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天津
禪院甚爾望天:這件事我早就知道是他的手筆了,沒關系的吧 如果不是因為惠,他必暴打這件事幕后黑手一頓。 他身上一瞬間的殺氣被對方察覺到了,從剛才開始就在附近徘徊的人終于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深色和服,右眼貼著符咒,表情溫和。 他看到禪院甚爾,微笑道:禪院,你最近過得怎么樣? 禪院甚爾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你一定要這么叫我嗎,的場靜司。 的場靜司這才改口:甚爾,好久不見。 他雖然表面風輕云淡,但明光院注意到,這個叫的場靜司的人狀況似乎并不怎么好。他的手指上纏著厚重的繃帶,繃帶上略微映出了一些鮮血的顏色。 不只是這樣,他的手指還在微微顫抖。 明光院沉默了片刻,小聲問甚爾:他是你的朋友嗎? 禪院甚爾想了一下,客觀道:他出手很闊綽。 懂了。 的場靜司的表情平靜異常,他走上前去,大概是想要看一眼被甚爾抱在懷中的嬰兒。然而禪院甚爾卻將惠小心地放在了明光院的懷里,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去,用身體徹底隔開了的場靜司的視線。 年輕的的場家主看到如此明顯的防備之心,他苦笑道:不必這樣提防我,我并沒有惡意。 他舉起了自己的手,慢慢解開繃帶,把自己的傷口展示給禪院甚爾看。甚爾招招手,夏油杰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又被禪院甚爾遮住了眼睛。 夏油覺得簡直莫名其妙,明光院好奇地探頭探腦也想看,就被霸道的男人按著腦袋,一丁點也沒看到。 禪院甚爾覺得自己心累極了,他看著的場靜司血rou模糊的手,一點也不心疼對方:這種惡心的東西不要隨便露出來。 的場靜司默默纏好了自己手臂上的繃帶,他看了一眼被甚爾捂著眼睛的小孩,又看了一眼被禪院甚爾擋在身后的人。 禪院甚爾這種人,見多了血腥和利用,早就不會因為這點傷口而動搖了。但現在,他就連一點傷口都不讓身邊的人看到,禪院甚爾的改變未免也太大了。 這是心懷愛意才會注意到的事情。 的場靜司纏好了自己手上的繃帶,他捂住還在顫抖的手臂,發自內心道:你變化很大,是因為找到了歸宿嗎? 本來以為禪院甚爾會說點嘲笑他的話,卻沒想到對方思考了一會兒,最后真的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五條悟蹲在一邊,深深地覺得自己被排斥了。年幼、可憐、無助、孤獨的六眼,下任五條家的家主裝模作樣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大聲說:啊好可怕我暈血啦 沒有人理他。 的場靜司整理好了自己,禪院甚爾松開了夏油杰。夏油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齜牙咧嘴對老師告狀:老師!甚爾又欺負我! 明光院隱約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摸摸自己脖子一側留下的傷疤,一方面覺得禪院甚爾真的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都這么介意,另一方面,他卻又為對方這樣溫柔的舉動而感動不已。 他真的很喜歡禪院甚爾。 明光院發自內心地想著。雖然嘴上總是不饒人,總是欺負杰,偶爾還會特別霸道,但甚爾真的是他見過最溫柔強大的人了。 夏油杰對此一無所知,小孩齜牙咧嘴地對禪院甚爾做鬼臉,五條悟覺得自己被無視了,裝模作樣地擺出一張垂頭喪氣的臉,明光院沉浸在滿腔愛意中,小小的惠吐了個口水泡泡。 明光院想了想。雖然的場靜司手上的繃帶已經重新纏好了,但他猜得出來,這個人大概是受了很重的傷。 他小心翼翼地問:需要我為你找醫生嗎? 禪院甚爾隨手揉亂了明光院的頭發:不用管他,那是他自作自受。 的場靜司真的除了苦笑之外什么表情都做不出來了:確實如此。 明光院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兩個人。 禪院甚爾簡單解釋:結界老橘子們干的,結界出現裂痕這家伙做的。 的場靜司畢竟只是個普通人。明光院花光了所有積蓄,換來了一塊劣化版的魔法石,燃燒了天生就對咒力有克制作用的陽炎,加上鸛鳥的幫助,這才勉強擊碎了籠罩在八原的結界。 作為人類的的場靜司要做的事情就只有讓結界出現一道裂痕罷了,可他畢竟只是人類,人類之身要做到這樣的事情,被反噬也是正常的事情。 明光院從禪院甚爾簡單的解釋中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能撿回一條命,真是不容易 的場靜司搖搖頭:你的力量驅散了咒靈,擊碎結界的反噬也一并被帶走了,如今我的傷口,是因為強行驅動不屬于自己的力量,身體負擔過大造成的。 最開始他以為咒術界布下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結界罷了,他根本沒有想到一道裂痕居然會有這么嚴重的后果。 明光院想了想:鸛鳥的寶物是生命,這種事情誰也沒有想到,這件事的確能夠算作是你自作自受。 的場靜司搖搖頭:有咒具萬里鎖在,被束縛的鸛鳥就算完全妖化暴走也終究無法逃離這里,我沒想到的是結界咒術師們的結界如同溫室,催化了鸛鳥的暴走。 明光院幽幽道:你害得甚爾被咒術界欺負了 明明他自己也被逐出咒術界了,他卻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對禪院甚爾的事情耿耿于懷。 的場靜司搖搖頭,說不羨慕這樣的感情是不可能的,但也僅限于此了:我會為你們提供住處,在禪院家表態之前,你們可以住在的場家的別院。 明光院驚喜道:這是你的歉意嗎? 的場靜司露出了一個笑容,他口是心非地說:不,我只是想更近一點看看鸛鳥的寶物罷了。 他稍微想了一下,又繼續說:你們被逐出咒術界的事情我也收到消息了,我會暫時隱藏你們的行蹤,這是誠意。 明光院想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同意了的場靜司的交易。 他撕開咒術師們的結界時就隱約意識到了,這個結界是某個人的術式,能夠將自己的術式覆蓋得這么廣,他隨意打碎結界,這個釋放術士的人地位一定很高,所以他事后大概會很慘。 但明光院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雖然說被剝奪咒術師的身份并不會讓他難過,但若論影響的話,那還是有的。 就好比說賺錢的門路少了很多。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冬天。這一年里,明光院很少和甚爾回禪院家,之前的事情實在太過驚世駭俗了,就算是私自圈養了一堆咒靈的禪院家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大概是出于對禪院甚爾的忌憚,禪院家遲遲沒有對甚爾下達處罰結果。 漸漸地,明光院倒是能夠經??吹侥莻€五條悟了。小少年回去之后就給自己定制了一副純黑的墨鏡。 據他自己說是因為這樣比較酷,但明光院卻總覺得原因不只是這個。 但那是小孩子自己的秘密,明光院貼心地選擇了不去說這件事。 幾個月之后,某個賭場。 六眼,幾點? 五條悟推了推自己墨鏡,不滿道:我不叫六眼,我有名字!而且我為什么要用六眼做這種事情??! 明光院面不改色地讓甚爾訓練的咒靈去撥動容器中骰子的點數,心平氣和道:這是為了教育他們遠離賭博。 五條悟總覺得哪里不對,他摘掉墨鏡:531,話說,我們這種行為是出千吧 他用六眼看了,骰子的點數就是這個。雖然不知道531買大還是買小,不過都作弊到這個份上了,應該不至于虧。 明光院溫溫柔柔道:也是正義。 他想了想,又說:也是為了惠的奶粉錢 作為三個人中最有常識的那個,夏油杰首先給自家老師賺錢的樣子來了個特寫照片,發送到了禪院甚爾的通信軟件中。 很快他得到了來自禪院甚爾的回復。 禪院甚爾:。 一件事搞定,夏油杰繼續處理五條悟的事情,他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跑到保安的身邊:哥哥被帶去賭博了 其實五條悟的年齡比他還小一點,但在這種時候,夏油杰完全不介意吃這一點點虧,叫對方一聲哥哥。 賭場的看守人員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了一個比周圍人都要矮上一截的小蘿卜頭正在興致勃勃地猜點數。 他沖上前期:喂,你著小鬼是怎么混進來的! 明光院在一邊被檢查了駕照,確定他真的成年之后,他歡樂地看著五條悟被保安追逐,小孩時不時還露出一個鬼臉,看起來游刃有余。 然而他的表情很快就垮了下來,逗弄保安的追逐也很快變成了真正的逃亡。禪院甚爾身上還穿著寬松的居家服,他滿臉煞氣地走到賭場之中。 也許是因為他的氣勢太過驚人了,周圍的人不約而同讓開了一條路。五條悟躲無可躲,他苦著臉道:我下次再也不幫忙了 禪院甚爾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他會這么討厭賭場。搞定了六眼臭小鬼,他又轉身去找雖然不是小孩子,但比小孩子還幼稚的戀人。 明光院正在玩德州撲克。 明光院覺得自己能賺一筆大的了。 臨走前他偷走了甚爾和杰一起訓練的咒靈,在咒靈的幫助下,他想輸都難。小孩子的成長完全是用金錢堆積起來的,于是他就連出千的借口都為自己想好了。 然而就在他勝券在握之時,一個人冷不丁地抓住了明光院的衣領。對方身上的氣息簡直太熟悉了,明光院身體一僵,他回頭就看到五條悟乖乖站在禪院甚爾身邊,小孩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五條悟覺得自己真的已經盡力了,也許等他長大一些,就有辦法對付禪院甚爾這個大魔王了,但顯然現在還只是個小孩子的五條悟是做不到的。 禪院甚爾一手拎著五條悟,另一只手把明光院扛在肩膀上,他完全不覺得吃力,反而還對等在門外的夏油杰微微點了點頭。 看到夏油杰心虛地回頭,明光院露出了遭到背叛的表情。夏油杰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就對上了五條悟的臉,五條悟用口型對他說:叛徒。 夏油杰: 他總覺得在這種時候,自己仿佛才是唯一的那個正常人。 禪院甚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周圍沒有人敢攔他。況且明光院今天贏的籌碼實在太多了,他就這么離開了而導致無法兌獎,這也算是一件好事,自然沒有人不識趣地跑上去提這件事。 明光院還想掙扎,可他被扛在甚爾的肩膀上,根本無法掙脫。于是他氣鼓鼓地在禪院甚爾的耳朵上留下了一個牙印。 禪院甚爾根本不覺得這點程度就會痛,他面無表情地說:惠哭了。 剛剛還掙扎著要跳下來的明光院立刻不動了。他趴在甚爾的肩膀上,憂心忡忡道:他沒事吧? 完全忘記了賭場這件事。 夏油杰覺得自己今天也很努力了,他松了口氣。 養大一個禪院惠簡直太難了。 禪院甚爾這個沒有常識的家伙總覺得小孩子吃rou才能長大,夏油杰辛苦阻止了他好幾次,這才勉勉強強教會對方喂養嬰兒的正確方式。 不過出乎意料,禪院甚爾作為父親還算是合格,他嘴上總說不出好聽話,可照顧惠最多的人也是他。 而明光院就一言難盡了,本來就年紀不大的人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不必說養大一個嬰兒了?;菰隈唏僦猩晕⒖迬茁?,他家老師就慌慌張張用各種方法哄對方,但無論他怎么努力,禪院惠就是不停下自己的哭聲。 手忙腳亂的明光院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最后還是他的學生把他從嬰兒的哭聲中拯救了出來。 夏油杰面無表情地給惠換上新的紙尿褲,又泡好了奶粉,在手背上試好了溫度,一點點喂給嬰兒車中的惠。 明光院看著自家學生熟練的動作,他頗為沮喪:我好失職啊 夏油杰熟練地安慰自家老師:別這樣,老師,打起精神來,惠很喜歡你呢。 明光院可憐巴巴地看著惠,大概是因為笨手笨腳的明光院照顧人實在太爛的緣故吧,比起自己的父親,惠反而更喜歡夏油杰。 五條悟這家伙好像無論什么時候都很閑,他三天兩頭跑到禪院家,望著幾個人手忙腳亂地照顧惠的模樣,他坐在一邊吃糯米丸子,露出了悠哉又欠揍的表情。 五條悟甚至還有閑心給他們添亂,他幽幽道:惠還沒有戶籍哦 這種小事,五條家當然可以做到。 他就不信事到如今,禪院甚爾還會告訴禪院家,他有了一個孩子。雖然沒有人知道惠是否繼承了禪院家的血脈,但既然惠能夠選擇更好的生活,禪院甚爾不可能讓他回到禪院家那個骯臟的老鼠窩。 能夠幫他的就只有他們五條家。 小孩想通了其中的癥結,自信滿滿地等禪院甚爾來求他。 結果禪院甚爾和明光院坐在一起沉思了一會兒,明光院先開口了:這的確是個問題。 明光院在紙上寫寫畫畫:惠長大了如果問自己的生日是哪天的話,就說是在冬至那天吧。 禪院甚爾若有所思。 明光院咬著筆繼續寫寫畫畫:等他長大了,果然還是去私立高中比較好吧 夏油杰趴在一邊看明光院制定人生計劃,認真道:惠以后是能考東大的人! 什么狗屁東大。 他們根本沒有一個人說到重點。 白發小孩終于忍不住了:你們沒有一點危機感的嗎? 明光院一臉怪異地看著他:我的戶籍又不在禪院家,我的姓氏是明光院,你難道不知道嗎? 他潦草地先為惠定下了學習認真努力就考東大,學習不好就跟隨的場靜司練習除妖的這個計劃。 明光院咬牙切齒道:咒術師都是垃圾! 夏油杰對自家老師的一切觀點完全盲從,他安慰自家老師:放心吧,等我統一咒術界之后,我一定會掃清這些蛀蟲的。