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書迷正在閱讀:農門巧廚娘、狀元請留步,錦鯉娘子有話說、保鏢 (1v1 H)、造物的恩寵(GL)、【簡體】不婚女王撩情夫(1V2)、買下每一夜、戰神豪婿、官道天驕、邪王獨寵,驚世小魔妃、在年代文里結婚[快穿]
尤其是在得知舒爾特城這里可以買到斯頓國的特產后,越來越多的商隊都來到了這里。 如今的舒爾特城一片欣欣向榮之勢。 隨著城市的繁榮,城民們的精神面貌也越來越好。 龐維人也已逐漸融入了這座城市。 之前,部分已經習慣了龐維城的奢靡生活的龐維人在剛剛來到舒爾特城時,因為很不適應舒爾特城的荒涼冷清,又擔心斯頓人會打過來,所以心里暗暗打定注意只在這里待一段時間,等賺上一筆財物就動身前往其他大城市定居。 但是不久后城主府頒布的貸款購買房子這一措施將他們給釘在了這里,如果不及時還貸的話,房子就會被城主府無償收回去,之前交上去的錢就會徹底打了水漂,舍不得的他們自然不會再想著離開舒爾特城,而是更加努力的跑商賺錢還貸,爭取早一點將房貸還清。 更何況,他們在這數個月里親眼看著這座城市一點點地建設起來,他們也參與在其中,是親手讓這座城市變得繁榮的一員。 這讓他們在產生一種成就感的同時,也不知不覺地對這座城市有了不淺的感情。 至此,來到舒爾特城的近萬名龐維人徹底在舒爾特城扎根下來,成為了舒爾特城的一員。 只是,近日從南方傳來的消息給這座朝氣蓬勃的城市蒙上了一層陰影。 半個世紀前將曾經輝煌的海上帝國尼爾曼拖垮的海上民族卷土重來,襲擊了波多雅斯的東海沿岸。 沿海的城市接連陷落,就連戴維爾王親自率軍前往救援,也被海上民擊敗。 戴維爾王接連落敗的消息早已傳開,一時間,波多雅斯人心惶惶。 不少離海岸較近的城市已經開始戒嚴,緊張的氣氛宛如烏云般籠罩了波多雅斯的大地。 舒爾特城處于西北方,可以算是離海最遠的內陸城市。而且比起將戴維爾王作為主心骨的其他地區,舒爾特城乃至于整個北地的主心骨是第三王子薩爾狄斯。 所以,這些消息雖然讓舒爾特城的民眾有些擔心,但是也并未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影響。 冷風掠過舒爾特城的上空,從城主府掠過,吹動庭院中高大的樹木,茂密的樹冠簌簌地搖晃起來,泛黃的枯葉在空中飛揚。 薩爾狄斯站在庭院之中,接過跪在他跟前的下屬雙手遞上來的一柄短劍。 短劍是雙刃的,劍身錚亮,劍柄呈黑青色。 雪白刃面清晰地映出薩爾狄斯那半邊頰上漆黑的金屬面具。 一看就鋒利至極。 這是一把舒爾特城派出的暗探從海上民那里繳獲,然后快馬送來舒爾特城的短劍。 薩爾狄斯看著這把短劍,抬眼示意了一下。 一直站在彌亞身后的法埃爾站出來,接過一旁的侍從遞過來的長劍。 那柄長劍是波多雅斯軍隊中最常見的制式。 法埃爾猛地抬手,他手中的劍鋒掠過空中,毫不客氣地向薩爾狄斯重重劈砍而下。 薩爾狄斯也在同時一時間將短劍向法埃爾揮去。 鏗鏘。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雙刃在空中狠狠地撞上,火星四濺。 伴隨著咔擦一聲碎裂聲響起,法埃爾手中的長劍應聲而斷。 薩爾狄斯看著手中只撞出一個淺淺的坑洼的短劍,輕輕地哼了一聲,目光比劍刃的寒光還要冷上幾分。 法埃爾看著手中的斷劍,沒有說話,但是面色很是冷峻。 在一旁看著的納迪亞的臉也沉了下來,他皺著眉詢問呈上這把短劍的將領。 海上民的戰士都配備了這種短劍? 是的,所有海上民戰士都使用這種短劍。 薩爾狄斯、法埃爾以及納迪亞等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地都凝重起來。 作為武將,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武器對一名戰士的重要性。 一般來說,薩爾狄斯擊敗法埃爾需要花費一些功夫,但是剛才,手持短劍的薩爾狄斯可以輕松完勝法埃爾。 難怪那個人會敗在海上民手中。 薩爾狄斯用銳利的目光注視著手中的短劍。 海上民的武器之利已勝過波多雅斯戰士的武器太多,這樣一來,先天性就壓制住了波多雅斯的軍隊。 他正盯著手中的短劍,突然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握住短劍。 薩爾狄斯看了旁邊一眼,見彌亞盯著這把劍看,就松了手。 彌亞從薩爾狄斯那里拿過短劍,仔細打量著。 他伸手,指尖從冰涼的劍刃上撫過。 這把利刃不知吞噬過多少人的血rou,隱約可感覺到其上的森森寒意和煞氣。 好一會兒之后,彌亞抬頭,看向薩爾狄斯。 他說:這是鐵劍。 不可能! 納迪亞斷然否定了他的話。 鐵劍比青銅劍要脆得多,根本不可能那么堅硬。 在大陸上,鐵礦的分布要比銅礦廣得多,青銅比鐵昂貴許多。 按理說,鐵制武器應該更適合大規模裝備才對。 但是如今的武器依然大多以青銅為主,軍隊里配備的也全部都是青銅武器,而鐵只用來打造農具之類東西。 那是因為鐵打造出來的武器太軟,相對于青銅武器來說太過于劣質,所以,鐵劍之類的只有落魄缺錢的游俠才會使用。 鐵制武器比青銅武器劣等。 這是當前大陸所有人的共識。 所以,納迪亞才一口否定了彌亞的結論。 薩爾狄斯并未立刻開口,他在沉吟了一下之后,才問道:彌亞,你這么說,是有什么依據嗎? 這的確是鐵不,應該說,這是一種特殊的鐵。 彌亞皺著眉想了一下。 嗯其實我以前在王城的圖書館中曾經看過一個古籍,那其中曾經記載了,在百年之前,有一個小族擁用一種特殊的鍛造手法,可以鍛造出特殊的鐵。那種鐵堅硬無比,所打造出的利劍更是削鐵如泥。 他說,我剛才看這把短劍,和那本古籍里描敘的很像。 納迪亞眼睛一亮。 那本書里有寫怎么鍛造那種鐵嗎? 彌亞搖了搖頭。 那本古籍只是記載了這件事,沒有詳細的說明鍛造的手法,說是那個小族因為被人窺竊鍛造工藝,滅族了,因此鍛造工藝也失傳了。 彌亞當然沒看過什么亂七八糟的古籍,所謂的小族也根本不存在,是他編的。 他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身為后世人的他知道武器的演化歷程。 后世不少人都認為鐵制武器一出現就取代了青銅武器,其實不然。 鐵制武器其實很早就已經廣泛出現,但是由于含有雜質的鐵比青銅要軟許多,且早期的鍛造工藝無法煉掉鐵中的雜質,因此很長一段時間里冷兵器依然以青銅器為主。 直到后來人們逐漸掌握了煉鋼的技術,堅硬的鋼鐵武器才徹底取代了青銅武器。 其實,從得知海上民的武器鋒利程度以及盾牌的堅硬程度遠遠勝過波多雅斯軍隊的武器時,彌亞心里就隱隱有了懷疑。 如今親眼看到短劍一劍就劈斷了長劍,他心里便肯定了這一點。 我猜測,海上民很可能是意外獲得了這種失傳的鍛煉工藝,所以才能打造出這種特殊的鐵劍。 確切的說,這種短劍已經不能說是鐵劍,而是鋼劍。 若是如此,戴維爾王敗在海上民手中一點都不冤。 在現在這種冷兵器時代,武器就等同于戰士一半的戰斗力。 而海上民掌握的鐵制武器,可以說是完全碾壓了青銅武器。 那戴維爾王他這次是不是又 當納迪亞提起戴維爾王時,庭院里瞬間靜了下來。 沒有人開口說話。 數日前突然傳來的王令文書讓眾人都錯愕不已。 薩爾狄斯是最驚愕的人。 他其實心里隱約感覺得到,戴維爾王對他有著一種很深的隔閡。 他本以為上一次那一戰,已徹底斷絕了自己和那人的關系。 他怎么都沒想到,時隔數個月之后,過去數年里一力偏頗王太子的戴維爾王竟是毫不猶豫地廢了帕斯特,轉而立自己為王太子。 那個人要死守迪邁茲城。 薩爾狄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在一片寂靜之中,法埃爾突然開口說:若是戴維爾王再次戰敗,海上民繼續南下,那么很快就會打到王城。 法埃爾的話讓納迪亞心里猛地突了一下。 不至于就到那種地步,沙拉姆那家伙不是率軍趕去救援了嗎?算算時日,他也差不多該到了。 他搖頭說道,別總是往壞處想,事情還不至于糟糕到那種地步 納迪亞的話才說到一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他抬頭一看,北地軍團的一眾武將快步走來。 每個人的臉色都極為沉重。 一股莫名的壓抑感籠罩上庭院,納迪亞覺得自己的心臟突突地劇烈跳動了起來。 他突然間覺得口干舌燥,下意識看了一旁的薩爾狄斯一眼。 薩爾狄斯站在那里,抬眼注視著匆匆向他們走來的眾位武將,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眾位武將俯身,紛紛單膝跪在薩爾狄斯跟前。 為首的最為年邁的老將領深深地低下頭。 他一手按在地上,攥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說:殿下,迪邁茲城被海上民攻陷。 頓了一頓,他深吸一口氣,才用嘶啞的聲音繼續說下去。 陛下戰死。 最后兩個字,無法抑制地顫抖了一下。 老將領喉嚨里滲出近乎哽咽的聲音,他閉上眼,神色沉痛而悲傷。 雖然北地軍團一些年輕的將領近幾年里對戴維爾王有些許不滿,但是對于曾經與戴維爾王共同征戰過的老將來說,曾經一力拯救波多雅斯的戴維爾王始終都是他們心底不滅的信仰。 老將領閉上眼,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其他的武將也是深深地低下頭,半晌無語。 無聲的哀戚縈繞在庭院之中。 死守迪邁茲城,血戰五個日夜。 戴維爾王最后的壯烈讓所有人都為之敬仰。 庭院中這一刻寂靜無聲,只有風掠過時枝葉搖晃發出的簌簌聲。 薩爾狄斯靜靜地站著。 風掠過他的頰邊,掀得他金色的額發在漆黑金屬面具上拂動不休。 額發的陰影在他臉上晃動著,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彌亞目光低下來,看到薩爾狄斯垂在身側的手。 那只手攥的很緊,很用力。 彌亞伸出手,從后面輕輕地握住那只攥緊的拳頭。 那只拳頭頓了一下,而后突然張開,一把反握住彌亞的手。 薩爾狄斯回頭,看了彌亞一眼。 當看見少年眼底擔心的神色時,他原本毫無溫度的冷厲眼底中掠過一絲柔軟。 他對彌亞輕輕點了點頭。 再度用力地握了一下彌亞的手,他這才松開手。 說不出他到底是在從彌亞手中汲取力量,還是在給予彌亞力量。 亦或是兩者皆有。 陽光之下,薩爾狄斯邁步向前走去。 束成一束的金色長發高高飛揚著,閃動著明亮的光澤。 當他邁步向前走去,他肩上的披風在他身后翻飛著,宛如雄鷹展開的羽翼。 庇佑波多雅斯的參天大樹已經倒下。 從這一刻起,波多雅斯的未來已背負在這位年輕的王子身上。 第137章 這一日,舒爾特城陷入了寂靜,黑色的旗幟在城市上空升起。 城中家家戶戶的門前都掛起了黑布,祭奠戰死的戴維爾王。 民眾自發地前往神殿,哀悼君王的逝去,為逝去的王祈禱。 這位在年少時緊急接任王位的君王,他拯救了差點四分五裂的波多雅斯,在位幾十年中,他馳騁于戰場,守護著他的子民。 對波多雅斯的子民來說,他是一位值得他們敬仰和緬懷的偉大君王。 夜色已經很深,寬敞的臥室里,盤腿坐在柔軟的床鋪上的彌亞揉著頭。 一頭淡金色的短發被他自己揉得亂蓬蓬的。 他很努力地回憶了一下午,只記起來得用高溫將鐵里面的碳元素脫掉,降低鐵里的含碳量,如此就能煉成鋼。 他還記得煉制時燒木頭的熱度不夠,必須使用能燃燒出更高溫的煤炭。 至于具體的鍛造工藝 作為文科生的彌亞表示,不知道,不記得,沒學過。 呃,可能學過,但是成為純文科生之后,早已忘記得一干二凈。 可惡。 主要是被丟到這個世界時太突然了,要是事前通知他一聲,他絕對先去圖書館把那什么煉鐵煉鋼、改進船只、農作物增產等等技術全部記在腦子里。 彌亞正揉著頭在心里如此抱怨著,臥室房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房里。 薩爾狄斯從黑夜中歸來,帶來一身的涼意。 那一側面具下的黑眸透著金屬的冷銳之意,帶著深冬的寒意,但是在映入房間里少年的身影時候,眼底的凌厲和寒意盡數散去。 他的目光就像是被房間里的暖意所感染了一般,柔和下來。 彌亞看著一直忙碌到深夜才回來的薩爾狄斯正要說話,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薩爾狄斯快步向他走來。 一邊走一邊拽下身后厚實的披風,往一旁一拋,薩爾狄斯幾步走到床前,俯身,伸出的雙臂用力地抱住了彌亞。 還保持著坐在床上的姿勢彌亞就這么突然被抱住,他仰著頭,從薩爾狄斯側肩露出上半邊臉,湛藍的眼眨了眨。 薩狄? 站在床邊的薩爾狄斯俯身緊緊地抱著他,金色的長發從他的眼前滑落。 被冬日深夜的寒意浸透了的金色發絲很冷。 不止是發絲,或許是因為在寒冷的夜風中待得太久,薩爾狄斯整個身體都透著一股寒意。 那個人真的死了。 近在耳邊的聲音很低很低。 我想過,我要讓他親眼看到我搶走王位。 我不用他給,我會自己得到。 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這么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