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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郁夏用被子蒙住頭大哭了一場。 接下來的日子她們迎來了漫長的梅雨季節,空氣中彌漫著潮濕氣息,悶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難得有人來到前臺咨詢,所里沒什么人,前臺讓當事人找還在辦公室的郁夏。 那人問的是房屋買賣合同的事,郁夏不知所措,整個人的狀態低到谷底。 那人:“郁律師,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這個時候,郁夏的救星出現了,岑荷把男人引到自己辦公室:“不好意思,剛剛我同事身體不舒服?!?/br> 過了半個小時,男人連連道謝離開:“岑律師,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br> 岑荷點頭:“恩?!?/br> 那邊的郁夏緊繃著身體,岑荷輕輕碰觸,出言安撫道:“小朋友,沒事了?!?/br> 郁夏沒有回話。 岑荷輕拍她的背:“你這是創傷后應激障礙,我們去看心理醫生?!?/br> 心理醫生賀麗是岑荷的大學學姐,岑荷聯系她告知了基本情況,賀麗:“這是急性ptsd,需要盡快干預治療?!?/br> 在岑荷的帶領下,賀麗見到了郁夏。 經過兩人一番對話,賀麗掌握了關鍵信心,她告訴岑荷:“問題不大,不需要藥物控制,通過心理疏導就可以解決,帶她多過來幾次,平時多多注意?!?/br> 岑荷放下心來,回去的路上,郁夏告訴岑荷:“jiejie,跟賀醫生聊過之后,我好多了?!?/br> 岑荷輕聲細語:“我們都要學會成長,學會勇敢?!?/br> “不要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br> “不管你相信與否,jiejie還是秉持著之前的觀點,早晚有一天,你會變得足夠優秀,足夠強大?!?/br> 之后的幾周,郁夏都會跟著岑荷去看心理醫生,賀麗對岑荷表示:“恢復的差不多了,她從小生活的環境就很好,一路走來順順當當,突然之間發生這樣的事對她多少產生了點影響,不過還好沒有走近死胡同?!?/br> 說完這些,賀麗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開了口,“其實,岑荷,我比較擔心你?!?/br> 岑荷勾起嘴角:“學姐,我的事早就過去了?!?/br> 郁夏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她特別慶幸自己的身邊有那么一群好伙伴,陶煙,劉志澤還有jiejie。 那個瘦弱女子是徹底給她上了一課,陶煙和劉志澤拼命給她灌輸:“當事人是什么意思呢,就是當時是人,之后么那就不知道了?!?/br> “我跟你講,你以后自己執業了接見當事人必須全程錄音,免得被反咬一口?!?/br> “我之前的當事人,案子沒定前說話可好聽了,等案子定了,準備收剩余的錢了,好一點的,不接你電話,把你拉黑,不好的,反過來直接以投訴相要挾,直接說你辦案流程違規?!眲⒅緷蓱崙嵉卣f道:“雖然這事過了很久,但一想起來我就覺得心口疼?!?/br> 陶煙深深表示同意:“小師妹,我們這口飯真的不好吃?!?/br> 高收入的同時伴隨著高風險。 入行需謹慎,執業有風險。 劉志澤:“所以,小郁夏,現在只是開始,你想轉行還來得及?!?/br> 郁夏:“你是不是早有預謀,鋪墊了這么一大堆,就是想讓我轉行?我不會當縮頭烏龜的?!?/br> 劉志澤笑的前俯后仰:“奧,那你要當伸頭小烏龜?” 第21章 陶煙的智齒三天兩頭發炎,跟郁夏磨了好久,郁夏才答應陪她去拔智齒。 無論是第幾次來醫院,每一次的感覺都差不多,那就是恐懼。 她們掛了號,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待,陶煙哆哆嗦嗦:“小師妹,我怕?!彼o緊攥著郁夏的袖子。 郁夏:“其實我也挺怕的,待會我能不能不進去?” 陶煙:“不行,你必須在我身邊陪著我?!?/br> 郁夏喜歡吃糖,喜歡喝可樂,她左邊的一顆大牙已經蛀掉了。 蛀牙白天的時候還不疼,晚上的時候把她疼的不要不要的,從高三開始,意志力驚人的她居然硬生生地撐到了畢業,最后被孟芝拖著進入了醫院。 她至今還記得那個醫生帶著眼鏡,溫溫和和,做根管治療的時候卻讓她痛到哭。 那段時間郁夏做夢都是一排排的牙齒脫落,每次都在夢中驚醒過來,她還去網上查了周公解夢,解釋都是不好的。 高三后的那個暑假,別的孩子解脫了的在外面瘋玩,郁夏呆在家里一驚一乍,孟芝以為她在擔心考試成績,怕她出了心理問題,各種勸導她:“夏夏,爸爸mama沒指望你考多好的成績,上多好的學校,別給自己太大壓力?!?/br> 直到大學開學,郁夏才從蛀牙的恐懼中擺脫出來,她許了一個小小的愿望,愿世界不再有蛀牙。 號碼叫到了陶煙,醫生做了初步檢查后給陶煙開了單子讓她去拍片,告訴她炎癥已經消了,拍完片就可以把智齒拔了。 陶煙沒想到進程這么快,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她們對面坐了好幾個小孩子,都是到了換牙期家長帶過來拔牙的。 郁夏跟陶煙說:“我記得小時候換牙期,都是我mama動手拔的,那時候的家長心真大,還是現在的小孩子幸福,爸媽都是科學帶娃?!?/br> 那幾個孩子玩得很開心,其中一個短發小女孩不小心摔倒了,旁邊的男孩子立刻伸出手把小女孩拉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