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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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飛機關掉手機,繼續閑聊,沒一會兒就有點熟悉起來了。 蔣秋彤問:學姐,你以前跟導師開過會嗎? 傅景搖搖頭,沒有啊,他從來沒帶我去過外地。 果然,蔣秋彤把雙肩包塞在椅子底下,隨口地說,其實這次機會還是我哭來的,他說帶女生不方便,我暗示他這樣有重男輕女嫌疑,然后他說那得再帶一個女生。結果那個女生竟然臨時說不來了幸好最后學姐你來了。 傅景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好,跟著坐下,邊綁安全帶邊認真地說:我感覺這種學術研討會應該都是匯報性質的,怕自己去了會聽不懂。你好厲害啊,敢主動跟老師提這個。 蔣秋彤:主要是他只問男生有沒有空,那我聽見就非常想去了。 傅景: 不知道為什么,蔣秋彤伸手越過她把舷窗打開,目光望著她,似無意地說,看見你的第一眼我的姬達就響了。 嗯?傅景歪了歪臉,一下子沒聽懂,什么響了? 沒什么,蔣秋彤聞言只是彎眼笑了下,圓眼圓臉顯得無辜極了,她扯開話題說,我們導師好像就是Z市人吧。 傅景:嗯啊。 她們開始兩個人一人一句地吐槽江建華。 聊得熱火朝天的。 傅景隱約感覺,這個學妹應該是挺喜歡自己的。 她也挺喜歡她的,能聊到一塊兒。 飛機提前十幾分鐘就到了。 出了機場,出租車在門口排著長隊。 傅景用講閑話的語氣問:老師,為什么他們會選擇在這個城市開國際學術會議? 江建華走向出租車,他幫傅景把行李箱收到后備箱里,順口回答:因為十八線小城市的酒店場地比較便宜。 蔣秋彤: 傅景老實巴交:可是老師,這里并不是一個十八線城市啊。 江建華沒再說什么,他徑直繞去副駕駛坐進去。 傅景也拉開后座的車門。 蔣秋彤見狀,小聲地對她說了句:不管導師對自己的家鄉是懷著怎樣的愛恨情仇,在他黑這個地方的時候,你記得千萬不要附和啊。 傅景先下意識點頭:嗯。 旋即心中微微感到窘迫,為什么學妹還會特意關照自己這個 她看著像是一個情商那么低、那么需要cao心的人嗎??! 上了車,傅景開始問這場學術會議的具體細節,她來之前簡直什么也不知道,又想起來問: 老師,有什么服裝要求嗎? 江建華在遲疑很久之后,說了句:應該是沒有這種東西的。 江建華:不過你們就穿個有點跟的鞋子。 蔣秋彤笑著插話:老師你也準備穿高跟鞋嗎? 我的后半句話還沒說完,江建華氣笑了下,重新接著說,反正不管什么場合,你們女生穿雙帶跟的鞋子都能應付的,像我們這些老男人比較麻煩,穿個大褲衩怕被人家說不尊重,穿個西裝,又鐵定被熟人笑過來賣保險了。 他說完,回頭看眼傅景,意味深長地說:你這小學妹的嘴可兇巴巴了,有時候被她懟了都反應不過來,這種本事你真要跟人家好好學習學習。 傅景: 蔣秋彤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完全沒有攻擊性,模樣軟軟地說:嘿嘿嘿,我就是仗著我導脾氣好,才成天沒大沒小的。 傅景這才發覺這個小孩模樣的學妹賊厲害,既有學術成績,還能又有情商加持。 她感嘆地問:你當初為什么學物理呀? 小時候的興趣,我小時候看了很多紀錄片和科普書籍,就一直在思考量子糾纏到底是為什么,怎么想也沒有答案,想得魔怔了,最后覺得如果我能徹徹底底弄清楚量子物理,下一秒死了也是可以的。 聞言,傅景目光閃爍了下,升騰起一股油然而生的同類感。 她連連地點頭,想了想:這個叫朝聞道夕死可矣說明你是為天地立心的人。 蔣秋彤還沒來得及說什么。 坐在副駕駛的江建華立刻拊掌:不得了了,傅景竟然會說這種漂亮話。 這話是秦子衿以前說過的。 她主要是貶低那些酸腐文人,然后跟傅景說,以前儒家的那句讀書人士大夫專屬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現在是屬于大家的。 她說:真正為天地立心的,是你們這些研究自然科學的人,為生民立命的,是我這種以后想去體系里為群眾謀一份保障的人,為往圣繼絕學,說的是我們從小到大遇見的老師和教授,為萬世開太平的,是我們戍守邊疆保衛祖國的軍人。 傅景很喜歡她說話時,眉目間那種滿懷志氣的自信模樣。 還因為秦子衿難得把她們兩個人放到一起夸了。 所以那段話,傅景過很久都沒有忘記。 現在她拿去夸了夸學妹。 被導師笑了。 傅景憋著沒解釋,下巴微揚,認認真真地道:老師,我其實是一個很有文學修養的人。 江建華哈哈大笑地說:蔣秋彤,聽著吧,你學姐要吹牛了。 一路閑聊著到酒店門口。 傅景摸著手機,想跟秦子衿分享一下自己的位置,卻發現手機找不到了。 她反復思忖。 可能是外套的口袋太淺,路上掉出來了。也可能是被擦肩而過的人順走了。 不久前確實有個人過來撞到了她。 老師,傅景訥訥,趕緊報告地說,我的手機好像被人偷了。 蔣秋彤問了她的號碼,打過去試了試,手機還是關機的狀態。傅景在飛機上就關了機,所以現在還無法判斷到底是被偷走了,還是掉了沒來得及被別人撿到。 關機狀態無法定位手機。 江建華立刻幫她報警找手機,同時叮囑說:多半是找不到的,你先趕緊打電話凍結一下銀行卡之類的。 傅景連連點頭,下一秒又呆?。何夷檬裁创螂娫?? 蔣秋彤插話:先掛失手機號碼就行。 她幫傅景往營業廳打了個電話,先鎖住了卡。 距離下午的學術會議還有段時間。 傅景拿著卡包,跟著蔣秋彤去最近的營業廳補卡和買手機。她對丟手機這件事很無所謂,畢竟口袋里的閑錢多。 結果跑到營業廳,被告知只能掛失凍結號碼,在外省沒辦法直接補辦。 蔣秋彤莫名其妙地問:為什么不可以???網上說可以直接補,排隊前后等半個小時就行了,怎么你這兒變成不可以了? 營業廳的工作人員態度很差,眼皮也不抬起一下,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像在玩游戲: 網上可以,我們這里不可以。 傅景: 蔣秋彤忍著脾氣問:那有什么解決辦法呢? 都說了啊,網上可以啊,工作人員似乎被問煩了,她翻了個白眼,拖腔帶調地說,你直接線上補卡付個郵費不就給寄過來了啊 與其這樣,還不如回到本市再直接去營業廳補卡比較方便。 傅景捏著卡包塞回口袋里。她算脾氣頂頂好的人了,受到這種服務,也不可能還說要在這里買一部新手機。 她得到答案,拉著蔣秋彤趕緊回酒店開會了。 反正只要身邊有人,就不會耽誤事情。 兩天的時間而已,有沒有手機她都無所謂。 不參加幾次這種學術會議,傅景對江建華的江湖地位還只是片面認識。她眼睛睜得大大的,驚奇地看著好多有名氣的大牛都過來打招呼。 客客氣氣地給江建華遞名片,還圍著他講話。 連帶著她跟蔣秋彤都是香餑餑。 茶歇間隙,傅景起初的新鮮感褪去,對來交談的人已經有種應接不暇的疲倦感。只是強撐著微笑,小心翼翼地藏住社恐的本性。 一直到會議結束,還有酒桌飯局。 傅景突然發現某個只聞其名的大牛也在場。 她拜讀過他很多篇論文,腦海中的本尊應該是慈眉善目的老教授,結果是一個燙著雞冠頭,漂染成三種顏色的非主流中年男人。 她深深震驚了。 吃完飯,傅景覺得身心俱疲。 回到房間,累得像剛跑完一場馬拉松,手腳都是軟綿綿的。 傅景匆匆地理了下行李箱里的東西,然后去洗澡。吹完頭發,趴在床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彈了。 看見蔣秋彤還在看電腦,不由詫異: 你還不休息嗎? 嗯,她臉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視線還在屏幕上,輕聲地說,我要再看幾篇paper,不然總覺得今天什么事情也沒做,不太能安心睡覺。 話落,又體貼地轉頭問:這個臺燈會不會太亮了?要不然我把燈關了? 傅景忙說:不亮,別關掉,黑暗里看電腦會對眼睛很傷的。 她自個人躺躺好,蓋住軟綿綿的被子。 傅景閉著眼睛,也能看見黑暗里那一抹亮光。 雖然光線并不刺眼,但默默扎心,學妹還在看文獻學習,她這個應該做表率的學姐卻竟然已經早早地癱在床上了 現在才幾點鐘??? 好像有點沒面子??! 算了,人和人是不同的。 如果這樣比較下去,將會是永無止境的。 可是 傅景躺著又內心掙扎了會兒。 她現在發過幾篇文章?收獲了什么?今天的會議內容都聽懂了?這些問題不停地飄蕩在她腦海里 傅景突然直起身,踩進拖鞋,去包里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抱出來。她表情強裝鎮靜地說:嗯,我也睡不著,還是得看會兒論文的。 傅景說是這么說的。 她坐在另外一張課桌上,打開文獻卻困得腦子糊里糊涂的,半行英文看半天,簡直恨不得全選塞到翻譯器隨便看看機翻。 本來昨晚就幾乎沒睡。 她仗著學妹看不見自己的電腦屏幕,干脆開始摸魚。 悄悄地登入社交賬號。 看見秦子衿給她發了很多消息,從早晨開始吃了什么東西,遇見了什么奇葩的事情,再到網上看見了什么搞笑的段子。 她們倆每天都會瞎聊很多。 最后幾條消息: 秦子衿:[你怎么還不搭理我] 秦子衿:[?] 秦子衿:[jiejie,你應該不是會議主講吧,為什么連看手機的功夫也沒有] 秦子衿:[生氣了?] 秦子衿:[對不起嘛,我不該隨意把你的話給顧青瓷透風的,我錯了/委屈] 最后一條正好是兩分鐘前。 傅景本來想告訴她是自己的手機不見了,補卡失敗,白天又一直在忙的事情??傻降资桥獊G了還是被偷了都不知道 好像顯得自己傻乎乎的。 她決定隱瞞起來。 至于把自己說的話告訴顧青瓷這事不提她早忘記了。 怎么可能還生氣。 傅景順著說:[那你下次還敢嗎?] 秦子衿:[不敢了,奶奶,你怎么能冷暴力我?。?/br> 傅景:[誰是你奶奶,不敢就好?。?/br> 傅景:[跟你說我今天看見了好多大牛] 她的字還沒打完。 快速敲鍵盤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里格外有存在感。 蔣秋彤回過頭,萬分崇拜地說:哇,學姐那么晚了還在寫論文啊。 傅景微不可查地頓了頓,然后深沉地說:嗯啊。 她忙擺出一副寫論文時候的嚴肅表情,快樂地打字跟秦子衿聊天。 秦子衿跟她瞎聊著今天遇到的事情,女朋友又來打聽情報。她思索了會兒,只得無奈地把聊天記錄截了個圖。 秦子衿:[對不起嘛,我不該隨意把你的話給顧青瓷透風的,我錯了/委屈] 傅景:[那你下次還敢嗎?] 秦子衿:[不敢了,奶奶,你怎么能冷暴力我?。?/br> 傅景:[誰是你奶奶,不敢就好?。?/br> 秦子衿選取,把這一小段對話發過去了。 窗外下著大雨,今夜月色很亮,連帶著星星也閃爍許多。顧青瓷手里拿著一杯咖啡,邊喝邊望向遠處,雨打在香樟樹的葉子上,打在裝飾的鵝卵石臺面上。 喝完咖啡,顧青瓷登陸了塵封很久的賬號。 看見好友列表里面,傅景的那個綠色的點:[在線] 她看著這個標志。 像一個信號,或者說,給黑夜里海面上的船舶航行指引方向的燈塔,沉默無聲,靜靜存在著。 雖然跟自己隔著萬里之遙。 酒店里,傅景聊著聊著,又開始犯困了。 她看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發呆地想顧青瓷會不會也給她發了什么消息。 應該不會的,畢竟她那么忙。 之前就很少閑聊。 她平常跟秦子衿聊天習慣用企鵝號,加顧青瓷則是用的微信因為秦子衿說年紀比較大的人都習慣用微信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