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對她而言,她已經不想消化這件事,也不想去思考周宇為什么這么做,她只想罵人。 太可笑了。楚維說,這件事真是太可笑了。這位汪女士六十二歲,比我媽都大一輪。周宇到底是什么毛???他是瘋了嗎? 齊瞳趕緊給她遞瓶氣泡水過來,壓壓火氣:別說氣話,犯不著為這種人動怒,生氣只會傷自己的身子。阿維,現在咱們有他出軌的證據了,往后無論是要跟他打官司還是要怎么做,咱們都占據優勢,對吧?不用去管他什么毛病,咱們得往前看! 楚維悶不吭聲地擦掉眼角的眼淚,接過齊瞳遞來的水,聽到齊瞳的安慰,啞著嗓子說了聲謝謝。 別客氣。齊瞳是真心實意安慰楚維,楚維不僅是她的金主,還是高中時候的同班同學,本身就有感情基礎。 楚維有多好強,齊瞳和遲遇都看在眼里。 自尊心越強的人,脆弱的時候就越讓人心疼。 遲遇則在全心全意扒拉著汪欣儀的新聞,看了一會兒,說: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事。冉禁,周宇和汪欣儀,這些人身上都有一個奇怪的點? 路司勍去撈第二碗面:什么奇怪的點? 遲遇:就是,她們都很奇怪。 路司勍:奇怪的點是她們都很奇怪? 齊瞳:禁止套娃。 你們看這個視頻。遲遇將視頻投屏到電視上。 【盤點娛樂圈的不老神話TOP1,童顏永駐,汪欣儀?!?/br> 這個視頻盤點了汪欣儀最近二十年來重要的影視作品,以及出席各大頒獎晚會、綜藝、時尚場合全程聚焦在她容貌和狀態的變化上。 從視頻里面可以清晰地發現,二十年前,也就是汪欣儀四十出頭的時候,反而沒有現在六十二歲時狀態這么好,無論是顏值還是工作時的精力都在走下坡路。 臉上肌rou走向和高清鏡頭之下暴露出的細紋,都可以清晰地察覺到她的年齡感。 很神奇的是,當她四十五歲再次出演電影的時候,整個人狀態堪稱返老還童。 下垂松弛的肌rou不見了,細紋也消失,她就像一顆飽滿的水蜜桃,充滿了活力,任誰都看不出來她是一個四十五的人。 和女兒一同出席時尚派對的時候,兩個人出現在同一張合影里,完完全全就像是同齡人。 四十五歲的汪欣儀在電影里從十八歲演到五十歲,居然是五十歲的時候更有違和感。 你們還記得嗎?遲遇對齊瞳和楚維說,咱們見面的那場同學聚會,當時就有同學在有一茬沒一茬地閑聊,說有個女明星越來越年輕,誰誰誰五十好幾了還跟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不知道哪兒做的醫美。當時說的這個人好像就是汪欣儀。五十好幾,估計是汪欣儀留給大眾的刻板印象,實際上她已經六十二歲。 是,我也記得。楚維輕咬著指背,這個汪欣儀好像沒少以駐顏有術為賣點炒作,我上網的時候經??吹疥P于她不老神話的營銷。 楚維自己旗下有娛樂產業相關的公司,所以她對這行的cao作很熟悉。 四個人圍著電視,看了一圈汪欣儀的影視作品,從四十五歲最為巔峰時期看到最近的作品。 最新的作品是前年拍攝的一部玄幻劇,看上去狀態又是下滑得很厲害。 從前年玄幻劇之后,她就沒有出席任何公眾場合。 去年夏天她被偷拍到了一組照片,體態有些臃腫,還被網上一群碎嘴子嘲諷,說年紀這東西終究是藏不住的,看看這遮蓋不了的小肚腩,不知道還以為汪奶奶以六十二歲高齡懷孕了呢。 當時汪欣儀親自下場與路人黑大戰,這事兒還鬧上了熱搜。 這個汪欣儀真的很奇怪。齊瞳說,你們看這個綜藝節目,是她五十三歲的時候參加的旅行綜藝節目。雖說有磨皮和濾鏡吧,但是她整體的狀況和四十五歲突然重返巔峰時一模一樣。再看從四十五歲巔峰時期到五十一歲時的狀態,也是逐步下滑的。然后五十三歲的時候又突然重返峰值。這感覺就好像是 遲遇心里早就有了猜測,借著齊瞳沒說盡的話繼續說:就好像在四十三歲和五十三歲的時候換了一副身體,年輕的身體。 遲遇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毛骨悚然。 而她看向楚維之后,說了一句讓人更為心驚rou跳的話:和在上海出事的周宇一樣,被不知從何而來的急救車接走之后,周宇也像變了一個人。冉禁也是,一張臉同時出現在直播大樓和我姐被害現場,我相信這是兩個人,有兩個冉禁。 對于發生在周宇和汪欣儀身上的事,大家心里都冒出了各類科幻片里的恐怖場景,結合各種駭人聽聞的科技新聞,心里多少都有自己的猜測。 只是都沒說出口,感覺這類事情距離自己太遠,太荒誕了。 從小看各類科技雜志和學術報告、論文的長大的遲遇明白,科幻片里所描述的科技怪物、未來災難其實并不只是幻想。 更多的已經在普通民眾看不到的角落里暗暗發生,甚至已經在不為普羅大眾所知的地方開始影響世界。 路司勍一口面吃完,端著熱氣騰騰的面湯,問道:你的意思是 大概和你們想的類似,不過只是我的猜測,還沒有真憑實據。遲遇道,但是做這種事,肯定得背靠強大的生物技術。我有一個重點懷疑的對象。 齊瞳立即心領神會:你是說,明鵬生物? 嗯,我讓柯叔叔幫我查過明鵬生物,每年光是從遲氏集團這邊得到的投資,和它花在基礎運作和抗癌藥研究上的經費都對不上,而且差距很大,三分之二的錢去向不明。更不用說給它投資的不只是遲氏集團。我猜測有大量的資金被投到了不能放到明面上來運作的研究上。遲遇說,而且我懷疑當初我姐和冉禁接觸過一男一女中的男人,就是明鵬生物的創始人何溢。 楚維手指背都被自己咬紅了,也絲毫沒覺得疼。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遲遇所說的話吸引過去:你的意思是,這個明鵬生物得到了大量的資金支持,表面上在研發抗癌藥以此掩人耳目,實際在研制 房間里再一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齊瞳自個兒手腳涼得跟冰棍似的,還在安撫大家:就算再奇葩的事兒現在有了點方向,知道往哪兒使力氣不是很好么?總比以前悶頭不知道該走哪條路的好吧? 遲遇對楚維說:明日科技有可能也投資了明鵬生物。楚維,現在你們楚家的生意和周氏應該還是聯系緊密,你能查到一些線索嗎? 楚維:我去查查看。 好,多謝了。 齊瞳說:我來負責盯梢明鵬生物的高管,將他們日?;顒拥能壽E都記錄下來,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全都扒出來,肯定會有用的。 路司勍將剩下的幾口面吃完,把面碗一放,對齊瞳說:你可擔心著點吧,上次不過是查到了點兒皮毛就差點被人撞死,這次說不定動的是對方的龍脈,你有幾條命可以往里搭? 齊瞳沒繼續跟路司勍開玩笑:誰想動我就試試看,反正遇姐的事兒我幫定了。 路司勍: 遲遇有點兒感動,握了握齊瞳的手背,也跟她道謝。 有什么好謝啊。齊瞳說,咱倆什么關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提謝字我跟你急。 路司勍斜眼看齊瞳,沒再說話。 午夜,遲遇等人離開了齊瞳的工作室,各忙各的去了。 離開之前她們建了個微信群,約定查到什么事可以立即在群里分享。 遲遇提醒道:我會聯系安保公司的人在暗中保護大家,但最重要的還是自己要留心,調查盡量低調。 遲遇沒有直接回遲家,而是去了冉禁的公寓。 公寓里沒有人,冉禁不在。 意料之中。 開車回家的路上,等著紅燈。 遲遇今天不知道多少次將手機拿出來查看,微信里上百條的信息,依舊沒有一條是來自冉禁。 遲遇覺得自己已經往冉禁的方向狂奔了很久,也在奔向她的路途上拾起了無數屬于她過往的零星碎片。 越是拼湊,就越是發現她的過往是不可見底的深淵。 深淵之下大夜彌天,遲遇知道,冉禁從未從黑暗中離開,她依舊被鎖在泥沼的最深處。 冉禁 遲遇握緊方向盤。 你的過去,到底是什么樣的。 回到遲家時天快亮了,遲遇卻沒有睡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查一查資料,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休息,想想冉禁的事。 夜貓子露露一個猛撲撲到她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臥下了。 遲遇被它壓得思緒全無:你真是,我給你買了那么多窩不睡,就喜歡睡我懷里。 露露仿佛聽懂了她的嫌棄,不僅沒走,還將肚皮翻出來,濃密的毛發舒展開,猶如一朵綻放的花。 對露露一向有求必應的遲遇有一下沒一下地撓它肚子,陪伴著它。 露露會抱著遲遇的手啃,但都不會下狠勁兒,只是在跟遲遇玩,這是她們倆相伴十多年一貫的相處方式。 今天不知道為什么露露咬得有點兒興奮,似乎將遲遇的手當成了零食,咬得格外起勁,小尖牙將遲遇白皙的手背上咬出了幾道紅印子。 遲遇微微皺眉,垂眸看它。 快二十歲的老貓了,牙還這么好使? 別鬧了你這只傻貓,再咬我的話看我怎么收拾你。 遲遇撐著露露前爪的胳肢窩將它抱起來搖晃搖晃,把它最脆弱的肚皮毫無防備地亮給敵人。 露露爪子和身子被控制著,果然老實了,不動彈,肚皮也徹底展現在遲遇面前。 這么一看,遲遇突然發現了一件萬分怪誕的事。 除了踢腳線的燈帶之外,此時客廳開著一盞落地燈,不算太明亮,可也足夠將露露肚皮上的花色照得一清二楚。 露露肚皮上的花色變了。 遲遇記得清清楚楚,露露這只三花貓,以前肚子上有一片黑黃相間的毛,并且多年以來從來沒有變過。 可是此時躺在她腿上的三花,肚子是一片白毛。 露露左前肢的rou墊上有一個是黑色的,但它,全都是粉色的。 遲遇一驚,立即站了起來放開了露露。 露露穩穩地落地,好奇地回頭看她。 遲遇的臉色迅速發白,頭皮麻了一片。 這不是露露。 作者有話要說: 跟著坐者一點點往下走就好了,都會解釋噠! 第63章 它不是露露。 凌晨的客廳,遲遇一動不動和這只三花貓對視著。 她從來沒想過,這張熟悉的漂亮臉蛋,會讓她不寒而栗。 仿佛眼前的不是她心愛的寵物,而是被兇靈附體的怪物。 喵!露露也察覺到了遲遇的不對勁,有點不解地朝她叫了一下。 這是露露一貫的溝通方式,連它叫時的音調和胡須上揚的角度都和遲遇熟悉的露露一模一樣。 遲遇又有種誤會了露露的不確定。 可能貓年紀大了,毛色也有所改變? 這些年遲遇和露露的相處時間不算多。 就算露露喜歡粘著她,她每次也只是摸摸露露,抱抱它,梳毛跟洗澡的清理工作都由蘇阿姨她們來完成,根本不用遲遇惦記。 遲遇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注意過露露毛色的變化,畢竟在她的概念里,一只成年的貓毛色已經定型了。 翻找腦海里關于它肚子上的毛色的記憶,都是遲遇十多歲時的事兒了。 或許露露肚皮上的毛色早就發生了變化,只是她沒有發現呢? 喵!露露上前扒遲遇的褲腿,這是要她抱抱的暗示。 露露從來都是這樣向遲遇撒嬌的,從小到大從來沒變過。 藍寶石一般的眼睛里是不解和焦急,它不知道遲遇為什么突然不疼愛它了。 遲遇有點猶豫地將它抱了起來。 再看了一眼露露的肚皮,還是白花花的毛。 rou墊上的顏色也不對。 不是她眼花。 遲遇左右撥了幾下,白毛里沒有一點雜色。 露露依舊舒服得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享受聲。 肚子上的毛和rou墊有變化,可露露對遲遇的依賴沒有改變。 它對遲遇很熟悉,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培養出來的情感。 要是露露被調換的話,怎么可能還這么粘她? 還是說,露露早就被調換了? 但,誰要調換一只貓?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突然的神經緊繃讓遲遇頭開始疼。 大概是因為汪欣儀的事,讓遲遇凡事都往不可思議的方向想了。一夜沒休息,神經更是衰弱。 她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的過程中,她回頭看見露露臥在她剛才坐的地方,正瞇著眼睛打量她。 通體茂密又柔順的長毛,讓露露看上去優雅而極有靈性,昏暗光線下的露露被覆蓋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不像一只貓,宛若一位突然造訪的午夜來客,正在用一種看透一切的眼神觀察遲遇這位女主人。 遲遇被恐懼感震懾,她從來沒覺得露露這么陌生。 二小姐?一向醒得很早的蘇阿姨在臥室門口輕輕喚了她一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早。遲遇仿佛剛剛從噩夢中醒轉,僵硬地將水杯的水喝完。 蘇阿姨剛才一出臥室門就被嚇了一跳。 大早上青色的晨光剛透了一些鋪在客廳地板上,幽謐的清晨,遲遇就那樣直愣愣地站在客廳正中間,蘇阿姨打眼一看看見個不會動的人矗在那兒,心跳都快被嚇停了。 二小姐,你沒事吧?怎么起這么早?蘇阿姨雙手交握著,猶猶豫豫地靠近。 沒事,昨晚沒怎么睡,有點兒困了。遲遇試圖用微笑來化解蘇阿姨的緊張情緒。 殊不知她此刻笑容有多勉強和僵硬,沒能安撫蘇阿姨,反而讓她更覺得害怕。 麻煩您幫我倒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