別人翹課,會被批評兩句。 傅景翹課,老師提心吊膽地找她?;貋砹艘矝]敢再批評她什么。 傅景心虛地扯謊說,自己是胃疼去了醫務室。其實班主任早就去醫務室找過她了,聞言也跟著點頭,并不戳破她的話。 強調以后有事要及時報告,就叫她繼續上課了。 但她那次被秦子衿罵得格外慘。 當時秦子衿在看本相當精彩的名著,她從早自習開始看,上課下課都沉溺其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 看到后面,突然聽見班里人在說傅景失蹤了。 秦子衿問清楚前因后果,傅景回來了。 她頓時暴跳如雷,揪著傅景的衣服領子把她臭罵頓,然后去敲著文藝委員的桌子。叫她把表上的名字劃掉,否則給她要把紙搶過來撕爛掉。 傅景沒為班級做過貢獻?她在光榮榜上次次排到年級第位的成績,還比不上你那幾張狗屁爛畫能夠給班級爭光添彩是嗎?你怎么不自己上臺表演畫畫?就欺負她人傻不會吵架是吧? 幾個問句,文藝委員被兇到啞口無言。 最后漲紅著臉,憋氣用力地把那張報名單上傅景的名字劃掉了。 時光悠悠,這么多年之后,傅景很少再碰到過那種,糟糕到直接把自己思緒弄亂的情況。以至于都快忘記當初秦子衿是怎么罵自己的了。 其實初中那個小女生說她的話也沒錯。 傅景就是沒有集體意識。 她還會奇怪為什么明明個人效率更好,別人卻總手牽手去食堂,不過后來也慢慢適應了。也慢慢會依靠朋友。 知道有事及時告訴秦子衿。 只是在混亂時,比起立刻跟別人溝通,傅景還是更喜歡先獨自待著冷靜下來。 這個習慣從沒變過。 所以傅景旦不回消息,秦子衿就感覺她在生氣了,又重新到那個西門六角亭里躲起來了。 下了出租車,看見這圈商業街有很多的大大小小的店鋪。 傅景帶著蔣秋彤接連問了幾個路人,左拐右拐,才在幾個連在起的商業樓中間找到司機師傅說的地方。 傅景快步走進店里,問了有沒有買手機送電話卡的服務,問果然有。銷售員小jiejie溫柔地告訴她,有好幾種套餐可以隨意選擇,激活后直接使用。 你喜歡什么牌子的手機呀? 傅景望了眼柜臺里不同的機子。都是些稍微聽說過廣告,自己從來沒用過的國產品牌。 她連柜臺都沒繞完,身子在中間停住,直接挑了部外觀還挺漂亮的單薄手機。很快付完錢,在出租車上就忙著開機插卡。 然后到酒店,立刻拍照上傳進行實名認證。 蔣秋彤看出來她突然著急了,問說:是不是家里人聯系你了? 不是。 傅景愣半秒,抱著新手機,笑得眼眸彎彎地說:嗯我的家屬聯系我了,我得去給她打個電話。 她晃了晃手里的房卡:你困了就直接睡覺,不用等我的。 蔣秋彤:好。 客廳的燈沒全開,天花板四周射燈的光昏暗暗。 電腦擺在桌上亮著,那張桌子的墊布還印的化元素表格,看得出傅景平常也會坐這里敲寫論文。 顧青瓷端著咖啡杯,視線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雨絲斜長。 她邊出神,邊在靜謐無聲里等待著。 終于,電話響起來了。 顧青瓷接起來,她還沒開口,對面的小孩第句話就是: 對不起。 jiejie,我剛下飛機沒多久就被個人蹭過來撞到了下,到酒店才反應過來,手機已經找不到了。接著去辦卡,但是被告訴說,人在外省是不能直接補的,我就想著,等到回來再補吧對不起。 傅景股腦地把話交代清楚了。 她語氣歉疚地說:因為早上已經打過電話了,所以我不知道你還會再給我打電話。 這話,讓顧青瓷無言好半晌。 她趕忙放下咖啡杯,話卻頓了又頓,幾乎不知道該說什么。 顧青瓷今天去跟喬婉婷簽合同。 傅景的mama,完全不知道女兒在跟導師去外地參加術會議。 還是在聽她說了,才笑盈盈地點點頭說:反正放在校里我很放心的。 也并沒有要去關心關心的樣子。 反正,放在校里很放心。 顧青瓷回過神,她用種很溫柔的,甚至是太過于溫柔的語氣說: 星星,jiejie以前太不會關心人,得跟你道個歉。 jiejie的事情確實有點忙,但不應該因為忙,就認為星星不需要被關心。 顧青瓷閉起眼,在黑暗里想象著電話那頭傅景的模樣。小姑娘的杏眼大而明亮,雙眼皮褶皺明顯,在瞪眼的時候眼尾愈垂,所以會有點呆呆。 笑起來彎如月牙。 面無表情的時候又格外干凈純粹。 jiejie傅景捧著電話,頓半晌,小聲地說,我好想現在就回家啊。 聞言,顧青瓷輕輕地笑起來:嗯,那趕緊回來吧,機票買好把航班號發過來,jiejie開車去接你。 傅景話又噎:可、可我明天還有會。 如果就直接連夜跑路不好吧?? 傅景認真地想了半天,最后小心翼翼地問:jiejie,要不然我還是再多待半天吧因為會議還沒結束就丟掉導師和妹自己回來,好像真的很 好,顧青瓷笑著打斷她,應得認真地說,體諒傅總在開國際會議,知道這是為了賺錢養jiejie要忙的正經事業。 傅景反應過來她是在開玩笑。 虧她剛才還認真想半天有什么理由可以光明正大早點回家。 不由哼了聲。 又記起在外野營那天,自己裝模作樣地說自己是總裁,顧青瓷竟然還附和著,說期待有天能夠商業會晤。 結果真會晤了。 嚇死她了。 傅景皺了皺鼻子,因為覺得丟臉而有點惱,悶悶哼唧:我要生氣了。 顧青瓷:好,等回來再氣,jiejie哄你。 似笑非笑的語調。 窗外的雨都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