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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漸漸從脖頸往上升騰,她有些不忍直視自己的反應,只要被碰到,她總會不由自主激起一陣顫栗。 更何況是被碰到那種地方。 鞏煙盯著自己的手好一會,她并不是故意要碰到她,只是她在后面往前面纏,屬于視角盲區,她只能憑著感覺纏,只是沒想到會…… 紅唇微微勾起,總的來說并不是件壞事。 第二圈紗布更考究技術,一不小心纏歪了,沒有和第一圈重合起來,那勢必會影響到能不能纏回到起點這個問題。 花曼依感覺到第二圈紗布在繞到胸前時,后面的女人明顯沒有纏對,甚至歪到了把整塊布裹上了她的胸,稍微用點勁她便有一股窒悶感從胸口傳來。 她想說點什么,張了張口,羞于說出口,她干脆打算自己把這歪掉的紗布調整一下,只是沒想到身后的人也發現了這個失誤,先她一步把紗布從底下掀起,調好位置重新纏。被摸的肌膚越來越多,脖頸上的緋紅一下子涌上耳后,她有一股強烈的想要捂住胸口的沖動。 在她快受不了時,身后的女人終于纏完紗布,貼切得系了一個扁平的結。 “好了?!膘枱熆粗w細敏感的背部,眼眸微暗,從親她肩骨開始,每一次觸碰都會引起一陣顫栗,她這么敏感的么? 花曼依心里松了口氣,忙不迭從旁邊扯過她脫下來的睡裙,背著她穿上,低眉順眼看著半倚在她梳妝臺上的女人,小聲道謝,“謝謝鞏媽?!?/br>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 鞏煙打算站直身體,手卻不小心碰到一個鐵匣子,啪啦一聲,上面沒蓋緊的鐵蓋子歪斜一角,露出里面漂亮簡約的簡筆畫信封封面。 鞏煙不甚在意掃過,以為不過是普通的信件,把剩下的話繼續說完,“我回去了,好好照顧自己,睡覺的時候盡量右側身睡?!?/br> 花曼依點點頭,“曼依曉得了?!?/br> 從風海出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街道上的行人屈指可數,福伯忙打開車門,恭敬喊了聲“夫人”,鞏煙頷首,直接坐上福特車,消失在夜幕之中。 “華納森醫生應該還沒睡吧?” 福伯開著車,突然聽到這么一句問話,他愣了愣,思索片刻,“尚且沒有,華納森醫生一般是晚上十二點才會休息?!?/br> 平日里華納森醫生會研究各種各樣的實驗,對實驗的追求有著非常人一般的熱情。 “去一趟他那里?!?/br> “好的夫人?!?/br> …… 華納森的小醫館開在青元街一角,臨近打烊時,一輛車停在門口。 醫館里,華納森聽著對面的女人的問題,他陷入了沉思,“這種情況沒有具體的信息是無法確定的,顱腦損傷、生理缺陷,甚至外部刺激也有可能導致忘記某些事,當一個人受到重大打擊時,或者壓力過大都有可能導致失憶,鞏夫人冒味問一下,不知道你嘴里說的那個人最近有沒有受到什么刺激?” 然而鞏煙并沒有把詳細的信息說出來的打算,她起身辭別了華納森醫生,重新坐回車里,往酒莊的方向駛去。 車轱轆碾過路面一塊石頭粒子,車身微微晃了一下,把車后座的女人顛醒,睜開眼,腦海里仍在細想前天晚上的事究竟是花曼依故意不提,假裝沒有發生過,還是真的失去了這部分的記憶…… 思索未果,沒多會便回到了酒莊別墅前,鞏煙原本以為回來是看到一片燈火通明,熟料看到的卻是滿目昏暗,除了傭人給她留著的走廊小燈還亮著外,廳里房間里全都是暗的。 那個女人不在別墅。 鞏煙聽著傭人的匯報,額角頭疼得厲害,要是早知道她出去了,她鞏煙又何必回來這里,為了這個meimei,原本在風海歇息的打算被她硬生生打消,改了行程,免得他日被父親說教,她這個當jiejie的沒有好好對待meimei。 “夫人,有您的電話?!眰蛉思奔泵γs來。 “有說是誰打來的么?”鞏煙邁開步伐往那邊走,邊問道。 傭人回答說,“是老爺打來的?!?/br> 鞏煙擺擺手,叫退傭人,這才拿起銅制電話手柄,放在耳邊,“父親?!?/br> 電話那邊傳來老態龍鐘的嗓音,“煙兒,在德國給書蘭治腿疾的醫生史蒂文說她不見了,身邊的人也被她換掉,你meimei從小依賴你,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在你那?” 鞏煙熟練把煙從嘴邊夾出來,感受著煙霧在口腔里留下的清爽,“父親,我這邊目前沒有看到書蘭,她興許是去了別的地方?!?/br> “這樣啊……”對面的老人沉默良久,“哪天看到書蘭,讓她給我報個信,至于她的腿疾,她要是不想再繼續治療,那就這樣吧?!?/br> “行,我知道了,父親早些歇息?!?/br> “煙兒也早些休息,對了,”鞏父忽然又想起什么,接著說,“煙兒若是有心怡的人過年時可以帶回來讓為父看看?!?/br> 鞏煙一愣,手上的香煙久久未動。 “你老大不小了,該是時候考慮,以前我不管你,但是你娘親還是希望你能有個好歸宿?!?/br> “嗯,我知道了?!?/br> 掛了電話,鞏煙交疊著雙腿,坐在椅子上沉思靜默了好半晌,歸宿……她以前從未曾想過這方面的事,但是被這么一提起,腦海里好像有什么期待一閃而過,快得讓她抓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