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本來忙著寫著辦案思路的郁夏放下了手中的筆,忙問道:“什么事?” 郁夏的第一感覺是岑荷生日那天晚上遇到的那群同班同學們做了什么事傷害到了岑荷。 內心焦慮的不得了。 劉志澤認識司法局的人,他回答郁夏:“有人去了司法局投訴?!?/br> 郁夏說:“不可能,岑荷姐怎么會遭人投訴,一定是有人搞錯了?!贬傻霓k案能力出了名的優秀,要是岑荷都能被投訴,那沒有律師能被幸免吧。 郁夏從來不懷疑岑荷的業務能力。 劉志澤表情無語,他道:“我還沒說完,你先別打斷我好吧,被投訴的人不是岑荷,是新律師,叫章君來著?!?/br> 郁夏愣在那里,心情特別糟糕。 不用劉志澤繼續說,一旦章君被投訴成立,那么便會連累到律所,律所會遭受通報批評,這就意味著律所的名聲壞掉,那些跟岑荷長期合作的顧客應該也不會再繼續跟岑荷合作。 這種事情就像蝴蝶效應一樣,一環扣一環的影響下去。 她立刻開車來到了岑荷辦公室,章君正愁眉苦臉的跟岑荷解釋。 岑荷擰著眉,一言未發。 看到郁夏過來,章君紅著眼眶,繼續跟岑荷說:“都是我的不對,我當時不應該跟當事人打包票的,是我太大意了?!?/br> 岑荷轉動著手里的筆,半晌,聲音很平靜,她安慰章君,“不全是你的錯,你也是心急跟當事人那么講了,沒有人會想到他還錄了音,這算是一個教訓,永遠也不要跟當事人說包贏的這些話,在跟當事人談話的過程中一定要謹慎地說每一個字,你不要太過擔心,后面的事情我來處理?!?/br> 在岑荷和章君的對話中,郁夏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章君之前自己接了一個案子,也算是熟人介紹的案子,當事人當時客氣得不得了,章君就放下了戒備,聊著聊著就被當事人的話術給套進去了,跟當事人打包票說案子簡單,肯定能贏,讓當事人不要擔心。 誰都不會想到當事人錄了音,案子贏了之后嫌棄收費貴,不想付尾款。 就跟當時劉志澤跟她講過的案子一樣,一般遇到這種當事人都是認栽,但章君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堅決不同意把剩余款抹掉不算。 然后當事人便拿著錄音去了律協、司法局投訴,沒有證據僅憑一面之詞還好,這個是有板上釘釘的證據在的。 等章君退出辦公室,郁夏直截了當,“jiejie,這個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對吧?” 岑荷雖然是律協副會長,但只是掛個名,聽上去好聽罷了,沒有實質的權利,這次投訴事宜也是由投訴委員會負責,投訴委員會賣不賣她這個面子很難說,撤了她副會長的職位還好說,最怕的就是通報批評。 到時候不僅章君的律師職業生涯會毀掉,岑荷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這個時候,岑荷還是露出笑容,看上去很輕松的樣子,她告訴郁夏不要擔心。 郁夏怎么可能不擔心,但也明白事情發生了,只能往前看,好好想解決問題的辦法。 看出了郁夏的擔心,岑荷逗她:“要是我在這行混不下去了,就只能靠小朋友你養我了?!?/br>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郁夏又氣又惱,她氣呼呼地看著岑荷。 岑荷揉了揉她的頭發,對她說:“看來我們小朋友不愿意?!?/br> 郁夏立刻反駁,“誰說我不愿意啦,我現在一個月也有一萬多,省一點的話我們兩個人也夠用了?!?/br> 看著郁夏認認真真回答的樣子,岑荷嘴角勾起,眼睛彎彎,反過來安慰她:“會沒事的?!?/br> 郁夏走了之后,想到了她舅舅孟匯,她打電話給孟匯,孟匯正在律協,讓郁夏去找他。 兩人見了面,郁夏說了岑荷的事。 孟匯覺得奇怪,但還是跟郁夏說了大致情況:“岑荷的事情已經知道了,雖然舅舅跟他們投訴委員會還算熟悉,但這個事情真的不好說,岑荷再怎么說和我共事過,我能幫肯定幫?!?/br> 郁夏極度失落。 孟匯臨走前告訴她:“這個事情關鍵點還在那個當事人身上,找找那個當事人或許會有轉機?!?/br> 郁夏在談話室發了一會呆,想著孟匯說的話的可行性。 準備走之際,撞上了符北。 自從上次事件之后,郁夏對符北無感,她想直接離開。 符北伸手攔住了她。 他眉梢露出冷意,聲音渾厚深沉,“我早說過了你和岑荷不合適?!?/br> 郁夏那雙干凈澄澈的眸子盯著他。 符北笑出聲:“今天這事,你能幫得了她嗎?” “你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和后果嗎?” “離開岑荷,這個事情我會處理?!?/br> 郁夏是渾渾噩噩的回到家的,前陣子還覺得自己戰勝了,現在只覺得自己敗得一塌糊涂。 有種恍然無力之感,她居然覺得符北說的話挺對,她根本就不能為岑荷做些什么,她那么弱小,她覺得岑荷值得更好的。 眼線哭的都花了,暈染了大片皮膚,岑荷給她打了電話,她不得不整理好情緒,強顏歡笑。 岑荷:“你生日快到了,除了想要騎摩托車,還想怎么過???” 郁夏:“今年只想和jiejie一起就好了,我想去看德云社相聲?!?/br> 她的聲音因為剛哭過,有些怪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