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嬌氣反派 第62節
朱愛蘭燒好了飯,打算叫自家混小子回屋吃飯,出門一看,小倆口正在搬運車上的東西,態度仍是那樣親昵,看不出一點吵架的痕跡。 她笑道:“要幫忙嗎?聽路營長說妹子暈車不舒服,現在好些了?” 謝蕓錦聽了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是路昉的托辭,頷首道:“好些了,就一會兒工夫的事兒,我都習慣了?!?/br> 朱愛蘭見她小臉紅彤彤的,也不戳穿,跟著說話:“以后可以放點橘子皮在車上,覺得難受了就聞一聞,很有用的!” “知道啦?!敝x蕓錦見路昉抱起那塊掛鏡,忙跟了上去托著底部,看著朱愛蘭一臉打趣。 年輕小倆口就是這樣,床頭吵床尾和,瞧瞧他倆這個黏糊的勁兒,估計吵不了幾句就和好咯。 朱愛蘭搖搖頭,這次才揚起下巴喊自家混小子:“周超超,回家吃飯了!” “娘!我叫周超群!誰叫吵吵??!” 第67章 067 好歹也算個長輩 家屬院的房子雖然都在一塊兒, 但每家門前都有一片空地,中間隔著兩三個人的距離,不算寬敞, 但絕對不顯擁擠。 窗簾布還沒做好, 路昉用舊衣服擋住屋外透進來的光,因此謝蕓錦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迷糊。 她是被小孩兒的歡呼吵鬧聲吵醒的, 家屬院里除了她們家左邊的屋子還沒搬來人, 其他幾家都是結婚好幾年的,大多都帶著孩子。 此時那些高亢的音調混雜在一起,似乎還離得越來越近, 吵得她腦瓜子嗡嗡地響。 她帶著脾氣又躺了下去,用被子蒙住頭, 整個人縮成一小團。 路昉走進臥室時,乍一看她的姿態, 不免有些好笑。 小姑娘用被子蒙著頭, 身子卻都露在外面。她側躺著, 柔軟的睡裙完美貼著她的曲線,帶著花邊的肩帶掉落, 連著后背的衣料都往下墜。她睡覺一向不老實, 裙擺早就卷了上去, 一雙白生生的長腿夾著薄被,圓潤的腳趾還翹起來, 配上她藏著腦袋的動作,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生生添了幾分可愛。 路昉帶上門, 坐到床邊將被子掀開,謝蕓錦像是知道他回來似的來回滾了幾圈,然后拉住他的腰往下帶。 路昉順著她的力道俯身, 單手撐在她身旁停住,然后捏了捏她帶著印子的臉,溫聲道:“起床吧,早飯都沒吃,總不能不吃午飯?!?/br> 都中午了啊,怪不得這么吵。謝蕓錦掙扎地掀開一條眼縫,扯著沙啞的嗓子不滿道:“我要死啦!” “又瞎說?!甭窌P手掌往下一滑,捏住她的下巴,謝蕓錦的紅唇便嘟了起來,兔子似的一動一動,含糊不清地控訴:“還不都是你!” 這人昨晚跟瘋了似的,半點兒不知道累,她翻過來又翻過去,連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記得了。 “還疼?”路昉聞言聚起眉心,大手往下挪,一副要看看的動作,被謝蕓錦眼疾手快地摁住。 見狀,路昉也不再動作,把人摟到懷里吻了吻額角:“是我過分了,對不住?!?/br> 謝蕓錦腮幫子都鼓起來。 這人昨天還說什么新婚夜。 屁的新婚夜!他們的新婚夜早就過了!昨天只是領證好嗎?!難不成改明兒在部隊舉行完儀式之后又是新婚夜?! 她正要說話,又聽路昉語帶深意地說道:“但有兩次可不是我纏著,你……” “不許說了!”謝蕓錦立即捂住他的嘴,打斷他接下來令自己臉頰燒燙的話,耳垂紅得仿佛要滴出血。 昨天……確實也放縱了些!但如果不是他勾著自己,她又怎么會忍不??! 她一向喜歡他精壯又不過分壯實的身材,尤其是腹肌,每次都會沉溺于那絕佳的手感,但這樣的習慣很容易玩出火。這人又藏著壞,偶爾幾次看她起了興致,于是便故意若即若離,非得等她主動! 這不是她的原因!就是這人故意設下的陷阱! 找到理由的謝蕓錦成功說服了自己,覆著霧氣的桃花眼盯著人,底氣不足地說道:“總、總之,今天不、不可以了!” 她的這件睡裙領子不低,但隨著肩帶滑落往下掉了一截,雪白的肌膚上隱約有一條勾人的起伏曲線,上面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痕跡。路昉眼眸一黯,伸手勾起肩帶拉好,隨后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行,你說了算?!?/br> 謝蕓錦對他這句話存疑,但肚子確實餓了,由著人將她抱起來換衣服。 浴室門敞著,里頭已經被收拾干凈,謝蕓錦眼神飄忽地進了衛生間,對著鏡子看了又看,發現脖頸相連的地方最為嚴重。 路昉說她那里長了顆紅痣,謝蕓錦從沒注意過,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好看,才讓他一遍遍地描摹。 為了走路舒服方便,她挑了件高領長袖的連衣裙,白襪子遮住細弱的腳踝,全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 屋外時不時又傳來一陣喊聲,謝蕓錦隱約分辨出路昉的名字,秀氣地打了個哈欠,問道:“他們嚷什么呢?” 路昉幫她整理好頭發,然后才打開門:“看見自行車稀奇,爭著要騎?!?/br> “你買自行車啦?!”謝蕓錦睜大眼。 “嗯,給你補齊四大件?!?/br> 當初在京市,自行車和縫紉機都不好運回來,才暫時先買了收音機和手表。 謝蕓錦眨了眨眼:“可……可我不會騎呀!” 就她那三腳貓的技術,估計等堆堆長大學會她都學不會。 “我得空教你?”路昉摸了摸她的頭發。 軍營離縣城和江渡村都有段距離,后勤車也不是每天都出去采購,學會騎車以后不管到哪兒都方便一些,再不濟,也可以由他騎著帶人。 謝蕓錦還想說些什么,那群小孩兒已經按捺不住地從大門外探出頭來,一個接一個地叫:“路叔,我能騎一騎你的二八大杠么?” “還有我還有我!” “你別瞎叫喚!人路叔沒答應你!” “那也沒答應你!” “……” “都別吵!” 一聲呵斥嚇得那群孩子瞬間鴉雀無聲,跟受驚的幼獸群似的呆若木雞,謝蕓錦蹙著眉沒好氣道:“自行車是我的,要借得經過我的同意,知道么?” “你們吵得我現在心情不好,誰也不想借!” 她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薄怒時眉眼斂去嬌氣與笑意,盛氣凌人的模樣還是很唬人的。 孩子們剛到軍營,正是好奇心重的時候,這兩天撒歡似的在家屬院附近到處跑,因此有些人還沒見過謝蕓錦,這會兒都盯著她瞧。 小孩子不會想什么花里胡哨的形容詞,只知道路叔的媳婦兒生得好看,比隔壁秦叔家的還好看! 就是有點兇! 這時,路昉咳嗽了兩聲,沖著他們沉聲道:“聽到了?得你們嬸嬸同意,不許再來鬧?!?/br> “啊……” 他們對路昉還是心有畏懼的,見他沉了臉色,一個個立馬乖得跟鵪鶉似的。 “知道了路叔!我娘喊了,我得回家吃飯了!” “嗷,曉得了曉得了!” “路叔再見!” 等人都跑光了,謝蕓錦才不樂意地努努嘴:“嬸嬸,都把我叫老了?!?/br> 路昉失笑:“總不能叫我叔,又喊你jiejie吧?” “要不是不想和那群家伙岔輩兒,喊我哥哥也行?!彼p笑了下,眼尾撩起一絲狡黠。 謝蕓錦瞪了他一眼:“不要臉!” 算了,嬸嬸就嬸嬸吧,好歹也算個長輩! …… 除了自行車,路昉還帶回來好幾塊木料,是要給謝蕓錦打浴桶用的。 附近的鄉親打家具多用柳木,柳木雖然堅硬耐磨,但不耐蟲蛀,且對于浴桶這種需要大塊木料拼接而成的家具,就不太合適了。 因此路昉托人帶回來幾根香柏木,這種木頭生長周期長,所處海拔又高,不容易獲得,但它防潮又保溫,非常適合用來做浴桶,身上自帶的天然香氣更是沁人心脾,還能安神。 謝蕓錦搬了把椅子坐在客廳里,見他拿了鋸子切割木料,眉毛都抬起來:“你還有這手藝呢?!” 她還以為和別的家具一樣,是交給后勤讓家具廠定做呢! 路昉瞥她一眼:“家具廠沒有這木料,送過去還有得等?!?/br> 如今家具廠也是為公家辦事,像衣柜、床、桌椅這類定的數量多,順帶幫他們做一套也不費什么事兒,但浴桶他們一個月也沒做幾個,要特意調出人手,還是這么好的料子,不如路昉自己來。 鋸好的木頭哐當落地,路昉直起身子,意有所指地道:“你昨天不是嫌洗澡時太冷?我這幾天趕一趕,趁早做出來?!?/br> 聞言,謝蕓錦想到什么,臉又熱了起來。 不管是誰洗澡洗那么久都會冷的好嗎?!水都涼了! 做木工也不簡單,尤其是浴桶這樣的精細活,到了訓練時間,路昉也才處理好一根木料,他把鋸好的板塊和剩余的木頭放到屋里,再把一地的刨花和木屑掃干凈。 謝蕓錦就趴在椅背上看他,只是眼皮沉重,吃完飯又開始犯困。 路昉將人橫抱起來,謝蕓錦在他頸窩蹭兩下,嘟囔了句:“自行車是我的,不借……” 路昉聞弦歌而知雅意,哄道:“好,我不讓他們再來吵你?!?/br> …… 孩子的嘴沒個把門,一會兒的工夫,整個家屬院都知道路營長給他媳婦兒買了輛自行車,而且沒兩天的時間,又搬回來一臺縫紉機。 雖然這時候的聘禮講究個“三轉一響”,但也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楹髷€了幾年補上的大有人在,更多的只能到店里聽個聲響,買不起也不舍得買。 而且大家都剛來不久,謝蕓錦這樣在家屬院算是頭一份。有人羨慕幾句就過去了,也有人心里酸到冒泡。 “一個大人好意思和孩子計較,借個車還得看她臉色哦,恁小氣!” 說話的軍屬叫夏明潔,是二營三連長家的。三連長入伍早,今年正好滿十五年,剛好符合隨軍條件。他倆當初結婚的時候啥也沒有,拎著幾袋米糧就嫁過來了,因而看謝蕓錦眼熱得很。 其他人當然能聽出她話里的酸氣,暗笑她不敢到謝蕓錦面前說,只能在背后說些小話。 “自行車多金貴咧,怕孩子磕碰壞了也很正常啊?!?/br> 夏明潔撇撇嘴:“得了吧,有啥了不起,就她寶貝得不行,我還不稀得使她家的東西!” 有人當即道:“成啊,今兒個路營長給食堂加餐,可多rou咧,你可千萬別去吃?!?/br> 夏明潔咽了下口水,梗著脖子道:“……食堂是部隊開的,大家伙都能去,憑啥我不能去?!?/br> 其他人終于憋不住笑了,笑得她臉上臊紅一片。 路昉給的預算不少,除了席面上的菜,司務長還給食堂訂了幾頭豬,前一天晚上送來的,今兒個一大早就忙活起來,現殺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