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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低下頭。 在波多雅斯將亡之時,他逼退入侵異族,令海上民不敢北上。 緊接著,他橫掃斯頓大草原,占領斯頓王城,令斯頓國從此名存實亡。 這一次,他率兵南下,長驅直入抵達王城之下,短短十天的時間里接連大敗海上民大軍,那赫赫威勢竟是讓曾經不可一世的海上民直接開城投降,海上民的沙赫更是毫不猶豫地投降在他的麾下。 一場又一場的勝利,一個又一個輝煌的戰果,將薩爾狄斯的威望在波多雅斯推向了頂峰。 他那無人可敵的武勇,他那掌控戰局的睿智,他那奇跡般的事跡,被無數吟游詩人傳頌著。 如今的他,幾乎可以說已立于大陸中最頂端的那一部分人之中。 而最令人為之稱道和驚嘆的,是這位王太子才年僅二十。 如今,年輕的波多雅斯王太子在聲望上已絲毫不遜于他的父親戴維爾王,甚至還有隱隱壓過之勢。 波多雅斯人無不對其心悅誠服,無不對其敬畏不已。 更何況,唯一自視甚高敢對薩爾狄斯提出抗議的那些世家貴族的勢力早已被連根拔除。 如今在大廳之中的,都是他或是忠誠或是狂熱的追隨者。 因此,對于薩爾狄斯的命令,就算心里隱隱感到不滿,也無人會提出異議。 無人敢提出異議。 大廳之中一片寂靜,眾人紛紛低下頭。 因為低著頭,所以看不到他們此刻眼中的神色。 而就在眾人都低下頭的時候,唯有一道目光筆直地從大廳的側室里望向薩爾狄斯。 大廳側面的房間里,彌亞注視著王座上那位已顯露出獨斷專橫之態的王太子,目光閃動。 勝利與榮耀接踵而來。 讓這個本就驕傲的人變得越發驕傲和自負。 在薩爾狄斯自己都感覺不到的時候,他已經逐漸變得獨斷。 他開始認為自己所做的都是正確的。 他開始習慣了讓所有人都服從他的命令。 就像是那個時候,薩爾狄斯說要在王城中舉行成婚儀式,卻根本不曾征求過彌亞的意見,而是自己就做出了決定。 彌亞的目光沉了沉。 若是再這樣下去 議會已散,眾人紛紛退去,眼見薩爾狄斯從側門離開,從沉思中醒來的彌亞立刻追了上去。 啪嗒啪嗒的小跑的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 薩狄。 從身后傳來的熟悉的聲音讓正在快步離去的薩爾狄斯腳步一頓。 他垂下眼,眼底微光斂了一下,然后才轉過身來。 他雖然轉過身來了,但是他依然垂著眼,沒有去看彌亞的眼。 他雖然沒看彌亞的眼,可垂下來的目光卻恰好看到了彌亞耳下輕輕晃動著的藍寶石耳墜。 那晃動著的沁藍弧光讓他心里微微動了一下。 薩狄,我想 怎么,這次不叫我薩爾狄斯了? 薩爾狄斯笑了一聲。 他的話中隱隱透出一分嘲諷。 只是說完之后,他立刻就后悔了。 他不是真的想嘲諷彌亞,他只是生氣,生氣上次彌亞在爭吵中叫他的全名,所以剛才一氣之下就說出了那樣的句話。 但是現在這種兩人對峙的時刻,他又拉不下面子來道歉,只能冷著臉,抿緊了唇。 彌亞深吸一口氣,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想跟我說的,還是上次那些話嗎? 彌亞抿了下唇,他說:是。 那就不用說了。 薩爾狄斯斷然道。 我不想聽。 一句話說完,他轉身就走。 薩狄,等 眼見薩爾狄斯要走,彌亞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薩爾狄斯的手。 可他的指尖在空氣中劃過,撲了個空。 他沒能抓住薩爾狄斯的手。 薩爾狄斯走得太快,他伸出的手尚未來得及觸及,薩爾狄斯就已經離他遠去。 彌亞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前方熟悉的背影。 那個背影離他越來越遠。 他看著自己抓空的右手,眼中浮現出幾分茫然和無措。 那人已經聽不進他的話了。 他到底該怎么做,才能 好一會兒之后,彌亞閉上了眼。 他的手慢慢地握緊。 細碎的淡金色發絲落在眼角,白日時燥熱的微風掠過他閉著的眼。 那垂落的細長睫毛在風中微動著,似蝴蝶輕顫的羽翼。 薩狄,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薩爾狄斯快步向前走去,他走得極快,漆黑長靴踩在石板地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他不敢停下來,更不敢回頭,甚至連腳步都不敢緩下來半分。 因為他知道,他只要稍一緩下步來,他就會停下來,他只要一停下腳步,就一定會忍不住回頭。 他剛才甚至都不敢正視彌亞的臉。 看了,就會心軟。 看了,就會舍不得。 但是不行。 他飛快地往前走著,咬緊牙告訴自己。 這一次,他必須讓彌亞明白。 他沒有做錯。 隨著一場又一場的戰爭,一次又一次的勝利,他的野心在不斷地增長。 當他那位賢者老師在某天意味深長地將包括這片大陸上所有國家的地圖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看著那張地圖,瞬間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個波多雅斯。 就算再加上一個斯頓國,對他而言也遠遠不夠。 他心底欲望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為了達成他的目的,那么,在未來注定還會發生無數的戰爭。 而所謂戰爭,就代表著鮮血和殺戮。 為了獲勝,無論是誰都會用盡手段去爭去奪。 他更是如此。 如果彌亞連這一次的事情都無法認同也無法容忍的話,那么在以后,他們之間一定會一次又一次因為同樣的事情而不斷地爭吵。 他不希望這樣。 所以這一次,他必須讓彌亞明白。 他沒有錯,錯的是彌亞。 他必須讓彌亞認識到這一點! 他更是必須讓彌亞接受那樣的他接受全部的他! 沉重的腳步聲戛然而止,薩爾狄斯在庭院中站定。 他仰頭,望著一望無際的天空。 陽光有些刺眼,吹過他頰邊的風也很燥熱,讓他隱隱有些煩躁。 望著和彌亞的眼眸一樣湛藍清澈的天空,薩爾狄斯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焦躁的心緒平復下來。 這個過程或許會有些艱難,但是,這是必要的。 為了他和彌亞的未來。 或許他現在所說所做的的確過分了些。 但是沒關系,彌亞會諒解他的。 薩爾狄斯如此告訴自己。 因為以前每次都是這樣。 每一次,每一次,彌亞無論再怎么生氣,最后都會諒解他。 無論發生怎樣的事,彌亞都會回到他身邊。 所以這一次也會是一樣,彌亞一定會理解他,會像以前一樣繼續陪在他身邊。 夜幕再一次降臨,城市陷入沉睡。 黑夜中,風透過落地窗的縫隙,掀開掩住落地窗的紗幕。 朦朧的月光悄無聲息地從紗幕掀開的那一點縫隙里照進來,落在床上沉睡的人身上。 躺在床上的彌亞在月光中緩緩地睜開眼。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的手在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一般,依稀能看見手腕上青色的血管的痕跡。 那肌膚不正常的白皙,讓他纖細的手腕看上去異常的脆弱。 我的時間不多了。 這個世界上,他本該是早夭之人。 所以,在未來,這片大陸上注定不該、也不會有他的存在。 第173章 【你已完成你的使命】 【該離開了】 嗡的一聲,利箭離弦而去。 在明亮的太陽之下,咚的一下深深地釘入遠方的箭靶上。 只是離中心偏了一分。 反而是緊追其后的那支利箭越過這個箭靶,然后重重地釘在后方比其遠了一倍有余的另一個箭靶上。 射出后面那支箭的安提斯特哈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強弓。 他挑眉道:今天的狀態不太好啊。 彌亞也放下手中的白弓。 他抿唇笑了一下,說:只是剛才被陽光晃了下眼。 其實并非如此。 他只是在射出箭時,突然想起夢中聽到的那個聲音,一個恍惚,就讓射出的箭偏了一分。 累了? 唔 安提斯特走過來,揉捏了幾下彌亞的手臂。 被按的地方傳來的酸痛感讓彌亞忍不住縮了一下,卻被安提斯特硬揪住。 還是老樣子。 安提斯特一邊幫彌亞按摩著手臂,一邊說,體力不夠,持久力太差,力量也遠遠不夠。 他哼了一聲。 你看你這胳膊,細成這樣,怎么能有力氣?嘖,吃那么多,練得也不少,就是不長rou。 你也就能靠著那把月神的弓逞能了。 安提斯特毫不客氣地嘲諷著。 看著彌亞剛剛放下的弓,他心里有那么一丁點不爽。 他當初精心為自家小徒弟找來的好弓,結果淪為了訓練用的弓。 因為這件事被老師嘲了好幾次力量問題的彌亞沒有頂嘴,只是仰著頭,睜著一雙湛藍的眼一臉無辜地望著安提斯特。 那模樣讓斜著眼看著他的安提斯特再也裝不下去,不由得失笑,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行了,我不說了。 他笑著說,這也練了一上午,該回去休息了。 彌亞乖乖地嗯了一聲,接過練武場的仆從遞過來的濕巾,將臉和手上的灰塵汗跡擦拭干凈,然后和安提斯特離開了這里。 活動了一上午,他這幾日一直有些低落的心情稍微輕松了一些。 只是 【你的使命已經完成】 【該離開了】 他知道,那個出現在他夢中的聲音不是他的夢,也不是他的幻想。 那個聲音在告訴他,他很快就要離開了。 只是,為什么偏偏是現在這種時候? 他若是在現在離去 走在側前方的安提斯特腳步突然一頓,停了下來。 瑪格麗特將軍,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個特殊的名字讓彌亞腳步緊跟著一頓,停下來。 他抬眼,看向就站在對面的女沙赫或者該說,現在應該稱呼為瑪格麗特的女將軍。 這位女將領仍舊是一身黑色的輕皮甲勁裝,包裹住她高挑而又強健的身體。 手臂以及修長的腿上露出的緊致肌rou在陽光下泛著健美的褐色光澤。 看樣子,她是剛剛從祈禱神殿中出來,正要離開,恰好與從神殿一側練武場里出來的彌亞、安提斯特撞上。 她說:既然已經成為塞普爾的信徒,我自然要來神殿中向其獻上我的信仰。 海上民一族本是信奉海上的風暴與毀滅之神賽爾特。 但是瑪格麗特在投于薩爾狄斯麾下之后,就毫不猶豫地拋棄了過去的信仰,轉而成為了海神塞普爾的信奉者。 她心里虔不虔誠沒人知道,但是最起碼每隔幾天就來一趟海神殿的她在行動上表現得極為虔誠。 安提斯特呵呵一笑。 他雖然在笑,看著瑪格麗特的目光卻很冷淡,嘴角透出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 這種輕易就能改換的信仰,太過于廉價,我覺得塞普爾大概也不是很想要。 瑪格麗特微微一笑。 我到是覺得,曾經信奉異神的的迷路者迷途知返,以塞普爾博大的胸懷和仁愛之心,必定會將其寬容地接納于他的羽翼之下。 她說,目光轉向彌亞,那雙如rou食野獸的細長眼眸注視著彌亞。 她一邊低頭行禮,一邊說:您說對嗎?少祭殿下。 彌亞沒有說話。 他微微抿著唇,看著瑪格麗特。 不知為什么,他在第一眼看到瑪格麗特的時候,就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現在仍是如此。 彌亞隱約感覺自己應該從這位女沙赫身上看到了什么。 她的身后似乎隱藏著很讓人心驚的東西。 可是偏生她的身上似乎被一層朦朧的迷霧籠罩著,讓他怎么都看不清。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 看了對方一眼之后,彌亞就撇開目光,他甚至不曾回答瑪格麗特的話。 他邁步徑直從瑪格麗特身側走過,對其視若無睹。 他這種對瑪格麗特毫不客氣的、甚至可以稱之為無禮的態度,不止是向彌亞行禮的瑪格麗特,就連安提斯特都錯愕了一下。 因為自從認識彌亞以來,他從未見過彌亞用如此冷淡的態度對待他人,如此明顯地表現出對一個人的不喜。 看來,彌亞是真的很不喜歡這個女人。 安提斯特如此想著,沒再和瑪格麗特啰嗦,在目送彌亞往住所宮殿走去后,他抬腳走向另一個方向。 因為見彌亞這幾天心情似乎有些低落,所以,就算事情堆積如山,他也特地抽了一上午的時間陪彌亞在練武場練箭。 現在彌亞回去休息了,他自然得趕緊去處理事情。 被視若無睹的瑪格麗特站在原地,稍許之后,她邁步繼續向前走去。 她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垂著的眼底,深深的陰冷之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