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親愛的她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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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曉歪了一下頭,說:“這是課后自由活動時間吧?參加社團也要穿校服嗎?” 眼波流轉之間,有種獨特的風情。 季扶傾身邊的胖子看到黎曉,食指豎起來,抖了三抖,終于想起來了:“哎,這不是上次我們去找的那個女生嗎?” 黎曉的目光游到這人身上——臉蛋圓圓的,眼鏡圓圓的,連手指都是圓圓的,整個人像是一只充了氣的氣球。 她做過功課,這胖子名叫費子陽,跟季扶傾一個班,也在學生會紀檢部干活,和季扶傾的關系很不錯。 黎曉的唇角彎了彎,故作驚訝地說:“哇,你居然記得我?” “行啦,老弟。都周五了,紀檢委員也該下班了?!辟M子陽拍了拍季扶傾的肩膀,“人家女生穿個小裙子怎么了?照你這么說,隔壁漢服社的妹子們該怎么辦?” “我說的有道理吧?”費子陽在對季扶傾說話,眼神卻一直看著黎曉,像是在說給她聽。 黎曉點了點頭,費子陽立刻沖季扶傾擠眉弄眼,捂著嘴巴小聲說了一句:“她變化挺大的啊?!?/br> 季扶傾冷瞥了費子陽一眼,將他的手甩開。他未做任何評價,徑直走到音樂教室窗邊的鋼琴旁。 他默不作聲地斂下眼睫,掀開鋼琴蓋,指尖落在黑白琴鍵上,熟練地按了一組和弦——他在試音。 交響樂團最近要排練五四獻禮曲目,他有一小段鋼琴solo(單人演奏)部分,大約半分鐘左右。 從黎曉的角度看過去,夕陽下他的側臉線條格外俊朗,挺拔的鼻尖垂著,睫毛上像是有光在跳躍。 她想起第一次在校門口見到他的時候,給她印象最深的其實是他的手——骨指分明,修長干凈。 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手,當時竟沒有想過這雙手非常適合彈鋼琴。 黎曉心想,他為什么問都不問她一句?他一點兒也不驚訝她為什么會在這里嗎? 難道她長了一張看上去就很懂音樂的臉?啊,這也太討巧了吧,對其他學音樂的人來說會不會不太公平呀? “你是哪個聲部的?”費子陽的聲音將黎曉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是打擊組的?!崩钑哉f。 費子陽毫不掩飾驚詫的神色,眼珠子上下轉動,打量著黎曉。 她身材苗條,小胳膊小腿細得像是稍微一用力就能擰斷。就這小身板,實在很難和打擊組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生聯系起來。 他們演奏起來,那家伙,鑼鼓喧天可不是吹的。晚上不多吃兩碗飯都對不起那么大的陣仗。 費子陽剛要問黎曉學的是什么鼓,有個女生從門口進來了:“黎曉,你的譜子我幫你拿來了?!?/br> 來人正是薛南枝,文藝部的小干事,也是交響樂隊的老熟人。 薛南枝瞄了一眼費子陽,說:“你一個拉中提琴的站這兒做什么?這是打擊組的位置?!?/br> 費子陽道:“問候問候新團員,不行???” 薛南枝懶得理會他,把樂譜遞給黎曉,費子陽好奇地湊了上來,想一看究竟。 黎曉胸有成竹地打開樂譜,然后愣住。 經過一番惡補,她以為自己至少能認識幾個音樂符號,比如高音符號、低音符號、休止符號什么的。 可是……可是這譜子她怎么一個符號也看不懂??? 費子陽:“你譜子拿倒了?!?/br> 黎曉:“……” 她“哦”了一聲,趕忙把譜子倒回來。 就說嘛,她再笨,怎么可能一個符號都不認識。 譜子擺正以后,黎曉還是愣住。 是的,沒錯。這樂譜對她而言,跟天書沒兩樣——正著看還是倒著看,完全沒差別。 費子陽一瞧,樂了,調侃道:“打個三角鐵也要分譜嗎?” 這句話和嘲諷沒兩樣,如果樂器有鄙視鏈,那三角鐵不是在鄙視鏈的最底層,而是住在地下室里。 這時,鋼琴聲詭異地消失了——不是彈到一半停了,而是手指壓到琴鍵上,有不和諧的噪聲。 三人同時往季扶傾那邊看過去,他若無其事地翻了一頁譜,下一秒又繼續練習了。 “費子陽,”薛南枝伸手掐了一下他rou嘟嘟的胳膊,“你一個拉中提琴的憑什么看不起人家打三角鐵的?” 費子陽“啊”地一聲,捂住胳膊,怒道:“你干嘛?拉小提琴了不起是吧?” “我們拉小提琴的就是高貴,”薛南枝叉著腰,得意地顯擺著,“你這次分了幾段譜???有人家打三角鐵的多嗎?” “薛南枝!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琴!” 黎曉不明所以地看著小提琴手和中提琴手相互嘴炮,搞不懂為什么都是拉提琴的,兩人卻要互相傷害。 其他人對于這種拌嘴早已司空見慣,他們各自調試樂器,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眼見著兩人快打起來了,音樂教室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咳嗽聲:“安靜,吵什么吵?練琴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那么賣力呢?” 黎曉循聲望去,來人是一個留著長卷發的男子。 沒錯,就跟音樂書上貝多芬的發型如出一轍,每一根頭發絲都寫著身為音樂人的倔強。 貝多芬一進屋,兩人立馬停戰回自己的位置,其他人也裝模作樣地吹拉彈奏了起來。 黎曉看不懂譜子,只能拿三角鐵叮鈴啷當一陣亂敲。滿屋子都是音樂聲,渾水摸個魚應該不難吧? 貝多芬的指揮棒在掌心敲啊敲,他在教室內巡視一圈,很快發現黎曉這個生面孔。 “新來的?”貝多芬問。 黎曉點了點頭。 貝多芬:“三角鐵是像你這么拿的嗎?” 黎曉:“……” 周圍有一陣壓抑的嘻嘻哈哈聲,像是在看熱鬧。 黎曉偷偷覷了一眼季扶傾的方位,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彈鋼琴,看都沒有看這邊。 還好,沒被他笑話。 “要這么握,握住了?!必惗喾覍⑷氰F的繩環掛到她的左手食指上,再讓她用拇指輔助握持,“這下再敲?!?/br> 黎曉用擊槌“鐺”地一敲,音色果然正了許多。 貝多芬看了一眼她的分譜,指著其中一段:“把這個敲給我聽一聽?!?/br> 黎曉:“……” 她錯了,她不該小瞧三角鐵。 她一直以為只要會拿筷子敲碗就能打三角鐵,可現實是她居然連三角鐵的分譜都看不懂你敢信? 黎曉“???”了一聲,小聲說:“老師,我還沒來得及練這段呢?!?/br> 貝多芬也“???”了一聲,說:“這還要練嗎?” 黎曉:“?” 貝多芬拿過她的擊槌,“鐺鐺鐺”敲了幾下,又遞給她。 黎曉:“……” 她錯了,她不該高看三角鐵。 誰知道那么復雜的分譜,演奏起來居然就這?鐺鐺鐺,沒了? 于是她依葫蘆畫瓢,“鐺鐺鐺”敲了幾下。 貝多芬眉頭又皺起來了:“你這個節拍對嗎?” 黎曉無語,她敲的和他敲的有區別嗎?她完全聽不出。 貝多芬:“你到底會不會敲三角鐵???” 黎曉實話實說:“老師,我敲得不太好……” 貝多芬“嘖”了一聲,說:“正常,正經人也不會光練個三角鐵?!?/br> 黎曉眨了眨眼。不是,這話到底什么意思??? 貝多芬又問:“你之前是練什么的???” 黎曉:“……” 貝多芬以為她之前是練的是別的樂器,迫不得已才被分來打三角鐵嗎? 的確是迫不得已,除了三角鐵,別的她更不會啊。 她懷疑自己真的長了一張“我很擅長音樂”的臉,不然怎么沒人懷疑她壓根啥也不會呢。 黎曉只想趕緊把這位貝多芬送走,于是隨便編了個由頭,說:“老師,我以前是學唱歌的?!?/br> 唱歌,和音樂有關,但又和樂器無關。她還真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 貝多芬驚訝地問:“你學的是什么唱法?唱兩句來聽聽?!?/br> 旁邊幾個吹小號的男生停了下來,似乎也想聽這只漂亮的百靈鳥一展歌喉。 黎曉:“………………” 她唱歌比打三角鐵難聽一萬倍,就算她敢唱,別人也要敢聽啊。 “鄭指?!?/br> 一直在角落里彈鋼琴的季扶傾忽然開口:“您看看我這段該怎么合?需不需要改動?” 貝多芬不再理黎曉,背著手往鋼琴那邊去了。 黎曉松了一口氣,剛剛手心都快嚇出汗來了,差點兒就露餡了。 不知道當年南郭先生是怎么在齊宣王面前濫竽充數了那么多年,她真沒有如此強大的心理素質。 交響樂團不是教樂器的地方,別人都是憑借過硬的演奏技術才能加入交響樂團。 只有她,一竅不通。 曲譜上一個個小蝌蚪般扭曲的音符,都像是在嘲笑她的無知。 哎,她只是來釣季扶傾的,為什么要讓她這朵嬌花承受這些風風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