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親愛的她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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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gt;gt; 貝多芬名叫鄭煜,是c大附中交響樂團的指揮。 正式演出時由學生擔任指揮,可平時的練習都是跟著他練。 交響樂團排練的流程一般是先統一走一遍流水賬,慢慢摳譜。之后分聲部單獨排練,每個人自己再回家練。等都練得差不多了,整個樂團再一起合練。 距離五四還剩一個多月,時間非常充裕。今天是一次合練,所有人必須到場,接受指導。 黎曉有點兒后悔,她發現自己不光對音樂毫無天賦,更是毫無興趣。 一個小時的排練流程下來,她都快要睡著了。 由她演奏的三角鐵,通篇只在三個地方出現,一次敲4下,一次敲6下,一次敲8下。 聽說正兒八經的交響樂團里,大家工資都差不多,這錢賺得也太容易了吧?大錘八十,小錘四十,搞定。 再看看薛南枝拉的小提琴,這手速,拉一下估計只能賺個一毛兩毛的。 黎曉以為自己已經夠劃水了,沒想到還有比她更咸魚的位置——打镲的那個男生,只需要在結尾的時候“咣當”一下,任務就完成了。 真是大意了,她居然選了三角鐵這么“高難度”的樂器。 由于任務不多,黎曉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觀察交響樂團。 她發現,整個樂團的布局和教室很相似。 指揮所在的地方是講臺,左邊的小提琴是vip學霸區,小提琴手個個拉得激情飛揚。 右邊的大中低音提琴是vip避暑區,存在感相較小提琴而言不太高,尤其是中提琴,分到的片段跟三角鐵不相上下。 中間的銅管組和木管組是vip摸魚區,時不時喝喝水吃吃零食玩玩手機。 最后面的打擊組是vip娛樂區,這鼓敲的,頗有夜店dj打碟的風采。 至于季扶傾彈的鋼琴……自成一區,高級陽光spa區。 靠窗的位置無人打擾,唯有醺紅的夕陽和徐徐的晚風作伴。 每當到了他的獨奏part,整個音樂教室都會安靜下來。 瑯瑯的鋼琴聲宛如淙淙的溪流,音符在他的指尖躍動著。時而如珍珠落玉盤,時而如絲竹繞回廊。 一雙修長的手在琴鍵上翻舞,像靈活的燕子,嫻熟異常。 薛南枝說,鋼琴聲特殊,難以融入交響樂中。 黎曉卻覺得,這是因為鋼琴聲太過于出眾,所以才顯得和別的樂器格格不入。 整場下來,貝多芬一次失誤都沒有為季扶傾指出。一到鋼琴部分,流程就走得飛快。不像某些聲部,一卡就是好久。 眼見著到了黎曉的部分,她嘆了一口氣,又抄起擊槌“鐺鐺鐺”地敲了幾下。 也不知道節拍有沒有卡對,反正敲就完事了。 gt;gt;gt; 天色漸漸黑了,夜幕上懸著一輪月亮。 音樂教室的吹拉彈奏聲,回蕩在校園里。 貝多芬拍了拍手,說:“安靜?!?/br> 所有人停了下來。 “今天就到這里,大家回去把自己的部分練一練,練熟了。下周再合奏的時候,不能像今天這樣,知道了嗎?” “知道——”底下的聲音有些疲憊,尾調拉得老長。 貝多芬出了教室,室內氣氛瞬間活躍了。 收拾東西的,活動手腕的,擦拭樂器的,喝水的,聊天的…… 黎曉長舒一口氣,可算熬過去了。 這一晚上筋骨疲乏,她竟然一句話都沒跟季扶傾聊上。 計劃停滯不前,她必須找個機會才行。 費子陽背著中提琴來找季扶傾:“一起走啊?!?/br> 季扶傾把樂譜合上,頁角壓得平平整整,說:“我有點兒事,你先回去吧?!?/br> 黎曉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這句話。又不檢查紀律,又不練琴,他還有什么事呢? 她瞄了季扶傾一眼,卻意外地撞上他的眼神。黑沉沉的,像窗外的天空。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間,他立刻跳開,將琴蓋“啪”地合上。 黎曉心里打著小鼓,他剛剛……是在看她么? “八點多了大哥,還有什么事???”費子陽一只胳膊搭上他的肩,“趕緊回去放松放松?!?/br> 季扶傾刮了他一眼,他趕忙把胳膊收了回去——季扶傾不太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男生女生都一樣。 “那我先走了,周末有空一起打游戲啊,”費子陽一拍腦袋,“哎呀,我忘了您老人家不打游戲。下次密室缺人叫你啊?!?/br> 說罷,晃晃悠悠地走了。 薛南枝提著小提琴盒走過來:“黎曉,我先回家了啊。我爸在外頭等我呢?!?/br> 黎曉正在收拾三角鐵,頭抬都沒抬,直接說:“你去吧?!?/br> 她還要留下來干大事呢。 人漸漸走光了,音樂教室里的只剩下季扶傾和黎曉。 不知為何,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季扶傾說的“有事”,指的是跟她有事。如果不是,那她也會想辦法讓他變得“有事”。 黎曉拿著東西,打算先出門,到樓下再堵他。 誰知,季扶傾率先開口叫住了她:“黎曉?!?/br> 她停下腳步,回過頭。 “我們談談?!?/br> 聲音不高不低地落在木質地板上,而地板,映著月光清冷的顏色。 第16章 xv 想見你。 chapter xv 談談? 談什么? 黎曉的睫毛輕輕眨動了一下, 視線落到季扶傾身上。 干凈利落的黑色短發,眉骨突出,眼窩略深。純黑的眼, 像是一道深不可測的漩渦,將周遭的光線吸進去。 淡朱色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皮膚在明亮的燈光顯出難得的冷白。 興許是有身高加持,又興許是有鋼琴傍身,他看上去竟比平日里多了幾分矜貴與清高。 黎曉的失神僅僅維持了三秒,便倏然清醒過來。她佯裝拍了拍胸口, 說:“你突然叫我, 好嚇人?!?/br> 季扶傾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說:“嚇人?” 黎曉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怯生生地看著他,說:“你知不知道, 其實我……我特別地怕你?!?/br> 她的表現,像一只驚慌的小兔子, 眼神里有不安的光在晃動。 季扶傾下意識地順著她的目光尋找, 卻發現她在看的地方是他的左臂——別紀檢委員紅袖章的地方。 他一般只有上崗的時候才會戴這個東西,今天下課來得匆忙, 他忘記摘了。 “我現在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 ”黎曉說, “你, 還有王主任……你們兩人只要一叫我的名字, 準沒有好事等著我?!?/br> 季扶傾看著鮮紅的紅袖章,莫名地嗤笑一下,沒有出聲。接著,他上手把那紅袖章取下來, 塞進校服褲兜里。 “黎曉,”季扶傾說,“你要是能有這么高的覺悟,也不至于——” 后面的話,他沒說。 黎曉問:“不至于什么?” 季扶傾淡淡地瞥她一眼。 還能是什么,就她犯的那些壞事,不說出來是給她留著情面。 見他不說,黎曉識趣地沒有再繼續追問。她的裙擺漾開一絲波浪,人走到他跟前來。 她抬起頭,嘴角有一抹笑意:“你要跟我談什么?談人生,還是談理想,或者說,你想跟我談……” 話到嘴邊,她主動消了音。 可季扶傾清清楚楚地看見,她粉紅色的舌尖先是抵著上顎,然后落了下來,接著嘴唇張開……兩個音節。 戀愛。 沒猜錯的話,她想說的是這個。 黎曉以為他會和平時一樣,面對她的戲弄,不屑地輕哼,出言諷刺她既普通又自信。 或者板起臉,嚴肅地警告她:“根據校規第7章第2條規定,男女生之間嚴禁交往過密?!?/br> 誰知季扶傾只是默默將眼神從她的臉上移開,聲音放得很低:“是上次的事?!?/br> “上次?”黎曉懵了,上次是什么時候?她完全不記得,是她記性變差了嗎? 季扶傾沉吟片刻,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說:“你哭的那次?!?/br> 黎曉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季扶傾,他該不會以為……她是被他給弄哭的吧? 被一個男生的話氣哭,她還沒有那么脆弱。 只是因為他說的那句關于“父母”的話,戳到了她的心窩子。 這種事哪里怪得了別人,要怪也是怪她的父母,和其他父母不一樣。 黎曉整理著思緒,那天晚上她干什么了嗎? 回家之后,季扶傾在微信上給她發了兩句話,被她用“嗯”和“哦”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