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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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遠: 艾斯利的稱呼猶如抓住了星遠的心臟,明明對方能叫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但星遠心里卻是越來越惶恐。 他抿了抿嘴唇顫了顫,好,我答應您。 艾斯利放下了心,他點了點頭起身,提醒道:營地附近沒有適合居住的場所,如果在外面住得不適,那就搬回來吧。 星遠: 他壓抑著惶恐的內心,抬起頭輕聲問道:我想問您,這么久以來,您能看見我嗎? 艾斯利停住了,沒有任何動作。 他睫毛蓋住了眼眸,星遠分辨不出艾斯利的情緒。 明明只有幾秒,星遠感覺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空氣中傳來了艾斯利沉穩的聲音。 是的,我一直可以看見。 星遠張大嘴巴,眼神呆滯,恍如失去了三魂七魄,整個人沒穩住身體差點倒了下去。 艾斯利連忙扶著小孩,星遠卻神魂不在。 時間過去了許久,夕陽余暉灑在二人身上。 星遠半天才磕磕絆絆地有了聲音。 真真的嗎? 艾斯利點了點頭,星遠更是連魂兒都沒了。 他的手在顫抖,一時間尷尬與羞愧涌上大腦,星遠幻想自己可以逃離這個星球。 他抬頭對上艾斯利的眼睛,終是轉過身子,背對艾斯利。 他平生從未經過如此尷尬的事。 少年本來面皮就薄,這下子他感覺全身都化了,仿佛飄在了空中。 這是星遠頭一次自行掙脫夢境,他睜開眼睛看著房頂的星空燈。 一想到夢中的事情,他默默將被子拉過頭頂,蓋住了自己全身。 第三十二章 接下來幾天, 星遠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頭頂仿佛有一片烏云飄了過來,令他的心情時刻陰郁。 每當回憶起窺星儀的生活,星遠總能感到陣陣顫栗, 大腦像是被海浪席卷,酥酥麻麻。 也許是明白他的尷尬,星遠再也沒有在夢里見過艾斯利。 周四那晚,星遠期待了數月的《星際戰士》終于在各大平臺播出。 星遠總算是一掃陰霾,他躺在被窩看著天花板的大屏,打算今晚好好放松心情。 第1集 ,主角團剛誕生,大家還不太能靈活使用自己的超能力。 其中一名主角的功能是隱身。 星遠親眼看著這位天真的主角以為自己使用了超能力, 于是在反派面前大搖大擺, 做著各種滑稽的動作 星遠窒息了, 他摟著被子睜大眼睛,腳趾頭差點把床摳沒了。 最終他忍不了翻過身,再次將被子拉過頭頂。 尷尬將他內心吞噬。 周五的時間走得猶為快, 在星遠的不舍中, 他離開了學校,去了帝國科博館。 夜已深。 緊張的人不只有星遠, 還有艾斯利。 昏暗的燈火搖曳著, 艾斯利將文件翻過一頁又一頁。 紙張嘩啦啦地響。 帳篷外的守衛疑惑, 大人什么時候看文件這么快了?他不是字都認不全嗎? 另一人皺著眼睛將頭擰往一邊, 就你話多?怪不得你這守衛一當就是十年! 艾斯利本想打一壺酒,但想到陛下家的小王子在結婚之前就聞不得酒味。他家小孩可比小王子貴氣,于是他便將酒換成了水。 他垂下眼眸, 持筆僵硬地寫著字。 夜晚十分寂靜, 落筆的沙沙聲十分明顯。 隨著氣溫漸漸降低, 四周寒冷,艾斯利卻感覺自己的思維越發清晰,神經也在逐漸繃緊。 他的聽覺變得敏感。 慢慢地,在這片夜里,他聽見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熟悉的腳步聲從遠至近,越發清晰,直到聲音逼近帳篷,腳步聲才忽然停住。 聲音的主人似乎猶豫了會兒。 片刻,隨著門簾輕響,艾斯利同一時刻抬頭望向那人。 粗糙的男人與精致的少年四目相對,深黑的雙眼對映著湛藍色的眼眸。 背著被褥的星遠一呆,他手抓住門簾顫顫地問:您您真的能看見我嗎? 艾斯利放下筆,他鎮定地扶著桌子站起向少年走來。 他神色認真,雙目有神,是的,我一直可以看見。 見艾斯利走來,星遠大腦一片空白。他面頰通紅,像是一只被煮熟了的蝦。 星遠雙腿雖軟,卻也沒有逃避的想法。 艾斯利走到距星遠一米處停下,星仰起頭,不知所措。 艾斯利突然向他伸出手,行李重嗎?我幫你拿。 說罷,其眼神一直看向星遠身后的被褥。 見對方不提這事,星遠暗自松了口氣。為了緩和關系,他將行李取下雙手遞給艾斯利,并接連道謝。 艾斯利提著一團空氣,他手往上量了量卻沒有任何重量。 星遠偷偷看著對方胳膊上的腱子rou,吸了吸鼻子。 盡管他們認為這一切很正常,但所謂的幫忙也只是走了兩三步。 臨到床邊,星遠連忙將被褥接過,開始緊張鋪床。 艾斯利筆直站在一旁俯視,帳篷內再次陷入了無聲。 隨著空氣凝固,艾斯利抿著干裂的嘴唇,生硬問道:我該怎么稱呼你? 星遠放下手中的活,連忙站起身誠懇道:我叫華星遠。 華星遠,艾斯利垂眸仔細念著這幾字。 星遠為了不冷場,他睜著亮亮的眸子道:是的,沒錯。不過我我爸爸mama還有周圍朋友都叫我星遠,爺爺叫我小遠。嗯 星遠不好意思地低頭摸著腦袋,我外公外婆那邊都喜歡叫我星崽雖然我已經長大了。 長大了?,艾斯利眉毛輕挑。 星遠點頭,是的,我半年前過了18歲生日。 嗯,艾斯利的音調變低,他轉頭環顧著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他聲音沉穩道:18歲在我們這兒孩子已經很大了。 哇,盡管星遠早就猜到,但他還是表現出驚訝的樣子。 那您呢?您的孩子 艾斯利閉上眼深呼吸,他神色復雜一時間竟捂住額頭笑了。 這、我年齡是大了,但我沒有孩子。 星遠眼眸中的亮光動了動,他像是察覺了什么,聰明地沒有順著問。 他真誠地點了點頭,請您放心,您的條件非常優異。您將來會有一個與您一樣身體健康、身強力壯、身手敏捷的孩子。 艾斯利笑著搖頭,我不想讓他成為我這樣的人。 盡管艾斯利的目光沒有對著星遠,但他的余光卻有少年的影子。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可以活得精精致致,像一個瓷娃娃般好看,一輩子有不食煙火的氣。最好腦子聰明,擅長學習。為人謙和有禮,樂觀大方。 星遠仰頭想象著,片刻他眼睛發亮點了點頭。 那這個孩子簡直太優秀了,我光是憑想象都忍不住喜歡上這樣的人。 艾斯利沒忍住低頭笑了。 他們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了許多。 慢慢地,星遠發現眼前的艾斯利好像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討厭自己。 他是個好人。 這個想法在星遠的腦海里初步立住了腳。 他將床鋪好以后,見艾斯利仍沒有睡覺,于是他挪了過去,趴到了艾斯利對面的桌子上。 圓圓的鹿眼試探地向那邊瞥去,稍微有點rou的臉被壓扁了。 星遠見艾斯利寫著字,雖然他不認識,但不影響他拍馬屁。 您的文學造詣真是不淺,寫得太深奧了,我一時難以理解。 艾斯利神色淡然,光聽少年的語氣便知道對方在撒謊。但他毫不在意,再不要臉的事他都干過。 既然星遠不認識字,于是艾斯利便放開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寫什么,總之落筆有氣勢就對了。 果不其然,星遠被哄住了。 他驚嘆:您這種自信與大方,落筆的筆鋒我只在書法家伯伯那里見過。 說罷星遠頭一點一點,他感慨:真是可惜了,打仗耽誤了您的才華。若是沒有戰亂,想必您已經是一位有名氣的詩人了。 盡管艾斯利知道這小孩說的話不太現實,但他頗為受用。 艾斯利笑著瞇眼看著對方,我一直在關注你,你也非常不錯。我一直很欣賞你的毅力。倘若持之以恒,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將軍。 星遠被吹得也是飄了。 他對艾斯利的印象大為改觀,甚至開始質疑自己以前的想法。 星遠垂下眼皮,我很抱歉這么久對您的誤解。我想,軍隊流傳的應該是謠言,您的品行并不像他們說的那樣,也不知道是誰在造謠您,不過今后我會對謠言持保留態度。 艾斯利搖了搖頭,他神情柔和。 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 就在這時,星遠的肚子叫了。 他一驚,不好意思地捂著肚子面露尷尬。 艾斯利不以為然,他微笑對星遠說:真是巧了,我下午也沒吃東西,我去找點兒食物我們一塊兒吃吧,剛好你可以將食物分出一份。 星遠禮貌微微彎腰,打擾了。 艾斯利紳士地站了起來,他面色柔和拿過墻上的大衣,一步一步端端正正走出帳篷。 星遠轉身看著艾斯利的背影,不禁感嘆:這人真好呀。 星遠不知道,艾斯利剛一走出帳篷氣勢就變了。 他眼睛瞇起,渾身痞氣。 黑燈瞎火在哪兒弄食物呢? 他看向遠處隱隱約約的火光,嘖了一聲。 他既是不滿于這群人又違反紀律,同時又心想。 夜宵有著落了。 艾斯利端來了兩盤熱騰騰的烤魚,這讓星遠驚喜過望。 兩人你讓我,我讓你,兩盤烤魚以及它的復制品被吃得一干二凈。 這兩條魚的個頭可不小呀,其恰好夠艾斯利的飯量。 但沒想到的是,星遠也是吃得一干二凈。他食飽饜足,躺在椅子上摸著肚子,雙眼瞇在一起盡顯愜意。 晚上睡覺的時候,艾斯利還專門為星遠拿了一床新被子當褥子鋪下,星遠尤為感動,他對艾斯利的感觀直線上升。 星遠躺在被窩里,盡管他們面對面相處只有短短幾個小時,但艾斯利對于他已經很親切了。 星遠望著帳篷頂,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從被窩里探出上半身小心翼翼地問艾斯利。 恕我的問題有些冒昧,請問您是同性戀嗎? 同性戀? 艾斯利正欲上床,卻被問住了。他不太明白同性戀是什么意思。 星遠解釋道:同性戀就是人喜歡和自己相同性別的人,比如女生喜歡女生,男生喜歡男生 艾斯利的目光對著床。 盡管他神色不顯,但在昏黑眼眸的深處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咳著笑了幾聲,在星遠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掌從蜷縮到緊緊握住。 小遠,這話可不能輕易說出來。誰敢是同性戀?同性戀罪不可赦,是會被燒死或者被處以絞刑。 星遠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他被嚇了一跳,之后焦急辯解。 不!不是的!同性戀只是一種性取向,是很正常的。在我們那里,同性雖然數量不多,但結婚很普遍。 在星遠說這段話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艾斯利的氣息變重,眼底也出現了難以忽略的光。 他們的話題已經跑偏,艾斯利并沒有回答星遠剛開始的問題。 原本星遠想著,如果艾斯利是同性戀那他還是得避諱一些。 但回想起艾斯利剛才的話,星遠又放下了疑慮。 既然這里將同性戀視為虎狼,那艾斯利應該不是同性戀。 第三十三章 號聲未響起, 艾斯利便醒來了。隔著黑暗他向床腳望去,結果發現星遠早已醒來。 艾斯利眼眸微動,過了半天, 他才假裝醒來。 怎么了?睡不著嗎?,寂靜的空氣中響起了男人的低音。 星遠被嚇了一跳,他趴在枕頭上睜開水潤的雙眼,嘴唇動了動,小聲說:我、我腰好像扭了。 床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黑暗中,星遠看見一雙筆直的腿向他走來。 還好嗎?,艾斯利半跪下來, 星遠眉心一跳, 對艾斯利的熱情有些不適。 這位軍官的心也太好了。 星遠試著動了動, 發現腰疼得直不起來,也不知道是撞在哪里了。 他如實道:疼,我動不了。 對方站了起來, 冷靜道:要不我試著幫你扭一下? 星遠想, 反正把自己扭死了,他可以歸檔重來, 倒不如讓對方幫他。 星遠輕輕點頭, 嘴唇蒼白地說:謝謝。 艾斯利半垂眼皮, 思索。 片刻, 他從一旁的箱子里面取出了一雙嶄新的手套。 星遠瞥見動作,他深知這里的貧瘠,頗不好意思道:沒關系, 您直接用手就可以了。我不臟, 我在家里一天最少洗兩次澡。在這里雖然您沒見過, 但我也是天天洗澡的。而且我不會真實接觸您的手。如果您是為了我的話,不必如此勞師動眾,我皮糙rou厚,無論做什么我都不會覺得有什么。 干凈。 艾斯利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像小孩這么白凈的人,他是平生第一次見。 他甚至想象,若是小孩光著腳走在陛下最貴重的天鵝絨地毯上,他恐怕會擔心天鵝絨弄臟小孩的腳。 至于皮糙rou厚。 艾斯利忘不了小孩輕碰一下就有個紅印子。 他終究沒有脫下手套,星遠也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他再三謝過后,靜靜地趴在枕頭上等待艾斯利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